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臉賊頭勃然大怒,抬頭看,橫眉冷對過去,作勢便要拚命,但立馬又蔫了吧唧地嚷嚷道:“可惜了,這壇子好酒,一口也沒有嚐到。”


    旁邊的魏家千金一巴掌拍在老魏的肩膀上,嚷嚷著:“老魏你越來越沒個正形了,迴去我就告訴娘去,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老魏霸氣側漏,但隻要一提起他夫人李氏,立即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也是他反應快,“嘿嘿”笑道:“小子,老夫這不是想給你介紹咱們的打豹英雄嘛。”


    黑臉小子立馬來了精神,是啊,大家相見這麽久,還曾一個水坑裏同生共死戰豹子,但到現在,自己姓字名誰,估計騰哥兒還不知道咧。


    經過老魏的介紹,沈騰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一群年紀輕輕的人敢攔截一支軍隊,敢情這軍隊裏還真就沒有人敢向他們下家夥!


    黑大個兒的響馬頭子名叫張遵,前車騎將軍張飛的嫡長孫。現蜀漢帝國第一號大紈絝!


    張飛生二子,大兒張苞,小兒張紹。張苞繼承了張飛西鄉侯爵位,但張苞過早去世,改由二子張紹繼承侯爺爵位。


    張飛另外生兩女,在另外那個曆史時空中,是皇帝劉禪的先後兩位皇後。


    張苞生子張遵,就是眼前這位,三世祖,沒了爵位,但地位超然,再加上其祖母夏侯氏的溺愛,現在是蜀漢朝堂上下皆知的混不吝小魔君!


    因為是張苞的兒子,人送外號:包子。


    和他同行的響馬還有一個張明宇,南中庲降都督府前都督張翼將軍的三弟,做事情瘋狂無比,一旦他認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迴,人送外號“張三瘋”。


    那三個女娃娃,不用介紹了,是魏延三個女兒。


    老魏命夠硬,一口氣連生了五個女兒,第一胎雙胞,第二胎雙胞,第三胎一個,都是女娃娃。


    為了想要個帶把兒的繼承魏氏香火,他也不是沒有動過別的心思,但家有悍妻,他惹不起,要知道當初他從襄陽逃亡到長沙,惶惶如喪家之犬,是人家長沙李氏收留了他,才有了後來的各種榮光。


    兩公母也很努力,辛勤耕耘之下,最後,最後終於生了個帶把兒的魏小六,算是功德圓滿,就此,老魏也就再沒有了花花心思。


    因為老魏常年在外征戰,所以,對於幾個孩子的管教,基本處於不聞不問的境界,多是夫人李氏操持著整個家族事務。


    李氏彪悍,幾個女兒被她教育得有過之而無不及,幾乎成了成都的傳奇。


    而且五個姑娘都老大不小了,卻也都還沒有婚配,整天隻想著走馬遛狗飛鷹打獵什麽的,怎麽瘋狂怎麽來。


    這次,老大老二兩個留守府上陪老娘,老三老四老五三個人就帶了家奴和張遵他們一眾紈絝出來狩獵來了。


    三個姑娘看起來長相都一樣,其中兩個並蒂蓮,尤其相像。


    反正沈騰是一時傻傻地分不清楚大小的。


    隻見其中一個手裏拎著個酒囊,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斜著眼睛,挑釁張遵:“怎麽,我爹打你,包子你不服咋地?”


    “好戲來啦!”一見有戲看,沈騰頓時就來了精神,哪裏還記得背上的傷痛。


    對於老魏的幾個姑娘和老魏之間相處時的那種肆無忌憚的模式,沈騰是真的打心眼兒裏喜歡。


    即便是擱在後世沈騰原來生活的那個時代,這樣的父女關係透露出來的濃濃的親昵感,也讓人羨慕不已。


    沈騰自小孤獨,跟著爺爺長大的,所以,看到老魏幾個姑娘在老爹麵前那種膩歪勁兒,還真的有點嫉妒咧。


    受到如此挑釁,那外號包子的張遵卻好像惹不起魏家姑娘一般,訕訕地笑笑,道:“我包子惹不起征西大將軍南鄭侯爺,也惹不起你,好了吧,我的姐姐!”


