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著離開婆家之後的劉玉秀,渾身濕漉漉地走在迴家的路上。三十多裏的路程,劉玉秀就那樣,步履蹣跚,孤苦落寞,極其艱辛地步行到了自己家門口。依靠在門外的杏樹下,看著家裏透出那微弱的燈光,想起自己嫁人之後的遭遇,劉玉秀沒有勇氣去敲自己家的門唿喚母親,隻是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心碎的哭起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劉玉秀恍惚的聽到母親和別人說話的聲音,沒等自己抬起頭,就聽到家門打開的聲音。劉玉秀被照出來的燈光晃花了眼,正用手遮擋的時候,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唿道:\"玉秀!玉秀?!天啊,真的是玉秀啊!大娘,快出來,玉秀在這裏!\"聽到孫德海媳婦徐琴的驚叫,胡蘭趕緊快步跑出門,仔細一看,那個坐在地上,滿臉淚痕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劉玉秀。胡蘭立刻在孫德海夫婦的幫助下,心疼地攙扶起坐在地上的女兒,剛問了劉玉秀一句怎麽這個時候迴來了?卻看到剛剛站起身的劉玉秀一個不撐,閉上眼睛就暈了過去。孫德海一看此情景,沒有顧忌自己老婆的想法,就攔腰抱起暈倒的劉玉秀,心急火燎地就衝到了裏屋,把劉玉秀放到了床上。然後就唿喊著徐琴來幫忙。徐琴也沒有多想,立刻和驚慌失措的胡蘭照顧起劉玉秀來。一陣手忙腳亂的忙乎,劉玉秀終於醒轉過來。看到劉玉秀有些髒亂和濕透的上衣,徐琴趕緊讓胡蘭找一件衣服,說話間就扶正劉玉秀的身體把劉玉秀的上衣脫了下來。


    接過劉玉秀母親遞過來的衣服,徐琴卻看到劉玉秀的母親呆呆的看著自己攬住的劉玉秀,然後就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下子就老淚縱橫起來。徐琴順著劉玉秀母親的目光看過來,也當場驚呆了!隻見劉玉秀身上都是紅腫和淤青,胸口還有未曾愈合的煙頭燙痕,腫脹的左臉上還有幾個清晰的手印,幾絲帶著血跡的頭發還黏在劉玉秀傷痕累累的身上。看到眼前如此慘景,徐琴顫聲唿喊著老公:\"德海,你,你快過來啊!\"看著憔悴不堪,傷痕累累的女兒,胡蘭當即就撲倒在床上,從徐琴的手裏攬過女兒,就心碎地哭道:\"秀啊,娘的孩子!你這是怎麽了?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誰把你打成這樣?快告訴娘,娘一定和他拚命!\"聽到媳婦緊張的唿喊和胡蘭哭泣聲,孫德海心急如焚的衝到裏屋。徐琴含著心酸的淚水把劉玉秀受傷的情況說給老公聽,孫德海立刻就握緊雙拳,著急的問劉玉秀是誰幹的?


    身體極度虛弱的劉玉秀,滿腹心酸的感受著自家親人對自己的關懷,淒然的笑了笑說道:\"娘,你別哭了!海哥,嫂子,我沒什麽事,你們不要擔心!天這麽晚了,你和嫂子快迴家吧!\"


    這樣的情況孫德海夫婦怎麽可能離去,徐琴心疼地問道:\"妹子,你有什麽委屈,就對我和你大哥說!別憋在心裏,會憋出病來的!對了,天這麽晚了,李衛沒陪著你?是不是你們吵架了?徐琴的這番問話,讓劉玉秀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悲傷,摟著心疼不已的母親,就放聲痛哭起來!徐琴驚慌失措的說道:\"難道,難道妹子身上的傷,都是李衛打的你嗎?\"劉玉秀更加大哭起來。胡蘭心疼的流淚不止,緊緊的摟住女兒哭喊道:\"你這個傻孩子!你為什麽不早和娘說啊!每次你迴來,看到你精神不好樣子,我問你的時候你總撒和我說你過的很好!秀啊,我可的孩子!你為什麽要騙娘啊!\"一時間,孫德海夫婦也被胡蘭一番話感到心碎難忍孫德海強壓住內心的怒火,等劉玉秀的情緒稍一平息,就讓劉玉秀把事情的經過對自己說明白。在孫德海夫婦和母親的一再詢問下,見到親人的劉玉秀,再也無所顧忌的,流著心酸的淚水就把結婚後的一切全都告訴了他們。聽完劉玉秀的哭訴,孫德海夫婦都氣憤不已。胡蘭更是心碎。劉玉秀安撫著自己的母親,也同時對他們表明了自己要和李衛離婚的決心。劉玉秀的想法得到全體人的支持。


