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胡雲升臉紅到脖子根，采芳心裏一樂，故意道，“不同意。”
胡雲升唰的抬起頭，呆呆得看著采芳，“不、不同意？為什麽？你家給你定了其他人家？為什麽不同意？”
“為什麽要同意？”采芳有些莫名其妙，“你都沒去，我家就先點頭同意？憑什麽？胡雲升，你當你是誰啊？”
說完，采芳翻了個白眼，拉著憋笑很久的栗巧鶯走了。
胡雲升捧著那本書，半天迴不過神來……
“哎呀！我算是看出來了，那個小掌櫃啊，以為手到擒來，沒想到啊……”栗巧鶯一想到胡雲升的表情就樂個不停。
“別笑了嫂子，咱們去找阿爺吧！”采芳也樂了幾聲，兩人往東市走去。
這一天胡雲升都失魂落魄，那句憑什麽，猶如魔咒，時時刻刻飄在他的腦袋上麵，揮之不去……
“這是咋啦？”胡百味看兒子不太對勁，連忙問媳婦，“他娘，你問問。”
“怎麽了？吃了閉門羹了唄！”胡大嫂說道，“剛才楊家那閨女來給他送書，他可好，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把人得罪了！”
胡百味瞪大了眼睛，直拍大腿，“這混蛋玩意，真不爭氣！這麽好的人家，這麽好的閨女，他……”
胡大嫂伸著脖子看了看站在院子裏還在神遊的胡雲升，朝胡百味說道，“你急什麽？又不是你娶媳婦！瞧著吧，你兒子不是不著急嗎？咱倆就幹岸上站著，看他急不急！”
胡百味嘿嘿一樂，他沒意見。
爺孫三人順利賣完茶葉蛋，趕著騾車晃悠悠趕迴了楊家村。
楊平順兩口子對胡家很滿意，楊二田也算是妥協了，就等著胡家來提親了。
大海一看這趨勢，心裏的那股別扭別提多難受了，於是他悄咪咪來到了楊二田的屋裏。
“阿爺，你真同意小芳跟胡家的婚事啊？”
“咋？你覺得胡家哪裏不好？”楊二田盤腿坐了起來。
“就這麽便宜胡家那小子？”大海也盤腿坐在了楊二田對麵。
“哎，阿爺都打聽了，這胡家是個不錯的人家啊，何況你爹說得對，小芳愛吃飯，也愛做菜，胡家又是開飯莊的，就這一條，就比其他的黑小子家要好啊！”
“阿爺，那也不能讓那胡家太輕鬆了吧？咱小芳多好？我就這麽一個妹妹……”
大海拚命爭取楊二田，爹娘已經倒戈，要是阿爺再站到胡家那邊去，那他喊破天，都沒用了……
“你說的對，小芳多好啊，十裏八村就沒這麽好的閨女！”楊二田點點頭，轉了轉腦筋，“這麽著，咱們多要點聘禮？”
大海撫額，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阿爺！你想想，小芳要是嫁去了胡家，可就住到縣城裏去了，往後你想要見到小芳，還要往縣城裏跑啊。”
“那不怕，咱經常去縣城裏賣茶葉蛋呢，正好能去飯莊見小芳。”楊二田擺擺手，他早就想到這一點。
而且楊二田最滿意的恰恰是這一點，若是小芳嫁去其他村子裏，楊二田總不好跑去村裏賣茶葉蛋吧？之前也沒這麽幹過，這不是給小芳婆家添堵嗎？
縣城好，茶葉蛋都是縣城賣，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大海噎住，還不死心，“阿爺，胡家那小子可認字，要是他不老實咋整？”
楊二田像怪物似的看了看大海，“大孫子，你也認字，你老不老實？”
大海頓時哽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楊二田瞪眼睛，“告訴你！你可不能亂來！你要是去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不用你老丈人，我這做阿爺的，就先打斷你的腿！”
大海歎口氣，他……放棄了！
直到晚上睡下，大海都沒緩過勁來，栗巧鶯稀奇不已，自打打完第一架，還從沒有過休戰的時候呢，今晚上倒是消停了，“這是怎麽了？唉聲歎氣的？”
“你說，爹娘，還有阿爺，咋就這麽輕易同意了胡家呢？”大海翻身麵向栗巧鶯。
“那為啥不同意？胡家不好嗎？胡雲升不缺胳膊不缺腿，小小年紀就能經營飯莊了，又沒有兄弟搶奪家產，也就我妹妹年齡對不上，不然我就讓他當我妹夫！”
“倒不是說不好，可……太輕鬆了吧？”大海被噎習慣了，都改了說辭。
