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城市的一隅,有一處本應充滿溫馨的住所,隱匿於一片靜謐的小區之中。小區內,蔥鬱的樹木枝繁葉茂,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語著歲月的靜好;五彩斑斕的花朵肆意綻放,散發著陣陣芬芳,偶爾有幾隻蝴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勾勒出一幅寧靜美好的畫麵。然而,這看似美好的表象之下,李偉達和華心蕊的家卻如同一座冰冷的牢籠,囚禁著兩顆千瘡百孔的心。


    屋內,空氣仿佛都被凍結,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寒意。李偉達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客廳那張陳舊的沙發上,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毫無生氣。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恰似幹涸的河床中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透著無盡的疲憊與憔悴。他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黏在手中那份早已被摩挲得邊角發皺、破舊不堪的文件上。這份文件,承載著這場官司的點點滴滴,每一個字、每一行數據,都如同一把把尖銳的鋼針,深深地紮進他的心底,攪得他內心翻江倒海。他眉頭緊鎖,眉心的“川”字紋仿若一道深邃的鴻溝,刻滿了他內心深處的焦慮、憤懣與無奈。


    恰在此時,華心蕊腳步匆匆地從房間裏走出,她刻意放輕腳步,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眼神也下意識地避開李偉達所在的方向,仿佛他是一個令人恐懼的瘟神。然而,李偉達卻如同一頭被驚擾的困獸,任何細微的動靜都能瞬間觸動他那根緊繃到極致、脆弱無比的神經。他猛地抬起頭,雙眼圓睜,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聲音尖銳且帶著難以抑製的狂暴,仿若從地獄深淵傳來的咆哮:“又要去哪兒?是不是又去找你的律師,合計著怎麽在財產上把我逼入絕境,將我多年的心血全部奪走?”


    華心蕊身形猛地一滯,腳步戛然而止,緩緩轉過身來。她的眼眸中,滿是厭惡與不甘的情緒,恰似暴風雨來臨前那翻湧不息、波濤洶湧的烏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尖銳而刺耳,尾音微微顫抖,帶著幾近崩潰邊緣的哭腔,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呐喊:“你別血口噴人!我隻是想出去透口氣,在這個家,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鳥,快要被憋死、被折磨死了。”


    “憋死?我看你是一心想著把我掃地出門,好獨吞那些財產,你怎麽能變得如此自私、如此貪婪,簡直讓我不敢相信這就是曾經我深愛的你!”李偉達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皮膚下蜿蜒遊走。他猛地站起身,將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茶幾上,紙張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散落一地,恰似他們曾經美好的生活,如今已被撕得粉碎,支離破碎,再也無法拚湊完整。


    “你簡直不可理喻!明明是你在財產分割上處處算計,那些共同財產,哪一樣不是我辛苦打拚、付出無數心血換來的?我憑什麽要拱手相讓,憑什麽要被你這樣欺負?”華心蕊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如同即將決堤的洪水。她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跡,身體因憤怒而劇烈顫抖,仿佛狂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聲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高過一波,一波強過一波。曾經承載著無數甜蜜迴憶、溫馨瞬間的家,此刻淪為了硝煙彌漫、戰火紛飛的戰場。每一句嘶吼、每一聲指責、每一個充滿恨意的字眼,都似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無情地刺向對方早已千瘡百孔、脆弱不堪的內心,將他們之間僅存的一絲溫情徹底斬斷。


    這場官司,宛如一場揮之不去、如影隨形的噩夢,持續的時間越長,就像一副沉重無比的枷鎖,愈發緊緊地勒住他們的脖頸,讓他們喘不過氣來。隨著矛盾如滾雪球般不斷升級,李偉達和華心蕊的心理防線被一點點蠶食、一點點消磨,變得脆弱不堪,仿佛薄如蟬翼的輕紗,任何一絲微風輕輕拂過,都可能將其徹底撕裂,化為烏有。


    身處公司的李偉達,早已不見往昔冷靜沉穩、運籌帷幄的領導者風範。他仿若一顆被點燃的炸彈,情緒變得極其不穩定,稍有不順心,便瞬間爆發,將周圍的一切都卷入他憤怒的漩渦之中。


    “這麽簡單的方案都做不好,你們到底有沒有用心?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官司纏身,自顧不暇,就都可以敷衍了事,把工作當兒戲了?”李偉達站在會議室前端,臉色鐵青,對著一眾低頭不語、戰戰兢兢的員工怒目而視,聲嘶力竭地怒吼道。他的聲音在會議室裏迴蕩,震得每個人的耳膜生疼,仿佛要將整個會議室掀翻。


