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屠也是沒想到朱武在權衡過利弊之後,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啊!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啊?”


    “按道理來說這可不是朱武的性格啊。”


    “不過……”


    “要是真是誤會了什麽,那也是誤會得好啊!”


    “咳咳。”鄭屠在微微咳嗽了一下,說道:“那就沒事兒了!”


    “兄弟們!”


    “我已經派人去城內將酒肉給拉來了,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先把王興這畜生給吊起來……”


    朱武此時也是在鄭屠身邊,小聲的問道:“不知鄭都頭身後的人是?”


    “能夠不畏懼那童貫的人,在這渭州也沒有兩個吧!”


    “咳咳。”鄭屠在微微咳嗽了起來,心裏也大概是已經想到了,原來朱武誤會的是這個啊。


    他也是立刻就順著說下去,道:“我想朱頭領這麽聰明的人,心裏實際上都已經猜到是誰 了吧!”


    “既然已經猜到了,那就沒錯了。”


    “相信自己的猜測啊!”


    朱武摸著嘴角之上的胡須,說道:“哦, 是這樣的嗎?”


    “不過,我也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是不是我心裏所猜測的那個啊!”


    鄭屠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說了,萬一他說出來的名字和朱武心中所想的那個不一樣呢?


    所以,現在什麽都不說才是最好的。


    就讓朱武去猜,無論是朱武猜到了什麽,他都會自己說服自己的。


    因此,他還真不好多言,無論他說出什麽話來,都不如朱武自己說服自己的好。


    鄭屠此時在故作高深的說道:“那位大人的名字,我不好直接告訴你是誰。”


    “不可言說。”


    “隻可意會啊!”


    “既然你的心裏已經大概的猜到了,那就是了,不要懷疑自己啊!”


    “相信自己就是最對的。”


    朱武還是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小聲的說道:“都頭隻需要告訴我一人即可,我知道了之後,絕對是不會往外傳的。”


    “我這人就是嘴嚴。”


    鄭屠此時也是裝作沒聽見,朝著遠處叫道:“誒,前麵那是什麽?”


    “那個誰……站在那兒別亂動!”


    “我是誰?你連我都不認識,你以後該如何在這渭州混下去啊?”


    “我乃是鄭屠鎮關西……”


    在鄭屠一下錯開了話題之後。


    朱武這一向小心謹慎的性子,多多少少也還是有那麽一點兒不太放心啊。


    但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因為, 他們現在已經是上了鄭屠的賊船了。


    這個時候本來就已經是沒有跳船的機會了啊。


    在歎完了一口氣之後,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在外麵等待著。


    這次所有人來了這麽一趟,雖然,一路之上走得是有點兒著急了。


    但來了之後這收獲也還是非常大的。


    鄭屠出手也是非常大氣,來了之後還沒幹活兒就開始發錢。


    在發完錢了之後,等會兒還有吃有喝的。


    等到完事兒之後,還要給他們安排一個好地方。


    其實,無論是什麽地方都可以,再差能夠比在山上的日子還要差的嗎?


    在那山上過的到底都是什麽日子啊。


    那日子完全都無法言說。


    想起都感覺到一把辛酸淚啊。


    大部分落草為寇的人,為何會去落草為寇啊。


    一部分人確實是被逼無奈了,身上背著案子了,要麽是落草為寇,要麽就是去死。


    但那些小嘍囉,幾乎都是平日裏的遊手好閑,不想走正路,又夢想著躺著就能吃的人。


    等上山落草之後,忽然一下發現,還不如去種地時,這心裏的落差一下就出來了啊。


    在這種情況之下,所有人就隻能感覺到這上當了。


    可想要離開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都已經上山來了,豈能讓你就這麽走了?


    那不可能的啊。


    按照江湖規矩來說。


    想要退出的話,那就是三刀六洞,斷手斷腳,最差也得切掉什麽大腳趾、幾根手指什麽的。


    這江湖規矩也是有那麽一些道理的。


    想要下山一般都是直接讓其喪失勞動力。


    在喪失了勞動力之後,除非是家裏有錢,不需不為生活而考慮,但這種人又怎麽會上山來做賊的。


    在山上至少還能有吃有喝的,下山之後就喪失勞動力,吃喝都成問題,那麽這個時候就不得不衡量一下。


    這個山到底能不能下,下去了之後又該怎麽辦。


    最後也就隻能留在山上。


    當然……


    是可以偷偷摸摸下山的,但這種一般就是叛徒,對付叛徒就是人人得而誅之。


    隻要見到了就能夠直接殺之。


    甚至這江湖之上, 是能夠直接下達追殺令的。


    上山容易下山可就難了。


    大部分也隻不過就是頭腦一熱,年少無知這才上山的。


    很快從城內就運出酒水來了。


    鄭屠是將人給帶到了那瓦罐寺裏,讓人就在瓦罐寺休憩。


    同時,他看向了王興,道:“押司,你的管家可還沒迴來。”


    “他不會是不迴來了,就帶著你的錢跑了吧?”


    王興經過了鄭屠這麽一提醒之後,也是反應了過來,這管家好像是已經走了很久了。


    鄭屠在院子裏燒起了一鍋水來,說道:“王押司。”


    “你看著這一鍋水啊!”


    “要是這水都燒幹了,你的那個管家還沒迴來的話。”


    “就拿你下鍋。”


    “直接用的心肝兒來給我兄弟們當下酒菜了。”


    王興嘴裏在微微呢喃著,說道:“我平日待他還是不錯的啊。”


    “他不至於就這麽一去不迴了吧!”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的啊。”


    他就看著麵前那鍋水,在一點一點兒的少。


    同時,頭上也是從日頭高漲,開始漸漸夕陽西斜下去了。


    鄭屠說道:“王押司。”


    “看來今日你真的死定了啊!”


    他在說著時,將鍋給掀了,“上架子,直接燒烤!”


    而此時。


    外麵急匆匆的衝進來一人。


    “來了,來了……”


    鄭屠一眼看去,他也沒想到這管家還真迴來了啊。


    他一把就從管家的手裏將那賬本給奪了過來。


    他立刻翻看起賬本來,在來來迴迴看了一番之後。


    一旁的人問道:“都頭,看出了一些什麽來?”


    鄭屠眨巴著眼睛,“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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