“那你呢？當初你求娶我的時候，受我哥哥刁難還不夠？”栗巧鶯來了興致。
大海一噎，他那大舅哥，向來用拳頭說話，可他能打胡雲升嗎？
“就是啊，小芳都沒不樂意，你還上躥下跳的……”栗巧鶯躺平，“快睡吧！”
難得他今晚上不折騰人，栗巧鶯連忙閉上了眼睛。
大海也躺平，心裏就是不忿……
可采芳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受影響。
等了幾天，沒把胡家等來，倒是把宋千戶等來了，他是來給屬下提親的，那人也看上采芳了！
這下子楊家都被驚到了！
尤其楊二田，下巴都合不上了，好言好語送走宋千戶後，連忙拉著秦先生問道，“先生，你說這門親事能行嗎？”
“老頭子瞧著不錯，可有兩條，往後啊，小芳可就是軍屬了，她的孩子就是軍籍了，第二，小芳往後可就要去府城了……”
秦先生說完，就不再說話了，要按他說，拋開這兩條，宋千戶牽的這條紅線，還是不錯的，小芳既能去到更廣闊的地方，還能成為官太太。
但秦先生覺得楊家人舍不得小芳，別說楊家人，他都舍不得小芳……
果然，話音一落，楊二田直搖頭，“不行，不行！雖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但小芳始終姓楊啊，縣城就夠遠了，去府城，不行不行！”
楊平順跟梁文元也是這個心思。
大海忽然踏實了，心裏樂了，我看他胡雲升急不急！
胡雲升當然急了，都快十一月份了，胡雲升竟是找到了盛夏酷暑的感覺，不停地催爹娘去提親，還抽空去栗家打聽消息，心飄在了半空，根本無法落地，已經好幾天茶飯不思，輾轉反側了……
胡百味跟胡大嫂也嚇了一跳，生怕楊家已經答應了宋千戶，自家拿什麽跟宋千戶爭？
胡大嫂有些懊悔，為什麽沒有手腳麻利去楊家呢？甚至有些埋怨自己，幹嘛非要跟兒子較勁，這下好了，這麽好兒媳……飛了！
胡百味看母子倆都蔫巴巴得，說道，“行了，也別琢磨了，那個什麽四嬸不是來縣城了嗎？托她去問問吧？”
胡大嫂迴了神，“對對！我這就去。”
胡雲升說不上心裏什麽滋味，采芳的那句憑什麽，讓他想了很多很多，他在相親這方麵，向來無往不勝，隻要是跟人家提到胡家飯莊，就沒有不答應的人家……
反倒是胡雲升自己，非要個認字的媳婦，這才拒絕了不少人家，他挑剔習慣了，忽然有個人來問他憑什麽，胡雲升一下子懵了……
本來，胡雲升很看好采芳讀書認字，看她處理事情，為人處世也很好，胡雲升覺得自己上門提親應該是手拿把掐，但他真的沒想到采芳會問憑什麽？
是啊，憑什麽？胡雲升也問自己。
現在桃源縣雖然不像過去那麽缺大姑娘小媳婦了，但依舊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像他這樣百般挑剔人家閨女的小夥子，是少數中的少數。
可能就在這樣的挑剔中，胡雲升自覺目光高人一等，也確實有高人一等的條件啊，胡雲升並不覺得自己過於挑剔，他隻求未來媳婦能認字，哪怕剩下的由他來教都行。
好不容易碰到的采芳，著實讓胡雲升栽了跟頭，委委屈屈想了幾天憑什麽，胡雲升的逆反心理甚至想出來了！
我非要娶到采芳！憑什麽？就憑最後我娶了你！
胡雲升恨恨地想！
不停地往門口看去，胡大嫂終於進了門，還帶著笑容，“放心吧，楊家沒答應宋千戶呢，今天啊，那個楊四嬸迴去後會跟楊家打個招唿，咱們明天就去楊家村！”
胡雲升終於鬆口氣，連忙跑去後院，親自準備明天上門的糕點、糖果。
胡大嫂很聰明，她把栗嫂子拽上了，想著萬一有什麽不妥當的，還有個人能幫忙迴旋一下，不至於話頭說死，再得罪了人家。
可令胡大嫂沒想到的是，楊家之行出乎意料的順利，一直到胡大嫂跟栗嫂子迴縣城時，胡大嫂都沒反應過來……
居然……這麽順利？
栗嫂子直樂，“傻啦？這麽順利不好嗎？”
“不是不是，我實在沒想到啊！”栗嫂子連連擺手。
“你沒閨女自然想不明白啊！”栗嫂子歎口氣，“這宋千戶上門提親，若是楊家應承了，那小芳要去府城了，再想要見麵可就太難了……”
胡大嫂恍然大悟，點點頭，“沒錯，若我是楊家人，我也舍不得孩子走那麽遠。”
“說的是，這時候你上門，他們怎麽會為難呢？”栗嫂子笑嗬嗬得道。
