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韓老實的內心波瀾不驚,似乎是在說完全不相幹的女人。主要是實在被這些女人給惡心到了,愛財的愛財,偷漢子的偷漢子。或者說是,既愛財又偷漢子。


    隻有炮手於大驢子吃過葷腥?那可不一定,背後保不齊還有什麽貓膩,隻不過韓老實不想深究而已,索性全都打發走人。


    所以在見到白梨花死心塌地扶保占人和之後,才把韓老實刺激得眼花繚亂,感覺血壓都蹭蹭升,腦袋都想破了,也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差在哪了。


    最後,韓老實將原因歸結為:闖蕩江湖的女人才對路!


    所以,他感覺自己似乎還能再搶救一下……


    然而魯大士哪知道其中的關節,所以被韓老實的說法給嚇一跳,還以為韓老實有什麽特殊癖好呢,隻不過現在魯大士的心思全放在黃金上,不想扯別的。


    “哥,我管你叫大哥——你帶我一個唄,那一百萬兩黃金可不是好劫的。都說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攀子三杆槍……總得需要個敲邊鼓的吧,你看我——要人有人,要槍有槍……”


    魯大士磨磨唧唧的,就賴在韓老實這裏不動彈,求著帶他一起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其實韓老實心裏也在琢磨這個事情,黃金肯定是要整一手的,不論是圖財,還是單純的不想韓家蹦躂起來。


    而且不得不說,這個魯大士也確實是個人才,就衝這手練兵與統兵的手段,自己就是再學八輩子也拍馬難及,有些東西天生有,那就是有;天生沒有,光靠後天勤奮屁用不頂。


    不過韓老實自認並沒有什麽王霸之氣,所以談不上虎軀一震就有人納頭便拜,然後走上與張奉天爭雄大關東的羊腸小道——那可在真是壽星老上吊,除非係統變異,他分分鍾化身褲衩子外穿的亞美克星人。


    正如魯大士他自己所言,“要人有人,要槍有槍”,韓老實卻是光杆司令一個,到時候就算真劫出來黃金,怎麽分哪?


    搞不好就是白忙活一場,甚至被黑吃黑。實話實說,魯大士的騎兵連戰鬥力,真是驚到了他。這要是在野外真被騎兵給圍起來,用軍刀哢哢一頓砍,係統裏的這四五百點英雄氣能扛多久?


    等到沒有了攻擊免疫點數,那還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呀……


    所以,現在韓老實端著小酒盅,腦袋裏想著這些亂亂七八糟的事情,臉上陰晴不定。


    魯大士虎尖虎尖的勁兒又上來了,“我的哥,知道你擔心的是啥,不存在的!我魯大士現在對天發誓,不管黃金到手多少,我隻拿一成就行——若有其他心思,天打五雷轟!”


    韓老實盯著他,不說話。白紙黑字的合同就不管用,發誓就管用了?


    魯大士卻在繼續補充:“先被劁一迴,再被鍘刀鍘死!”


    這誓發得珠圓玉潤,交得寬表示毫無壓力。


    然而韓老實還是無動於衷。


    魯大士這才說出最關鍵的一點,“哥,你真不用擔心黑吃黑,我這一個連的兵又不可能都給帶到鄭家屯去,否則那不是找死呢嗎?”


    魯大士說的是實情,因為畢竟此時還是吉省的官兵,在吉省與奉省交界的這一帶,以剿匪的名義跨境肯定沒有問題,但是如果給帶到鄭家屯去,不用說吉省饒不了他,就是奉省的吳俊升也饒不了他,弄不好就是當場圍殺!


    實際這也就是混亂時代,如果換成正常時代,作為正規官軍膽敢私自離開駐地亂逛,人是早上帶出去的,軍事法庭是中午上的,槍子是下午挨的……


    “你家裏明明挺有錢的,怎麽還非得冒著咬手的風險惦記這黃金呢?”韓老實問出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


    “還不是你說的,生個弟弟比我強,人家吃麵我喝湯——我聽說洮遼鎮守使吳俊升愛財,如果我能拿出一筆黃金當見麵禮,豈不是美出鼻涕泡來了,沒準能直接當個騎兵團長……”


    魯大士手摸臉上的絡腮胡子,已經開始暢想未來了,似乎騎兵團長就如同半掩門子的姐兒一樣,唾手可得。


    韓老實不得不給他潑一瓢涼尿,“你快拉倒吧,人長不咋地,想得還挺美。你以為吳俊升是那麽好答對的嗎?能從放馬的窮小子,毫無背景與勢力,全靠肩膀上的大腦袋琢磨事,屁股底下坐火箭一樣,成為一方諸侯,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魯大士爭辯道:“那可不一定,有了足夠的黃金,我就不信打不通關節!”


    “嗬嗬,等有了黃金,你是打算通過副官轉交啊,還是找拉纖兒的呀?”


