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司馬懿看著戴宗,意味深長的輕聲說道:“不過到時候的大宋朝廷,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騰出手來,管製我們這支位於南方的梁山軍了。”


    “什.......什麽意思?”


    戴宗聞言不禁一愣,顯得沒太聽明白。


    什麽叫沒機會騰出手來了,難道幾年後大宋就亡了嗎?


    這怎麽可能?


    這幾年大宋的一些地方是亂了一些,但怎麽看也不像是要亡國啊。


    還有那曹懿意味深長的眼神又是怎麽迴事,難道說曹懿還知道其他什麽內情隱事嗎?


    可你倒是說啊........隻說一半又是怎麽迴事。


    戴宗暗吞一口唾沫,最後也沒再多問。


    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有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


    “意思就是,造反是遲早的事情!”


    此前一直未曾發言的林衝,看向坐在他對麵的二人突然出聲說道:“花榮兄弟,戴宗兄弟,林某的情況二位是知道的。”


    “林某曾經一心想要為國效忠,上陣殺敵立得戰功光宗耀祖,可是.........”


    林衝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神情也愈發淩厲,


    “可是後來卻被奸人所害,為此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而我也不得不落草為寇。”


    “雖如今林某大仇得報,也拿著那高俅的人頭祭奠了我的亡妻與嶽丈。”


    “然而死灰可以複燃,人死卻不能複生,像林某這樣的情況,像高俅那樣的奸人,朝中不知還有多少,我林衝不想就這樣草草了卻此生。”


    林衝說著,便用雙手舉起桌案上的茶杯,先是對著上首位的曹參將一敬。


    隨後再向對麵二人一敬,正聲說道:“花榮兄弟,戴宗兄弟,這樣是非不分的朝廷,已經不再值得我們賣命。”


    “我們要用我們手中的刀,重新開辟出一條新的道路,我希望我們梁山軍眾兄弟能夠齊心協力,不要再有不必要的爭端。”


    “我林衝,先幹為敬。”


    說完,便一口飲盡杯中茶水。


    而花榮與戴宗在聞聽此言後,先是迴禮喝了茶,不管怎麽說,林教頭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在放下茶杯後,隨即又陷入了沉默。


    怪不得公明哥哥非離開不可,不然就這樣的情況,若是公明哥哥他人還在這裏的話,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麽亂子。


    同時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一向表現得較為隱忍和內斂的林教頭,在這一刻竟然是如此的膽大包天。


    像李逵那般撕聖旨的都弱爆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撕聖旨算什麽,要撕就撕寫聖旨之人的腦袋。


    啪!


    突的,隻見那坐在後方的李俊大拍桌案。


    嗬聲說道:“林教頭說得不錯,就這樣的狗屁朝廷,哪裏還值得咱們兄弟賣命,不如趁早反了算了,早反也好早日殺入東京,早日砍了那幫隻知魚肉百姓的貪官汙吏們。”


    此時李俊的心情激動極了。


    昔日還在靠打魚為生的時候,他們這些漁民就受盡了官府的壓迫。


    今日加稅明日加稅的,簡直就是不給他們活路,他早他娘的就想喊出這些話來了。


    如今當著他人的麵喊出來了,心裏那叫一個痛快。


    他甚至恨不得現在就舉兵殺到東京去,至於江南的那些賊寇........什麽賊寇?明明都是友軍。


    可惜後來那宋江.......算了,不提也罷,至少目前看來,殺入東京是有望了,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李俊大哥說得不錯!”


    恰時,原本不該出言的楊再興,也忍不住的附和道:“就是要殺入東京,砍光那幫貪官汙吏,再將那皇帝老兒從........”


    他說著說著就沒聲兒,因為他看到大哥平淡的目光朝他投了過來,隨即便低著腦袋默默的喝著茶水。


    司馬懿正平靜的看著廳堂。


    眼下商議之事已然過半,該說的事情也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花榮與戴宗的決心了。


    他做事向來周全,會將所有能想到的意外情況都考慮進去,繼而根據實際情況改變計劃。


    其實就算花榮與戴宗不願意,他也有辦法解決,不過就是多解決兩個人而已。


    隻是計劃尚有上中下三策,花榮與戴宗若是能夠同意,自然就是上策。


    特別是在當下這個宋江剛剛離開的時候,會少許多麻煩。


    司馬懿又看了看依舊沉默的花榮與戴宗,平聲說道:“花校尉,戴校尉,該說的不該說的,曹某與其他幾位兄弟都已經給你們說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看你們的選擇了,請自便吧。”


    司馬懿說完便不再看他們二人,而是轉頭看向吳用、林衝的位置。


    先是看向李俊說道:“李校尉,關於殺入東京之事,現如今時機還不成熟,需耐心等待,日後切勿在狂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舉兵入東京,未必就需要殺進去。”


    “是,李俊明白........”


    李俊剛拱手應下,就聽見了曹參將的下一句話。


    什麽叫做帶著大軍入東京,還不需要殺進去?


    什麽意思這是,合著別人還會打開城門歡迎他們嗎,天底下哪裏有這麽傻的人。


    不過他也沒多言,這種事情對於他而言,想也是白想,就這麽著吧。


    待見到李俊應下後,司馬懿又看向林衝正聲說道:“林校尉剛才所言也需稍微修正。”


    “我?”


    林衝疑惑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修正?”


    司馬懿點頭應道:“正是,林校尉且記住,還有在座諸位且記住。”


    他的聲音愈發嚴肅,“不管在任何時候,我們梁山軍都是不可能造反的,也不可能成為人人喊殺的叛軍。”


    “倘若有一天,我們不再聽從朝廷之令,而後還要舉兵往北入東京,那就隻有一個原因。”


    林衝連忙問道;“什麽原因?”


    與此同時,廳堂中其他幾人的目光,也是習慣性的朝著上方看了過去。


    司馬懿在淺酌一口茶水後,微笑著說道:“那自然是因為朝中有權臣獨攬朝綱,而且還挾持天子以假傳聖旨。”


    “而我梁山軍入京,不過是為清君側罷了。”


    “我梁山軍乃大宋軍隊,忠貞無二,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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