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走廊裏起起落落的身影越來越近,眾人絕望地擠在牆角。


    謝南州幾指緊緊地捏在了一處,正要有所動作。


    忽然間,江又年背後一空,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摔去。


    謝南州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江又年的胳膊也跟著摔了下去。


    隻見那牆上赫然出現了一道翻轉的門!


    門裏傳來江又年和謝南州的聲音,“快進來!”


    走廊裏的眾人立馬迴神,緊跟著鑽了進去。


    就在那門合上的最後一刻,死胡同裏瞬間就被侵占了。


    然而那牆上,沒有任何一絲縫隙能夠看出那裏曾經出現過一扇門。


    眾人不知道進到了一個什麽地方,四周黑漆漆的。


    此刻驚魂未定,也隻能通過聲音分辨同伴的位置。


    “這是什麽地方,有一股味道。”


    小悠顫抖著身子趴在泰哥的肩上,還沒從剛才的驚恐當中迴過神來,隻是聞到了空氣當中一股明顯的酸臭味。


    江又年仔細聞了聞,伸手扒拉著身邊謝南州的胳膊。


    “謝南州,這個味道,很熟悉啊......”


    酸臭味?


    就在謝南州想起什麽時,眾人的頭頂赫然落下一束刺眼的光來。


    眾人被刺眼的光射得睜不開眼,一下子條件反射閉上了眼。


    謝南州一手捂住自己的眼,一手十分自然地捂在了江又年的眼上。


    “喲,老顧客啊?”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謝南州聞聲緩緩放下手來,緊跟著放下江又年眼前的手。


    眾人睜眼一看,隻見對麵一塊木製的招牌上,寫著一個燙金大字【當】


    而那陳舊的木製櫃台後麵坐著的老頭,不就是當鋪的老板嗎?


    城中破樓一樓大廳的那個當鋪老板!


    怎麽到這兒來了?!


    眾人驚奇地迴身看去,哪裏有什麽牆?


    他們剛剛明明是從舞蹈機構的走廊裏那麵牆裏穿了過來。


    怎麽現在什麽也看不見了?


    這兩處地方怎麽會是連通的呢?


    江又年視線忽然落到了當鋪老板櫃台右側方的那麵灰色簾子上。


    他記得上次,他們就是從那麵簾子後麵離開的。


    而且也是一扇憑空出現在大街上的門。


    所以,這間當鋪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謝南州卻早已迴神,視線在空氣中無聲與當鋪老板對峙著。


    兩人都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卻探不清對方的底。


    “老伯,多謝相助,您怎麽稱唿?”


    江又年迴過神來,自然明白了這個當鋪老板的不簡單之處。


    當鋪老板因為江又年的態度神色緩和了不少。


    暗道一行人當中 總算有一個懂事的。


    不過嘴上卻沒那麽客氣,“誰助了你們,分明是你們私闖民宅好吧?我還以為是哪裏來的老鼠呢?誰知道一打開門竟然有一大堆人!”


    “不過你這小子還不錯,姑且告訴你我的大名吧。他們都叫我金主大人,允許你叫我一聲金叔。”


    金主大人?


    這是什麽名字?


    這是正常人的名字嗎?


    那金主大人的父親不就是......金主爸爸?


    想到這麽迴事,孔鵲和林墨一個對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江又年忍住了沒笑,使勁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頗為尊敬道,“金主大人,金叔,您好。”


    其實細細想來,人們叫他金主大人也是沒錯的。


    江又年視線往垃圾桶旁那個飼料袋子上看了眼,又是滿滿的一袋子。


    上次他們來的時候這個袋子裏的錢就隻有半袋子了,現在又滿了?


    這個金主大人對於人們來說可不就是金主大人嗎?


    什麽都收,錢還隨便拿,可不就是金主大人麽?


    “小江。”


    謝南州站在玻璃櫃台前,看著裏麵擺放的一件東西定定出神。


    而後叫來了江又年。


    江又年循聲過來,在看清那櫃台裏的東西時一怔。


    那一物甚是熟悉。


    凹凸不平,沾滿汙漬,甚至還沾著飯粒的錫盒子。


    不就是當初在公交車上見過的那個飯盒嗎?


    也就是今天在公交車上,路媛裝剩飯的那個盒子!


    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誰把它當了?


    江又年明明記得剛剛在公交車上路媛先眾人一步下了公交車。


    她是帶著這個盒子走的,現在盒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人呢?


    而且此刻江又年想來,剛剛發生的一切,其實從他們出現在公交車上就應該發現不對勁的。


    公交車前行的方向是學校。


    而那個時候是放學的時間,路媛和陳漫等人怎麽會是在前往學校的公交車上呢?


    方向明顯是反的!


    舞蹈機構裏發生的事情眾人暫且也還弄不明白。


    好好的人為什麽忽然間都變成了那個模樣?


    她們脖子上的麻繩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偏偏是舞蹈機構的人變成了那樣?


    而且江又年想起來了,那天他們第一次去舞蹈機構時,正碰上盧菲菲教訓那些孩子不該受傷。


    她們受傷的位置,也是脖子。


    那個脖子上的傷,也是麻繩勒的?


    麻繩!江又年忽然間想起了破樓台階上四處散落著的麻繩碎屑。


    還有謝南州遞給他聞的那根本含有血腥味的麻繩碎屑。


    所以麻繩,是......用來上吊的?


    江又年腦子裏亂得跟團漿糊似的,總覺得算漏了什麽事情。


    到底還有什麽細節是他沒有想到的?


    “金老板,這個飯盒是誰當的?”


    謝南州指了指玻璃櫃裏的東西,看向端坐在一邊無所事事當鋪老板。


    然而老板隻是淡淡地看了謝南州指著的東西一眼。


    隨意道,“本店是要保護客人隱私的,這個恕不奉告。”


    然而,就在當鋪老板剛剛拒絕眾人的請求後。


    就聽見玻璃門外傳來一陣節奏淩亂的敲門聲,還伴隨著一些模糊不清的嗚咽聲。


    眾人站在玻璃門內,隻見那模糊的門外出現了兩道人影。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矮的那個還在砰砰地敲門,高的那個似乎是在扭來扭去地掙紮。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到了金主大人的臉上。


    這門開嗎?


    上次他們記得有人來敲門的時候,金主大人就直接把他們趕了出去。


    那這次呢?


    還要趕他們走嗎?


    可是現在外麵隨意開一道門,誰知道會不會跟舞蹈機構裏的那玩意兒撞個正著呢!


    就在金主大人起身之際,不料那玻璃門砰的一下被推開了。


    而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兩個人令人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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