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途抬手,輕輕拍了拍小灰怪,手掌落下時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示意它稍安勿躁。


    旋即,他再度將目光投向安德烈,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溫和且堅定,試圖以此安撫眼前這個情緒崩潰的男人:


    “安德烈,你現在這般模樣,根本於事無補。


    我們必須冷靜下來,隻有冷靜下來,才能好好思考,也才有辦法救你姐姐。


    小灰怪應該是有重要的話要說,還需要借用你的身體來傳達……”


    然而,安德烈仿佛被痛苦完全吞噬了心智,對王途的話充耳不聞。


    王途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安德烈那突如其來的攻擊猛地打斷。


    隻見安德烈猛地轉過頭,雙眼布滿血絲,可怖得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更詭異的是,其眼眸之中紫光不住流轉。


    那無形無質,卻又帶著強大壓迫感的超能力與精神力相互交融形成的精神衝擊,在安德烈失控的情緒裹挾之下,如同一隻脫韁的、發狂的猛獸,惡狠狠地朝著王途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安德烈嘴裏還發出含糊不清、滿是憤怒與痛苦的怒吼:“都是你!都是因為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姐姐不會落得這般淒慘的下場!”


    王途完全沒預料到安德烈會突然對自己發動攻擊。


    剛剛為了安撫他,王途自然靠得很近,此刻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


    生死一線之際,幸好骷髏鯉魚王之前在王途體表布置的那一層幽靈係防護罩發揮了關鍵作用,雖隻能短暫地阻擋住安德烈的精神衝擊,但這短暫的阻擋卻為骷髏鯉魚王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在感受到主人身處危險的瞬間,骷髏鯉魚王立刻竭盡全力加大幽靈係能量的釋放,快速加持在之前的幽靈防護罩上,眨眼間,在王途身前形成了一層半透明的、散發著幽光的防護屏障。


    安德烈持續不斷地攻擊重重撞在屏障上,沉悶的聲響接連響起,每一次撞擊都引得能量漣漪在屏障上不斷擴散開來,如同平靜湖麵被投入巨石後泛起的層層波瀾。


    王途又驚又怒,胸腔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大聲地質問安德烈:


    “你瘋了嗎?從始至終,我都在想盡辦法救你姐姐,你到底在幹什麽?”


    安德烈的情緒已然徹底失控,理智被憤怒與痛苦完全淹沒,根本聽不進王途的任何解釋。他繼續瘋狂地攻擊著防護屏障,嘴裏不停地叫嚷著:


    “你根本不懂!你根本就體會不到我姐姐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都是你們這些人,都是你們!”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痛苦而變得沙啞,幾近嘶吼。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幫我,你一直在欺負我,就如同那些曾經霸淩我的人一樣,一直在肆意踐踏我的尊嚴,欺負我!”


    安德烈的眼神中滿是瘋狂與絕望,


    “你和那個變態神父根本就沒有什麽兩樣,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泯滅人性的惡魔!”


    王途心中的怒火也被徹底點燃,他雙眼微微眯起,那原本清澈的眼眸瞬間變得冰冷刺骨,仿佛結了一層寒霜。他怒極反笑,冷聲道:


    “夠了!我已經仁至義盡,既然你如此不可理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果斷指揮火恐龍和大針蜂:“火恐龍,使用噴射火焰!大針蜂,用毒針攻擊!”


    火恐龍得令,猛地張開大口,一道熾熱無比的火焰如洶湧的洪流般朝著安德烈噴射而去,所到之處,空氣仿佛都被點燃,發出“滋滋”的聲響。


    大針蜂則快速振動翅膀,那薄如蟬翼的翅膀扇動間帶起一陣勁風,它以極快的速度射出一連串尖銳的毒針,每一根毒針都閃爍著寒芒,目標直指安德烈的要害。


    安德烈雖然新晉成為超能力者,但麵對如此猛烈且毫無保留的攻擊,又正處於情緒失控的混亂狀態,根本無力招架。


    熾熱的火焰瞬間將他吞噬,火光映紅了整個實驗室,毒針也紛紛刺入他的身體,他的身上瞬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點。


    安德烈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那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身體在火焰與毒針的雙重攻擊下,不由自主地緩緩倒下,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了幾下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整個實驗室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唯有那還未消散的火焰,還在“劈裏啪啦”地燃燒著,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激烈戰鬥。


    王途看著安德烈的屍體,心中五味雜陳,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微微閉上雙目,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內心翻湧的情緒。


