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鞭法和攤丁入畝,都是足以改變大慶,使無數百姓獲益的良策,老夫既然知道,自然要想辦法將其推行。”


    “噗!”


    李卓口中的醒酒湯,直接一口噴了出來,表情怪異的看著他。


    “你要推行這兩策?老龐,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龐振臉色卻極為嚴肅。


    “李小子,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此良策若是不想辦法在大慶推行,老夫愧讀聖賢書,死後也是罪孽深重。”


    “我不是這意思,別把話說的這麽嚇人,老龐,我雖然想做個閑雲野鶴,但大慶百姓的日子好過一些,也是我想看到的。


    但咱們有言在先,你就說這兩策都是你想的,可千萬別提我半個字。”


    龐振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開口。


    “好,既然說到此處,老夫也不瞞你,老夫此前認識一些人,有一位還在朝中當官。


    我把你的一些詩詞寫信給了他看,他對此評價都極高啊!”


    李卓直接竄了起來,瞪大眼睛的盯著他。


    “什麽?老龐!你怎可如此言而無信?我是相信你,才和你說那麽多的,你卻將此事泄露給他人聽?


    今日之後,我們再也不是朋友了。”


    說著李卓將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氣唿唿的就要離開。


    “你急什麽?老夫還未說完呢。”


    “我不聽,被你害死了,我說我那大哥為什麽,偏偏讓我參加什麽狗屁的詩會,原來都是因為你。”


    龐振也急眼了。


    “你小子別亂冤枉人,我從沒提過你的名字,而是用的化名,叫作魚小郎君。


    他根本不知你的情況,老夫隻是不忍此等佳作消失於眾而已,難道讓老夫對外說,這是老夫所作?


    老夫不要臉的嗎?你這小子真是氣煞我也!”


    李卓愣了下,有些狐疑的看著他,片刻後咧嘴一笑。


    “原來如此,這樣倒還行,不過你為何給我取個叫魚小郎君的名字?真難聽。”


    見李卓態度緩和了許多,龐振一吹胡子。


    “你我因釣魚相識,你又是個小郎君,老夫這麽說有何不可?”


    李卓快速點頭。


    “啊對對對,您老說的都對,魚小郎君就魚小郎君吧,所以你的意思是,準備將一條鞭法和攤丁入畝。


    以魚小郎君的名義,告訴你那位朋友?”


    “沒錯,如何?”


    “不如何,我可以想象的到,一旦此二策真到了皇帝那,一定會被問東問西,你那朋友能架住皇帝盤問嗎?


    到時還不是要把我供出來,如果皇帝找上我,我怎麽辦?”


    龐振老臉憋的有些發紅,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你小子真是……哎,你說,要怎麽辦?老夫都聽你的。”


    李卓嘿嘿一笑。


    “你就以“魚老頭翁”的名義去說,到時若皇帝真的要追問,隨便找個人頂上,或者就說是你自己。”


    一些詩詞還無大礙,可這種國策可不一樣,必然會引起皇帝的重視,到時自己還怎麽安心當一條鹹魚?


    龐振直接被氣笑了。


    “好,小子,老夫便依了你。”


    反正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李卓說的情況壓根不會出現。


    “對了老龐,有一事問問你的意見,我已年滿十六行了冠禮,至今還沒有字,你幫我取一個如何?”


    “當真?你願意讓老夫幫你取?”


    龐振聽後渾身一震,看著李卓的目光充滿激動,甚至唿吸都有些急促。


    在大慶,字都是由本人的師長,或者德高望重的長輩來取,將伴隨人的一生,具有非同凡響的意義。


    李卓竟然要讓他幫忙取字,那豈不是說,內心中他早已尊自己為師長了?


    李卓對這方麵沒太大感觸,他之所以想取個字也簡單,今後行走大慶用的到,家裏人是別想了,自己取吧又不太符合規矩。


    龐振歲數在這,又學識淵博,說是長輩毫無問題,正合適。


    “我像和你開玩笑嗎?你要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取一個。”


    “等等,小子,哪有自己取字的道理?實不相瞞,老夫早就幫你想好了,子鋒,如何?”


    “子鋒?李子鋒?行,聽上去蠻順口,就這個了,謝了啊老頭,我先走了。”


    李卓輕聲念了兩句,覺的還行,對老頭抱了抱拳就出門而去。


    “小子,取字乃人生大事,你就如此敷衍?老夫還未說原因呢。”


    龐振迴過神時,李卓已經走到屋外了,立馬追出來喊道。


    李卓卻頭也沒迴,高舉右手擺了擺。


    “就是一個外號而已,哪有這麽大道理,我先走了,天要黑了。”


    說話間已經和李福走了十多米,龐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一手輕輕撫須。


    終於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李卓李子鋒,魚小郎君,魚老頭翁,哈哈哈,妙哉,趣哉!”


    乘坐馬車迴到張府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迴來後洗了個澡,在環兒的伺候下,換了身幹淨衣裳又立馬出了門。


    有幾日沒去天香樓了,李卓準備去逛一逛。


    平陽城雖不大,但是卻頗為繁華,勾欄之所可不少,天香院是很有名的一家。


    它和一般的妓院還是有不小區別的,準確來講,更像是後世的會所,這裏的姑娘們個個多才多藝,貌美如花。


    若是無錢無勢,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要隻是想享受身體上的愉悅,花費些銀子就可以,有專門的女子來伺候。


    但有些賣藝不賣身的女子,想進入閨房一親香澤,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對李卓而言自然沒什麽問題,他十五歲時,整個平陽城的什麽所謂花魁,就已經睡了個遍。


    用的手段也很簡單。


    有銀子出手又大方,長的又俊俏,各種情話信手拈來,加上器大活好,放的開不要臉。


    在這禮樂嚴謹的古代,自然是無往而不利。


    甚至不少女子都傾心於他,後來李卓玩的多了,就覺的沒什麽意思,不是日日來了。


    現在去天香院,純粹是生理需求的驅動。


    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平陽城確是十分熱鬧,天香院外更是停了許多馬車,不少看上去就很豪華。


    這就叫大型活動拉動第三產業需求。


    明天便是玲瓏詩會舉辦日,城中外來人口暴增,衣食住行和娛樂項目自然也跟著沾光。


    就像是地球某個大明星舉辦演唱會一樣,是能夠拉動周圍經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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