    “叫姑姑!”


    “姐姐!”


    “姑姑!”


    “妹妹!”


    “老子數到三——1——2——”


    “好了,姑姑,姑姑!姑姑還不行嘛,鬆手啊姑奶奶!”


    包子的耳朵已經被擰成了麻花,痛得眼淚隻在眼眶裏打轉,不得不屈服。


    沈騰卻眼前一亮,我擦,原來後世著名的巴蜀“勞資蜀道山”這個梗,是老魏的姑娘流傳出來的?


    這也太扯了吧。


    “這個世界真特喵地有趣!”沈騰頓時覺得不枉此行了。


    ……


    那二人在眾人麵前沒羞沒臊地糾纏不休,老魏卻看著這一幕,不管不顧地喝著自己的小酒兒,吃著豹子肉燒烤,眼裏露出的幸福感,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了。


    老魏在蜀漢開國群星閃耀般的戰將群裏屬於一個夾心餅的存在。


    從年齡上來說,他比五虎上將都要小一些,卻又比關平關興張苞這些官二代大許多。


    從工作履曆上講,他和第一代五虎上將們共事了很多年,卻又和二代的關興張苞他們共事過。


    所以,那叫包子的小賊可以叫他爺爺,也可以叫他伯父,這輩分就沒法論了,亂得一批,因此,這也就成為後代們打嘴仗的原因所在。


    那隻花豹早已經被軍卒們拿來燒烤了,大家都有口福吃一口,隻不過第一批燒烤好的肉,給了沈騰和大將軍罷了,剩下的,隻要有資格吃上一口的,無不激動得不要不要的。


    最好的兩隻後大腿,呈將上來,魏延一條,沈騰一條。


    這個,沈騰實在不好再推脫,否則就顯得矯情,反而不美。


    至於豹子皮,早就被老魏收入囊中,還恬不知恥地美其名曰:“算你小子孝敬老夫的了。這個情,老夫領了!”


    那邊,老魏的另外兩個女兒依偎在他身邊,不斷地向老魏打聽:“老爹,那小子哪裏撿來的?好像是個寶哦。”


    老魏本不想多說關於沈騰的事情,即便想說,也說不清楚,而且沈騰身上顯然還有太多的東西,是老魏他自己也把握不住的。


    看不準,吃不透,抓不住……你讓他怎麽說?


    他喜歡沈騰是一迴事,但如何處理沈騰,卻是另外一迴事。


    在沒有徹底了解清楚之前,他覺得,關於沈騰的一切,還是保密為好。


    他還為此專門慎重交代過馬岱,咱們自己的事情,盡量不把這孩子牽扯進去。


    所以,麵對兩個小棉襖的死纏亂打,顧左右而言他,不行;裝瘋賣傻,不行;胡攪蠻纏,也不行。


    論這樣的手段,他根本就不是幾個姑娘的對手。


    這也是他當初總是被楊儀在言語上壓製得不得不磨刀霍霍的根本原因所在——嘴笨。


    實在沒有辦法了,他隻好實話實說:“這小子是老爹我在蜀道上撿到的。”


    老魏說完,當即就後悔了,因為這樣的實話與“鬼話”也差不多。


    兩個姑娘當即將嘴巴撇成了瓢:“老魏不實誠了。”


    “閻王爺出告示——盡糊弄鬼咧。”


    老魏哭笑不得地撓撓頭,道:“你們信還是不信,老爹我還是那句話——這小子,就是老爹我在蜀道上撿到的!”


    “哎,老魏,是不是你的私生子,現在來找爹了?老實承認了吧,我們不為難你!”


    “胡說!”老魏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上摔八瓣兒!


    “瞧瞧,格局!什麽格局!老魏,就是的,又咋啦?多好的小夥兒,白得一個大兒子,別不知好歹!”