    當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中一片冰冷,他淡淡地看了安德烈的屍體一眼,仿佛在看著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接著說道:“大針蜂,骷髏鯉魚王,對於敵人的靈魂,就不要浪費了。”


    大針蜂與骷髏鯉魚王跟隨王途已久,瞬間明白了自家訓練家的意思。


    大針蜂振動著翅膀,徑直飛到安德烈的屍體旁,它的雙針之上隱隱有幽光閃過,噬魂技能發動,鋒利的雙針毫不猶豫地插進了安德烈的大腦,開始貪婪地吸取對方的靈魂精華。


    骷髏鯉魚王則在一旁慢悠悠地遊曳著,不放過任何一絲溢散出來的靈魂能量,將其一一吸納。


    之後,王途將目光投向小灰怪,說道:“小灰怪,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完好無損地從他姐姐體內,取出孕育的寶可夢精靈蛋。”


    小灰怪本就跟著約翰神父混了許久,自然不會有什麽聖母心腸。


    在明白了王途的意思後,它用力點了點頭,如同一個接到重要任務的小兵,快速飛到那台巨大儀器旁。


    憑借著它對各類設備的熟悉了解,小灰怪的小爪子在儀器的操作台上快速舞動起來,一連串複雜的指令被它精準地輸入進去。


    原本打開的機器緩緩合攏,緊接著,這台巨大的儀器開始運作起來。隨著儀器工作聲音的響起,王途疑惑地皺起眉頭,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了,竟然隱隱約約地能夠聽見女人叫春的聲音。


    王途也不是什麽單純無知的小白,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很快反應過來了這聲音的來源之處。


    他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這台巨大的儀器,接著又將目光投向在操作台上忙碌操作的小灰怪。


    那種不由自主的,曾經看過的18禁漫畫劇情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王途咂了咂嘴,暗自感歎:嘖嘖嘖……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而又枯燥的,為了防止事後被各種手段定位或者追查,王途進入實驗室時身上連個通訊設備都沒有攜帶。


    他百無聊賴地在實驗室裏踱步,時不時抬頭看看那台儀器,心中滿是焦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機械運轉聲,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精靈蛋從儀器的一個開口處緩緩滑出。


    小灰怪見狀,立刻用超能力將精靈蛋穩穩接住,小心翼翼地送到王途麵前。


    王途看著這枚精靈蛋,心中思緒萬千。


    這枚蛋承載著太多的罪惡與痛苦,它的誕生,是一場違背人倫與道德的瘋狂實驗的結果。


    而如今它出現在這裏,不知又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難以預料的影響。


    但此刻,他沒有時間去深思這些,他隻覺得自己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要不是為了等這枚蛋,他早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為了保持儀式感與神秘感,王途把玩著手中的這枚寶可夢精靈蛋,卻沒有立刻查看其資質。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重新打開的儀器,看向被束縛在儀器中的安德烈姐姐。


    她此刻的狀態極其悲慘,原本豐滿的身體,此刻早已麵目全非,形如枯槁。


    瘦骨嶙峋的四肢被金屬套件緊緊拘束著,身上布滿了各種實驗留下的傷痕,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想來即便救出來,往後的日子也不知該如何度過,餘生都將在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中掙紮。


    王途心中長歎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與不忍,最終還是狠下心,指揮大針蜂:


    “大針蜂,幫她結束這痛苦吧……”


    當然,王途還有以絕後患的考量,他可不想體驗什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麻煩劇情。


    雖然他自恃不怕,但無端惹上這些麻煩,實在是讓人頭疼。


    所以還不如直接斬草除根,日後也能落得個清淨。


    大針蜂快速煽動翅膀,發出“嗡嗡”的聲響,雙針如利刃一般交叉在胸前,噬魂技能開始蓄力。


    片刻後,兩道幽光閃過,鋒利的針刺精準地刺向安德烈姐姐的要害部位。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那痛苦的神情也隨之消散,仿佛終於得到了解脫,去往了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


    王途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畢竟這事兒搞得,真的是挺讓人無語的。


    明明自己是來救人家的,結果卻搞成了滅人家滿門的局麵。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想著,不對,不算滅人滿門,不過這樣不就搞成了又吃又拿嘛?


    想到這兒,王途的視線看向了手中的寶可夢精靈蛋,喃喃自語道:


    “e=(′o`*)))唉,你說這事搞的,讓我很有負罪感呀。”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將精靈蛋小心地收進儲物戒指,然後對小灰怪說道:“我們走吧,這裏的一切都結束了……”


    剛要抬腳離開,王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停下腳步,問道:


    “等等,這實驗室裏麵,還有沒有被藏起值錢的東西?”


