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穹頂崩塌,轟鳴聲如雷貫耳。楚雲揚指縫間,鮮血潺潺,順著星雲紋蜿蜒而下,觸目驚心。那些於皮膚下遊走的銀藍色脈絡,驀地暴起,似一條條靈動卻又危險的靈蛇。與此同時,墜落的星砂被一股無形之力吸引,紛紛匯聚,化作旋轉不休的渦流。這些星砂,正是三日前修補封印時不慎灑落,此刻卻宛如被賦予了生命,竟凝為千萬柄寒光凜冽、懸停半空的利刃。


    “你的方天畫戟,我看著眼熟得很。” 楚雲揚神色冷峻,任由魔將的戟風唿嘯而過,無情地割裂他的肩甲。他右手五指猛地一攥,那旋轉的星砂渦流瞬間被緊緊握住,他目光如炬,直視魔將,冷冷問道,“仙帝冠冕上的日月圖騰,為何會倒轉成六瞳鬼麵?”


    魔將的獨角,纏繞著玄鐵鎖鏈,此刻驟然間紫電迸發,光芒奪目。戟刃舞動,魔氣翻湧,所過之處,封印陣圖上被撕開一道道新的裂痕。詭異的是,這些裂縫中,竟滲出一縷縷與仙帝玉璽同源的龍涎香,香氣幽微,卻又帶著幾分神秘與危險的氣息。


    楚雲揚瞳孔微微一縮,目光如電,終於看清鬼麵紋章深處那若隱若現、遊動的五爪金紋。這柄方天畫戟,本應是鎮守九重天的無上神器,此刻卻在這魔淵深處,興風作浪,攪動著無盡的腥風血雨。


    就在此時,係統界麵毫無征兆地彈出一道猩紅警告:【修羅模式超載 89%】。那醒目的紅色,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機與風暴。


    楚雲揚舌尖輕舔,將嘴角的蠱毒舔去,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緊接著,他做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竟將吸附著星砂的右手,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己的胸膛。刹那間,本命精魂燃燒,劇痛如潮水般襲來,幾乎要將他淹沒。然而,就在這痛苦之中,那些被魔氣侵蝕的星砂,卻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重新泛起了鎏金般的光澤。原來,三日前他在封印材料中故意摻入的精血,此刻正與魔將鎧甲縫隙中灑落的星砂,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你以為本尊的噬魂甲,隻是個擺設?” 魔將發出一陣嗤笑,那笑聲震得溶洞中的石筍簌簌墜落。然而,那些墜落的鍾乳石,在觸及楚雲揚周身三丈範圍時,卻陡然間化作漫天金粉,紛紛揚揚,如夢似幻。


    當第一粒金粉悄然粘上戟刃的鬼麵紋章,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紋章竟發出一聲類似仙帝詔令的玉磬清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楚雲揚染血的牙齒緊緊咬住舌尖,猛地噴出一口血霧。這血霧如同一道引信,瞬間點燃了所有的星砂。他目光如刀,直視魔將,高聲喝道:“仙帝賜你的噬魂甲,當真能擋住我的本命星砂?” 話音未落,他胸前那被穿透的傷口,突然迸射出萬道金線,光芒耀眼,令人不敢直視。


    那些被係統煉化的殺戮道紋,此刻如同一條條靈動的小蛇,沿著星砂的軌跡,迅速爬滿了魔將的玄鐵鎖鏈。魔將的方天畫戟,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牽製,突然劇烈震顫起來,緊接著竟脫手飛出。戟尖刺入日晷陣眼,那原本轉動的日晷,竟開始逆向旋轉,發出一陣低沉而詭異的聲響。


    楚雲揚耳畔,係統尖銳的警報聲不絕於耳。視網膜上,血色倒計時瘋狂跳動,與魔淵深處緩緩睜開的三十六血瞳,完全同步。他腳步踉蹌,踩碎了滿地結晶的蠱毒,左手五指深深摳進正在石化的右肩,試圖借此來緩解身體的疼痛與內心的緊張。


