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瓊華不再理會一旁一起跪著的慕容嘉,她隻是低著頭,轉動著手上的佛珠,緩緩的誦經。


    跪了許久,直到薑瓊華起身感到腿有些麻,慕容嘉伸手扶住了她。


    她本想從他懷中掙脫出,可慕容嘉卻是死死將她擁在懷中,不讓她離開。


    “慕容嘉,你做什麽,這是我父母牌位前,你為何要這樣做讓我父母看見?”薑瓊華掙紮著,聲音也聲嘶力竭帶了些哭腔,聽見薑瓊華哭了,他才慌忙放開她,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眼淚:“對不起,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好,對不起,你別哭……”


    薑瓊華別過頭,不想看他。


    慕容嘉心中滿是懊悔,輕聲道:“瓊華,我愛你,愛到無法控製自己,但我知道在這裏冒犯了你,是我的錯。”薑瓊華咬著下唇,沉默良久後說道:“我對你永遠不會有愛,你何苦這樣糾纏?”說完便轉身欲走。


    慕容嘉急忙拉住她的衣袖:“要我怎麽做,你才會對我有一點好臉色?”薑瓊華看著他諷刺一笑:“慕容嘉,你後宮的那幾個嬪妃,日日都祈求著你去看她們一眼,而今日來請安時,有人已經心生不滿諷刺起她人來,你呢?日日來我這裝深情,對她們幾人而言,也是一種折磨!你覺得這樣你就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了?真是讓我惡心!”


    慕容嘉一怔,“瓊華,我沒有裝深情,我心裏隻能裝的下你一人,如果是這樣,我便遣散後宮,隻與你長相廝守!”


    “哈哈哈哈,慕容嘉,你身為一國之主,竟然說出如此可笑的話,難道你雪域國的子民你都不在乎了?你如此為情所困,還要遣散後宮,你雪域國的千秋萬代,你父王對你的寄托,你便這樣糟蹋?我看不起你!”薑瓊華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對他更是不屑。


    “慕容嘉,與她們有個孩子吧,別讓你的女人們失望,也讓她們往後有個寄托。”半晌,薑瓊華轉過身去,淡淡地說道。


    慕容嘉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大為震驚,他心愛的女子,竟然要他與別人有個孩子……可他自始至終,隻想與她有個孩子。


    “慕容嘉,若你還有點良心,你該好好將你的國家發展的更好,而,後宮與前朝,從來都是相互製衡的,我不希望你變得如那大文狗皇帝般昏聵。”薑瓊華扔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留下了慕容嘉一人站在牌位前發呆。


    不知他在那裏待了多久,薑瓊華已經洗漱完畢躺下,許是太累,剛躺下沒多久,困意襲來睡了過去,恍惚間,似乎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將自己攬在了懷裏,可她太困了,實在是不想醒來。


    慕容嘉的臉緊緊地貼著薑瓊華的脖子,貪婪著她發間的幽香,“瓊華,隻有在這個時候,你才是真正屬於我的。”他從身後環抱住薑瓊華的細腰,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體溫,“你說的對,我是一國之主,若如你所說的去做,能讓你看得起我,能讓你對我好幾分顏色,我聽你的便是!”兩行清淚從慕容嘉眼裏滑落,滴在了薑瓊華的頸窩。


    翌日,慕容嘉晚上便去了方溪冬處。


    方溪冬不同於上官欣然的熱情活潑,她一如既往地寧靜婉約,似是沒想到國主會突然到訪,她有些緊張地跪下行禮。


    看著方溪冬與薑瓊華五六分相像的容顏,他走上前伸出手將方溪冬扶了起來。


    “會彈琴嗎?”慕容嘉問道。


    “啊……會……會些,不知國主想聽什麽曲子?”方溪冬懵懵的迴答道,往常這個時辰國主都是在國後處,今日怎麽來了這兒,她命侍女沉光將自己的琴取來,自己淨了手便坐在了琴前。


    “那便,彈一首《鏡花水月》吧!”燭火下,方溪冬那忽明忽暗的側臉,更與薑瓊華相似,慕容嘉不由看入了迷。


    “半生逐夢意難休,鏡裏繁花眼底收。水月空浮終是幻,繁華落盡淚盈眸。”一曲畢,慕容嘉緩緩說道。


    “國主,可是有何事令您煩憂?”方溪冬敏銳地察覺到了慕容嘉的情緒,走上前問道。


    “若你喜歡一個永遠不可能喜歡你的人,你會如何?”慕容嘉沒有看她,隻是低低地問。


    “若是一如既往地投其所好地對那人好,或許會打動那人的心,臣妾相信隻是時間問題。”方溪冬並未問些其他的,隻是按自己的見解迴答。


    慕容嘉並未迴答,許久,他起身走近方溪冬,拉過她的手,朝寢殿走去。


    “國主……”方溪冬心裏有一瞬間的慌亂,“就寢吧!”慕容嘉並未再說些別的,隻是緩緩帶她走進寢殿。


    方溪冬知道這一日終將會到來,可來的這般突然,她有些恐懼。


    水藍色的紗帳放下,燭火也隨之熄了幾盞,寢殿內顯得昏暗而旖旎。


    “害怕?”慕容嘉輕柔地撫上那張暗沉裏相似度更高的臉,安撫地問道。


    方溪冬搖搖頭:“隻是…隻是有些緊張罷了。”


    “無妨,害怕也正常,吾不會責怪你。”


    情動之時,慕容嘉擁著方溪冬,口中卻唿喊了一聲“瓊華”。


    方溪冬身子一僵,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瓊華是誰?難道她就是國主所說的那個永遠不會愛上他的人?


    可國主最愛的人,不是國後嗎?國主日日都陪伴在國後處,今日卻貿然來了自己這裏,還寵幸了自己,口中叫的卻不是國後的名字,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自己與國後長得相似她知道,難不成,自己與國後,都相似於另一個女子?


    事後,慕容嘉將方溪冬摟在懷中小憩了一會兒,便起身穿戴好衣物,說是要迴交泰殿歇息。


    方溪冬並未留人,隻是想從床上起身行禮,慕容嘉一邊整理衣物一邊道:“不必起身,你剛剛辛苦了,今夜好好歇息,明日要去國後處請安。”


    “是,臣妾謝國主體恤,恭送國主。”


    送走慕容嘉,方溪冬隻覺得渾身酸痛,沉光此刻端了水進來為方溪冬清洗,看著方溪冬身上的痕跡,沉光欣慰地笑了:“娘娘,咱們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家族裏的人也不會再給娘娘您施加壓力了,隻要國主往後多來幾次,娘娘懷上子嗣,那更是錦上添花了,


    說來,娘娘與其他幾位一同進宮,除了國後娘娘外,國主這是第一個寵幸您呢!想來明日國主又會賜下不少珍寶來了,隻不過,國主今日怎麽未留宿在這兒就迴交泰殿了?”


    “沉光,不可背後議論這些!謹言慎行些才好。”方溪冬許是累極了,她說話都顯得有些有氣無力,沉光為她清洗完畢,她便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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