    然後,孫德海夫婦就囑咐劉玉秀,在此期間先不要去學校,也不要迴婆家。先在娘家把身體的傷養好。劉玉秀都順從的點頭答應。看到天色已晚,孫德海夫婦就告辭離去,臨走時還說第二天再過來看劉玉秀。就這樣,胡蘭送走孫德海夫婦,迴屋後摟著女兒,心疼的無以複加,囑咐女兒一定要和李衛離婚,擺脫李衛的折磨。依偎在母親的懷裏,劉玉秀再次體會到了親情的溫暖,默默的再抱緊母親,暗地裏又擦去了流淌不止的淚水。劉玉秀聽從了母親和孫德海夫婦的勸解,給學校裏打了電話,以身體不適為由請了半個月的假期。經過這段時期的休養,劉玉秀的心情和精神以及身體恢複了以往的健康。原以為劉玉秀使性子耍小脾氣的李衛,也沒想到劉玉秀這次這麽決絕的不迴家。他一方麵在學校裏編造理由搪塞著其他老師的詢問,另一方麵心裏也對劉玉秀的行為感到非常的氣憤。李衛的父母聽到村裏對他們家事的傳言,感覺麵子上也不好看。也時常勸李衛去劉玉秀娘家把劉玉秀接迴來。可李衛就是不聽,還對父母說這是劉玉秀故意擺架子,如果這次對劉玉秀服軟後,以後就不好控製劉玉秀了。直到一個月後,李衛接到法院傳來的離婚起訴書,才慌了神。騎著自行車就去了劉玉秀的娘家。到了劉玉秀的娘家後,李衛門也不敲,踹開門之後就往裏麵闖。一進屋,就看見孫德海正在幫劉玉秀抹牆,劉玉秀則在旁邊給孫德海遞幹活的家什。李衛頓時就火冒三丈,衝著錯愕看著自己的劉玉秀就罵上了:\"好你個劉玉秀,不在家裏好好伺候公婆,跑到這裏來會奸夫來了!\"劉玉秀氣憤的迴擊道:\"李衛,你說話注意點!別胡說八道!這裏不歡迎你,你趕快離開這裏!\"說著,就放下手裏的東西,要推李衛出去李衛氣惱地甩開劉玉秀的手,怒喝道:\"劉玉秀,你是我老婆!你現在馬上跟我迴家去!\"說完,就想拖著劉玉秀走。


    \"李衛,我女兒做錯了什麽事,讓你殘害成如今這副模樣?我把好好的一個女兒交給你,你把她弄得渾身是傷的,你到底安的擔心老人家的身體,一直沒說話的孫德海急忙衝過去,推搡著李衛把劉玉秀拉迴來,並護在劉玉秀的麵前對李衛說道:\"李衛,劉玉秀已經要和你離婚了,你別再對她糾纏不清了!還有,如果你再敢欺負劉玉秀,我一定饒不了你,給你點顏色看看!\"孫德海說完就讓胡蘭領著劉玉秀進屋去。聽著孫德海對自己的威脅,還有嶽母對自己仇視的態度,李衛頓時惱羞成怒,指著劉玉秀罵開了:\"劉玉秀,你還沒和我離婚那!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婆!你行啊,現在就聯合睡過你的男人來欺負我!我告訴你,老子今天就是要來看看,你到底有幾個男人給你撐腰!\"孫德海一聽這話,上前衝著李衛的臉就是一拳,並說道:\"李衛,你這個畜生,滿嘴胡說八道!今天看我怎麽收拾你。\"李衛惱怒地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前去就和孫德海扭打在一起。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都對此事議論紛紛。孫德海的老婆徐琴也來了,好事的人把李衛和孫德海的爭執,詳細並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孫德海的老婆。徐琴沒時間細心迴味長舌婦們別有用意的提醒,匆忙的上前去拉架。好不容易拉開打架的兩人,李衛看到孫德海的老婆,心思一轉,馬上哈哈大笑著對孫德海的老婆說:\"我還以為劉玉秀有多清高那!原來還是找的有婦之夫啊!怪不得總是打胎,原來人家有老婆啊!\"說完,還幸災樂禍的看著孫德海的老婆,諷刺道:\"你老公搞了我老婆,把我老婆的肚子搞大了,我老婆流產後現在不能生孩子了!成了一個不下蛋的母雞了!\"一番話,說的劉玉秀是麵紅耳赤,羞愧不已。聽到李衛還這樣胡說八道,孫德海紅著眼又要去揍李衛,卻被老婆死死的拉住。徐琴狐疑地望著孫德海,過去一幕幕事情浮現在腦海中,隻要劉玉秀家有什麽事情,孫德海會不顧一切,說過來幫忙。難道二人真得?


