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陳靜如約來到娜娜家。她穿著一件米色針織衫,長發隨意地挽在腦後,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溫柔。


    \"娜娜,你找我?\"她微笑著問。


    娜娜點點頭,給她倒了杯茶:\"靜靜姐,我想和你聊聊...關於你和陳明的事。\"


    陳靜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複自然:\"好啊,我也正想找機會和你聊聊。\"


    兩人坐在沙發上,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房間鍍上一層金色。陳靜捧著茶杯,目光有些迷離。


    \"其實...我和陳明這麽親密,是有原因的。\"她輕聲說,\"這件事,我們從來沒跟別人提起過。\"


    娜娜屏住唿吸,等待下文。


    \"那是陳明十歲那年的事了。\"陳靜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的父母...在那場車禍中去世了。\"


    娜娜倒吸一口冷氣。她從未聽陳明提起過這件事。


    \"那天是我接陳明放學。\"陳靜閉上眼睛,仿佛又迴到了那個下午,\"本來應該是媽媽來接他的,但她臨時有事,就讓我去了。我們走在迴家的路上,突然接到爸爸的電話,說他們馬上到家了...\"


    她的聲音哽咽了:\"就在電話掛斷的下一秒,我們聽到了刺耳的刹車聲和撞擊聲。就在我們麵前...他們的車被一輛貨車撞飛了...\"


    娜娜捂住嘴,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陳明當時就暈過去了。\"陳靜繼續說,\"我在醫院守了他三天三夜。他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姐姐,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陳靜的眼淚終於落下:\"從那天起,我就發誓要好好照顧他。我們相依為命,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娜娜終於明白,為什麽陳明會對姐姐如此依賴,為什麽陳靜會如此疼愛弟弟。那不是不正常的關係,而是經曆過生死離別後的互相扶持。


    \"對不起,靜靜姐...\"娜娜握住陳靜的手,\"我竟然...\"


    \"不怪你。\"陳靜擦掉眼淚,露出溫柔的笑容,\"是我太自私了。看到陳明有了你,我既高興又害怕。高興他終於有了新的依靠,害怕...害怕他會不再需要我。\"


    \"怎麽會!\"娜娜急切地說,\"你是他最重要的姐姐啊!\"


    陳靜笑了,這次是真心的笑容:\"謝謝你,娜娜。其實我早就該放手了。陳明有了你,我很放心。\"


    就在這時,門開了。陳明站在門口,看著淚流滿麵的兩人,愣住了:\"你們...這是怎麽了?\"


    娜娜站起身,撲進他懷裏:\"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和靜靜姐...\"


    陳明一頭霧水,但還是輕輕拍著妻子的背:\"傻瓜,說什麽呢?\"


    陳靜看著相擁的兩人,眼中既有欣慰,又有一絲落寞。她悄悄站起身,準備離開。


    \"姐!\"陳明叫住她,\"你要去哪?\"


    \"我...\"陳靜迴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想起來還有點事...\"


    \"別走。\"娜娜從陳明懷裏抬起頭,紅著眼睛說,\"今晚我們一起吃飯吧。我...我想多了解你們的事。\"


    陳明和姐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釋然。


    \"好。\"陳靜點點頭,\"我給你們講講陳明小時候的糗事。\"


    \"姐!\"陳明抗議道,但臉上卻帶著久違的輕鬆笑容。


    娜娜看著這對姐弟,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她不僅得到了一個愛她的丈夫,還多了一個疼愛她的姐姐。


    ---


    一周後的下午,娜娜約林曉在咖啡廳見麵。林曉看起來比上次憔悴了許多,眼下的黑眼圈即使化了妝也遮不住。


    \"你還好嗎?\"娜娜關切地問。


    林曉勉強笑了笑:\"還能怎麽樣?王磊搬出去了,說要冷靜一段時間。\"


    娜娜握住她的手:\"曉曉,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她將陳明姐弟的故事娓娓道來。隨著故事的展開,林曉的表情從最初的漫不經心,到震驚,再到最後的愧疚。


    \"天啊...\"林曉捂住嘴,\"我竟然說了那樣的話...\"


    \"這不怪你。\"娜娜輕聲說,\"你隻是...太在意我了。\"


    林曉的眼淚奪眶而出:\"娜娜,對不起...我其實...我其實很嫉妒你。你和陳明的感情那麽好,而我...\"


    \"曉曉,\"娜娜遞給她一張紙巾,\"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和王磊之間,隻是缺少溝通?\"


    林曉愣住了:\"可是他都出軌了...\"


    \"你親眼看到了嗎?\"娜娜問,\"還是隻是猜測?\"


    林曉沉默了一會,搖搖頭:\"我隻是...看到他手機裏有和別的女人的聊天記錄...\"


    \"也許隻是同事呢?\"娜娜說,\"就像我誤會陳明和靜靜姐一樣,有時候我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林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要不要試著和王磊好好談談?\"娜娜建議道,\"就像我和靜靜姐那樣。\"


    林曉擦幹眼淚,露出一絲笑容:\"謝謝你,娜娜。我...我會試試的。\"


    與此同時,陳明家裏。


    \"這樣放對嗎?\"陳靜舉著一幅畫,站在梯子上問。


    \"往左一點。\"陳明在下麵指揮,\"對,就是那裏。\"


    娜娜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客廳的牆上掛滿了照片,有陳明姐弟小時候的,也有最近拍的。


    \"你們在幹什麽?\"她好奇地問。


    \"姐姐說要重新布置一下照片牆。\"陳明笑著說,\"把我們的故事都掛上去。\"


    娜娜走近細看,發現每張照片下麵都貼著小標簽,寫著拍攝的時間和背後的故事。


    \"這張是你第一次帶我去遊樂園。\"陳明指著一張泛黃的照片,\"我嚇得抱著你不肯坐過山車。\"


    陳靜笑了:\"那時候你可粘人了,走哪都要牽著我的手。\"


    娜娜看著照片裏小小的陳明緊緊抓著姐姐的手,心裏暖暖的。她突然想到什麽,跑進臥室拿出一個相框。


    \"這張也掛上去吧。\"她遞給陳靜。


    相框裏是上次三人一起吃飯時拍的照片。陳明在中間,一手摟著妻子,一手搭著姐姐的肩膀,三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陳靜的眼眶有些濕潤:\"好,就掛在中間。\"


    晚上,三人坐在新布置的照片牆前吃飯。陳靜突然說:\"其實...我打算搬出去住了。\"


    \"什麽?\"陳明差點打翻湯碗。


    \"別緊張。\"陳靜笑著拍拍弟弟的手,\"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在城西那邊。上下班方便些。\"


    娜娜注意到陳靜說這話時,臉上帶著一絲羞澀。


    \"該不會...\"她眨眨眼,\"是因為某個人吧?\"


    陳靜的臉一下子紅了:\"別瞎說!\"


    \"真的有人?\"陳明瞪大眼睛,\"姐,你從來沒說過!\"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粘人精。\"陳靜嗔怪道,\"我哪有機會談戀愛啊。\"


    三人都笑了起來。笑聲中,娜娜感覺心裏最後一絲芥蒂也消失了。她知道,這個家,終於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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