“那我可就真的放心了。”胡大嫂直到這會才終於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胡雲升唰的抬起頭，呆呆得看著采芳，“不、不同意？為什麽？你家給你定了其他人家？為什麽不同意？”
“為什麽要同意？”采芳有些莫名其妙，“你都沒去，我家就先點頭同意？憑什麽？胡雲升，你當你是誰啊？”
說完，采芳翻了個白眼，拉著憋笑很久的栗巧鶯走了。
胡雲升捧著那本書，半天迴不過神來……
“哎呀！我算是看出來了，那個小掌櫃啊，以為手到擒來，沒想到啊……”栗巧鶯一想到胡雲升的表情就樂個不停。
“別笑了嫂子，咱們去找阿爺吧！”采芳也樂了幾聲，兩人往東市走去。
這一天胡雲升都失魂落魄，那句憑什麽，猶如魔咒，時時刻刻飄在他的腦袋上麵，揮之不去……
“這是咋啦？”胡百味看兒子不太對勁，連忙問媳婦，“他娘，你問問。”
“怎麽了？吃了閉門羹了唄！”胡大嫂說道，“剛才楊家那閨女來給他送書，他可好，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把人得罪了！”
胡百味瞪大了眼睛，直拍大腿，“這混蛋玩意，真不爭氣！這麽好的人家，這麽好的閨女，他……”
胡大嫂伸著脖子看了看站在院子裏還在神遊的胡雲升，朝胡百味說道，“你急什麽？又不是你娶媳婦！瞧著吧，你兒子不是不著急嗎？咱倆就幹岸上站著，看他急不急！”
胡百味嘿嘿一樂，他沒意見。
爺孫三人順利賣完茶葉蛋，趕著騾車晃悠悠趕迴了楊家村。
楊平順兩口子對胡家很滿意，楊二田也算是妥協了，就等著胡家來提親了。
大海一看這趨勢，心裏的那股別扭別提多難受了，於是他悄咪咪來到了楊二田的屋裏。
“阿爺，你真同意小芳跟胡家的婚事啊？”
“咋？你覺得胡家哪裏不好？”楊二田盤腿坐了起來。
“就這麽便宜胡家那小子？”大海也盤腿坐在了楊二田對麵。
“哎，阿爺都打聽了，這胡家是個不錯的人家啊，何況你爹說得對，小芳愛吃飯，也愛做菜，胡家又是開飯莊的，就這一條，就比其他的黑小子家要好啊！”
“阿爺，那也不能讓那胡家太輕鬆了吧？咱小芳多好？我就這麽一個妹妹……”
大海拚命爭取楊二田，爹娘已經倒戈，要是阿爺再站到胡家那邊去，那他喊破天，都沒用了……
“你說的對，小芳多好啊，十裏八村就沒這麽好的閨女！”楊二田點點頭，轉了轉腦筋，“這麽著，咱們多要點聘禮？”
大海撫額，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阿爺！你想想，小芳要是嫁去了胡家，可就住到縣城裏去了，往後你想要見到小芳，還要往縣城裏跑啊。”
“那不怕，咱經常去縣城裏賣茶葉蛋呢，正好能去飯莊見小芳。”楊二田擺擺手，他早就想到這一點。
而且楊二田最滿意的恰恰是這一點，若是小芳嫁去其他村子裏，楊二田總不好跑去村裏賣茶葉蛋吧？之前也沒這麽幹過，這不是給小芳婆家添堵嗎？
縣城好，茶葉蛋都是縣城賣，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大海噎住，還不死心，“阿爺，胡家那小子可認字，要是他不老實咋整？”
楊二田像怪物似的看了看大海，“大孫子，你也認字，你老不老實？”
大海頓時哽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楊二田瞪眼睛，“告訴你！你可不能亂來！你要是去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不用你老丈人，我這做阿爺的，就先打斷你的腿！”
大海歎口氣，他……放棄了！
直到晚上睡下，大海都沒緩過勁來，栗巧鶯稀奇不已，自打打完第一架，還從沒有過休戰的時候呢，今晚上倒是消停了，“這是怎麽了？唉聲歎氣的？”
“你說，爹娘，還有阿爺，咋就這麽輕易同意了胡家呢？”大海翻身麵向栗巧鶯。
“那為啥不同意？胡家不好嗎？胡雲升不缺胳膊不缺腿，小小年紀就能經營飯莊了，又沒有兄弟搶奪家產，也就我妹妹年齡對不上，不然我就讓他當我妹夫！”
“倒不是說不好，可……太輕鬆了吧？”大海被噎習慣了，都改了說辭。
“那你呢？當初你求娶我的時候，受我哥哥刁難還不夠？”栗巧鶯來了興致。
