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之前?”


    “在我之前。”


    “那個人同你一樣,也獲得了諸神之力?”


    “在當時應該是這樣的,不過,他後來又失去了諸神之力,‘木之心’又迴到了句芒那裏,祝融之火,共工之水,應該也是如此,否則,我也不會獲得諸神之力。


    “換一句話說,你不是第一個被諸神選中的人。”


    “是這樣的。”


    “那小白……”


    林七夜側過頭看向小白。


    小白把頭埋在搭在一起的前腿上,假裝沒注意到林七夜的目光。


    “你別看它了,它什麽都不會說的。”


    簡辭雙手抱臂,一副很了解小白的模樣。


    林七夜道:“你懷疑會是誰?”


    “不確定,熟識的人很多,這就如同是大海撈針一般,哪個都有可能,哪個又都沒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人其實也不知道,這事畢竟都過去兩千年了,那個人都轉世輪迴幾百次,早就忘的一幹二淨了吧,孟婆湯不是每個人都要喝的嗎?”


    “……說的也有道理。”


    冥府鬼界,誰都沒去去過,誰知道有沒有孟婆湯這東西的存在。


    林七夜道:“神仙真喜歡打啞迷,也別胡思亂想了,既然神仙說你以後會知道,那就等那一天吧,你不是也說過,這世上沒有秘密,答案有一天會自己找上門來。”


    “對頭,所以就不要讓自己煩惱了,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比如那古語?”


    “比如那古語。”


    兩人目光接觸,微微一笑,已然達成共識。


    ……


    兩天後,陸幻的第二個階段的訓練就開始了。


    第二階段的訓練同第一階段基本無差,隻是,做了細節上的調整。


    磁場感性要全開,這一項沒有做更改。


    每日的十公裏不用負重。


    射箭項目仍舊在繼續,數量繼續水漲船高。


    按照陸幻的說法,簡辭最終的目標是一天十萬支箭,就三國孔明借的那個數量。


    除此之外,便是對“踏星”的練習,這一項倒是沒有做強製的要求,全憑簡辭自己的領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踏星。”


    陸幻總是把這一句掛在嘴邊。


    另外,多加了一項練習,每日的日出之前,日落之後,要各做一個小時的冥想,與大自然進行最直接的溝通。


    “你的力量來自於自然,與自然進行溝通,傾聽自然的聲音,有助於你更好的了解自然,更有利於你使用自然之力。”


    陸幻將全新訓練計劃交到簡辭的手上。


    看著這個訓練計劃,簡辭在心裏估算了一下時間。


    早晨冥想的安排,也就意味著簡辭不能再同大部隊進行晨跑,那個時間他得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同大自然聊聊天。


    陸幻握著手中的筆,在本子上敲了一下,道:“你之前問我顧教官的事情,他今天剛好有事會迴來一趟,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去找他,不準問關於世界是否真實存,以及是否有更高維度的世界的問題,問點普通的就好。”


    這是被林七夜給問怕了。


    簡辭忍著笑,道:“我知道了,陸教官。”


    “去吧。”


    陸幻安排好了訓練,就讓簡辭自由行動,他開著磁場感應,而磁場感應連著陸幻,陸幻能隨時知道簡辭在做什麽,他摸不了魚。


    從春神句芒那裏迴來,簡辭最關心的兩個問題,一個是在他之前見到諸神那個人是誰,另外一個問題,便是關於那句古語的含義。


    他心裏有一種直覺,解開那句古語的謎題,他就能知道關於那個人的謎題。


    在顧教官的麵前,簡辭把古語重新畫了一遍,道:“請問顧教官知道這是什麽嗎?”


    顧教官拿著簡辭畫出來的古語,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遍,正看,反看,左看,右看,一雙眼睛都要看花了。


    “看起來像是某種符號,人類尚未發現的一種古代符號,你從哪裏得來的?”


    “夢境,哦,我做夢夢到的,覺得很奇怪,感覺像是某種預言,呃……我的病曆本上不是說我小時候曾經預言過世界末日麽?”


    看著顧教官那古怪的眼神,簡辭又加了一句。


    顧教官現在是精神病,簡辭以前也是精神病,這大概也算是病友了。


    “我沒有見過這種符號,在所有出土的文物當中,也沒有類似的符號,或者,這並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屬於其他的世界,我們的世界,或者是虛假的,並不真實存在,世界還有更高的維度……”


    “顧教官!”


    簡辭立刻打斷了他。


    這位教官實在是太容易鑽牛角尖了,鑽進去了自己就出不來。


    簡辭可不想一個問題再把他的病情加重,急忙用力又把他給拽了出來。


    顧教官的眼神變得空洞且茫然,他好似沒聽到簡辭的話一般。


    簡辭認真的看著他,道:“世界是否真實,這並不重要,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當中,真實的感覺到自己就好,顧教官,你可以碰觸到自己,也可以碰觸到周圍的事物,對不對?”


    顧教官按照他說的,先摸了摸自己,又摸了摸手邊的桌子。


    他那渙散得目光重新聚焦,道:“然而,你又如何確定,你所碰到的是真實的,而不是腦中所幻想出來的呢?”


    ……


    病入膏肓了。


    簡辭笑了笑,道:“即便是幻想,那也是我想出來的,即便是假的,又如何呢,如果這世界真的存在更高的維度,他們不出現,不站在我的麵前,不同我說話,那就是不存在的,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四舍五入就是和我沒關係,顧教官,你覺得呢?”


    顧教官沒有立即迴答,他好似在思考簡辭的話。


    簡辭卻已經不想要再繼續和他聊下去了,一個擁有豐富的知識的人,往往會更容易陷入謎題當中。


    把簡單的東西複雜化,複雜的東西深刻化,是最危險的事情。


    同顧教官告別出來,簡辭就來找苗永寧了。


    比起走死胡同的顧教官,苗永寧要更精明,他是一定不會得精神病的,那個人隻會讓別人得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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