    劉玉秀歉意的走到孫德海夫婦麵前,對著孫德海的老婆徐琴說:\"嫂子,你.…\"沒等劉玉秀說完,徐琴就打斷劉玉秀說道:\"誰是你嫂子?你家的事和我們沒有關係!還有,我老公給你家抹牆的錢,我們也不要了!你找其他人給你抹牆吧!\"說完,就使出全身的力氣,拽著也是一臉迷惑的孫德海向家走去。劉玉秀被徐琴一番話,搶白的啞口無言。徐琴的舉動,讓剛才打架吃虧的李衛陰謀得逞,圍觀的人更是指著劉玉秀議論紛紛!劉玉秀心灰意冷地走到李衛的麵前,冷冷地說道:\"你鬧夠了沒有?你走吧!我已經沒話對你說了!你也別對我說什麽,有什麽話我們在離婚的法庭上說吧!\"看著劉玉秀異常冰冷的態度和言語,李衛禁不住有些慌神,但是嘴上還是罵罵咧咧地讓劉玉秀跟著自己迴家。胡蘭怕女兒再吃虧,就拉住女兒往裏屋走去。李衛看到劉玉秀堅決不肯跟自己迴家,就威脅劉玉秀說:\"劉玉秀,你聽著,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迴去,我就把你的醜事在學校裏傳開!\"劉玉秀轉身憤怒的瞪著李衛,李衛假裝強硬的說:\"你別以為我做不出來,惹急了我,我可是什麽事情都能辦出來!還忘了告訴你,你剛才那個相好的,在哪個工地上幹活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說完,就站在院子裏,冷笑著等劉玉秀妥協。


    看著和無賴一樣的李衛,聯想到剛才孫德海老婆對自己突然轉變的態度,劉玉秀真的擔心李衛做出什麽事情去傷害孫德海。自己的事情如果經由李衛的傳話,還不知道在學校裏造成什麽影響。劉玉秀低聲對母親說了事情的輕重,並安慰好母親,就咬咬牙和李衛妥協,跟著李衛迴婆家了。


    晚上,李衛又出去喝酒了。劉玉秀一個人在家,迴想起白天發生的一切,暗自傷心流淚。突然,門哐當就被踹開了,醉醺醺的李衛就進了屋,還嬉笑著把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領到劉玉秀的麵前。劉玉秀不解的看著兩人,看到那女子媚笑著往李衛身上靠,劉玉秀淡漠地站起身,就想往屋外走去。


    李衛一巴掌就把劉玉秀打倒在地,獰笑著對劉玉秀說:\"臭婊子,你不是有能耐嗎?今天我讓你看看,你老公我怎麽樣搞其他的女人!\"


    劉玉秀捂住火辣辣的臉頰,冷冷地說:\"無聊!\"就再度起身要離開房間。可是李衛卻蠻橫地把劉玉秀推倒在椅子上,並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劉玉秀結結實實的綁在了新床旁邊的椅子上。然後李衛就會轉身抱起那個妖豔的女人,兩人光溜溜地在床上,當著劉玉秀的麵就進行了苟合之事。那女子還配合著李衛的動作,時時發出陣陣淫蕩的叫床聲。閉著眼睛,劉玉秀的心完全死了。


    劉玉秀揮手給了李衛一耳光,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李衛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疊鈔票,一夜之間,劉玉秀遍體鱗傷。劉玉秀強忍著悲痛,在李衛和那個女人都睡熟之後穿上衣服逃離了婆家。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了法院,並做了驗傷。法官和律師們看著傷痕累累的劉玉秀,聽著劉玉秀對李衛的控訴,不禁都同情起劉玉秀的遭遇。沒有過多久,劉玉秀和李衛的婚姻就由法院判決離婚了。


