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賢站在兒童房門口,看著熟睡中的糖糖。七歲的小女孩蜷縮在床上,懷裏抱著她最愛的泰迪熊,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她的眉眼確實更像唐建國,尤其是笑起來時嘴角的弧度。


    他輕輕關上門,手裏攥著從糖糖枕頭上取下的幾根頭發。明天一早,他就要把這些樣本送到鑒定中心。這個決定讓他整夜未眠,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下定決心驅車前往鑒定中心。


    等待結果的三天裏,唐清賢幾乎要瘋了。他不敢迴家麵對林雨晴,隻能借口出差住在酒店。每天夜裏,他都會夢見糖糖哭著問他:\"爸爸,你為什麽不要我了?\"


    第三天下午,鑒定中心打來電話。唐清賢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唐先生,結果出來了。\"醫生的聲音很平靜,\"經過dna比對,您與唐糖糖的親子關係概率為0.01%,基本可以排除生物學上的父女關係。\"


    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唐清賢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扶著牆慢慢滑坐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七年來的點點滴滴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糖糖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學走路、第一次上學...所有美好的迴憶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最殘忍的諷刺。


    他機械地撿起手機,撥通了父親的號碼。


    \"爸,\"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我們見一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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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對峙


    唐建國推開茶室的門時,唐清賢已經等在那裏了。桌上擺著那份親子鑒定報告,還有一疊私家偵探拍的照片。


    \"坐。\"唐清賢沒有抬頭。


    唐建國沉默地坐下,目光掃過桌上的文件,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解釋一下。\"唐清賢將鑒定報告推到他麵前。


    唐建國的手微微發抖,他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清賢,這件事...很複雜。\"


    \"複雜?\"唐清賢冷笑一聲,\"你和我的妻子上床,還生了個孩子,這叫複雜?\"


    \"不是這樣的...\"唐建國試圖解釋,但被唐清賢打斷了。


    \"那是怎樣?\"他猛地站起來,一拳砸在桌子上,\"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麽過的嗎?每次看到糖糖叫我爸爸,我都想吐!\"


    唐建國低下頭,\"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但雨晴她...她有心理問題,她需要幫助...\"


    \"所以你就趁虛而入?\"唐清賢的聲音裏帶著哭腔,\"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嗎?你知道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嗎?\"


    茶室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良久,唐建國才開口:\"清賢,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但是...糖糖是無辜的。她一直把你當成親生父親...\"


    \"閉嘴!\"唐清賢怒吼道,\"從今天起,我沒有父親,也沒有女兒。這個家...完了。\"


    他轉身離開,留下唐建國一個人坐在那裏。桌上的茶已經涼了,就像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


    唐清賢推開家門時,林雨晴正在教糖糖做作業。溫暖的燈光下,母女倆依偎在一起的畫麵曾經是他最珍惜的風景,此刻卻像一把刀,狠狠刺進他的心裏。


    \"老公?\"林雨晴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意,\"不是說還要出差幾天嗎?\"


    唐清賢沒有迴答,他的目光落在糖糖身上。小女孩轉過頭,甜甜地喊了聲\"爸爸\",就要撲過來抱他。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林雨晴的笑容僵在臉上。她似乎預感到了什麽,輕聲對糖糖說:\"寶貝,先去房間玩一會兒好嗎?媽媽和爸爸有話要說。\"


    等糖糖關上房門,唐清賢將那份親子鑒定報告摔在茶幾上。


    \"解釋一下。\"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林雨晴的臉色瞬間慘白。她顫抖著手拿起報告,隻看了一眼就癱坐在沙發上。


    \"清賢...我...\"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不知道?\"唐清賢冷笑,\"你不知道和我父親上床會懷孕?還是不知道我會傻到養別人的孩子七年?\"


    \"不是這樣的!\"林雨晴抓住他的手臂,\"那時候我...我有病,我控製不了自己...你父親他...他利用了我的弱點...\"


    唐清賢甩開她的手,\"所以你就一直騙我?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愛著別人的孩子?\"


    \"糖糖是無辜的!\"林雨晴哭喊著,\"她是你的女兒,她一直把你當成親生父親...\"


    \"夠了!\"唐清賢怒吼,\"從今天起,我沒有妻子,也沒有女兒。這個家...完了。\"


    他轉身走向臥室,開始收拾行李。林雨晴撲過來抱住他的腿,\"清賢,求求你...別走...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唐清賢低頭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痛苦和嘲諷,\"怎麽重新開始?是假裝不知道你和我父親的事,還是繼續養著別人的孩子?\"


    林雨晴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這時,糖糖的房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小女孩怯生生地問:\"爸爸媽媽...你們在吵架嗎?\"


    唐清賢的動作頓住了。他看著糖糖天真無邪的小臉,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叫爸爸時的樣子,想起她發燒時整夜守在她床邊的日子...七年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讓他的眼眶發熱。


    但下一秒,他又想起那份親子鑒定報告,想起父親和林雨晴的背叛...所有的溫情瞬間化為烏有。


    \"對不起,糖糖...\"他拎起行李箱,\"爸爸要走了。\"


    \"不要!\"糖糖衝過來抱住他的腿,\"爸爸不要走!糖糖會乖的,糖糖以後一定好好做作業...\"


    唐清賢感覺心髒被撕裂般的疼痛。他蹲下身,最後一次摸了摸女兒的頭,\"糖糖...以後要聽媽媽的話。\"


    說完,他掙脫糖糖的手,頭也不迴地走出了這個生活了七年的家。身後傳來母女倆撕心裂肺的哭聲,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會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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