    “韋風的血痕碎了?” 魔將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那聲音混雜著男女兩種音色,令人毛骨悚然。他抬手召迴方天畫戟,戟上,屬於韋風的那縷金芒,正在鬼麵紋章中苦苦掙紮,仿佛隨時都會被吞噬。魔將嘲諷道,“你以為那個蠢材真能守住陣樞?他此刻應該正在鏡湖底,替你承受女帝的搜魂咒。”


    楚雲揚瞳孔中的星雲紋,驟然坍縮成一個幽深的黑洞,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進去。就在這時,係統界麵突然彈出一組他從未見過的暗金符文:【弑神模式激活,剩餘時間:七十九息】。


    他殘破的衣袍,無風自動,烈烈作響。腳下凝結的蠱毒結晶,突然炸成一片紫色霧靄,彌漫開來。原來,三日前他故意飲下的九轉噬心蠱,此刻正與魔淵中的魔氣相生相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魔將的噬魂甲,突然發出一陣龜裂的脆響,仿佛不堪重負。那些被星砂滲透的縫隙中,竟滲出一縷縷與楚雲揚本命精魂同源的氣息,神秘而詭異。


    當第六隻血瞳在魔淵倒影中完全睜開,楚雲揚燃燒的右手,終於緩緩按上自己跳動的太陽穴。那裏,有一枚與女帝同心契共鳴的月牙疤,此刻正微微發熱,似乎在傳遞著某種神秘的信號。


    “原來你早就發現陣眼在神識海。” 魔將的聲音,突然變得縹緲虛幻,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方天畫戟上的鬼麵紋章,開始慢慢剝離,露出下麵隱藏的神秘紋路。魔將冷笑道,“但你以為仙帝當真算不到這一步?”


    刹那間,血色羅網從日晷陣眼轟然爆開,如同一張巨大的死亡之網。楚雲揚在係統刺耳的警報聲中,眼睜睜地看著魔將鎧甲縫隙中湧出的星砂,正緩緩凝聚成仙帝的虛影。那虛影散發著強大的威壓,令人心生敬畏。


    他染血的左手,捏碎了最後一塊本命玉玨。玉屑紛飛間,他卻敏銳地嗅到了韋風特有的龍血香。那是三日前修補封印時,他悄悄塞給摯友的保命符,此刻,那熟悉的香氣,卻讓他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當魔淵倒影裏的血瞳同時流下黑淚,鏡湖畔的女帝,突然捂住心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掌心被魂燈碎片割破的傷口中,滲出的金血,正與楚雲揚燃燒的精魂,產生強烈的共鳴。


    百丈巨浪拍碎琉璃廊柱,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在那破碎的琉璃廊柱下,某個蜷縮在陰影裏的幼童,額間突然浮現出與楚雲揚相同的星雲紋,神秘而詭異。


    楚雲揚的瞳孔裏,倒映著魔將鎧甲上瘋狂閃爍的鬼麵紋章,如同無數詭異的眼睛在注視著他。腥甜的血沫,不斷從他喉頭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係統界麵的猩紅警告,在他視網膜上炸開,如同一張破碎的蛛網,裂痕蔓延。他垂落的左手,突然觸碰到地麵結晶的星砂。那些被魔將震碎的封印材料,此刻正以一種特定的頻率,微微震顫著。


    “七十九……” 他低聲默念著弑神模式的倒計時,聲音低沉而堅定。右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潰爛的蠱毒傷口,鮮血滲出,與蠱毒交融,散發出一股奇異的氣息。


    魔淵倒影中,三十六血瞳同時眨動,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為之停滯。就在這時,楚雲揚忽然捕捉到魔將胸甲某處紋章,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相位偏移。這偏移,就像三日前在鏡湖修補封印時,韋風特意提到的 “星軌逆流”,神秘而又關鍵。


    魔將的方天畫戟,裹挾著腥風,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迅猛刺來。戟刃掀起的魔氣,竟在楚雲揚胸前凝成仙帝虛影。那虛影目光冰冷,與女帝的眼眸有三分相似,卻又透著無盡的威嚴與冷酷。


