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美式,謝謝。\"李婷將菜單遞給服務員,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對麵的林曉。


    林曉有些不自在地攪動著麵前的拿鐵:\"婷婷,你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麽事嗎?\"


    \"還記得一個月前,你告訴我張明可能出軌的事嗎?\"李婷的聲音很平靜,但眼神冷得像冰。


    林曉的手頓了一下:\"嗯...怎麽了?你查到什麽了嗎?\"


    \"查到了。\"李婷從包裏拿出一疊照片,推到林曉麵前,\"你自己看吧。\"


    照片上,張明和一個女人在酒店門口相擁,女人的臉被拍得很清楚——正是林曉。


    林曉的臉色瞬間慘白:\"這...這是誤會...\"


    \"誤會?\"李婷冷笑一聲,\"需要我把酒店監控也調出來嗎?還是說,你想聽聽這段錄音?\"


    她按下手機播放鍵,裏麵傳出林曉和張明的聲音:


    \"明天李婷要去做美容,我們可以...\"


    \"小聲點,別讓人聽見...\"


    林曉的手開始發抖,咖啡杯被她碰倒,褐色的液體在桌布上蔓延。


    \"為什麽?\"李婷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顫抖,\"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


    \"對不起...\"林曉低著頭,眼淚滴在桌布上,\"我...我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李婷猛地站起來,\"你們在一起半年了!這半年裏,你還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甚至故意讓我懷疑張明和其他女人有染!\"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但李婷毫不在意。她端起麵前的水杯,毫不猶豫地潑向林曉。


    \"這一杯水,是替我們十年的友情。\"李婷的聲音冷得像冰,\"從今以後,我們恩斷義絕。\"


    林曉狼狽地擦著臉上的水,妝容已經花了:\"婷婷,求你...\"


    \"別叫我婷婷,\"李婷拿起包,\"你不配。\"


    她轉身離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迴頭看了林曉一眼:\"對了,我已經把證據交給律師了。你和張明,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林曉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李婷決絕的背影,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僅失去了最好的朋友,還可能失去一切。


    陳海站在酒店房間門口,手裏攥著房卡,心跳得厲害。


    \"她已經在裏麵了,\"林曉發來微信,\"記住,她喝了很多酒,情緒很不穩定。你要溫柔一點。\"


    陳海深吸一口氣,刷卡進門。


    房間裏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李婷蜷縮在床邊,手裏還拿著半杯紅酒。她抬起頭,眼睛紅腫,顯然哭過很久。


    \"你怎麽來了?\"她的聲音有些含糊。


    \"林曉說你心情不好,讓我來看看。\"陳海走近她,聞到濃重的酒氣。


    李婷苦笑一聲:\"她倒是好心...\"


    陳海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憔悴的臉。曾幾何時,這個優雅知性的女人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而現在...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李婷突然撲進陳海懷裏,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陳海僵了一下,隨即輕輕拍著她的背:\"不是你的錯。\"


    \"你知道嗎...\"李婷抬起頭,眼神迷離,\"有時候我真羨慕林曉,有你這樣的丈夫...\"


    陳海的心跳漏了一拍。李婷的臉離他那麽近,他能聞到她唿吸中的酒香,看到她睫毛上未幹的淚珠。


    \"李婷...\"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別說話...\"李婷的手指撫上他的臉,\"就這一次...讓我忘記一切...\"


    陳海最後的理智在這一刻崩塌了。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嚐到了紅酒的苦澀和淚水的鹹澀。


    事後,李婷蜷縮在床上,背對著陳海。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她光潔的背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對不起...\"陳海輕聲說。


    李婷沒有迴答,隻是把臉埋進枕頭裏。陳海知道,這句道歉毫無意義。


    他起身穿好衣服,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李婷的肩膀在微微發抖,不知是在哭還是在壓抑著什麽。


    走出房間時,陳海收到林曉的微信:\"成功了嗎?\"


    他迴複:\"嗯。\"


    \"很好,\"林曉說,\"現在,我們扯平了。\"


    陳海看著這條信息,突然感到一陣惡心。他靠在牆上,迴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掉進了一個更大的陷阱。


    陳海坐在咖啡廳裏,手中的咖啡已經涼了。李婷坐在對麵,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中的疲憊。


    \"我知道不該告訴你這些,\"李婷攪動著杯中的拿鐵,\"但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陳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你說林曉...不止張明一個?\"


    李婷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一疊照片:\"這是我請私家偵探拍的。過去兩年裏,她至少和五個男人有過關係。\"


    照片一張張攤開在桌上。有林曉和陌生男人在酒店門口的,有她和年長男人在奢侈品店購物的,甚至還有她在夜店與人熱吻的。


    陳海覺得胃裏一陣翻湧。他想起半年前,林曉哭著求他原諒,說那隻是一時糊塗。原來,那不過是她眾多背叛中的一次。


    \"最諷刺的是,\"李婷的聲音很輕,\"她懷孕的時間,正好和其中三個男人的時間都對得上。\"


    陳海猛地抬頭:\"你是說...\"


    \"我不能確定,\"李婷避開他的目光,\"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這個可能性。\"


    陳海想起上周,林曉興高采烈地告訴他懷孕的消息時,他有多開心。現在想來,那笑容背後藏著多少謊言?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陳海的聲音沙啞。


    \"因為...\"李婷停頓了一下,\"我知道被背叛是什麽感覺。而且...\"她咬了咬嘴唇,\"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不該被蒙在鼓裏。\"


    陳海苦笑著搖頭:\"好人?我背叛過你,還記得嗎?\"


    \"那是林曉設計的,\"李婷直視著他的眼睛,\"她故意讓我發現張明的事,又安排你...那晚的事。她一直在操控我們。\"


    陳海愣住了。他想起那晚李婷異常的表現,想起林曉事後的態度,突然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該走了,\"李婷站起身,\"你...好好想想該怎麽辦吧。\"


    陳海獨自坐在咖啡廳裏,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林曉發來的消息:\"老公,今天產檢,醫生說寶寶很健康哦~\"


    他盯著那條信息,突然覺得無比諷刺。這個他以為終於完整了的家,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但最讓他痛苦的是,即便知道了這一切,他還是無法下定決心離開。因為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可能是他的,也可能不是。但無論如何,那都是一個無辜的生命。


    陳海將臉埋進掌心,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他愛這個家,愛這個即將到來的新生命,但他還能相信林曉嗎?這段充滿欺騙的婚姻,還值得繼續嗎?


    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極了林曉那晚的眼淚。陳海突然意識到,也許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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