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


    隊伍按照嚴格的軍隊野外宿營的製度規定,布置了多一倍的明探暗哨,甚至還將斥候放出去更遠。


    “其實馬忠將軍他們采取收縮戰線是對的,”營帳中,魏延神色莊重地對沈騰剖析目前南中的局麵,“南中的駐軍,本來就很少,分散在各地的零散的駐軍,搞不好就被人家一夜之間摸光了。在南中,這些,都是平常事。”


    包子最近也一直跟在魏延身邊,美其名曰“向老侯爺學習”。


    聽了魏延的話,他和沈騰也都是頻頻點頭。


    “當年,老夫隨諸葛丞相征南中,就是這樣,教訓非常深刻,一旦有小隊走失,基本上就迴不來了。進到南中,一不能進山,二不能入林,這是鐵律!”


    沈騰和包子都連連點頭。


    關於在南中作戰,其實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經曆過,前世作為特種兵的他,在雲南一帶可是與毒販們經曆過生死相搏呢。


    “接下來,老魏你是怎麽想的?”


    “還能怎麽想?不就是一杆子插到底……”老魏隨口答道,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沈騰那隻沒有受傷的胳膊,嚷道,“小子,有什麽想法,趕緊說出來,遮遮掩掩的,算不得好漢子!”


    包子疑惑地看著這一老一小,他真搞不清楚這二人的關係。


    對於老侯爺,他是從內心裏尊重,並且崇拜著。


    這魏老爺子可是和他爺爺張飛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一起打過曹操的好基友。再後來,又帶著他爹爹張苞打過無數惡仗。


    現在呢?


    現在的魏延,更是蜀漢僅剩的唯一的老將軍了。


    這樣的一個老前輩,想不尊敬崇拜都不行,自己都不能答應。


    而對於沈騰,他更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這一點,根本就不用隱瞞。


    是他自己要死纏爛打地要跟在他們身邊的,美其名曰“觀摩學習”。


    沒多久,就發現侯爺和騰哥兒之間的端倪了——老侯爺對騰哥兒的喜愛,寵愛,溺愛……各種愛,不管了,反正是“愛到骨子裏的愛”,自然是毫不隱瞞的。


    但沈騰對於侯爺的態度,卻顯得“詭異”得多。


    請原諒包子的語言之匱乏辭藻之幹癟,他隻能用“詭異”這個詞兒來形容了——行動上很是尊重,但這種尊重卻明顯和他們這群紈絝們的尊重又不一樣。


    ——沈騰一口一句的“老魏”地叫著,看似極不尊重,卻又透露出無限的親切和隨意來,而老魏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說毫不在意也不對,他明顯地“欣然接受”並“樂在其中”且“甘之若飴”……


    短短幾天,老魏家的三朵金花也都和沈騰一樣,一口一個“老魏”地叫,把老家夥叫得那叫一個“陶醉”啊,簡直讓人有抽他一頓大耳瓜子的衝動。


    但包子卻不傻,他要是敢對老魏呲一下牙齒,保證會立刻被老魏家的那幾位“爺”給撕吧成碎片呢。


    隻要一想到這幾位“爺”,包子的心就直抽抽。


    他算是吃夠了她們的苦頭,但卻沒有一點辦法可以逃避的架勢,生活早已經晦暗得一塌糊塗,如同沒有一絲陽光。


    幸好,此次出來的是魏家五朵金花中的後三位,“大爺”“二爺”沒來,否則,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魏大花隻要一見到包子,就一口一個“老弟”地叫著,這還罷了,還經常逼著自己叫她“姑姑”,還喜歡換著花樣地折騰他,和他們——這群紈絝,逼著他們改口叫她“大爺”!


    而且,這位“大爺”和家裏的老太君之間的關係,好得像是幹姊妹!


    “額的那個老天爺爺啊——”包子有時候都恨不得立即衝到軍營裏去,再也不迴來的。


    他可不是隻敢想不敢付出實際行動的人。


    但是,很遺憾,沒有那個部隊敢私自接收包子張遵。


    因為他爺爺,他親爹,他姑姑,他姑爹……最重要的,他的親奶奶是——“夏侯某某”。


    隻要你不怕軍營被人一把火給燒了,你就盡管放心大膽地接收他吧。


    幾場火下來,“包子進軍營”也就是成了很多軍官們的“噩夢”。


    隻要一想到著名的“夏侯某某”來,大家的頭立即就大了一圈。


    膽敢在軍營裏放火,將軍們自然不幹了——他們不敢把前車騎將軍、領司隸校尉、封西鄉侯、諡桓侯張飛張翼德的夏侯夫人怎麽樣,但皇帝可以啊。


    於是,就有將軍攛掇著寫了聯名信,把夏侯夫人在軍營放火的事情上報給皇帝劉禪,然後,大家就等著看蜀漢帝國第一跋扈家族的笑話。


    很遺憾,蜀漢第一跋扈家族的笑話,誰也沒有看到的,但蜀漢第一人的笑話,大家看了個夠!