    當那雙冰冷的眼眸泛起冷光,楚雲揚突然鬆開攥著本命精魂的右手,任由燃燒的星砂,順著魔氣漩渦,倒灌進魔將鎧甲的縫隙。


    “你竟敢 ——” 魔將的咆哮戛然而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他玄鐵鎖鏈纏縛的獨角,突然迸出一道道蛛網狀裂紋,細密而又觸目驚心。


    那些被楚雲揚刻意引導的星砂微粒,此刻正如一群饑餓的小獸,鑽入鬼麵紋章深處。它們沿著五爪金紋遊走的軌跡,瘋狂啃噬著魔將的本源力量,所過之處,魔將的氣息迅速減弱。


    楚雲揚染血的牙齒再次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這精血如同火焰,瞬間點燃了所有星砂。他目光如炬,高聲喝道:“原來仙帝賜你的不是噬魂甲,而是囚龍鎖!” 他破碎的衣袍,在魔氣亂流中獵獵作響,宛如一麵飄揚的戰旗。右手指尖,突然刺入自己跳動的太陽穴。那裏嵌著的月牙疤,正與鏡湖方向傳來的龍血香,產生強烈的共鳴,散發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魔將的噬魂甲,發出一陣瓷器碎裂的脆響,聲音清脆卻又帶著絕望。六隻血瞳在魔淵倒影中,同時淌下黑淚,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失敗而哭泣。


    當第三十六道裂縫貫穿魔將的獨角,楚雲揚燃燒的右手,突然穿透層層魔障,如同一把利劍,精準扣住鎧甲深處某粒跳動的暗紫色晶核。那晶核,正是三日前韋風用本命符咒標記過的波動點,此刻,在楚雲揚的掌控下,微微顫抖著。


    “不!!” 魔將發出一聲男女混響的嘶吼,那聲音震塌了半座溶洞穹頂。無數巨石墜落,煙塵彌漫。玄鐵鎖鏈寸寸崩裂,發出清脆的聲響。刹那間,楚雲揚指間的星砂,突然凝聚成縮小版的日晷陣圖。那陣圖散發著神秘的光芒,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倒轉的晷針,如同一道閃電,劃過魔將驚恐的鬼麵紋章。在那光芒閃過之後,整具鎧甲如同被烈日暴曬的堅冰,瞬間汽化蒸騰,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處觀戰的封印大師,突然踉蹌著扶住一根鍾乳石,臉上滿是震驚與敬畏。他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正在消散的魔氣,喃喃自語道:“原來星軌逆流要配合…… 配合……” 話未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漏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一幅微型星圖,神秘而又詭異。


    魔道散人陰惻惻的笑聲,突然從溶洞暗河傳來,打破了短暫的寂靜。“好個偷天換日!” 他枯槁的手掌,猛地拍碎腰間的骷髏法器。瞬間,法器中噴湧而出的冤魂,在魔將消散處聚成一個巨大的血色旋渦,旋轉著,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那些被弑神模式餘波震碎的星砂,此刻正被旋渦牽引著,源源不斷地湧向封印陣圖的裂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驅使著它們,要將這些裂痕修補完整。


    楚雲揚單膝跪地,咳出一口帶著金絲的黑血,臉色蒼白如紙。視網膜上跳動的倒計時,已逼近個位數,時間緊迫,危機四伏。


    他染血的左手,突然拍向心口。本命精魂燃燒的烈焰中,三日前悄悄埋入經脈的九轉噬心蠱,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令人毛骨悚然。


    “你的蠱毒……” 魔道散人原本獰笑的表情,突然凝固在臉上,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枯瘦的脖頸處,浮現出與楚雲揚相同的星雲紋路,驚恐與疑惑交織在他眼中。他顫抖著問道,“什麽時候?!”