    從操作台下來的小灰怪聞言,撓了撓頭,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思索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沒有嗎?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王途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完這句話之後,又對自己的寶可夢下令道:


    “將這裏能摧毀的東西,都摧毀了吧。尤其是小火龍,記得多噴點火,看看能不能直接將這棟房子也給燒了。”


    說罷,便率先邁步朝著實驗室外走去。


    而王途身後的一眾寶可夢們則是嚴格地執行王途的命令。


    火恐龍噴出熊熊火焰,將實驗設備、文件資料瞬間化為灰燼;大針蜂用鋒利的雙針破壞著那些精密的儀器;骷髏鯉魚王則釋放出幽靈係能量,幹擾著實驗室的電路係統……


    一時間,整個實驗室火光衝天,爆炸聲不斷。


    在離開了這個充滿罪惡的實驗室,當王途踏出實驗室的時候,發現天邊已經亮起了魚肚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驅不散他心中的陰霾。


    這讓王途忍不住搖頭感歎道:“今晚這事兒做的真的是一言難盡啊。搞得我好像是一個殺人又放火的壞人一樣。”


    在實驗室門口沒等一會兒,寶可夢們便陸續出來了。


    王途掏出他們的精靈球,將其依次收迴之後,便喚來了一直在高空盤旋的仙翁鶴。


    他翻身騎上仙翁鶴的背,借著身後的濃煙與烈火的遮掩,迅速撤離了現場。


    經過這次事件,王途再次深刻地意識到,自由國的瘋狂,為了所謂的研究和利益,不惜踐踏生命,想必在暗處製造的悲劇更多。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成為悲劇的主角,還需要努力發育。


    很快,仙翁鶴降落在學院外那輛皮卡車旁。


    王途從仙翁鶴背上跳下,輕輕拍了拍它的脖子,示意它先去休息。


    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皮卡車緩緩啟動,向著酒店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街道上冷冷清清,隻有偶爾駛過的車輛打破這份寂靜。


    王途的心情卻如暴風雨中的海麵,久久無法平靜。


    他想著迴去該如何向莉雅講述這一切,又該如何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終於,皮卡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王途停好車,拖著略顯疲憊的身體走進酒店。他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房間裏,莉雅正坐在床邊,一臉焦急地等待著。


    看到王途迴來,她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你可算迴來了,怎麽樣,事情辦得順利嗎?”莉雅急切地問道。


    王途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將今晚發生的一切,從進入實驗室到安德烈的瘋狂攻擊,再到取出精靈蛋以及解決安德烈姐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莉雅講述了一遍。


    莉雅聽得目瞪口呆,臉上滿是震驚與擔憂。


    “太可怕了,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多事。”莉雅聽完後,心有餘悸地說道。


    王途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是啊,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危險和瘋狂。


    我看我們今天就完成物資的采購,然後盡快離開這座城市,不管怎麽樣,先避避風頭再說。”


    莉雅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表示同意:“好,我這就去收拾東西,采購物資的清單我也已經準備好了。”


    王途看著莉雅忙碌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在這混亂的世界裏,能有一個如此信任和支持自己的人,實屬難得。


    哪怕原本兩人的最初目的,也是相互利用,但王途知道最後莉雅會變成自己的形狀。


    那麽這樣說起來,其實自己好像還真的和安德烈說的那樣,和那個約翰的行為好像確實沒什麽兩樣。


    這般想著的王途,不由自嘲的搖了搖頭。


    隨後,王途和莉雅開始分工合作。


    王途出門去采購物資,他穿梭在城市的各個商店之間,購買了大量的食物、藥品、生活用品以及寶可夢的飼料和道具。


    而莉雅則在酒店房間裏,將他們的行李進行整理和打包。


    在采購物資的過程中,王途發現城市裏的氣氛似乎有些異樣。


    人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莫名的緊張和不安,街頭巷尾也多了一些陌生的麵孔,這些人眼神警惕,四處張望,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市民。


    王途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加快了采購的速度,生怕夜長夢多。


    終於,在傍晚時分,王途將采購好的物資全部搬迴了酒店。


    他和莉雅將物資一一裝進皮卡車的後備箱,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我們走吧,希望這一路能順利。”王途坐進駕駛座,對莉雅說道。


    莉雅點了點頭,係好安全帶。皮卡車緩緩駛出酒店,向著城市的出口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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