    皇帝劉禪接到報告後,也是頭皮一陣發麻——說到底,他非常怵這個便宜嶽母“夏侯氏”,怵到甚至他連嶽母的名字都不敢提,而隻敢說那個“夏侯某某”。


    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將軍也按照流程上報了,丞相府也按照流程呈報到他手裏了,不處理是不可能的。


    按說接到這樣案子的第一人,當然是諸葛亮丞相,但人家諸葛亮的腦子,是什麽結構?大家可想而知了。


    諸葛亮當即以北伐事務繁重,不能脫身,故而請陛下自行裁決雲雲……給搪塞了過去,直接把鍋甩給了皇帝劉禪。


    劉禪氣得牙花子都是酸痛的。


    劉禪不敢把跋扈嶽母怎麽樣,也不敢把霸道總裁相父諸葛亮怎麽樣,但他在蔣琬等人麵前,還是有十足的威信嘛。


    於是,當即把蔣琬叫來好一陣猛批。


    其實說“猛批”是不對的,還不如說是一陣“猛倒”,大倒苦水——


    “公琰呐,你呢,是丞相府的留守長史對吧,該有的擔當,還是要由的……你丞相府本來有權裁決所有事務的嘛。那夏侯某某公然大鬧軍營,甚至都放火燒營帳了……作為丞相府留守長史,你不處理,反倒將事情呈報到朕這裏來,你這就不厚道了吧,是何居心……”


    “你丞相府都拿她夏侯某某沒有辦法,莫非朕就有辦法了?”


    說到這裏,劉禪不由得腦子發緊,屁股發麻,為什麽?


    因為他口中的“夏侯某某”,曾經無數次拎著掃把滿皇宮追殺他,屁股上挨過無數掃把,那種魂飛魄散的感覺,怎麽說呢,用後世的兩個成語——驚弓之鳥——杯弓蛇影——來形容,最為貼切。


    蔣琬是個沉穩的性子,能被諸葛亮選拔為丞相府駐府長史的,不可能不沉穩。


    蔣琬的沉穩,堪稱蜀漢帝國第一人,到什麽程度呢?


    唾麵自幹。


    不用再多費口舌了吧。


    蔣琬聽見皇帝劉禪的抱怨,臉上一點神情變化都沒有,甚至連唿吸都均勻如舊,一丁點的變化都沒有。


    這說明,皇帝劉禪倒了這麽久的苦水,算的喂了狗了。


    親情牌沒有用,劉禪隻好收起人臉,掛起狗臉了:“蔣長史,此事由你丞相府全權負責,不必再來煩擾於朕。去吧——”


    劉禪想趕緊把蔣琬打發了事。


    蔣琬拱拱手,道:“是,陛下。微臣告退。”


    蔣琬走了,劉禪長長地出一口氣,趁人不注意,悄悄擦了擦額頭的汗,腦瓜子嗡嗡的,像開了一場水陸道場。


    蔣琬能怎麽辦?


    皇帝口中的“夏侯某某”,他是皇帝,自然可以這樣稱唿,但其他人可沒有這個膽子。


    但是,背地裏,大家都有樣學樣,以“夏侯某某”來稱唿前車騎將軍夫人夏侯春天。


    久而久之,隻要說到“夏侯某某”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這個特殊稱謂,隻有那夏侯氏可以獨享。


    夏侯某某是這個時代,唯一一個敢出手教訓皇帝劉禪的人!


    是唯一!


    真的唯一,包括相父諸葛亮都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兒!


    這裏的“出手”,可不具有任何客氣或者浮誇的成分在內,是真的動手揍人。


    從小到大,劉禪的整個童年少年時代,都曾無數次慘遭這夏侯某某的黑手所虐。甚至青年時代,都已經成了那恐怖女人的乘龍快婿了,而且自己都已經是蜀漢帝國的太子爺了,也一樣沒有逃脫得了其人的毒手。


    以至於到現在,皇宮內都還有一條潛規則:隻要皇後的母親夏侯氏進宮,宮裏絕對不能有任何一個掃把一樣的東西存在!


    否則……


    自己想吧。


    怎麽惡毒,怎麽想,準沒錯!


    蔣琬無法,也隻有強硬命令那些收納了張遵的將軍們,立即將其禮送出營,最好是押解到西鄉侯府上,親手交給老太太為好。


    還規定,以後誰要是膽大包天到再次接納了這小子,捅破天大事情,自己解決去,不允許再上報丞相府!


