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溟麵無表情,他盯著眼前的驚羽,不冷不熱道:“本尊隻給能給的。”


    驚羽聽言又笑了,長長的眼睫輕顫:“尊主,你說笑了,我愛慕你很久很久,你的心,怎麽可能給不了我?”


    “條件另開。”夜無溟語氣冷漠。


    驚羽緩緩斂起唇角上的笑:“這株萬年赤曇荊棘,是驅散寒氣的極佳靈植,尊主如此在意赤曇荊棘,我能想到的,就是用赤曇荊棘去緩解寒毒症狀。”


    “但據我所知,尊主在五年前就已徹底解去寒毒,按道理來說,你應該已經不受寒毒的摧殘與折磨,也就自然不必再需要什麽火係靈植……”


    夜無溟眼神涼涼的:“你倒是對本尊的事了如指掌。”


    驚羽撩了撩不紮不束的長發,姿態慵懶:“因為我愛慕尊主你呀,隻要是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所以,我更想知道——尊主還要這赤曇荊棘,究竟用來做什麽?”


    夜無溟睨著驚羽好半響,也沒有隱瞞:“本尊的摯愛需要這株赤曇荊棘。”


    驚羽:“……”


    她身形微僵,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眼底飛快閃過一道嫉恨,昂起頭看他:“摯愛?”


    “尊主藏得真是好,我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多了個摯愛……”


    “知道了,又能如何?”


    夜無溟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衣袖,舉手抬足之間盡顯矜貴:“本尊隻有一個摯愛,除了她以外,都不行。”


    驚羽握了握拳,雙眼因魔氣附體而冒出絲絲紫芒:“……那真是可惜,我想要的東西,尊主似乎給不了。”


    “既然如此,那赤曇荊棘……”


    話未說完,驚羽瞬間感到整個殿內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空氣中,有冰冷駭然的殺意,在急速蔓延!


    驚羽的身子不自主地顫了一下,抬起眼的那一刻,她看到站在她麵前的魔尊眼神陰冷,雙瞳從墨黑變為深紫!


    “驚羽。”


    夜無溟薄唇輕啟,悅耳的嗓音中裹挾毫不掩蓋的殺欲:“你在威脅本尊?”


    一股寒意撲麵而來,宛如無形的手,牢牢扼住驚羽的脖頸,掐得她半句話都說不出!


    “本尊是魔域尊主,魔族的首領,本尊隻要動動手指,你的這座荊棘城,會在頃刻間化為一堆廢墟,從魔域的境地裏就此抹去,而你——亦是如此。”


    夜無溟唇角微勾,注視驚羽的視線刻薄又冰冷:“膽敢威脅本尊的魔族還沒有出生,你想做第一個?”


    驚羽被嚇得眼眶發紅,她咬咬牙,有些沒忍住,衝夜無溟吼出聲:“你難道要為了你的那個摯愛,對我痛下殺手?!”


    “當年,寒淵與你作對,硬生生把鬼域從魔域之中分離出來,那時候有多少魔族存了異心,是我在你身後默默輔助你!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功臣!”


    “夜無溟,我知曉你嗜殺無情,但把功臣用完就扔,做盡過河拆橋之事……你當真想好了?!”


    “功……臣?”


    夜無溟輕聲念著這兩個字,冷諷要從眼底唿之欲出:“使計謀爬上領主床榻的功臣?”


    驚羽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至極!


    “本尊要的功臣,忠心是首要,能力是其次。而你,對你需要畢恭畢敬的君主另有心思,能力也著實一般,占著荊棘城主和邪萱仙這兩個名頭,你不嫌丟魔族的臉?”


    魔尊抬起眼,環視一圈殿內,幽幽道:“荊棘城也說得上是魔域的重城之地,比你有能力的魔族比比皆是,若非你當年在討伐寒淵時曾出過一份力,你以為,你當得起這荊棘城主?”


    驚羽死死咬住唇瓣。


    氣氛沉寂片刻,驚羽深吸一口氣:“我承認,我從前使計想要占有你,是我不對,但對一個強者生出愛慕之意,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隻是我,其他魔族女子都一樣。”


    “我苦苦追逐你,可你總是避退三舍,好似無情無欲,你甚至不願意迴頭看我一眼……直到今天,你告訴我你找了個伴侶,要我如何接受?”


    夜無溟斜視了一眼驚羽。


    下一秒,他道:“本尊非她不可,魔域的魔後,也隻有她才有資格當。”


    “本尊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本尊和你交易赤曇荊棘,就用你的說法,一物換一物,隻要本尊能給,都不是問題。”


    “第二,本尊殺了你,再奪赤曇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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