    “四爺又在瞎說,哪裏像老魏了,眉眼一點也不像。”


    “就是,就是!還是老五有眼力界兒!”老魏終於有了援軍,頓時激動起。


    看著幾個姑娘,老魏是既高興,又心憂,有些牙酸地問姑娘:“你們幾個整天和這群紈絝在一起,就沒有一個相中的?可也老大不小的了,該嫁人了啊。”


    那可憐兮兮的語氣,哪裏像是一個當爹的,更沒有一丁點大將軍老侯爺的樣子。


    “老爹想要女婿還不容易,立馬給你帶幾個迴來!”


    “不是這樣的啊,爺們,老爹說正形的,總不能就這樣一直晃蕩著吧,背後總被人笑話呢。”老魏這語氣,都帶有巴結的味道了。


    老魏的可憐樣兒終於有了效果,魏三當即對魏四說:“四爺,這事兒不賴咱們對吧,大爺二爺一直不嫁人,我們幾個小的,怎麽好意思爭先呢?”


    那老四腦子轉得也足夠快,當即連連點頭,道:“就是,就是!天下就沒這個道理!”


    “桃花不開李花開,大麥未熟小麥熟,這樣子,才讓人家笑話咧。”


    老魏頓時被激得無話可說了。


    論起耍嘴皮子功夫,他在幾個姑娘麵前,弱雞得隻能當個小弟弟。


    魏家老大老二其實年紀都不小了,已到了該嫁的年紀,可老魏這些年東奔西走南擋北殺,哪裏有一刻安寧?


    而李氏夫人又是一副溺愛到骨子的性子,孩子們的婚事也就這樣給耽誤了,說起來,老魏也挺內疚的。


    但自己家的事情自己知道,實話講,老魏的幾個姑娘個兒頂個兒地漂亮,老魏本人人高馬大濃眉重目,是個人樣子。幾個姑娘也個個高大挺拔,眉眼都隨了老魏,很有眼緣的那種。


    但因為姑娘們一個個地張揚跋扈的性子,走馬飛鷹,無所不做,一般人家還真就不敢打她們的主意。


    每次和夫人提及孩子們的婚事,二人總是鬧得不開心。說少了吧,心不甘。說多了吧,李氏就是一句話甩過來:“你這個當爹的不操心,還來說我,你也好意思!”


    當初關興張苞倒是不錯,但姻緣這個東西,一旦錯過,便是終生。


    反過來講,錯過,也不一定就是壞事,開國元勳中最好的二代子關興張苞,卻早早地都為國捐了軀。


    而蜀中豪族,曆來和荊州幫不對付。


    你以為豪門子女就那麽好婚配的?


    若先帝在還好,直接婚配,那就是無比的尊榮了,哪個敢說二話。


    很可惜,先帝老早就去世了,諸葛孔明時期,他自己家的兩個女子都沒有顧得上婚配呢,就走了,怪他?你好意思麽!


    諸葛亮一生就做了一個媒人——將關雲長的女兒關銀屏嫁給了李恢的兒子李遺。


    不說老魏和兩個姑娘鬥智鬥勇,但說沈騰看著這外號“包子”的年輕人,不禁想起很多事情來,覺得真是有趣不過——


    綠林響馬,攔路搶劫,這個行業還真是適合他老張家呢。


    他爺爺張飛當年,可就是這個行業的老專家,龍生龍風生風老鼠的孫子會打洞,老話兒說的一點兒沒錯。


    當年劉關張在徐州小沛被打散,劉備去了河北投袁紹,關羽約法三章降曹操,隻有小弟張飛落荒而逃,卻在去往古城的路上遇到一個挖野菜的小姑娘,長的也算有些標致,這張飛竟然直接將人家搶走了,做了自己的夫人,這就是包子的親奶奶夏侯氏。