    員工們個個噤若寒蟬,頭垂得更低了,身體微微顫抖,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以往,李偉達雖對工作要求嚴苛,但從不會如此失控,如此歇斯底裏。可如今,官司帶來的巨大壓力,早已將他的理智消磨殆盡,將他的耐心徹底吞噬,讓他變成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整個公司都被一層壓抑沉悶、令人窒息的烏雲所籠罩,每個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行事,生怕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了李偉達這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與此同時,華心蕊在工作中也陷入了無盡的泥沼,無法自拔。她呆坐在辦公桌前,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電腦屏幕,文件上的文字仿若遊動的蝌蚪,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她的思緒早已飄向了遠方,飄進了這場官司帶來的無盡痛苦與迷茫之中。同事與她交流工作時,她常常反應遲緩,或是給出驢唇不對馬嘴的迴答,讓人哭笑不得。


    “華心蕊,這份報告到底什麽時候能完成?客戶催得都快急眼了,你再這樣拖下去,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上司滿臉不悅,眉頭緊皺,語氣中滿是催促與責備,甚至帶著一絲憤怒。


    “我……我盡快。”華心蕊迴過神來,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聲音微弱得如同蚊子嗡嗡叫。她深知自己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可官司的陰霾如影隨形,緊緊束縛住她的手腳,讓她如同陷入了一片沼澤地,越掙紮,陷得越深,無力掙脫。


    每當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迴到那個曾經充滿歡笑、洋溢著幸福的家,李偉達和華心蕊即便碰麵,也隻剩冷漠與疏離,如同兩個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更加冷漠無情。一日,華心蕊在匆忙間,不小心碰倒了李偉達精心放在桌上的文件。


    “你能不能小心點?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就想把我的東西都搞亂,讓我心煩意亂?”李偉達如離弦之箭般衝過來,大聲斥責,雙眼瞪得如同銅鈴,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華心蕊生吞活剝。


    “不就是碰倒了文件,至於發這麽大脾氣嗎?你整天像個火藥桶,一點就炸,我受夠你了!”華心蕊毫不示弱,針鋒相對地迴應,聲音尖銳而刺耳,充滿了憤怒與委屈。


    抬眼望去,客廳牆上那幅巨大的結婚照依舊掛在顯眼處,訴說著他們曾經的甜蜜與幸福。照片裏的兩人,笑容燦爛,眼神中滿是濃情蜜意,身後是鮮花簇擁,象征著他們曾經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可如今,這張照片卻成了最刺眼的存在,無情地嘲諷著他們當下的狼狽與不堪,像是在他們受傷的心靈上撒了一把鹽。


    深夜,萬籟俱寂,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李偉達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黑暗中,思緒如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不受控製。官司的種種細節、與華心蕊的激烈爭吵,不斷在腦海中循環播放,如同一段永遠無法停止的噩夢。他感覺自己正墜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越是拚命掙紮,越是陷得更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拽住,無法逃脫。往昔與華心蕊一起規劃未來的畫麵,如走馬燈般浮現眼前:他們曾手牽手漫步在海邊,感受著海風的吹拂,憧憬著未來的家,想象著孩子的模樣,笑聲在海風中迴蕩;他們曾在燭光晚餐下,四目相對,許下相伴一生的諾言,燭光映照著他們幸福的臉龐;他們曾在每一個平凡的日子裏,相互陪伴,相互扶持,共同度過了無數個溫馨的夜晚……可如今,一切都如泡沫般破碎,愛情在這場官司的狂風暴雨中被衝刷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心的怨恨,以及在財產分割上絕不妥協的執念,如同兩顆堅硬的石頭,橫亙在他們之間,讓他們無法靠近彼此,無法重拾曾經的美好。


    而在另一間房裏,華心蕊同樣輾轉難眠,痛苦地在黑暗中煎熬。她迴憶起那些與李偉達共度的溫馨夜晚,兩人依偎在沙發上,分享著生活的喜怒哀樂,看著喜歡的電影,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奏響幸福的旋律。他們曾在廚房裏一起忙碌,為對方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煙火氣息彌漫在整個房間;他們曾在公園裏漫步,手牽著手,欣賞著四季的美景,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美好。可如今,他們形同陌路,甚至比陌生人更加冷漠,每一次對視,都仿佛能感受到對方眼中的冰寒,那是被傷害後築起的厚厚的防線。


    在這場官司的漩渦中,他們不僅失去了愛情,更迷失了自我。曾經的善良、寬容與理解,早已被猜忌、憤怒與怨恨所取代。他們變得極度敏感、暴躁易怒,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懷疑與敵意,仿佛整個世界都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都在與他們作對。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成為引發他們激烈爭吵的導火索,讓他們陷入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之中。