    愛誰誰。


    於是,包子就隻能被迫做一個“紈絝”,甚至有人說他是“奉旨紈絝”。


    是的,他可以做一個紈絝,恣意玩耍,橫衝直撞,閑得蛋疼的時候,走狗飛鷹,順便拿良家婦女開開玩笑……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私自上陣打仗。


    咱蜀漢帝國,不缺你張家這號人!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這是皇帝劉禪對於張飛後人的一種保護。


    前車騎將軍張飛為蜀漢帝國獻了青春獻子孫,但好歹,也得給張家留個後吧。


    否則,何以溫暖功勳們的心。


    張遵父親去世得早,他自己年紀太小,西鄉侯爵位讓叔叔張紹給襲了去。小張遵僅僅因為年紀小,才迫不得已地變成了一個紈絝,這要是遂了他的心意,上了前線,萬一再出點什麽意外,老太太還不得上吊!


    老太太若是上吊,她會給很多人都準備一條繩子的。


    也因此,包子的地位,在蜀漢帝國紈絝圈裏,屬於獨一檔的存在,無人可比,也無人敢比,更無人置喙。


    在蜀漢紈絝群裏,隻要能走進這個圈子的,哪怕僅僅與外圍沾點邊兒,也都會被家族視為榮耀。


    現在看到老侯爺魏延與沈騰之間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是真的搞不懂了。


    搞不懂就搞不懂唄,管他呢。


    包子和他祖父張飛一樣,是個率性而為的人。


    但不同的是,其祖父不願意動腦子,隻是一個假象,做給別人看的。


    而包子,是真的不願意動腦子。


    以至於每次總是被魏延罵:“你祖父的那點文采,算是徹底被你小子給喂了狗了!”


    沈騰被魏延抓住壯丁,掙脫不了,他也懶得掙紮。反正也跑不掉了,和這好家夥在一起,與其掙紮,不如享受。


    老魏自然是知道輕重的人,其實人家也就是用這種“無賴”的方式,逼沈騰出主意呐。


    再說了,不耍無賴,老魏還會什麽?拎著大砍刀將沈騰趕得滿山跑?以他現在是年紀體力,半座山他都爬不了了。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軍隊再這樣走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但老魏卻也一時沒有想出好主意來。


    既然那小子提出這個問題,當然得他自己來迴答了!


    就在這時候,營帳門簾掀動,魏家的三朵金花一起蹦了進來。


    頓時,營帳裏就熱鬧起來。


    魏三魏四魏五看到沈騰時,自然親熱地叫“騰哥兒”,算是打了招唿。這是老爹在場的時候。


    私下裏,他們可不是這樣禮貌的,一口一個“老弟”,算是客氣了,有時候直接是“列誰”了事。


    而對於黑大小子張包子,卻都是一瞪眼,算是打了招唿。對於這個待遇,包子心裏舒服極了,若不是這樣的場合,自己的耳朵又該遭殃了。


    魏家的三位爺屬於沒事找事型的人才,吃多了撐得慌,要沈騰帶她們出去找野菜。


    一路過來,每次宿營之時,隻要有條件,沈騰就會帶著他們出去找野菜打野物。而在於沈騰而言,也盡可能將自己的南中之行整得更加充實些,對於吃的,他一向上心,希望在途中多發現一些資源,比如各種大料什麽的。南中從來不缺少這些東西,隻不過沒有人刻意地去發現,並將這些整合成為一個產業而已。


    關於張翼在南中任上失敗的事情,沈騰有自己的見解——張翼在南中失敗的最大原因不是高壓政策和手段,而是沒有給南中人民帶來實實在在的實惠。


    用後世的話來說,南中非常需要來一次“精準扶貧”行動。


    後世的“西部大開發”“精準扶貧”,給沈騰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不管是哪個時代,人民都需要提高生活品質,肚子吃不飽,你縱然舌綻蓮花,但說什麽都不香。


    天大的承諾,不如一個窩窩頭來得實惠。


    而蜀漢這個時代,人們最大的渴望就是吃飽肚子。隻要肚子飽,立馬跟你跑。


    南中人們要想吃飽肚子,就必須在當地的資源上麵做文章。而曆史上,南中區域,即後世的雲南、貴州、四川南部(大渡河以南)區域,從來都不乏資源!


    任何時候,這裏都不缺乏資源,隻是缺乏對資源的了解和開發。


    而在魏家的幾個姑娘的心裏,也不知道自己老爹在哪裏撿到的這個“寶貝兒疙瘩”沈騰,簡直就是神人一般,不說打死豹子的事情了,就單單看老爹對他的依賴……嘖嘖……


    自家老爹是什麽德性,當姑娘的,豈有不知道?什麽時候,老爹會如此瞧得上別人了?還莫說這人還是一個剛剛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該不會是老爹當年的風流韻事留下的仔吧。”魏三有次疑惑地問道。


    魏四嘴巴撇得像個瓢:“就咱老娘那性子,老魏但凡有一點其他心思,早就成了太監你信不?還風流韻事,韻你個大頭鬼哦。”


    魏五卻搖搖頭,表達了不同意見:“三爺說的也許沒錯,要知道老爹是流落在長沙後遇到咱們娘親的,之前呢?咱們老爹長的可不賴,莫非襄陽郡的姑娘們都瞎了眼不成?”


