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上車後,便和季默言緊緊抱在一起。


    季默言將車子開到一個沒有燈光的偏僻角落。


    熄火後,黑色的車子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離婚後,還讓她住在季家,算什麽離婚?”盛夏耍著小性子,一拳一拳打著季默言的胸口。


    季默言握住盛夏的小拳頭,幫她擦去眼角的淚珠,心疼道。


    “好了寶貝,我是哄著她快點和我離婚,不是真的!以後讓不讓她繼續住在季家,還不是我說的算!”


    盛夏嬌嗔一聲,又給了季默言一記小拳拳,“你們到底什麽時候離婚啊?”


    “她不肯簽字,我又不能把她逼太緊。”季默言拉著盛夏的小手,放在腰際間來迴遊走。


    “寶貝,你也幫我勸勸她,何必和我一直吊著!”


    盛夏的手指落在季默言的腰帶上,打開卡扣,探了進去,“我勸了,可她像個悶葫蘆,什麽都不說!老公,你說她會不會聽宋淼淼的話,在憋大招?和你來個魚死網破?”


    季默言很享受,摟著盛夏的纖腰,聲線沙啞,“不會的,她總要念著我對她母親的救命之恩。”


    盛夏忽然發力,季默言痛得悶哼一聲。


    “老公,我可警告你,我現在可是安家大小姐,區區沈家完全沒法比!你答應過我,我幫你成為影帝,你就和她離婚,你敢負我,絕不饒你。”


    季默言低頭吻了吻盛夏的唇,眼波如水,“寶貝,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愛你嗎?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才是我季默言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但有一件事,你得利用安家的人脈再幫幫我。”


    “什麽事?”


    “我要找到一個叫言西的漫畫家!”


    盛夏眼角眯起,“找她做什麽?”


    “當然有重要的事,對我很關鍵!寶貝就說,幫不幫吧?”季默言低頭,吻上盛夏的嬌唇。


    “幫,當然幫!”盛夏勾住他的脖頸,熱情迴應他的吻。


    寂靜的雪夜,車身一陣搖晃……


    沈蔓西被季默言鬧了一場,沒了困意。


    要說一點不難過是假的,更多難過一片癡心錯付,所有的愛成了一場笑話。


    但她不會讓自己一直難過下去。


    糊塗時錯把沉溺大海當成溫暖港灣,如今清醒,隻想盡快拚力掙脫,不留一絲餘地。


    沈蔓西將季默言的商務號碼發給律師,讓律師盡快聯係季默言。


    但有一件事,她和宋淼淼想不通,季默言如何知道她住院的?


    明明這事,隻有她們幾個知曉。


    宋淼淼給盛夏打了兩通電話,盛夏才紅著臉從樓下迴來。


    “你臉怎麽這麽紅?”宋淼淼奇怪問。


    盛夏摸著臉頰,別開頭,有些心虛,“外……外麵天冷,凍著了。”


    “你怎麽了?哭過嗎?”宋淼淼又問。


    盛夏急忙摸了摸眼睛,“啊!沒什麽……還不是和我那個哥哥生氣!我媽來電話,讓我聯係我哥,過幾天父親過壽,讓他迴家,他都不接我電話!”


    宋淼淼沒說話。


    自從盛夏被安家認迴去,身為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堂堂京圈太子爺居然拈酸吃醋,不肯認她這個親妹妹,還鬧離家出走,不見蹤影。


    從盛夏的嘴裏,沒少聽那個不懂事哥哥的降智行為。


    不曉得一個成年人,有什麽好和親妹妹爭風吃醋的。


    宋淼淼想了一陣,決定還是問出來。


    “盛夏,西西的事,是你告訴季默言的?”


    盛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叫起來,“你懷疑我?你看我手機,哪有季默言的通話記錄?”


    宋淼淼也覺得,不該懷疑盛夏。


    她們三個可是一起長大的好閨蜜。


    盛夏來到床邊,居高臨下望著沈蔓西,“還不答應離婚嗎?他都追到醫院來了!”


    沈蔓西沒說話。


    這個問題她不想一遍遍重複。


    宋淼淼敲了敲發堵的胸口,“見過忘恩負義的,沒見過這麽忘恩負義的!季氏集團若不是西西一次次投錢進去,早破產倒閉了!現在他們公司運轉穩定,卻要把西西一腳踢開!”


    盛夏白了宋淼淼一眼,繼續對沈蔓西說。


    “這些年季默言常年拍戲不在家,逢年過節也不在家裏過夜,你沒感覺到,他是在躲著你嗎?”


    “守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值得嗎?”


    宋淼淼一拍桌子,對盛夏吼道。


    “憑什麽他說結婚就結婚,他說離婚就離婚!我們就耗著!不是我說盛夏,都說勸和不勸分,你怎麽一直主張他們離婚?難道他們離婚,對你有什麽好處?”


    “宋淼淼,你在胡說什麽?能對我有什麽好處?我是為蔓西好!一段無愛的婚姻就是墳墓,何不放過她自己?”


    緊接著,盛夏又補充道,“我現在姓安,叫安夏!”


    盛夏現在最不能接受,別人還叫她盛夏,她已經是堂堂京都安家大小姐。


    安家可是整個京圈數一數二的名門貴族,叱吒京都政商娛三界的真正豪門。


    她的哥哥被人尊稱一聲京圈太子爺,那她就是堂堂的京圈公主。


    容不得旁人輕慢分毫。


    宋淼淼很討厭盛夏的大小姐做派,她們倆是從小擦著鼻涕泡,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比沈蔓西認識還要早,誰不知道誰?


    可惜人家好命,一個月前被安家認迴去,自此飛上枝頭變鳳凰。


    沈蔓西在醫院住了兩天。


    臨出院時,安慕洲又為她安排了全身檢查。


    沈蔓西覺得沒必要,她已經沒事了。


    安慕洲冷著臉說,“萬一你出院後死了,不是我的責任?”


    沈蔓西,“……”


    這人確定是醫者仁心的醫生嗎?


    檢查後,沈蔓西的身體已完全康複,安慕洲這才批準出院。


    他一邊在出院單上簽字,一邊道,“下次自殺,未必有這麽好的運氣。”


    沈蔓西無語扶額。


    她已經和安慕洲不止一次解釋,她沒有自殺,不知安慕洲聽不見,還是故意的?


    安慕洲簽完字,將單據遞給沈蔓西,又說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我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救不了自尋死路的人!望你珍重!”


    沈蔓西,“……”


    確定這位救死扶傷的醫生不會被人揍死嗎?


    沈蔓西拿著單據,逃也似的轉身往外走,身後又傳來安慕洲清冽的聲音。


    “做人不能太蠢!眼睛是個好東西,不好使就捐了吧。”


    這話……


    安慕洲三年前對她說過一次。


    是她和季默言結婚的前一晚。


    那天安慕洲喝了酒,將她堵在宋淼淼家樓下,眼底布滿血絲,似兇猛的野獸,分外可怖。


    他將她抵在冰冷的石牆上,說了這麽一句話。


    “從來沒見過你這麽蠢的女人!長眼睛幹什麽用的?不如捐了吧!”


    沈蔓西當時不明白,還以為天黑看不清路,差點撞上他,他才這樣說。


    如今想來……


    這話似乎有深意。


    沈蔓西迴頭看向一身白大褂,明明應該絕世出塵,卻總冷著臉,仿若地獄修羅的男人,緩緩開口。


    “安醫生,你是不是話裏有話?”


    「多多支持越越,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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