大海一噎，他那大舅哥，向來用拳頭說話，可他能打胡雲升嗎？
“就是啊，小芳都沒不樂意，你還上躥下跳的……”栗巧鶯躺平，“快睡吧！”
難得他今晚上不折騰人，栗巧鶯連忙閉上了眼睛。
大海也躺平，心裏就是不忿……
可采芳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受影響。
等了幾天，沒把胡家等來，倒是把宋千戶等來了，他是來給屬下提親的，那人也看上采芳了！
這下子楊家都被驚到了！
尤其楊二田，下巴都合不上了，好言好語送走宋千戶後，連忙拉著秦先生問道，“先生，你說這門親事能行嗎？”
“老頭子瞧著不錯，可有兩條，往後啊，小芳可就是軍屬了，她的孩子就是軍籍了，第二，小芳往後可就要去府城了……”
秦先生說完，就不再說話了，要按他說，拋開這兩條，宋千戶牽的這條紅線，還是不錯的，小芳既能去到更廣闊的地方，還能成為官太太。
但秦先生覺得楊家人舍不得小芳，別說楊家人，他都舍不得小芳……
果然，話音一落，楊二田直搖頭，“不行，不行！雖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但小芳始終姓楊啊，縣城就夠遠了，去府城，不行不行！”
楊平順跟梁文元也是這個心思。
大海忽然踏實了，心裏樂了，我看他胡雲升急不急！
胡雲升當然急了，都快十一月份了，胡雲升竟是找到了盛夏酷暑的感覺，不停地催爹娘去提親，還抽空去栗家打聽消息，心飄在了半空，根本無法落地，已經好幾天茶飯不思，輾轉反側了……
胡百味跟胡大嫂也嚇了一跳，生怕楊家已經答應了宋千戶，自家拿什麽跟宋千戶爭？
胡大嫂有些懊悔，為什麽沒有手腳麻利去楊家呢？甚至有些埋怨自己，幹嘛非要跟兒子較勁，這下好了，這麽好兒媳……飛了！
胡百味看母子倆都蔫巴巴得，說道，“行了，也別琢磨了，那個什麽四嬸不是來縣城了嗎？托她去問問吧？”
胡大嫂迴了神，“對對！我這就去。”
胡雲升說不上心裏什麽滋味，采芳的那句憑什麽，讓他想了很多很多，他在相親這方麵，向來無往不勝，隻要是跟人家提到胡家飯莊，就沒有不答應的人家……
反倒是胡雲升自己，非要個認字的媳婦，這才拒絕了不少人家，他挑剔習慣了，忽然有個人來問他憑什麽，胡雲升一下子懵了……
本來，胡雲升很看好采芳讀書認字，看她處理事情，為人處世也很好，胡雲升覺得自己上門提親應該是手拿把掐，但他真的沒想到采芳會問憑什麽？
是啊，憑什麽？胡雲升也問自己。
現在桃源縣雖然不像過去那麽缺大姑娘小媳婦了，但依舊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像他這樣百般挑剔人家閨女的小夥子，是少數中的少數。
可能就在這樣的挑剔中，胡雲升自覺目光高人一等，也確實有高人一等的條件啊，胡雲升並不覺得自己過於挑剔，他隻求未來媳婦能認字，哪怕剩下的由他來教都行。
好不容易碰到的采芳，著實讓胡雲升栽了跟頭，委委屈屈想了幾天憑什麽，胡雲升的逆反心理甚至想出來了！
我非要娶到采芳！憑什麽？就憑最後我娶了你！
胡雲升恨恨地想！
不停地往門口看去，胡大嫂終於進了門，還帶著笑容，“放心吧，楊家沒答應宋千戶呢，今天啊，那個楊四嬸迴去後會跟楊家打個招唿，咱們明天就去楊家村！”
胡雲升終於鬆口氣，連忙跑去後院，親自準備明天上門的糕點、糖果。
胡大嫂很聰明，她把栗嫂子拽上了，想著萬一有什麽不妥當的，還有個人能幫忙迴旋一下，不至於話頭說死，再得罪了人家。
可令胡大嫂沒想到的是，楊家之行出乎意料的順利，一直到胡大嫂跟栗嫂子迴縣城時，胡大嫂都沒反應過來……
居然……這麽順利？
栗嫂子直樂，“傻啦？這麽順利不好嗎？”
“不是不是，我實在沒想到啊！”栗嫂子連連擺手。
“你沒閨女自然想不明白啊！”栗嫂子歎口氣，“這宋千戶上門提親，若是楊家應承了，那小芳要去府城了，再想要見麵可就太難了……”
胡大嫂恍然大悟，點點頭，“沒錯，若我是楊家人，我也舍不得孩子走那麽遠。”
“說的是，這時候你上門，他們怎麽會為難呢？”栗嫂子笑嗬嗬得道。
“那我可就真的放心了。”胡大嫂直到這會才終於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