    魏三柳眉倒豎:“就是咱家兄弟了,又怎地?娘親還能把他趕出去不成?這小子可比魏老六有看相多了。”


    不能提魏老六,提起來就是魏家最大的傷心事。


    關於魏老六的事情,還是留在後麵去說吧。


    至於魏延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些狗血劇本,他自然是不會說給自己姑娘們聽的。


    沈騰當然也不會說。


    老魏正在耍無賴逼迫沈騰出主意的當口上,場麵被幾個姑娘攪和得亂七八糟的,頓時就火冒三丈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一點也不知道輕重緩急!


    於是,老魏的胡子就吹了起來,大喝一聲:“都住手!你們自己也不許出去,老爹這裏有重要事情要商議,你們願意聽,就呆在這裏,不願意聽的,就到帳外麵去。不許出營寨大門一步!”


    幾個姑娘雖然頑皮,但看老爹一臉鄭重的樣子,也就都伸了伸舌頭,不敢再嬉皮笑臉了,安靜地找位置坐下來,心裏話倒是要看看老魏到底是不是真有事情,要是糊弄了三位爺,“哼,有你老魏好看的!”


    沈騰整理了下思路,對老魏說道:“我們就這樣繼續往南走的話,意義不大。昨天,猴子已經發現了幾人,綴了我們好幾日了。”


    魏延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斥候也是無用,竟然拿不下那幾人!”說完,還狠狠地捶了自己大腿一下。


    幾個姑娘頓時就變了臉色。


    怪不得這幾日,沈騰越來越少帶她們出去了,原來,他們早已經被人家盯上了。


    老魏問道:“你的意思——”


    沈騰淡淡地說道:“分道揚鑣。”


    就短短四個字,在座的魏延、包子、魏三、魏四、魏五全部都疑惑不解地看了過來。


    “分道揚鑣?騰哥兒你莫不是想跑路?”包子瞪著牛蛋一樣的圓眼睛看著沈騰,悶聲悶氣地問他。


    魏三魏四魏五都毫不詫異地看向包子那張欠揍的臉,若不是有魏延在場,說不得包子已經主動跑到了帳外。


    他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老魏卻是眼前一亮,道:“著啊,老夫就知道你小子肚子裏有貨!說說,怎麽個分法?”一邊說,還一邊向沈騰這邊湊過來,臉上笑眯眯的,一臉諂媚的樣子。


    沈騰恨不得給他臉上來一拳。


    自從遇到自己以後,老家夥考慮問題就沒有再用過腦子了,直接用臉。


    其臉皮之厚,足以可以去建長城了。


    其實也難怪老魏現在如此“無恥”,因為自從諸葛亮去世之後,他遇到的這一些列問題,或者說是困難,都不在魏延所擅長的領域。


    魏延是個將軍,實打實在戰場上衝殺出來的將軍,即便北伐大業這樣的事情,在於魏延,也毫不含糊。


    問題是,現在他們遭遇的,根本不是純粹意義上的打仗。從奔南中開始,就涉及到政治博弈、漢夷問題,僰蠻叛亂、千裏潛行……


    ——這一切,都不是殺伐果決的老魏所熟知的,在這塊領域,充其量,他也就是一個大老粗。


    沈騰氣得恨不得給老家夥一巴掌,但想想,人家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在身邊,最重要的,還如狼似虎,自己給他們老爹一拳,她們還不得合起夥來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不得已,他想幹脆給自己一巴掌好了。


    “這許多人馬,與其送給張翼馬忠二位將軍,還不如送給叛軍!”


    沈騰的這句話,再次將包子、魏三魏四魏五幾人驚得手足無措,唯有老魏眼睛裏的光彩越來越亮,亮得嚇人!


    他一把將沈騰抱住,大嘴巴就湊上來,做出要親吻沈騰的樣子,嚇得幾個姑娘吱哇亂叫,包子都已經不知道是該幫老侯爺好,還是幫沈騰好了。


    營帳的門簾被人掀開了,伸進來幾個腦袋,護衛們聞聽營帳裏麵熱鬧非凡,擔心出了什麽意外狀況,探頭進來看個究竟的。


    老魏衝著門口大吼一聲:“滾!”


    那幾個腦袋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伴隨著的,是門外一陣嘰嘰喳喳的笑聲。


    沈騰一邊掙脫,一邊叫道:“老魏,淡定!淡定啊!”


    第二天一早,魏黑子就被魏延叫進來,囑托幾句,然後,千餘人的隊伍就此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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