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內,走了不知多久的柳岩鬆突然伸出了手,示意眾人停下來,接著閉眼傾聽,隱約能聽到前方挖掘隧道的聲音。


    柳岩鬆精神一振,對著後方小聲開口:“前方有動靜,動作輕些。”


    “喏。”


    言罷,敬夜司悄然向前摸去,司衛們都有武藝在身,腳步悄無聲息,不一會,就發現了前方的火光。


    柳岩鬆將火折子吹滅:“小心行事,發現妖魔,能斬即斬,跑了也無所謂,救人要緊。”


    “屬下明白。”


    柳岩鬆緊貼牆壁,探頭望去,隻見一富態中年人正和一蛇妖說話,盡頭處十幾名妖魔正對著牆壁賣力的揮舞著手中的工具。


    世家子們被堆放在一旁,好的是,妖魔們應該是自信敬夜司找不到這裏,所以離人質們沒有那麽近。


    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終於發現了自己那個寶貝兒子,看著柳舒安暈倒的模樣,柳岩鬆心急如焚,但也沒有輕舉妄動,立刻行動,就為了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過了片刻,終於時機到了,肖三郎和蛇老大走向挖掘隧道的妖魔們,想看看進度。


    柳岩鬆看著兩人的動作,眼前一亮,緩緩地舉起右手。


    肖三郎看著一名豬妖,開口道:“怎麽樣了,還有多久挖通。”


    豬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哼哼唧唧開口道:“大人,照這個進度的話,再有兩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蛇老大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比他預計的還快一點:“加快速度,爭取……”


    話音未落,柳岩鬆猛的揮落右手,隨後率先衝了出去,護在了世家子們的麵前。司衛們緊隨其後。


    腳步聲驚動了隧道的妖魔。


    肖三郎看著突然出現的敬夜司衛,臉色立馬陰沉了起來:“敬夜司!”


    蛇老大的臉色同樣不好看,猛的盯住肖三郎:“你不是說沒有尾巴嗎!這怎麽解釋?”


    肖三郎看著司衛:“現在說這些屁話有什麽用,殺了他們!”說完,率先向前殺去。


    柳岩鬆眼露寒光的看向他們,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殺!”


    兩方人馬立刻廝殺在一起,本來還算寬敞的密道因為司衛們的加入變得狹小了起來。


    妖魔們因為挖掘隧道耗費了許多體力,加上空間狹小,隻能跟司衛們硬碰硬,不過片刻就死傷大半。


    蛇老大踢飛一個司衛,看著現場的戰況臉色越發陰沉,看了眼肖三郎:“怎麽辦。”


    肖三郎手臂被劈了一刀,血液不住的流淌,在加上應付司衛們不間斷的攻擊,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守著人質還未出手的柳岩鬆,肖三郎皺了皺眉:“沒想到敬夜司副司主竟然親自來了,大勢已去,撤!”


    蛇老大聞言故技重施,嘴裏發出“嘶嘶”的響聲,一團濃鬱至極的紫霧噴湧而出,瞬間就在狹小的空間彌漫開來。


    要不說術業有專攻呢,司衛們瞬間後退,從懷中掏出專門應對毒物的白布,捂在口鼻上,柳岩鬆見狀,一掌拍出,肉眼可見的透明罡氣猛然拍向蛇老大。


    蛇老大猝不及防中了一掌,悶哼一聲,本來嘴裏噴射的毒氣立馬換成了鮮紅色的血液。


    感受著這一掌的恐怖,蛇老大不敢在逗留,連屬下都顧不得了,身體化作一道殘影,用尾巴卷住肖三郎,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柳岩鬆喊住要追擊的司衛們:“窮寇莫追,小心有詐,先把人救出去。”


    ……


    破舊不堪的院落內,唐仁和另一個留守的司衛正站在這口枯井旁邊交談著。


    “郎君啊,您加入敬夜司已經有多長時間啦?”司衛稍作思索後迴答道:“嗯,時間嘛,倒也不算太長,至今已有三年半之久嘍。”聽到這個答案,唐仁不禁感歎道:“哎呀呀,那也不短了呢。我呀,初來乍到,對咱們司裏的各種規矩還一無所知呢,不知郎君可否給我講講?”