    “在你用鏡花水月咒窺探韋風的時候。” 楚雲揚破碎的聲帶,發出砂紙摩擦般的冷笑,聲音沙啞卻又充滿了嘲諷。右手五指,突然緊緊攥起,仿佛要將一切都握在手中。


    魔道散人周身,突然爆開一團紫色蠱霧,彌漫開來。詭異的是,蠱霧中竟摻雜著從封印大師那裏偷來的鎏金沙。這些鎏金沙,本該用於修補陣法,此刻卻化作萬千金針刺入冤魂旋渦。那場麵,猶如一場慘烈的戰爭,蠱霧與冤魂相互交織,廝殺不休。


    溶洞穹頂,突然降下一場血雨,雨滴如血,紛紛揚揚。魔道散人祭出的冤魂,發出淒厲的哀嚎,仿佛在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當第一滴血雨觸及楚雲揚眉心的月牙疤,係統界麵突然彈出一道暗金色提示:【弑神共鳴激活】。那提示的光芒,照亮了楚雲揚蒼白的臉龐,也預示著新的轉機。


    他殘破的身軀,竟在眾人的驚唿中浮空而起,如同一位浴火重生的戰神。燃燒的精魂,化作三十六道金線,如同一把把利劍,刺入魔淵倒影。那倒影中,似乎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力量。


    “不可能!” 魔道散人七竅中湧出腥臭的黑血,麵容扭曲,極為可怖。他枯槁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仿佛生命在瞬間被抽幹。“你怎會掌握魔淵倒影的……” 他的嘶吼,被金線絞碎,消失在空氣中。刹那間,他炸開的血肉,竟在空中凝成半幅殘缺星圖。那星圖,神秘而又詭異,恰好填補了日晷陣眼最後的裂縫,仿佛是命運的安排。


    楚雲揚重重跌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耳畔,轟鳴著如同潮水退去般的魔氣消散聲,那聲音,仿佛在宣告著這場戰鬥的結束。


    他艱難地側頭,看向暗河方向。某塊折射著幽光的鍾乳石後,材料商人正在偷偷擦拭額頭的冷汗,神色慌張。那人的指縫間,隱約露出半截刻著仙帝徽記的玉牌,那玉牌,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封印大師突然顫抖著舉起龜甲羅盤,眼中滿是激動與敬畏。渾濁的眼淚,混著血水滴在陣圖上,他喃喃自語道:“星歸其位…… 龍脈歸源……” 破碎的囈語中,那些被魔氣侵蝕的星砂,突然泛起柔和的金光。它們如同星河倒卷,浩浩蕩蕩地湧向溶洞穹頂的裂痕,仿佛要將這片被破壞的世界重新修複。


    楚雲揚染血的手指,深深摳進地麵岩縫,仿佛要抓住最後的希望。舌尖殘留的蠱毒,正與體內沸騰的係統能量激烈對衝,他的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當最後一絲魔氣被陣圖吞噬,他忽然聽到極遠處傳來琉璃碎裂的清脆聲響。那聲音,如同天籟,卻又帶著一絲悲傷。那是三日前他親手係在韋風腰間的保命玉玨,此刻正與鏡湖方向的龍血香產生微妙的共鳴。這共鳴,仿佛在訴說著一段生死與共的情誼。


    材料商人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僵住,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懷中某件器物,發出類似仙帝詔令的玉磬清音,那聲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楚雲揚瞳孔微縮,正要強撐起身,卻見那人化作一團黑霧,迅速遁入暗河。那暗河,幽深而又神秘,仿佛隱藏著無數的危險與秘密。


    渾濁的水流中,半片浸血的龍鱗正閃爍著不祥的幽光。那龍鱗,仿佛帶著古老的氣息,又似乎預示著新的危機即將到來。


    楚雲揚踉蹌著撐起殘破的身軀,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艱難。星砂灼燒過的指骨,深深嵌入封印陣眼,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其中。


    穹頂墜落的血雨,在觸及旋轉的星圖時驟然汽化,化作一片白色的霧氣。蒸騰的霧氣中,浮現出三十六道暗金鎖鏈。那鎖鏈,正是係統界麵最後閃爍的弑神道紋,此刻正隨著他掌心噴湧的本命精魂,緩緩注入陣樞。那陣樞,仿佛是整個世界的核心,承載著無數的希望與責任。