    不知道這包子是否知道他親爺爺的風流韻事。


    有機會,是一定要講給他聽聽的。


    還有一個略顯靦腆的年輕人,經過介紹才知道,是常勝將軍趙子龍的次子趙廣。


    五虎上將中,趙雲年紀最小,結婚最晚,所以,他的次子和張飛的嫡長孫卻是一個年齡段的。


    聽到趙廣這個名字,沈騰心裏又是一陣波瀾。


    要知道,在後世人的眼裏,趙雲,那是戰神啊。


    而這個趙廣,也不是一個普通人物。


    沈騰記得,蜀漢敗亡之際,這個叫趙廣的,也是戰死在沙場的英雄之一!綿竹之戰,諸葛亮的兒子諸葛瞻和孫子諸葛尚,張飛的嫡長孫張遵,就是眼前的這個“包子”,好像還有一個李恢的侄兒叫李球的,和黃權的兒子黃崇,全部戰死沙場。


    沈騰為什麽對這段曆史有印象呢?


    因為蜀漢亡國前,真正為國犧牲的,也就這幾位。


    其餘的,和薑維等人一起的,都還在前線戰鬥,接到皇帝劉禪的聖旨,要求他們放下武器,就地投降。


    成都城中,像譙周那樣的,本來就是投降派。


    張遵被“姑姑”“姐姐”攪和得頭昏腦漲地,也拿對方沒法,他們本來就是“好基友”一般的關係,誰還不知道誰的秉性,他便扭頭吼一聲:“蟲子,過來見過騰哥兒!”


    隨著包子的吼聲,一個身形瘦削神情內斂的青年略顯拘束地走了過來。


    看見他,魏延的眼神頓時就不好了,他拎起一隻壇子,狠狠灌了一口酒,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那年輕人走上前來,衝魏延深施一禮,道:“黃崇見過魏家伯父!”


    魏延一擺手,道:“見我幹甚!去見過騰哥兒才是正經!”


    說完,又拎起酒壇子,大嘴巴對著壇子嘴巴暢飲起來。


    那年輕人臉色很是難看,轉頭向沈騰深施一禮,道:“黃崇見過沈公子!”


    那邊包子頓時不樂意了,大聲嚷嚷著:“什麽狗屁的沈公子,叫騰哥兒!都聽到沒有?”


    外麵一群年輕人嗷嗷叫著:“聽見了,騰哥兒!”


    沈騰頓時被搞得麵紅耳赤的,覺得很不好意思。


    包子走過去,拉起那年輕人的手,對沈騰道:“騰哥兒,這是我最鐵的兄弟!蟲子!”


    那年輕人沒有掙脫,卻仿佛有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那邊,老魏再一次被自己家的小棉襖修理了:“老魏,蟲子很好的,不準欺負蟲子!”


    魏延看看姑娘,再看著場中的年輕人,一聲歎息,拎起腳邊的一個酒囊,向著那叫“蟲子”的年輕人拋過去,說一聲:“小子,喝酒!你爹……”


    老魏的話還未說完,就感覺自己的兩隻胳膊一陣劇痛,扭頭一看,兩個姑娘一邊一個,都在死命地掐他胳膊上的肉!


    他“哼”了一聲,啥也不說了,拎起酒壇子,就灌了下去,酒水順著雜亂的胡須灑得到處都是。


    沈騰莫名其妙。


    他自然看出這叫“蟲子”的年輕人身上一定有些難以為人所道的事情,但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高高舉起酒囊,衝著蟲子叫一聲:“好兄弟,幹!”


    很多年輕人一起嚷嚷起來:“幹——”


    一囊酒喝光了,沈騰總算是迴過味兒來了,原來他今天遇到的這群公然打劫軍隊的年輕人,卻是這個時代蜀漢帝國內最牛逼的一群紈絝!


    打獵就打獵唄,怎麽會打劫軍隊呢?


    原來,這是一群紈絝不假,但卻都有極強烈的愛國主義情結。


    他們發現一支軍隊沒有旗號,縱馬狂奔,顯得十分詭異,便犯起了嘀咕——在蜀漢帝國內,哪裏有軍隊行動不打旗號的?莫不是嘩變?


