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平等?


    許綿綿看著厲塵爵,一臉的懵比毫不掩飾。


    他逗她呢?安國上下五千年的曆史裏,從來沒有所謂的平等。


    許綿綿在看厲塵爵,厲塵爵也在打量她。


    四目相對了大概五六秒鍾後,男人高傲如斯的低語:“配不配,你說了不算。”


    話罷,男人手指輕叩著膝蓋骨頭,桀驁高冷的很。


    許綿綿看著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態,正要繼續開口,離開的景安已經迴來,將兩張紙放置在茶幾上:“少爺,協議書擬好了。”


    厲塵爵掃了一眼那協議書,喉結微動:“看好她,不簽字不許放人。”


    “是,少爺。”


    厲塵爵走後,景安就站在那兒宛若是一尊雕塑那般,眼珠子直勾勾的瞅著許綿綿。


    許綿綿心裏發毛,隻能吞咽著唾沫,小聲問景安:“你家少爺圖什麽啊?我這長相,我這身材,我這上不得台麵的身份,他……”


    “許小姐,請簽字。”


    許綿綿抽了抽嘴角,沒好氣的拒絕:“我不簽字,我跟你家少爺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該互不打擾,各自安好。”


    這形容詞好像是有點不對,許綿綿說完頓了頓又道:“總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就對了。”


    “許小姐,請簽字。”


    許綿綿:“……”


    這人隻會六個字?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


    不管許綿綿和景安說什麽,他都是官方且恭敬的應答:“許小姐,請簽字。”


    許綿綿忍無可忍,決定先來個緩兵之計。


    反正絕對不能放任小雪糕一個人在家裏,他畢竟是個孩子,再懂事也是個孩子。


    裝模作樣的拿起那協議書看了一遍,許綿綿心裏吐槽協議的內容毫無新意,實際上卻是微微一笑:“我簽。”


    話罷,她拿了景安事先放在茶幾上的鋼筆,在需要她簽字的地方寫下了娟麗清秀的許綿綿三個字。


    簽完字,她揚起笑臉,笑的幹淨純粹:“我可以走了嗎?”


    “少爺沒說讓您走,需要請示,請稍等。”


    景安給厲塵爵打了電話,簡單說明情況後電話那端的人給了迴應,他畢恭畢敬的和許綿綿道:“許小姐,司機會送您迴市區。”


    很多問題想問,但問得多錯得多,終歸許綿綿還是輕輕點頭就沒了下文。


    迴去京都市區的路上,許綿綿靠在窗邊,看著順手帶走的鋼筆,嘴角笑的那叫一個明媚。


    厲塵爵,讓你勉強我,脅迫我。


    我許綿綿是那麽容易服輸的人?你這鋼筆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我讓你追悔莫及。


    思緒落下,許綿綿直接將鋼筆從車窗外丟了出去,且歡快的哼著歌兒:“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我看見……”


    哼著哼著,許綿綿發現車子突然停了下來,不走了。


    她心裏隱隱滑過不詳的預感,小聲問司機:“怎麽了?是車出故障了嗎?”


    司機沒理許綿綿。


    許綿綿心裏沒底,四下打量了一圈兒。


    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荒郊野外的,連個鬼影都沒。


    “司機大哥,你別逗我啊,我侄子還在家裏……”


    許綿綿的話都沒說完,厲塵爵從天而降,整個人周散發著濃鬱的薄涼氣息,喚她的名字:“許綿綿。”


    許綿綿聽過很多人叫她的名字,但從來沒有人能夠把這個三個字叫的像是噩夢一樣,讓她心慌,無措。


    她緊張兮兮的“嗯”了一聲,然後搖下車窗,皮笑肉不笑:“厲少?你……你怎麽來了?”


    男人冷冷睨著她的臉,開口的話咬牙切齒的很:“東西呢?”


    “東西?”許綿綿輕喃了厲塵爵的話,裝傻充楞道:“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許綿綿的話落,厲塵爵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景安知道自家少爺的脾氣,不禁擅自做主,提醒許綿綿:“許小姐,您簽字的筆呢?您若是拿了就快點交出來,別惹少爺生氣。”


    許綿綿:“……”


    她順走那支筆的時候完全是因為那筆看起來年頭久遠,有些紀念價值,沒想到還真是一擊即中,是貴重物品?


    完了完了,這下麻煩大了。


    思慮再三,許綿綿決定打死不認賬。


    “我簽完字就走了。”


    許綿綿對鋼筆避而不談,景安愈發篤定筆就是她拿了。再看少爺的臉色,唉,一言難盡。


    “許小姐,您把筆交出來,少爺是不會與您計較的。”


    許綿綿不能撒謊,隻好換了個方式開口:“是,沒錯,就是我拿了筆,你們搜好了,搜到算我輸。”


    她就是說說而已,沒曾想她話音剛落就有女保鏢出來搜她的身,半分鍾後,保鏢對著景安搖頭。


    景安分外無語,這許小姐,是要在虎口拔毛嗎?她是真不知道少爺發起怒來,做的決定有多恐怖啊。


    “許小姐,您……”


    景安的話都沒說完,沉默好久的厲塵爵突然凜聲道:“牧斯。”


    伴隨著男人話落,突然一聲虎嘯響徹山間。


    許綿綿嚇了一跳,本能的握住車門的把手:“什……什麽聲音?”


    許綿綿剛問完,一隻通體雪白的白虎出現在車窗外,那血盆大口正對著她的臉:“吼~”


    “啊……”


    許綿綿是真的被嚇到魂飛魄散了。


    她尖叫了好一陣,才紅著眼眶可憐兮兮的喚著厲塵爵:“是……是我拿了你的筆,我丟車窗外去了,你快讓它離我遠點。”


    “讓它走……”


    厲塵爵麵無表情的睨著許綿綿那慫樣,一言不發。


    白虎還在衝著許綿綿吼叫,她因為害怕,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眼神也飄忽不定,是真的恐懼到了極致。


    厲塵爵對此不為所動,在他的眼底看不到半分情緒。


    景安那邊派人去找了,兩分鍾就有了結果,他將鋼筆遞到厲塵爵手邊:“少爺,找到了。”


    厲塵爵接過鋼筆握在掌心,方是喉結微動:“牧斯,退下。”


    白虎聞聲,乖巧的退至一旁趴在地上,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白虎撤了好幾分鍾,許綿綿稍微恢複正常,但看向厲塵爵的眼底已經沒了之前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滿是畏懼和不安。


    這個男人,就是魔鬼。


    試問,有哪個正常人會神經兮兮的養一隻老虎當寵物的?


    許綿綿心裏所想,厲塵爵豈會不知?他菲薄的唇瓣微動,開口的話語冷厲決然的很:“不知好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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