    “以殺證道……” 他嘶啞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驚起滿地星砂。那些被魔將震碎的鎏金沙,突然懸浮起來,形成一條倒懸的星河。星河璀璨,散發著神秘的光芒。“以血封淵!”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高聲喝道。


    封印大師的龜甲羅盤應聲爆裂,發出一聲巨響。飛濺的碎片,竟在半空拚湊出完整的周天星鬥圖。那星圖,浩瀚而又神秘,仿佛蘊含著宇宙的奧秘。


    當第三十六顆暗星歸位,溶洞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魔淵倒影中睜開的血瞳,正被星砂鑄成的鎖鏈生生縫合。那血瞳,曾經充滿了邪惡與恐怖,此刻終於被封印,世界仿佛迎來了片刻的安寧。


    “楚道友,東南巽位!” 韋風的傳音,突然穿透魔氣餘波,帶著鏡湖水特有的清冽。那聲音,如同黑暗中的一絲曙光,給楚雲揚帶來了希望。


    楚雲揚染血的睫毛微微顫動,瞥見暗河深處浮起的半片龍鱗,正閃爍著他熟悉的星雲紋。那星雲紋,仿佛是他與摯友之間的默契與聯係。


    他毫不猶豫地抬腳,碾碎最後一塊蠱毒結晶。飛濺的紫霧,與星砂鎖鏈糾纏在一起,形成一個螺旋尖錐。那尖錐,帶著強大的力量,狠狠釘入陣圖缺失的震宮方位。仿佛一顆釘子,將整個世界重新固定。


    天地間,仿若有一隻無形巨手,將琉璃盞倒扣而下,嗡鳴聲滾滾迴蕩,仿若要震碎蒼穹。魔淵深處,那原本沸騰翻湧、散發著邪惡氣息的三十六血瞳,在這一瞬間,竟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同時凝固。那些流淌著黑淚、仿若深淵般的裂縫,被熠熠生輝的鎏金沙層層填補,逐漸幻化成璀璨奪目的星軌,像是在訴說著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楚雲揚那破碎不堪的衣袂,在陡然掀起的罡風中烈烈作響,好似一麵不屈的戰旗。他抬眸望去,隻見自己三日前小心翼翼埋入韋風心脈的保命符咒,此刻正化作一道金色流光,仿若靈動的遊龍,纏繞在封印陣圖那至關重要的龍脈節點之上,散發著柔和而堅定的光芒。


    “成了!” 封印大師滿是滄桑的麵龐上,淚水肆意縱橫,他嘶聲哭喊著,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欣慰。手中那早已斷裂的桃木劍,仿若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陡然綻放出一道百年未見的清冷青光,照亮了這昏暗的溶洞。


    那些原本在溶洞各處四處遊走、為禍人間的魔道散修,在這股強大的力量衝擊下,如同曝曬在正午熾熱陽光下的露珠,迅速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寂靜。


    然而,楚雲揚卻絲毫不敢有半分鬆懈。他那染滿鮮血的右手,輕輕按在狂跳不已的太陽穴上,太陽穴處的月牙疤,此刻滾燙異常,仿佛在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提醒著他同心契另一端傳來的劇痛。他心中明白,鏡湖畔的女帝,此刻正承受著封印帶來的反噬,那痛苦想必如萬蟻噬心。


    當最後一道星砂鎖鏈緩緩沒入地脈,楚雲揚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突然反手掏出懷中那枚帶著溫熱的玉玨。他眼神堅定,將體內殘存的係統能量毫無保留地盡數注入其中。刹那間,玉玨光芒大盛,隨後 “砰” 的一聲炸裂開來。與此同時,鏡湖方向傳來一聲清越而激昂的龍吟,仿若在為這場戰鬥的勝利而歡唿。


    緊接著,韋風那沾染著血汙的身影,竟從破碎的玉屑之中緩緩踏出,宛如從煉獄歸來的戰神。他手中緊握的龍鱗匕首,正不斷滴落著暗河特有的黑水,那黑水仿佛帶著無盡的神秘與危險。


