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然:「那丫頭將那晚的事說的繪聲繪色,這才有鬧鬼的事出來。」


    孟欣然不信鬼怪,當初聽到身邊的丫頭在私底下悄悄議論這件事的時候,她便聽出了蹊蹺。


    若她沒記錯,十九姨娘的院子,就是在徐府西南角落裏的院子裏,而那裏住的是徐員外的姨娘們。


    孟欣然神思一動,不由想到了她和徐彩兒在十九姨娘的院外聽到的一聲女人的尖叫。


    這裏麵怕是有隱情。


    徐彩兒腦袋轉得快,很快想到了十九姨娘。


    她料定徐府裏的事情是十九姨娘在裝神弄鬼,篤定道:「這肯定是十九姨娘搞出來的鬼,自從她來了府內,我爹處處在她那留宿不說,府裏的風言風語和怪事,哪一件裏沒有她的影子。」


    徐彩兒對十九姨娘滿是厭棄。孟欣然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並不說話。


    不過不得不說,有徐彩兒這位徐府的大小姐在,孟欣然在徐府內的行事更加便利了。她還記得在離開徐府前,楚靖祺暗送過來的紙條,上麵寫著讓她查清徐府金屋的事情。


    如今有了鬧鬼一說……


    孟欣然抬眼看依舊氣憤不已的徐彩兒,心中有了計較。


    依著這幾天和徐彩兒的相處,孟欣然對她的性子也算有個了解。這位徐府的小姐看著年紀小,膽子倒是挺大,應是徐夫人從小對她寵愛,讓她養成了膽大妄為的性子,不過好在這位徐小姐並不是真蠢,這讓跟著她的孟欣然也悄悄放了心。


    徐彩兒暗自琢磨了一番,低聲對孟欣然說:「雲心,明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十九姨娘的院子裏看看。我敢肯定她屋裏必是藏了見不得的人。」


    孟欣然有些擔心和慌張,結結巴巴道:「不,不好吧,小姐,夫人剛給您解了禁足,這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您恐怕又得關禁閉。」


    徐彩兒瞪了孟欣然一眼。孟欣然縮了縮脖子,後麵幾個字生若蚊蠅。


    徐彩兒哼了一聲,硬聲硬氣道:「我娘不敢出這口惡氣,不代表我不敢。還有,我是因為什麽被禁足的?還不是那個女人害的。這筆賬我得還了!」


    徐彩兒憤恨:「我就不信揭不開那個女人的這麵目。這次一定要讓我爹好好看清了。」頓了頓,頗為不滿地瞥了孟欣然一眼:「你要是膽小,就幫我留在這應付宋嬤嬤吧。記著,別給我說漏了嘴。」


    「別……」想起宋嬤嬤的手段,孟欣然苦了臉,小聲求饒,「小姐,您別把我留下,我,我還是跟著您吧。」


    徐彩兒得意地看了她一眼,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第二天夜晚,徐彩兒應付完了宋嬤嬤,避開昏昏欲睡的其他丫鬟,帶著孟欣然偷偷往西南邊的院子溜過去。


    深夜,徐府內寂靜無聲。而在一條通往西南小院的隱秘小路上,兩個身影在暗暗前行。


    四周黑的可怕,徐彩兒和孟欣然不敢帶燈,借著暗淡的月色艱難往前。


    徐府有一處人跡罕至的院落。這個院落同十九姨娘居住的地方隻隔了一堵灰牆。孟欣然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徐彩兒從後邊閃了進來。


    一個偏僻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堆灌叢交纏環繞,在黑暗中顯出一團重重的的陰影來。


    徐彩兒直奔陰影,撩起裙擺,準備彎腰。


    孟欣然警惕地巡視一圈,夜色深沉,四周沒有一點響動,饒是淡定如她,手心不禁出了一層汗。


    迴頭看徐彩兒已經伸手去撥灌木叢,孟欣然臉色變換,忐忑不安地小聲道:「小姐,要,要不我們還是迴去吧?」


    徐彩兒吃力地扒開灌叢,露出裏麵黑黝黝的一個洞,她瞪了瞪孟欣然,喘著氣不耐煩道:「說什麽呢?還不趕緊來幫忙!」


    「我……」孟欣然無法,迫於徐彩兒的威嚇,隻好硬著頭皮幫她把灌叢撥開。


    徐彩兒理了理衣服,縮著身子鑽進了洞口。


    孟欣然看著眼前明顯是狗洞的入口,心底歎息一聲,想不到她有生之年還能鑽兩迴狗洞。這還虧了徐彩兒這位大小姐,也不知她是怎麽發現這個洞口的。


    孟欣然失笑,隨後頭一伸,毅然地鑽了進去。


    進去就是十九姨娘的院子,孟欣然亦步亦趨地跟在徐彩兒身後。


    徐彩兒膽子再大,到底也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之前在路上沒覺得怎樣,然而不知是不是上次被那聲尖叫給嚇著了,徐彩兒開始後怕起來,忍不住抓住了孟欣然的手臂,躲在她身後,讓她走在前麵。


    孟欣然很適宜地抖了一下,目光顫顫地看著徐彩兒。


    徐彩兒有些心虛,但一想到自己是徐府的小姐,孟欣然不過是個丫鬟,又瞪了她一下,示意她趕緊走。


    孟欣然無法,哭喪著臉悄然往前。


    越往前,細細的碎語聲從屋內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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