    被稱作郎君的那個人豪爽地笑了笑,說道:“嗨,小郎子太客氣啦,其實咱們司裏倒真沒太多特別的規矩,隻要能把自己份內的工作幹好,聽從上頭的指示安排就行咯。”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嘛,在司主大人麵前可得格外恭敬些喲。”


    唐仁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連忙追問道:“司主大人麵前自然應當恭敬的,但這裏麵難道還有什麽特別的講究不成?”隻見那位司衛突然變得支支吾吾起來,吊起了唐仁極大的好奇心。過了好一會兒,那司衛才一臉謹慎地壓低聲音,悄悄地對唐仁說道:“咱們這位司主啊,其他方麵都挺好的,隻是……隻是有點兒小心眼兒!”


    “小心眼兒?”唐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之色。堂堂一司之主,小心眼?那司衛見唐仁不信,左右張望了一番,然後迅速湊近唐仁跟前:“我跟你講這些,你可千萬不能傳揚出去啊。”唐仁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郎君!我唐仁向來都是一諾千金,絕對不會泄露半句!”


    在唐仁賭咒發誓、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不會泄露半句之後,那位司衛終於緩緩地張開了口:“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告訴你吧。曾經有那麽一迴啊......”


    這位司衛倒也真是個能言善道之人,話匣子一旦打開便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不知不覺間向唐仁吐露了不少有關敬夜司的秘密之事。


    隨著交談的深入,兩人之間的話題卻如同脫韁野馬一般逐漸偏離了正軌......


    從副司主金屋藏嬌養起了外室,到某某人欠下巨額賭債無力償還;再從誰誰偷偷跑去妓院尋歡作樂結果不幸被自家婆娘當場抓獲,諸如此類的八卦緋聞層出不窮,但始終未曾涉及到任何一個真正嚴肅正經的話題。


    看著他一臉興奮的模樣,唐仁嘴角抽了抽,你這麽八卦,你阿娘知道嗎?不過倒也是個打發時間的好辦法,不一會,唐仁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八卦了起來。


    “啊,這這這……竟然有這種事,真的假的?”


    那司衛見唐仁懷疑他,頓時不幹了:“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那個誰誰誰,我們都是親眼看到的……”


    話音剛落,枯井底部毫無征兆地傳出一陣稀疏的響聲。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唐仁原本輕鬆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跟另一個司衛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中都湧起一股強烈的警覺之意。緊接著,兩人默契地停止了之前的閑聊,動作緩慢卻堅定地從腰間抽出鋒利無比的唐刀。刀刃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寒光,透露出絲絲殺意。


    抽刀完畢後,兩人再次對視一眼,然後各自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分別埋伏到了枯井的兩側。連唿吸都變得輕緩而均勻,生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驚動井底之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有什麽東西正沿著枯井的內壁緩緩攀爬上來。兩人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井口,手中的唐刀握得更緊了些,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狀況。


    然而,就在這時,那原本逐漸清晰的聲音突然間戛然而止,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唐仁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難道對方察覺到我們在此埋伏?”盡管如此,他依然按兵不動,因為在這種未知的情況下,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畢竟誰也無法預料,這井底之下是否會突然飛出一把致命的暗器來取人性命。


    與唐仁相比,另外那個司衛顯然沒有這般沉得住氣。隻見他焦急地向唐仁不停地使眼色,示意唐仁上前去查看一番究竟。唐仁瞪大了眼睛,裝作一臉疑惑的模樣,就是不上前,氣的那司衛直咬牙,心裏暗罵,這麽蠢的人怎麽當上司衛的。


    隨即不在指望唐仁,悄悄上前,向井裏望了一眼。


    井下的蛇老大舌頭不住的吞吐,靠著自身的天賦,感知出井外有兩人守著,雖然擔心身後的司衛,但也沒有貿然行事,井上的人占有地理優勢,貿然上去的話,自己占不到便宜,現在就看誰有耐心了。


    肖三郎捂著傷口,見蛇老大不動,也知道外邊有人守著,雖然失血過多讓他有些頭暈,但也同樣沒急,隨意在牆壁上扣出一塊碎石,眼神死死的盯著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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