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這幾日自從頓悟了以後,對慕雪楓的態度冷上了幾分,也不再日日搜刮奇珍異寶了。


    畢竟三王府的庫房就那麽點存糧,實在是一滴也沒有了,每天迴家的時間也變晚了,在外邊不知道忙些什麽。


    不過,她不去貼著慕雪楓,慕雪楓也不會主動來找她,每日慣例的還是一起吃晚飯,稱得上句和平。


    然而今天祝深迴到家時,家裏亂得就像一鍋粥,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邊嘈雜的聲音,簡直可以趁熱喝了。


    在三王府的正廳裏,秦榕長身而立,站在廳下左側,右邊是一夥隨著慕雪楓陪家來的丫鬟小廝,為首的祝深有點印象,是一個叫水杏的小廝。


    要不是情況不合適,祝深真想怒拍驚堂木——堂下何人狀告本官!我一天天的除了上班幹活還得迴家斷案,007也沒有這樣壓榨的!


    “王姥,您可要為我們公子做主啊,公子的身子那麽嬌弱,這數九寒天的被推進池子裏,可是要公子的命啊!”


    水杏在堂下抽抽噎噎地哭著:“秦統領,您好歹毒的心腸啊!公子一向敬重您是府中老人,對您總是忍讓三分,可您……”


    秦榕麵色不變,她內心相信自己從小奶大的孩兒會相信她不是這種人,但是還是忍不住出言反駁了兩句:


    “水杏小郎真是會說笑啊,若是卑職蓄意謀害,你又是如何提前得知,又布下周密安排呢?”


    天知道,慕雪楓剛掉進水裏一秒,立刻從後頭嗚哩哇啦湧上來一堆人,什麽湯婆子、換洗衣服、絲綢布巾全部吻了上來,甚至大夫都早候在房裏了,秦榕無語得都有點想笑了。


    她明白自己掉進了一個拙劣的陷阱,但是這個陷阱是否奏效,就全看此刻堂上坐著的那位——祝深了。


    祝深歎了一口氣:“…正君現在在哪兒?”


    ……


    因為身體狀況不佳腳步虛浮,以及本身疏於鍛煉,即使秦榕收著力道,慕雪楓依然還是輕飄飄地落水了。


    不慎落水後,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仿佛早有準備的人,饒是慕雪楓這般腦子,現在也轉過來了。


    慕雪楓氣得想把水杏給撕了,奈何自己身子骨不中用,落水後隱隱還有點燒了起來,躺在床上病懨懨的,隻能用含怒的桃花眼瞪著水杏,沙啞地說道:“你給我過來!”


    誰知,水杏靠近後,對著慕雪楓張口就是一句:“恭喜公子!”


    “恭喜?有什麽好恭喜的!”


    “恭喜公子馬上就能扳倒那個老女人了!”


    “多虧了公子天衣無縫的表演,成功引得她對公子動手,這次咱們人證物證皆在,看她怎麽辯駁!不愧是公子,恐怕早就洞穿一切了吧?”


    “……沒錯,自然如此!”慕雪楓咬著後牙,從手上擼下來一個鑲嵌著鴿血紅寶石的戒指,這枚戒指他帶了很多年了,丟給了水杏,“下不為例,以後有這種事情,必須提前和我說好!”


    水杏十分歡喜,忍不住笑彎了眼,他知道這個戒指有多麽貴重,公子就這點好,雖然脾氣差,但是實在是好哄又大方。


    這次的計劃他也確實沒敢提前告訴公子,自家公子的演技和隨機應變能力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反而不告訴公子,本色出演的他能成功惹怒秦榕的可能會大得多。


    思來想去,過了前麵這關,按照三王姥對自家公子的寵愛程度,看到公子這樣,肯定是龍顏大怒,想必也不用怎麽擔心了。


    “是,公子。等會兒三王姥肯定會來看您的,您可以先準備一下。”


    ……


    祝深一進房門,就看到慕雪楓趴在窗邊,穿著裏衣的背因為發汗微微浸濕了,透過薄薄的裏衣可以看到,那腰如細玉雕琢,線條婉轉流暢,祝深一時看的有點耳熱。


    可惡啊,這個男人竟然使用美男計!用美男計也沒用,要是被他用美色勾引一下我就上套,我白活這麽多年了。


    祝深清了清嗓子:“雪楓,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慕雪楓把自己平生看過的所有話本裏的男主角迴憶了一遍,調動起全身的演技,提前還用薄荷葉熏了熏眼睛,緩緩一迴頭,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妻主,雪楓心裏苦……”


    “如果妻主看不慣雪楓,一封休書打發了我便是,何苦讓我在這飽受欺淩呢?”


    說著還咳嗽了幾聲,嬌弱姿態我見猶憐:“咳咳……”低頭一看,帕裏竟是零星的血絲!


    水杏眼尖,一下就瞅見了這紅色,驚叫起來:“公子!公子你怎麽了!!!”


    一下猛地撲在慕雪楓身上開始嚎啕起來,撲的慕雪楓身形一晃,險些真的咳出血來。


    “我苦命的公子啊!要索就索我的命,別索我家公子的命啊!!!”


    祝深看著這對活寶表演,真的是想盡了平生最悲傷的事情才不笑出來,老天,我都聞到番茄味了!


    她努力嚴肅起自己的臉色,冷聲道:


    “秦榕!你可有話說!”


    秦榕麵色凝重,沉聲道:


    “卑職願領一切責罰,但卑職並非有意,還請殿下明察。”


    此時的空氣如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等著祝深的判決。


    就在此時,一聲淒慘的唿喊撕破了虛偽的平靜。


    “王姥——!請您明察是非啊!”


    “秦統領不僅並非有意,還是被陷害的啊!!!”


    “賤侍自從幾日前被王姥所救,安排在正君院裏做個灑掃小廝以後,曾經不慎聽到正君身邊的小廝水杏和底下人商量著怎麽故意陷害秦統領,讓您把秦統領治罪!”


    突然從外麵進來一個小廝,看不清臉,猛地邊磕頭邊哭喊道,話語間句句血淚。


    水杏十分驚慌,不敢抬頭看主子的臉色,他明明確信自己沒被任何人看到啊?!


    而慕雪楓正用要殺人的眼神看水杏:“你這賤人,怎麽胡言亂語!來人,把他拉下去!”


    “慢,”祝深嚴肅起來:“給我繼續說!你有什麽證據?”


    聽到真主子發言了,本來想上前把這個小廝拉下去的婢女小廝們都停住了。


    “賤侍不慎聽到他們的密謀,被當場發現,水杏公子把賤侍關進房後的柴房,正君日日毆打虐待,今天才趁他們實行計劃之際,好不容易逃出來!”


    “賤侍身上的鞭痕就是鐵證啊!除了正君,誰能使用這根王姥專門為正君買的鞭子?這根鞭子花紋特別,王姥一查便知啊!”


    說著,他抬起滿臉是淚的臉龐,拉起袖子,露在外麵的身體上道道青紫的鞭痕,令人觸目驚心。


    如果曾經在路邊偶遇莫大娘賣侄男的路人經過的話,一定能認出——


    這個人,赫然就是祝深前幾日帶迴府裏的宋朝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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