    日子在痛苦與煎熬中緩緩流逝,壓抑的生活如影隨形,揮之不去,仿佛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一天,李偉達在整理書房時,無意間翻出一本塵封已久的舊相冊。相冊的封麵已經泛黃,帶著歲月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他輕輕翻開相冊,一張張照片映入眼簾,記錄著他和華心蕊從相識、相知到相愛的點點滴滴。看著看著,淚水不受控製地模糊了他的雙眼,視線變得一片模糊。照片裏的他們,笑容純真無邪,眼神中流淌著對彼此毫無保留的深情。他想起第一次約會時,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的自己,手心全是汗,卻努力在華心蕊麵前表現得鎮定自若;想起求婚時,手捧戒指,單膝跪地,激動得聲音顫抖,眼中閃爍著幸福的淚花,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想起婚禮上,麵對親朋好友,許下一生承諾時的堅定與幸福,誓言在空氣中迴蕩,仿佛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宣告……


    “我願意與你攜手一生,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還是疾病……”曾經的誓言仿若還在耳邊迴響,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刺痛著他的心。可如今,他們卻站在法庭的對立麵,為了財產爭得魚死網破,不惜將曾經的美好徹底碾碎,踩在腳下。


    與此同時,華心蕊在整理舊物時,發現了一封李偉達多年前寫給她的情書。紙張已經微微泛黃,散發著淡淡的陳舊氣息,仿佛帶著時光的溫度。她輕輕展開信紙,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李偉達曾經熾熱的愛意,訴說著他對未來的美好期許。他在信中寫道:“親愛的,你是我生命中最璀璨的星辰,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我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直到地老天荒……”她讀著讀著,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滴落在信紙上,洇濕了那些承載著深情的文字,仿佛是在為他們逝去的愛情默哀。


    盡管迴憶如潮水般湧來,觸動著他們心底最柔軟的角落,但長久以來積累的怨恨與執念,卻如堅固的堡壘,橫亙在兩人之間,讓他們無法輕易放下防備,無法跨越那道深深的鴻溝,重拾過往的美好。


    一次庭審結束後,李偉達和華心蕊並肩走在法院長長的走廊上。走廊裏,腳步聲迴蕩,氣氛壓抑而沉悶。他們的律師在一旁低聲交談,討論著後續的策略,可他們卻充耳不聞,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兩人的目光不經意間交匯,那一刻,他們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疲憊與痛苦,那是被這場官司折磨得心力交瘁的模樣,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無奈與絕望。然而,這份短暫的觸動,如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很快被深深的怨恨和熊熊燃燒的憤怒所取代,仿佛從未出現過。


    “等著吧,這場官司我絕不會輸,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付出了那麽多,絕不會就這樣被你奪走一切。”李偉達冷冷地說道,眼神中透著決絕,仿佛是在對自己發誓。


    “我也不會輕易讓步,那些屬於我的,我一分都不會少。這是我應得的,你別想從我這裏搶走。”華心蕊毫不退縮,迴應的語氣同樣冰冷刺骨,如同寒夜中的冰霜。


    迴到家,戰火再次被點燃,又是一場激烈的爭吵。爭吵過後,李偉達獨自蜷縮在黑暗的客廳角落,雙手抱頭,身體微微顫抖,仿佛一隻受傷的野獸,在角落裏獨自舔舐著傷口。他感覺自己的心理防線已瀕臨崩潰邊緣,再也承受不住這如山的壓力。他不知道這場官司還要持續多久,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無盡的痛苦中堅持多久。他的內心充滿了迷茫與絕望,仿佛置身於一片黑暗的森林,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口。


    華心蕊則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放聲大哭,哭聲在房間裏迴蕩,撕心裂肺。她的生活已然徹底失控,曾經的夢想與幸福支離破碎,散落一地,如同破碎的鏡子,再也無法拚湊完整。她在心底無數次問自己,為什麽曾經相愛的兩人,會走到如今這般田地,為什麽一場官司能將他們的人生徹底改寫,將他們的愛情徹底毀滅。她的心中充滿了悔恨與無奈,卻又無力改變這一切,隻能在痛苦中繼續掙紮。


    窗外,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燈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可這繁華的景象卻無法照亮他們內心深處的黑暗。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李偉達和華心蕊都已傷痕累累,身心俱疲。他們的心理防線緊繃到了極限,隨時都可能徹底斷裂,如同即將繃斷的琴弦,發出最後的悲鳴。生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他們在痛苦中苦苦掙紮,卻始終找不到解脫的方向,仿佛被命運的大手無情地擺弄著,無法逃脫這痛苦的輪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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