    魯大士聞言大窘,開始支支吾吾的,但還是不服,堅持認為隻要有了黃金,官途將會一路暢通,再不至於沉淪區區一介連長,滿身的能耐無處施展……


    韓老實夾起來一塊雞肋,咂摸了兩口之後扔到桌子上。這真是既怕魯大士猛如虎,又怕魯大士軟趴趴。在沒有騎兵連加持的情況下,魯大士一個人跑單幫,不能說沒有用,畢竟槍法屬實夠用,但也隻能說是有他不多、沒他不少。


    “四十個,我帶去四十個絕對可靠,而且槍法、騎術都是拔尖的兵!”魯大士就如同韓老實肚子裏的蛔蟲一樣,一瞬間就明白了韓老實的內心真實想法,“而且,這次去鄭家屯,我啥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不會往西;你讓我打狗,我不會攆雞!”


    韓老實拿起酒壺,給魯大士倒滿酒盅,“行,那就算你一個!”


    魯大士大喜,兩手端起酒盅相敬:“我的哥,以後你看我表現就行了,絕對不會拉鬆套!”說完,一飲而盡。


    韓老實也把酒盅幹了。不得不說,魯大士帶著四十個心腹兼精銳,隻要用得好了,確實是一大助力。


    “你帶人穿軍裝過去肯定不方便吧?”


    魯大士迴答:“是啊,不過沒關係,隻要隨便找身衣服換上就行了,再裝三輛大車,插上鏢旗就變成押鏢的,沒人會懷疑!”


    韓老實聞言搖搖頭,雖然魯大士說的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因為這年代確實有鏢局,而且還不少,寬城子、船廠、哈爾濱都有大鏢局,比較出名的就是寬城子威仁鏢局,能吃遍江南江北的兩省三道二十八縣,黑白兩道都給麵子。


    但是韓老實卻有自己的盤算,“這樣,我給你們整四十套警裝,你們偽裝成我的遊擊馬隊,這樣就可以兩全其美!”


    魯大士點點頭,感覺可行。但又依稀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而韓老實則是摸了摸腰包,“呃——警裝的錢得你們自費!”


    “行,要多少?


    “一千吧!”


    “吉官帖?”


    “滾犢子,金票!”


    魯大士有些肉疼的排出了一千元金票。


    幸虧這次在白家圍子發了一筆大財,所以這隻能算是小錢。之所以肉疼,主要還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四十套警裝無論如何都不用不了一千元金票……


    然後兩人又把一些細節琢磨了一遍,一一敲定。


    在把繳獲的東西處理折現之後,由騎兵連的連附負責帶隊北上,把連隊拉迴距此七十裏外的長嶺縣駐地。


    韓老實這邊找到巡警分所,甩給趙巡官五百元金票,讓他給準備四十套警裝,從內到外、從上到下,不拘新舊,能穿就行!


    第六區巡警分所,加上趙巡官在內一共有十六人,不但平時每人都有備用換洗的,庫存新的也有一些。所以不拘新舊湊出來二十多套肯定沒問題,再多就不夠了,畢竟身上總得留一套吧?


    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可是有金票可拿,警裝給出去之後多報一些損失,乃至直接另買都很劃算,更不用說這還是清鄉巡閱官吩咐下來的事情,頭拱地也得辦哪。


    至於用途——但凡趙巡官長一點腦子,就不會打聽。


    而韓老實則是告訴趙巡官,不需要派警士護送,因為今日偵知又有一匪綹,將以騎兵連一部作為遊擊馬隊前往清剿,所以才需要準備警裝。


    這個理由看起來很扯淡,在這個年代卻是再正常不過了。兵,隨時可能嘩變從匪;匪,也可能隨時受招安收編為兵。這是一個混沌的大關東,一切看起來離譜的事情,都並不離譜。高門大戶有成百上千騎馬跨槍的私兵,綹隊四處遊蕩,隻因這是一個政權有效治理的真空期。


    所以,騎兵連客串遊擊馬隊,這都屬於常規操作,趙巡官並不感到意外,隻會認為這位清鄉備匪巡閱官手段遮奢,路子夠野,能吃得開!


    然後韓老實隨口忽悠了趙巡官兩句,說是一定要給第六區巡警分所美言一番。趙巡官聽了,腳上如同踩了棉花一般,忽忽悠悠的,美得見牙不見眼,於是親自帶人,打馬如飛去了一趟鄰近的第五區巡警分所,用一百五十元金票就搞來二十套警裝——每經過一手都沾沾香油,敢情隻有魯大士是個冤大頭……


    趙巡官是中午出發的,太陽還沒落山就趕了迴來,效率可真高。


    又在桑台鎮住一晚,待早起吃過飯之後,就踏上了前往鄭家屯的旅程。


    這,注定又會是一番龍爭虎鬥,風雲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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