    再說了,南下,再走一日路程,過長江,也就出了巴郡,入牂柯郡,那裏頗不太平,要是有一支嘩變的軍隊去投靠了蠻人,勢必會對蜀漢造成巨大的傷害。


    於是,一群嘴巴上毛也沒有長齊的家夥們,就決定攔路搶劫,將這支軍隊的將主逼出來,問個究竟。


    在他們的心裏,無論將主是誰,地位多高,在他們這群人麵前,還是不夠看的。


    也許,會被他們嚇唬住,就此將這支軍隊帶迴去處理,豈非是一件十分牛逼的事情?!


    他們哪裏想到,打個劫而已嘛,竟然打到了征西大將軍南鄭侯魏延老爺子的頭上了。


    而讓老魏更沒有想到的是,這群小強盜中間,竟然有自己家的三個姑娘!


    老魏是個粗線條的人,除了打仗,其他的,基本懶得操心懶得理睬,自己一連串生了五朵金花,那名字也是簡單粗暴得可愛,就叫魏大花魏二花魏三花魏四花魏小花。


    姑娘們小的時候,還無所謂,叫大妞兒二妞兒三妞兒四妞兒五妞兒,但隨著姑娘們年紀越來越大,長相也越來越漂亮,性格卻都隨了老魏的粗魯強橫,覺得自己幾人的名字實在叫不出口,就決定,叫“魏大魏二魏三魏四魏五”。


    再後來,又覺得“魏大魏二魏三魏四魏五”不夠霸氣,配不上自己幾人的氣質,便又決定在“魏大魏二魏三魏四魏五”的後麵,各自加上一個“爺”字,便成了“魏大爺魏二爺魏三爺魏四爺魏五爺”。


    紈絝們這下就炸了鍋,不願意了,原來的“魏大花魏二花魏三花魏四花魏小花”,委實土腥氣重了些,改成“魏大魏二魏三魏四魏五”也算了大家給足了麵子,現在,公然稱“爺”了,絕對不行!


    於是,魏氏的五位“爺”這就算和紈絝們杠上了——威逼利誘,請客吃飯,金錢開道,保媒拉纖……種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但收效甚微,基本上是雞同鴨講,自說自話。


    不管別人怎麽叫,反正這五朵金花之間互相把“爺”叫開了,都覺得十分愜意,樂在其中。


    當然,自家姑娘們改名這件事情,也隻是成都這群帝國最頂級的紈絝們中間的一場遊戲罷了,無傷大雅。


    對於孩子們的管教,老魏一直都是甩手掌櫃,什麽不管,都交給夫人李氏。


    夫人李氏是魏延在長沙時娶的,出身長沙大家豪門,對幾個姑娘溺愛的厲害,什麽事情也都隨著姑娘們的性子,因此,這幾個女娃娃和一群紈絝們整天稱兄道弟,都把自己當男爺們兒看待,性子彪悍得一批。


    所以,這才有了魏家的魏三魏四魏五隨著包子蟲子他們一起出來打獵的事情發生。


    當然,老夫人還是派了好幾個家將護衛一起,負責照看三位小姐。


    攔路搶劫的時候,衝在最前麵的,除了包子,就屬這三位女強盜態度最積極。


    事情到了現在,魏黑子的謊話是再也瞞不住了——敢情當初他老兄遠遠地就認出了包子張遵他們,他哪裏敢上前招惹這群爺!


    更何況其中有自己家的三位“爺”!給他一百個膽兒,他也不敢上前去打照麵!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露麵,直接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然後就裝作無限委屈地進到營帳裏,向將主匯報“前麵遇到攔路搶劫的了。


    說不得,老魏又是一陣怒火發泄到魏黑子頭上。


    隻不過魏黑子跟隨老魏多年,早就摸透了將主的脾氣性格,“嘿嘿”幾下,也就過去了,大不多被踢一腳。


    若將主手裏有家夥什,他會一溜煙兒地跑不見影子。


    “小杖受,大杖走”,這就是魏黑子在將主麵前挨打的不二法寶,也是真實寫照。


    他才不會告訴別人,這是將主夫人李氏的親傳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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