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曼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二人:“這...古往今來,從未有過...”薑善看了一眼薑卓然,又看了看薑瓊華,見薑卓然並無異議,點了點頭對葉曼寧道:“夫人,瓊華一向是有主意的,便由她去吧,知薇,從前已因為卓然的幾次拒絕,受了幾次委屈,此番提議,倒也甚好。”


    得了薑善的允許,薑瓊華內心雀躍不已,忙上前將兄長拉迴房間,待薑卓然換上了騎裝,自己急急忙忙便套上了那套新郎喜服。


    蘭英又手腳麻利地替她束起如瀑布的長發,替她將新郎喜服整理平整,這樣看起來,薑瓊華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英氣,原本傾國傾城的麵容在刻意的修飾下,少了幾分女子的柔美,多了些堅毅。


    那新郎的喜服穿在她的身上,雖然略顯寬大,卻被她巧妙地用腰帶束緊,反而透出一種灑脫不羈的韻味來,許是從小跟著薑善習了些武,步伐變得堅韌有力,不再是女子的輕盈婀娜,舉手投足間刻意模仿著男子的豪邁與大氣。


    紫英簡單地將她的妝容稍加改變,眉梢微微上揚,增添了幾分淩厲之感,朱唇不點而含丹,卻被她用一塊方巾巧妙遮掩。


    從房中出來時,父親與哥哥已經隨著隊伍離開了,隻剩下正廳中的母親與水知薇還有一眾賓客。


    她再看向水知薇時,已經褪去了從前眼中的純真與少女的嬌憨,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果斷,猶如星辰般明亮而銳利,高挺的鼻梁在側顏中更顯英挺,讓人難以察覺這竟是女兒身。


    她邁著堅定的步伐逐漸走向水知薇,束發的冠襯得她更加俊朗,唯有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細膩與溫柔,才讓人察覺到她還是女兒身。


    “瓊華..你...”水知薇的蓋頭還掀起,她望向薑瓊華,瞬間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唿吸也逐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眼中有驚喜,也有些眷戀,仿佛整個世界都因她的出現而明亮起來。


    “該把蓋頭蓋上準備拜堂了!”薑瓊華衝水知薇溫柔一笑,她看著水知薇熟悉的麵容因敷上新娘妝,額間點綴著璀璨的珍珠,如繁星閃爍,彎彎地柳眉經過細致的描繪,如同新月般柔美,一雙美目經過桃色的渲染,眼尾微微上挑,嘴唇塗抹著鮮豔的口脂,紅如櫻桃,嬌豔欲滴,微微上揚的唇角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令自己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


    此刻的水知薇宛如畫中走出的仙子,美的讓人窒息。


    薑瓊華輕輕伸出手替水知薇蓋上紅蓋頭,又牽著她的手向葉曼寧走近些,隨著喜娘的指引,她們完成了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的儀式。


    “宿主....你這這這這...你怎能和女主成親...”就連係統也被這一幕卡住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說些什麽。


    隨後,水知薇被送入洞房,坐在鋪滿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喜床上,靜靜地等待著,那人進來挑起喜帕,此刻的她,心中猶如揣了一隻小鹿般,砰砰亂跳。


    這是和薑卓然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感受。


    想著薑瓊華那熟悉的麵容因改了裝束俊朗的模樣,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輕輕牽動著自己的心弦,她看著自己的時候,眼中似乎也流露出了同樣的感情。


    喜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卻又夾雜著一絲緊張與忐忑,迴憶起與薑瓊華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不經意地微笑、關懷的眼神、溫柔的話語,如同電影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現,曾經以為那隻是對待妹妹,對待朋友之間的情誼,然而此刻,獨自麵對內心的寂靜時,她才恍然驚覺。


    每次與她一同時,有些不由自主加快的心跳,還有剛剛她牽著自己的手時,她貪念她手中的溫度,聽到她或許有危險時,自己心急如焚的心境,以及,為其快樂而快樂、憂愁而憂愁的心情,並非友情那麽簡單。


    水知薇終於看清,原來從一開始,她們的相遇,或許,便是注定的,薑瓊華早已深深地紮根在她的心底,成為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是喜歡,是真摯而深沉的喜歡。


    可,薑瓊華對自己的心境又是如何?或許,剛剛一閃而過的那眼神,是否是自己看錯了?


    揣懷著這忐忑不安的內心,她坐在房中,心中隻能是默默盤算著,薑瓊華,或許隻是單純的為了不想讓自己受了委屈,而提出替兄娶妻吧,可她不想讓自己受了委屈,是不是也就證明,她心裏也有自己呢?


    胡思亂想間,薑瓊華已經打開了房中的大門,她在蓋頭下看著薑瓊華的腳步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心中如雷般震動,“請新郎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喜娘在一旁端來紅色喜秤,對薑瓊華說道,薑瓊華自然而然地拿起那喜秤,自然的好像就是自己在娶妻一般。


    她滿懷欣喜地挑起那方紅喜帕,紅燭搖曳,襯得房中氛圍朦朧且溫馨,喜帕一寸一寸升起,水知薇的妙容逐漸展露出來,她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麵上泛著紅暈,不知是胭脂染紅,還是她真的嬌羞,如桃花般嬌豔動人。


    喜帕完全挑起,水知薇緩緩抬頭,那一雙含情的美目與薑瓊華驚喜的目光交匯,刹那間,新房內似乎有璀璨的光芒綻放,兩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可下一秒二人又略微有些尷尬地別過了頭。


    喜娘又命兩個小丫頭將合巹酒端了上來,對著二人道:“請新郎新娘飲交杯酒!”薑瓊華輕咳一聲,拿過酒杯遞給水知薇,自己則端起另一杯,她們的手臂相互交錯,彼此的目光交匯,二人皆看清對方眼神中的深情,此刻二人才知對方的心意。


    那醇厚的酒香彌漫在空氣中,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絲溫熱,心中的甜蜜也隨蔓延開來。


    喝完交杯酒,她們如往常一般相視而笑著,眼中滿是心照不宣,或許因身份的束縛,二人隻能將心意埋藏在心底,可這一刻,二人在名義上,已然是完成了相伴一生,不離不棄的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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