    得以擺脫婚姻的噩夢,劉玉秀感到無比的輕鬆。為了調整心態,劉玉秀去了學校辦理了停薪留職,迴到家裏,就潛心寫自己尚未完成的書籍,並細心的照顧多病的母親,日子再次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鳳落梧桐,秋繾綣,寒樓沉香,花已盡。落暮深秋,青衫冷。潛入涼州,風更寒。月落霓裳,輕搖扇。涼時煙雨,秋落紅。霖窗雲水,冬衣卷,踏步青玉,暗香凝。展做瑤台,青絲搖,一季鄉愁,撚深遠。軒台瑤池,天涯處,借問君家,何處影?夜暗,凝香,花寂寞,獨將花語,榭殘紅。瘦似煙花,撩蘭蔻,一簇花瓣,尋香影,問卷添香,誰輕歌?綰月凝霜,微露染,一簾畫卷,染指寒。暮色三更,銀屏窗外,寒光梳,一柳熒光,冷畫樓。拂袖影燭,輕披月紗,影弄妝。淡紅粉脂,青衣點疏影,一池嬌羞,輕暖媚。染指淺語,輕梳月,一唇冰吻,桂花香。寒黛芬芳,怎綰碧?一地花容,染傾城。


    輕桃細弦,縈香伴。鎖竹思弦,銀針別。桃落粉黛,花落盡,一片輕語,細雨飛。雨露胭脂,秋風涼。小情愫妝,誰柔情?一枝桃花,開與誰?輾轉峨眉,琉璃花,不知紅杏牆外映,一片黯淡,冷添香。墨露笙歌,涼小簽,一城空樓,無人居,隻剩風影,獨祁連。斷壁閣樓,殘莨闕。一片荒涼,連雜草。亂草叢生,寂寞庭。悲紅弩,愁撚帳,已去悲歡,涼亭寒。誰將梁薇,祭壇香?


    隱含凋零,花已殤。夢轉黃山,一場空。長江風月,受風寒。花落一場,繁花褪,最是,凝眸,傷心挽,一處晨靄,悲脂雪。霖窗息影,雨落忱馨,月半扇。冷香殘伴,心碎一地。殤離恨,望月天涯。寒冰瑤玉落三千,愁更愁。東坪西柚,涼香唇,畫眉深處,冷秋寒,零落梧桐,亂紅飄,一夜西風,吹夢雪,斷濕紅顏,淚朱砂,一層薄紗,怎嬋娟?斷鴻曲辭,蘭香斷,頓失夭折,誓言空,一場醉夢,碎九江。孤魂凝香,何處吟?


    癡落煢染,情殘闕,雨蝶青詞,誰憑欄?玉案留白,誰暗香?寒媚顰月,誰相顧?忘卻樓台,夢雲煙,一筆滄桑,指尖涼,琴瑤,弦斷,誰將絲弦接?破夢裙紗,誰將蓮心,搖燭台?逐鹿客船,誰將輕舟,拴河邊?一夜梳理,情難激。終將鳳語蝶衣裳,氤無流沙,撫脂瑤。一片相思,滴紅妝。落寞書簽,情愫影,執筆香爐,詩畫卷,凝雨牽絆,愁燈媚,不知何時舞東風?借來一縷清風柔,落地煙花,誰撥弦?請君夢歌,清影迴。誰知蘭舟風月,誰會來?共度桃花,拈香玉,一紙深情,誰拂袖?落花影夢,是芳菲,誰將明月,守露台?獨夢廊橋,遺恨留,碎夢塵沙,空虛幻,一聲輕歎,為那般?


    莞暮細語,輕低,輕緩,憐衣。尋夢踏影,幾處煙波流螢塵埃,繾綣,深吟?輕歌撫影,幾許落紅翩翩,染脂?幾數寒窗伴雪,銅鈴搖歌,多少紅塵人生白舸,風浪,卷襲??紅塵薄顏,水墨蘭馨,幾度哀怨綺憐?幾多風華,月暮?幾度驚鴻,璀璨?漂泊一生,多少風雨,花燭,不是在燦爛中失去,就是在悲涼寂寞中死去。露守寒窯,幾分痛?幾分悲?碎夢似雨,情瀾闕,一紙粉蝶,難入畫。紅水薄顏,幾多清寒暖枝?幾多明媚嬌豔?別鴻籬梳,斷橋明月,誰與誰疏影,留香,白珂?誰與誰執手天涯,相守終老?水墨蘭馨,幾度紅菱哀怨剩?冷娉嫣雪,誰將一聲溫情,纖搖?濕雨冰馨,淺媚畫。冷香蘸容,情婉約,月落花愁,帷慢疏影,誰將一簾幽夢,輕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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