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學才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真的瞧見門房心中也是一陣害怕。


    可石青卻仍是冷著一張臉。


    門房一下就看出了不對勁,立刻上前來。


    “書院乃是個清淨之地,同窗之間也應該相互體諒才是,怎麽能這樣浮躁?看我不說給楚夫子去。”


    說完轉身就真的要去。


    李明陽一看不對勁趕忙將人攔住,臉上滿是討好的味道。


    “同窗之間難免有個磕碰,又不是真的動了手,這事還是不要驚動夫子為好。”


    說完伸手在石青的胳膊上一拽:“走,我們去飯堂。”


    見李明陽提醒,石青這才放開了馬學才,兩個少年直奔著飯堂而去。


    方才學堂門口的事實在是惹眼。


    兩人才剛剛坐下來,就瞧見同寢的那兩位小少爺朝著這邊走來。


    鄭秀文才剛坐下,就滿臉崇拜的看著石青。


    “真是看不出,石青你還有這本事,還真的敢對他動手。”


    石青性格老實,更少懂變通,現在想想剛剛的場景心中還是一陣不爽。


    “他欺負人也不是一兩天了,今日更是故意陷害,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呢。”


    說著,石青轉頭看向李明陽:“你為何這麽老實,就這麽讓他欺負著?”


    李明陽一笑:“都是同窗,我與他爭辯倒是沒什麽,但若是鬧到夫子那,這事就要麻煩許多了,況且,能進到這裏來的,多少還是有些天分的,馬學才他也應該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吧?”


    誰知這話還沒說完,一邊的林英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要是別人,或許還是有些天分的,那馬文才可不像,估計是被他爹揪著耳朵,在房間裏背了好幾天的書,又趕上好運氣被夫子抽查,這才混進來的,這條街上誰不知道他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


    李明陽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話可不能亂說。”


    誰知林英傑還沒開口呢,旁邊的鄭秀文倒是將話接了過去:“這次他還真是沒說錯,聽說馬學才好像才剛出生娘親就沒了,他爹做的又是酒樓的生意,整日忙進忙出的,隻管給他的錢財,到了該上學的時候又隨便給請了個夫子就算了事。”


    “對對,誰知他連家中的夫子都給氣走了,他爹這才將他送來這的,我爹上次喝酒時還說呢,若是他繼續如此,他爹用不了多久就得再娶親生個兒子接管酒樓了。”


    城中這些小少爺住的都不算太遠,又都是做生意的,消息總要比尋常人更加靈通一些。


    李明陽沒說話,目光下意識的瞥向坐在角落一個人吃飯的馬學才。


    身上的衣服被石青拉扯的皺皺巴巴的,平日裏好像也確實不見其他人帶著他一起,這會兒正大口的朝著自己的口中塞著飯菜。


    大概是感覺到了李明陽的眼神。


    馬學才一下抬起頭來,隨後狠狠地朝著李明陽身上瞪了一眼,低頭繼續吃東西。


    “每個人的機遇不同,他若是有人管,說不定也不會是這樣吧。”


    李明陽忍不住感慨。


    林英傑看了看李明陽,不由撇嘴:“你怎麽說話像個老頭子一樣?”


    旁邊的鄭秀文點頭:“就好像是在學大人說話一樣。”


    李明陽眨眨眼,低頭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身體上他還是個六歲的頑童,可體內的靈魂卻是個四十幾歲的成年人的靈魂,當然與他們不同。


    而兩位小少爺很快又因為誰在重複誰的觀點而吵鬧個不停,早就將食不言寢不語這樣的告誡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翌日,清晨,李明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睜開眼便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


    這便是孩童的身體,每天隻要睜開眼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


    看看同屋,其他三人這會兒還在睡著。


    李明陽本想翻身再多睡一會兒,卻半天也沒有睡意。


    看著窗外剛蒙蒙亮的天,李明陽幹脆起身穿好衣服,帶著書卷走出房去。


    待在屋內也是無聊,倒不如出去唿吸幾口新鮮空氣,若是能清醒頭腦,還能將今天要學的提前學一學。


    夏日的清晨,晝夜溫差較大,牆根下的小草小花上還沾著露水,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讓人的心情跟著愉悅了許多。


    白天和其他十九個孩子湊在一起,就算再懂事也畢竟是愛玩的年紀,院子裏也總是熱鬧得很。


    這會兒大家都還沒起床,隻有李明陽一人,安安靜靜的,倒是別有一番感受。


    看著剛剛亮起的天,更有種說不出的靜怡美好。


    忽然,院牆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書院弟子所在的院牆距離後街隻隔著一道牆,若是白天時,這裏足夠熱鬧倒還差這點,現在四周安靜,外麵的聲音這裏聽的一清二楚。


    聽聲音,應該是馬車,而且正停靠在書院的門口。


    很快,隔壁院落中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李明陽心生好奇。


    這會兒會是誰呢?


    還是特地從後門來的。


    院子雖然上了鎖,沒有門房的鑰匙打不開,但透過門縫還是能瞧見些東西的。


    隻見一個身著緋紅長袍的男人從後門走進,在和身邊人說了幾句之後徑直朝著楚鶴遷的院子走去!


    緋紅色長袍,那可是四品管員才能穿戴的顏色!


    本以為柳謙修的父親六品以下的身份就足夠高了,沒想到在書院內竟還能瞧見這樣身份的人。


    但轉念一想,李明陽更覺自家夫子可怕。


    此人穿著緋紅衣裳,卻不曾穿著官衣,日常裝扮,想來不是謙遜,而是……不敢在自家夫子麵前賣弄身份!


    “乖乖,莫非夫子真是什麽了不得的人?”


    李明陽縮在牆角,口中喃喃。


    好在對方並沒有發現李明陽。


    待在楚鶴遷的房中,也不知道雙方說了些什麽。


    再次出門來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笑,就這麽出門去了。


    院牆那邊又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這一次聲音逐漸遠了,很快消失不見了。


    在這看了一會兒熱鬧,倒是讓他有了更多的發現。


    還沒等李明陽品出其中滋味來,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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