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僵立當場,臉上神情定格,很快她雙手哆嗦,控製不住顫抖,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媽,您怎麽了?”


    林半夏嚇了一跳,沒想到母親反應這麽大,她還琢磨怎麽告訴母親呢,看來謹慎沒錯。


    “半夏,這張照片你是從哪兒得到的?告訴媽這照片你是從哪兒拿來的?這照片上麵的人,你你……”


    何月緊緊抓著林半夏胳膊,激動得語無倫次。


    林半夏看到母親的反應,心中猜測宋向海說的事八成是真的,當下坦白道,


    “媽,我有一個朋友家是新疆的,他畢業後來這裏工作,我幫他找工作,所以今天才迴來這麽晚,這照片就是他給我的。”


    “他爸爸是上海知青,當年支援新疆建設時去的新疆喀什,他爸爸的名字叫宋建國。”


    林半夏剛說完,何月身子一晃,林半夏眼疾手快趕緊將她扶住,“媽,您怎麽了?快去屋裏躺下。”


    “不,我沒事,就在這裏,就在這裏。”


    何月緊緊抓著林半夏的手,淚如雨下,


    “我終於找到他了,終於有他的消息,這麽多年終於有他的消息了,半夏,你快告訴我他怎麽樣了?”


    何月滿臉的焦急,緊緊抓著林半夏胳膊,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宋向海,去找宋建國。


    林半夏好一番安慰,等何月稍微冷靜下來,才將從宋向海那裏得到的消息告訴何月。


    何月臉上的神情如過山車一樣波瀾起伏不斷變化,當聽到宋建國在那裏過得很好後,她既高興又痛苦,淚水止不住地流。


    但當聽到宋建國收到她說分手的信後,何月拚命搖頭,


    “沒有,我從來沒寫過什麽分手的信,我給他寫了很多信,都是讓他等我,等我去新疆和他一起在那裏發展。”


    說到這裏,想到麵前的人是女兒,何月語重心長道,


    “半夏,媽也不瞞你,當初媽是和宋建國約好一起去支援新疆建設,但是在臨出發的前一段時間,媽因為身體不舒服住院,無法去新疆,於是決定等宋建國在那裏紮穩腳跟我休息好後再過去。”


    “宋建國走後,我給他寫信,隔三天寫一封,隔三天寫一封,詢問他在那裏的情況,將我的情況告訴他,可是我所有的信件寄出去,卻沒有收到任何迴信。”


    “當時交通不便,電話不通,我心急如焚,急著想去新疆找他,可是越著急我的病越嚴重,越下不了床。”


    “我想等著病好了以後,立刻去新疆找他,可沒想到,沒過幾個月,我突然收到他的迴信,告訴我讓我別去了。”


    “還說他和我搞對象就是為了托我爸的關係給他改出生年齡,好能去新疆支援建設,他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讓我不要再給他寫信,他會斷絕和我的來往。”


    “我不相信我不能接受,給他寫了很多信質問,可是一封迴信都沒有全部石沉大海。”


    “後來又迴一封信,說他已經移情別戀,準備等年齡一到就和當地女孩領證結婚,而且他已經在當地提前辦了結婚典禮,讓我不要再寫信打擾他的生活。”


    何月說著,眼圈紅彤彤的淚水止不住流,她擦了擦眼淚,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歎了口氣道,


    “宋建國的事對我打擊很大,從那以後我身體一直不好,也沒有機會去新疆,那一段時間多虧你爸一直跑前跑後照顧我。”


    “後來你爸向我求婚,我心裏經過好一段掙紮,可是一想到宋建國說那麽決絕的話,我一狠心就嫁給了你爸,一直到現在。”


    “但是在我心裏卻始終忘不了宋建國,你也知道我一直關注新疆那邊的事兒,希望得到他的一點消息。”


    “我想問問他為什麽這麽狠心?當初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兩個年輕的心髒一起跳動,一起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為什麽過了幾天就變得那麽絕情?”


    “可是這麽多年一直杳無音信,直到今天這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宋建國。”


    林半夏聽了既心疼又感動,抱著母親安慰母親,最後磨著小牙憤憤道,


    “宋向海這個小混蛋真是無賴,還跟我說是您忘恩負義,給他爸寫分手的信,看來忘恩負義的人是他爸,這小混蛋我饒不了他。”


    “半夏到底怎麽迴事?”


    何月又抓住林半夏,好一番詢問才弄明白事情原委,


    “我們兩個都收到了對方說要分手的信,可是我確實沒寫,照宋向海的話,宋建國也沒有寫那些絕情的話,這到底怎麽迴事?難道中間出了變故?”


    何月腦子瘋狂轉動,女人的第六感讓她這會兒變得非常聰明,很快一種可能瞬間浮現在她腦海,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憤怒和蒼白起來。


    “林忠民。”


    何月幾乎是咬牙切齒說起這個名字。


    林半夏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媽怎麽了,您喊我爸幹什麽?”


    “八成是你爸在裏麵搗鬼,當時你爸和我還有宋建國都是一個班的,你爸當初暗戀我向我表白但是被我拒絕了,但他沒有放棄,一直告訴我說要做最好的朋友,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後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而且在我生病期間寫信都是你爸幫我寄的,收到宋建國的迴信也是他給拿過來的,你說不是你爸搗鬼又是誰?”


    聽到何月的分析,林半夏滿臉錯愕,可是她又不知道說什麽好,父母間的恩怨,愛恨糾葛,不是他能參與的,更何況這裏麵涉及到她父親林忠民,


    “媽,說不定這裏麵有什麽誤會,您不能憑主觀臆斷,一錘子敲死。”


    “半夏你放心,我一定會調查清楚。”


    何月斬釘截鐵,


    “對了,向海是在咱老宅住著嗎?走帶媽過去看看,等看到宋向海,我再問問,就能了解清楚當年的事了。”


    何月迫不及待的讓林半夏帶她去找宋向海,林半夏連忙攔住她,讓她看時間,已經淩晨十二點了。


    “媽,這點兒宋向海肯定睡覺了,咱們現在去不合適,等明天,明天一早我帶您去。”


    說完林半夏忍不住打哈欠,迴臥室休息,何月早已沒了睡的勁頭,徹夜未眠,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何月便起床做完早飯,喊林半夏起床吃飯。


    幾乎是生拉硬拽,將林半夏從被窩裏拖出來,讓林半夏帶她迴到老宅。


    進門宋向海正在院子裏洗漱刷牙,何月看到宋向海,渾身顫抖,紅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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