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在摸著臉上的胡須。


    他在看著鄭屠時,能夠感覺出來這鄭屠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甚至並不是一個江湖中人,而是在假裝自己是一個江湖中人。


    騙一騙一般人就算了,的那根本就不可能騙得過他。


    隻不過,在這山上的日子確實是不好過。


    他也不想在那山上待著了,沒吃沒喝的,過的日子還不如就迴去種地呢。


    在這種情況之下。


    能夠換一個更好的地方,他也是會更加樂意的。


    隻不過,他覺得這個鄭屠並沒有那麽簡單。


    雖然,大家都是在相互利用。


    但他更加想要利用別人,而不是被別人給利用。


    誰都想要利用別人,並不想要被人給利用。


    在看著鄭屠時,問道:“都頭,不知這個是個什麽來頭啊?”


    鄭屠說道:“隻不過就是渭州的一個押司而已。”


    朱武問道:“隻是一個押司而已?”


    鄭屠眼角微微動了動,說道:“這人呢在渭州多年,雖然,他隻是一個押司,但他也確實是有著那麽一些關係。”


    “當然,都是他貪贓枉法所網羅而來的。”


    朱武在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的啊!”


    “不過,這就是一個押司而已。”


    “他能有點兒什麽關係的啊?”


    “不知都頭能不能給我說得明白一點兒?”


    “要是都頭說得不太明白的話,我們這心裏也實在是沒什麽底氣的啊!”


    鄭屠對於這朱武著實是有著那麽一點兒厭惡了。


    他的眼中是忍不住的在眯了起來,手指也在不自然微微動了動。


    這王興背後的人乃是童貫,這童貫在宋國也應該是大名鼎鼎的吧。


    因此,他害怕說出這童貫的名字來之後,這些人要是害怕了怎麽辦?


    眼中在微微動了動,說道:“那個……”


    “既然兄弟們都已經這麽遠過來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想要瞞著各位的。”


    “但是,我要是說出來的話,就怕諸位兄弟會害怕啊!”


    “到時候諸位兄弟要是害怕了,一個個要是想要逃走,又不好意思逃走時,我著實也不知是該如何麵對!”


    “哈哈哈。”楊春是不由的大笑了起來,說道:“我們都已經上山落草為寇了。”


    “還有什麽好怕的啊?”


    “我們在和那些官軍打仗的時候,殺了也不知多少官軍。”


    “有何懼?”


    “都頭這個時候就是有那麽一點兒看不起我們的啊!”


    “隻管說來。”


    “我們這些兄弟要是有誰怕了,皺了一下眉頭,都算不得是個什麽男人。”


    鄭屠道:“那我就說了啊!”


    “這王興身後之人乃是童貫!”


    “我知道各位兄弟們都是真正的這男人,也根本就不會害怕那一個死太監的吧!”


    “那個死太監連卵子都沒有,有什麽值得害怕的啊?”


    “嘶……”眾人也不由的在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之前在華州的時候,被州府的官軍都得打得狼狽不堪,躲在山上吃樹皮,挖草根的。


    這童貫乃是都督整個西北軍事,乃是西北王啊!


    在這西北的地盤之上去得罪童貫,這會有什麽後果,簡直都是難以想象。


    很有可能是保不住小命的啊!


    楊春確實是感覺到有點兒口幹舌燥,“童……童貫啊!”


    史進是在大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哈!童貫,一個閹人而已。”


    “我們兄弟們怎麽會怕那麽一個閹人的。”


    “這閹人乃是一個大奸臣,我們天下英雄都應該得而誅之。”


    史進倒是完全不會在意什麽童貫,李貫 的,他也並不知道那童貫到底是能有多恐怖。


    朱武這個時候是已經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


    盡管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嚴重性,但他也確實是沒法兒去改變什麽。


    畢竟,這個時候他們要是忽然反水去幫的王興的話。


    以後,這名聲就壞了啊。


    還如何在這江湖之上混下去。


    就且不說好不好在江湖之上混下去的事兒,王興的耳朵都已經被割下來。


    他們這個時候選擇反水的話,王興肯定是會對他們感恩戴德的。


    但過了這段時間之後呢。


    一旦王興度過了危險之後,會不會選擇秋後算賬呢?


    很有可能會在秋收算賬來收拾他們的。


    因此,這個時候他們實際上是已經陷入到了一種進退兩難地步了。


    一旦進入到了這種地步之後,接下來無論他們做什麽都是錯的。


    做什麽都是錯的。


    可又不得不做。


    這就是一件非常難熬的事兒啊。


    鄭屠的眼睛也不知自然的就落在了朱武的身上,這個時候還是得看朱武該做出什麽抉擇來。


    畢竟,這一群人都是不長腦子的。


    朱武才是這些人外置大腦的。


    朱武是在沉思著,他在看向了鄭屠時,眼神一下變得有幾分複雜了起來。


    因為,這鄭屠既然已經知道了王興身後的人童貫。


    那麽……


    鄭屠竟然還敢朝著這王興下手的。


    那麽就隻能說明鄭屠身後的背景也並不簡單的啊。


    至少這鄭屠身後的背景也是不怕童貫的。


    在這西北之中不怕童貫的有誰啊?


    他目前就隻能想到兩個人,一個是小種經略相公,在整個西北那都是威名赫赫的。


    雖然不需要去害怕童貫,但也肯定是給童貫幾分麵子的。


    還有另外一個就是……才升太尉,鳳翔、興元牧,進封越王的趙偲了。


    這是一位王爺當然也不需要去害怕童貫。


    最後還有半個。


    應該就是折家。


    折家在西北是獨立掌控折家軍的。


    他們在名義之上是要聽令的,但軍隊都是叫折家軍,能夠調動軍隊的人肯定就隻有這折家人。


    折家軍在這邊境之上,就是一根柱子,支撐著整個西北邊疆,無論是誰來了一般也不會去得罪折家的。


    除了這兩個半人一害,朱武反正是想不到其他了。


    “難道他是王爺的人?”


    鄭屠在盯著朱武看了那麽一會兒之後,叫道:“朱頭領,你是怎麽看的?”


    “你說句話啊!”


    朱武在微微咳嗽了一下,說道:“這閹賊當然是人人得而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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