湯姆指了指廚房,朝傑瑞伸出三根手指。


    傑瑞露出笑容,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於是兩個家夥立馬開工,到處跑來跑去。


    “不要碰我,你這臭貓!”


    一幅畫被湯姆扒了下來,扔在地上,湯姆氣不過還踩了幾腳。


    傑瑞朝一套杯子倒滿紅酒,一條人魚在小小的杯壁上遊動著,在幾個杯子間忽隱忽現。


    傑瑞表情驚喜,從桌下掏出一個唱片機,用力將上麵的灰塵吹開,將它放在人魚身邊。


    (音樂聲——)


    聽到音樂的人魚坐在杯子上開始唱歌,傑瑞打著節拍朝著其他地方跑去。


    聽見動靜的騎士盔甲預感到不妙,舉起手中的大劍朝靠近的傑瑞劈去。


    傑瑞眯著眼睛繼續朝盔甲衝去,手中掏出一把十字架,丟到了盔甲的胸口位置。


    盔甲就像觸電一樣,站在原地顫抖了幾下後便解體倒在地上。


    “你們休想趕走我!”一縷白色身影浮在半空中,煙霧狀的麵容在那吞雲吐霧。


    “嗚唿——”


    傑瑞朝著門外吹起口哨,湯姆打開大門露出了它的激光槍。


    見湯姆來勢洶洶,白影快速朝著天花板飛去。


    特寫迴到湯姆臉上,戴上護目鏡的湯姆神色認真,提前預判了白影的走位射中了對方。


    又消滅了一位敵人。


    人魚依舊忘我地歌唱,湯姆在一份名單上劃去白影的一欄,看向下一欄目標。


    「閣樓上的影子」


    湯姆打開了閣樓的入口,提著一盞油燈爬了上來,傑瑞坐在油燈上掃視著四周。


    它們肯定清潔工人沒有打掃這裏,地上依舊落滿了灰塵,幾隻老鼠的骨頭讓傑瑞咽下唾沫提高了警惕。


    在那!


    湯姆將油燈舉到身前,木板封裝的牆壁上有一道人的影子,湯姆和傑瑞互相點頭,拿出聖水朝牆上潑去。


    人影注意到了它們,躲了過去,化為一道細線從地板上經過跑下了閣樓。


    湯姆關上閣樓的入口,戴著安全帽在二樓搜尋著。


    影子卻早已來到湯姆身後,慢慢變成湯姆的形狀。


    “duang——”


    湯姆原地搖擺著,看著不受控製的右手快速低頭閃過了棍子的襲擊。


    湯姆的影子露出壞笑,用右手狠狠地敲自己的腦袋,然後控製著湯姆跑到武器庫,拿起了一把刀。


    傑瑞瞪大了眼睛跑了過去,但為時已晚——


    湯姆一個跳躍變成了兩個湯姆,它被腰斬了,摸了摸腰間的空隙,湯姆趕緊控製著上半身爬走了,後麵的下半身緊緊跟著湯姆想要重新合體。


    傑瑞又在翻書,關上武器庫的門關上燈,房間內已經安靜下來。


    影子失去了對湯姆的控製。


    “滋滋滋——”


    燃燒的聲音突然傳出,影子找到了電燈的開關,打開了電燈。


    映入眼簾的是坐在炮台上的傑瑞以及在身後裝彈的湯姆,它們把聖水全部倒進了大炮裏。


    “砰砰砰——”


    大炮不斷轟出沾到聖水的炮彈,朝著躲避的黑影轟去。


    等塵埃落定過後,地上的一片狼藉已經見不到黑影了。


    為了保險起見,湯姆在廢墟上倒下一瓶聖水。


    見沒有反應後,湯姆在名單上劃去對方的位置。


    最好今天之內把所有危險的家夥趕出去,它的主人莫符隻是一個脆弱的普通人不是嗎?


    湯姆拿出錘子修複房子,傑瑞拖著一袋子會說話的畫像往屋外走去。


    “老鼠先生,放過我們,我們沒有威脅!”


    “我們保證不會傷害屋子的主人!”


    “不過是一隻老鼠,等到了晚上,我就吃了它!”


    傑瑞停下腳步,將叫囂得最厲害的家夥拿了出來,丟到門外。


    “啊——,不過是陽光罷了,殺不死我。”


    傑瑞跳著芭蕾舞來到它身邊,自然地滴下了聖水,一陣慘叫過後對方帶著光環朝天上飄去。


    “我們立誓,絕對不傷害你們!”


    傑瑞淡定地點頭,將服軟的畫像們重新掛在牆上。


    ……


    終於——傑瑞和湯姆解決了屋子裏的問題,除了某個房間的雕像和鏡子。


    兩個家夥躺在沙發上聽著人魚的歌聲討論著方法,看著書上標注著“不可觸碰”的解釋露出苦思冥想的樣子。


    哭泣天使無法破壞,不可移開視線,不可留下圖像,不能——觸摸。


    想不通就不想了,兩個家夥把書丟掉,大口喝著牛奶,給終於出來透氣的唱歌人魚也倒了一杯。


    人魚興奮地跳進裝有牛奶杯子,然後慌忙地跳迴了紅酒杯,臉上表情寫滿了嫌棄。


    傑瑞和湯姆對視,聳了聳肩,繼續喝著牛奶。


    “湯姆,我迴來了。”


    湯姆聽到莫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慌忙地將人魚按進杯子裏,抓住傑瑞做出揮球動作準確地丟進了傑瑞的家門,然後將一身紳士衣服掛迴了衣櫃,裝作一隻普通的貓打開了門。


    人魚趴在酒杯上表情嫌棄,重新跳迴杯底變迴一張人魚圖案。


    確認房間內一切正常的湯姆臉上掛滿了笑容,但下一秒下巴就落在了地上。


    “湯姆,介紹一下,這位是阿蕾莎,以後和我們住在一起,是一家人了。”


    哦天哪,湯姆的身體變得灰白。


    它的主人竟然帶迴來一隻惡魔。


    “快讓開,湯姆,讓我看看那幫見錢眼開的家夥有沒有服務到位——”莫符推開灰白的湯姆,第一眼便看見從家門探出頭的傑瑞,然後是空白的牆壁。


    “看來那幫工人也奈何不了這隻老鼠,隻要它別進我的臥室,我還能勉強容忍它的存在。”


    “但是我牆上的裝飾品都去哪兒了?變成外麵那堆垃圾了?湯姆你覺得是誰幹的?”


    湯姆跑迴貓窩裝作困意十足的樣子,但被莫符提了起來。


    “或者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那堆垃圾上麵全是你的腳印?”


    “喵?”


    “不知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莫符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手中拿出了一袋高價貓糧,湯姆眼睛發光。


    “這碗貓糧隻能留著明天吃了。”


    “嗚——”湯姆委屈地低下腦袋,口中發出哽咽的聲音。


    “戲精貓,拿去。”莫符將貓糧丟出,被湯姆準確地接住,興奮地跑到莫符看不見的地方享受去了。


    “阿蕾莎女士,我推著你去屬於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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