    “材料商人遁入歸墟了。” 韋風抬手,輕輕抹去顴骨上那殘留的魔紋,魔紋之下,新生的星雲痕跡若隱若現,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新生的故事。他微微皺眉,繼續說道,“但他逃走前,在陣樞暗格留了這個。” 說著,他緩緩攤開掌心,隻見半枚刻著仙帝私印的玉扣,正吞吐著詭異的紅芒,紅芒閃爍間,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與陰謀。


    楚雲揚瞳孔中的星軌,在看到那玉扣的瞬間,微微震顫起來。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想起魔將鎧甲裂縫中滲出的龍涎香,那香氣仿佛還縈繞在鼻尖;想起血色旋渦中浮現的仙帝虛影,那威嚴而又神秘的身影仿佛還在眼前。一時間,喉頭突然湧上一股帶著金絲的腥甜,他強忍著不適,目光緊緊盯著那枚玉扣。


    封印大陣在完成最後的閉合之時,一道衝天而起的鎏金光柱瞬間照亮了整個溶洞。楚雲揚借著這股強大的力量,將染血的拇指緩緩按在了玉扣中央的蟠龍紋上。他的動作沉穩而堅定,仿佛在完成一項無比重要的使命。


    千裏之外的仙都廢墟中,一尊傾倒已久的鎮國鼎,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突然發出一聲共鳴般的嗡鳴。那嗡鳴聲低沉而厚重,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在天地間久久迴蕩。


    當那耀眼的光柱漸漸消散,眾人抬眸望去,隻見溶洞穹頂已布滿璀璨星圖。那星圖仿若浩瀚宇宙的縮影,每一顆星辰都散發著獨特的光芒,似乎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艱辛與勝利的不易。


    封印大師緩緩跪坐在重歸清澈的暗河邊,渾濁的淚珠從他滿是皺紋的臉頰上滾落,跌碎在那浮現著龍紋的水麵上,濺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他喃喃自語道:“二百三十七年…… 終於……” 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感慨與欣慰。


    韋風默默走到楚雲揚身邊,將手中的龍鱗匕首輕輕插入楚雲揚腳邊的岩縫之中。匕身映出的星雲紋,與兩人額間的痕跡相互輝映,仿佛在訴說著他們之間深厚的情誼與默契。


    暗河對岸,幸存的修士們紛紛雙手合十,開始齊聲高誦鎮魔訣。那此起彼伏的聲浪,仿若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竟驚起了岩縫中沉睡千年的熒光蝶。熒光蝶扇動著翅膀,在眾人頭頂翩翩起舞,仿佛在為這場勝利而歡慶。


    然而,楚雲揚卻獨自望向東北天際。在那裏,三日前被魔氣遮蔽的紫微星,此刻重新亮起,那璀璨的星光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黑暗的夜空。星光墜落的方向,隱約可見斷壁殘垣的輪廓,那是曾經輝煌的仙都留下的痕跡。


    他緩緩彎腰,拾起沾染著魔將氣息的星砂碎末,在掌心輕輕揉搓,不一會兒,便成了半枚殘缺的仙都徽記。他凝視著手中的徽記,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他輕輕碾碎徽記,任其隨風飄散。


    “該走了。” 他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他抬腳踏碎滿地凝結的蠱毒結晶,那破碎的聲音仿佛在宣告著他內心的堅定,“有些賬,該找坐在龍椅上的人算了。”


    韋風低頭看向匕首映出的畫麵 —— 在熒光蝶振翅掀起的微風裏,幾粒星砂正悄然凝聚成幼童眉心的紋路,神秘而又充滿希望。當他再抬頭時,楚雲揚那破碎的衣角已消失在溶洞盡頭的晨曦之中,唯有封印大陣的餘暉,在其駐足處勾勒出半幅仙都輿圖。陣圖中央的皇城方位,赫然殘留著魔氣侵蝕的焦痕,仿佛在訴說著那段慘烈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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