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姨娘身旁的婢女突然衝上前道:“大小姐,你好狠的心,竟冤枉我們家姨娘,你可別忘了,你自幼若不是有我們家姨娘照拂,也不會活到現在。”


    林書棠隻覺得可笑,她堂堂林家大小姐,還需要她一個妾室來照拂。


    這奴婢她記得很清楚,在原主衣服的裏藏針,在她的吃食裏放沙石。


    在她初來月事時,將她血紅的衣裳拿出來掛在門口用來羞辱她。


    更過分的是,還將原主的貼身婢女推進河裏淹死。


    這些年,白姨娘不讓她做的,讓她做的,她都做了。


    此刻,她還以為跟前的林書棠是過去忍氣吞聲的大小姐,依舊張揚跋扈,“倒是你克死夫人,又克我們林家!”


    “你就是個天打雷劈的災星!”


    林書棠眸光閃過一絲冷意,從懷中拿出那枚小手槍,麵無表情地舉起抵著那婢女的眉心。


    婢女還不知跟前這奇怪的東西有多危險,繼續挑釁道:“要不是你,你娘親也不會死.......”


    砰!


    林書棠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她最討厭別人說她害死了母親。


    子彈穿過了那婢女的眉心。


    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


    婢女張大嘴巴,睜著眼瞪著前方,緩緩倒地。


    白姨娘和林太傅被槍聲,震得耳朵嗡嗡作響,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隻見到地上流淌著血跡,紛紛大驚。


    這時,官差也聞聲趕來,“是誰在哪裏?!”


    “是誰?!”


    林書棠立馬將手中的手槍收好,轉身準備離開。


    誰知這一轉身,便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段硯洲將她護在懷裏,用鬥篷將她蓋住,朝官差道:“方才好像有山匪路過。”


    “山匪?”官差們忙抬頭朝屋頂看去,“哪裏有山匪?”


    段硯洲緩緩道:“兩位官差,你們可不知柳陽縣內一直有山匪,他們最善用暗器,方才估摸著瞧著那位姑娘太聒噪,便投了飛鏢。”


    “你們還是快些將人拖下去埋了,不然臭在囚車裏就不好了。”


    官差們迴頭朝囚車裏看去。


    白姨娘抱著那位婢女,朝段硯洲懷裏指去,“不是山匪,是她,是林書棠!”


    段硯洲輕咳嗽了幾聲,“這位姨娘,我家夫人身子柔弱,從未習過武,又怎會暗器?”


    “你莫要因為和她不和,故意栽贓她。”


    他這話一出,就連著林太傅也覺得方才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的女兒從小在府裏長大,的確沒習過武。


    白姨娘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林太傅攔下,“夠了!”


    他現在是囚犯,一舉一動都被在京城的皇帝盯著,若是惹出事來,定又要被皇帝責罰。


    白姨娘心裏憋屈,咬著牙朝段硯洲懷裏的林書棠瞪去。


    不過很快她就沒時間再去和林書棠爭執,她一直引以為傲的長發緩緩掉落。


    她抬手時,不小心一扯就是一大把,


    “這是怎麽迴事?”白姨娘伸手梳著自己的長發,發現發絲就跟蒲公英一樣,一縷縷往下掉,很快便禿了一大半。


    “我的頭發?!這是怎麽迴事?我的頭發怎麽都沒了?!”


    林太傅瞧著眉頭皺成一團,看著她光著半邊頭的樣子,明顯不喜。


    林書棠從段硯洲的懷裏探出頭來,圓圓眼睛,清澈如水,帶著笑意。


    段硯洲趁著這個時候,立馬摟著她朝客棧內走去。


    客棧門外還停著長房的囚車,不過他們的囚車上披著防風布。


    方才槍聲也驚醒了周氏和段忡,等他們掀開布朝外看時,林書棠和段硯洲已經走了。


    二人放下簾子繼續睡著。


    天寒地凍,隻有睡覺才能保持體力。


    林書棠同段硯洲迴到客棧內,原本正猶豫著要如何跟他解釋,誰知道,他轉身看向她的手,柔聲問:“方才可有傷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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