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隻多了！雞窩裏還有四隻母雞孵蛋呢！”梁文元隔空點了點雞窩，“加上兩隻小公雞，一共買十五隻吧？不少了吧？”
“那就十五隻母雞仔，兩隻小公雞，既然買那就多買吧！咱家的雞群也好幾年沒換過種公了吧？今年的小公雞我來挑！另外再買五六隻鴨子吧？公鴨要不要？”楊二田也伸著脖子看了看雞窩，拍了板。
“阿爺，你放心！我跟妹妹多抓蟲子，讓母雞多下蛋！”大海終於找到了發言機會！
“公鴨不用買，家裏還有兩隻公鴨，咱們宰殺的都是不怎麽下蛋的母鴨。今年的鴨蛋有十二隻讓母雞孵著呢，買三五隻小母鴨足夠了。”梁文元點點頭，一家人都挺愛吃鹹鴨蛋的，而且鴨子能吃，水田裏的蟲子被消滅的幹幹淨淨，小河裏也根本不缺他們的吃食，還認家門，初五大集不用趕，自己迴家。
隔幾天，就是村東頭的大集，楊二田背著手，領著孫子孫女外加兩條狗，雄赳赳氣昂昂得去了，沒一會就挑了兩筐嘰嘰喳喳迴來，“今年還看到大鵝了，我挑了兩隻，這玩意也會看家。”
梁文元看著從筐裏撒出來的雞鴨鵝們，小雞仔最小也最可愛，扇扇還沒長出來的翅膀就跟四處溜達不孵窩的母雞們套近乎；小鴨子個頭也不大，嘎嘎兩聲也跟著小雞們走了；就鵝仔，個頭大，叫聲也大，引得公牛頻頻抬頭看過來，它們個性也霸道，扭扭屁股就四處遊逛，一點不見外。
梁文元越看越想笑，公爹挑這些毛茸茸向來眼光好，不用怎麽操心，這些小東西都能好好長大。
大海帶著胖芳嗷嗚嗷嗚得衝向草叢，要割草要抓蟲，要讓這些毛茸茸吃飽！東子沒去湊熱鬧，拿著爬樹摘得柳條加固籬笆......
楊二田連連點頭，這孩子是實誠，但眼裏有活，真是農家戶養大的孩子啊！
楊平順清掃完豬圈又進了牛棚，朝老爹喊道：“爹，咱那糞池子太滿了，一下雨可就流的到處都是了，你往村裏走一趟吧！讓人家給一文錢隨便挑吧？”
“這麽滿了啊？那我走一趟！”楊二田背著手又走了，專門去了家裏沒養豬的人家，挨個說了一遍後，站到糞池的上風口，就等人家拿錢挑桶上門了。
“謔！二田叔，你這攢了多久啊？”給了一文錢，準備開挑，
“哪兒啊！這豬牛雞鴨都在一起了......能不滿嗎？”楊二田擺擺手，他家才養多少豬啊！能攢多少？再者說還要給自己家留些用！
“二田叔，你幹脆專門養豬算了！咱村裏的豬仔都從你家抱得吧？”
“哪有！我家每年也就一頭母豬生仔，每年也就賣五六隻豬仔，咱村裏多少人養豬？”
楊二田撇撇嘴，決不露富，再者說他家距離富還早呢！“都從我家抱豬仔，那我家不得養個百十來頭？”百十來頭豬才能算是富戶吧？
“等明年我家也養頭豬，別的不說，過年不用再花錢買肉了啊！”
“可不是，最起碼這糞肥也能養個菜園了！”
“說的是，我家那菜園子好幾年沒撒過糞水了，菜都不好好長了，這迴可要撒一撒！”
“是該撒糞水了，今年我家也弄！”楊二田點頭，踮腳看沒什麽人了，便拿著幾文錢又去集市，給家裏仨孩子買了塊糖甜甜嘴。
“咱家的母牛去年沒懷崽，今年拉去配一配吧？”給孩子們分完糖，楊二田站到了牛棚，看著兩頭寶貝牛，“公牛也拉去。”
“咱都定了一頭牛犢了，家裏的母牛還懷崽？”楊平順剛掃完牛棚，收拾了掃把，把髒衣裳脫下來扔一邊，洗了洗手，“咋？懷的崽賣？”
“先拉去胡牛倌那裏看看吧？萬一咱家母牛心氣高沒有看上的呢！趁著還沒春播，先讓這公牛忙活一通去！別耽誤幹活！”楊二田指了指精精神神的公牛。
“行！你帶著牛，牽著孩子們去吧！”楊平順又拿起髒衣裳往河邊走去，打算順手洗出來。
小河挺寬，但全是石頭，除了夏天偶爾有點螺之外，連條魚都很少，楊平順把撈不到魚的鍋甩給了鴨子，幾乎全村家家都有鴨子......
天天河麵上飄著，魚還不讓這些玩意都抓光了？現在又多了鵝......
“都來吃飯啦！”梁文元喊了聲。
今天做了手擀麵，配著豬肉白菜燉粉條、小炒蘑菇、醋溜土豆絲，一家人已經很久沒好好吃過麵條了，梁文元都有點想了，更別說本就愛吃麵條的爺孫仨。
胖芳更是捧著比自己臉還大的碗，唿嚕個不停，能不胖嗎？多大年紀啊？抱著這麽大的碗！
楊二田看看搖籃裏嗯啊的得祿得福，也盼著這兩小的，跟哥哥姐姐一樣口壯能吃不挑食，彈舌逗笑了兩個孫子後，楊二田才笑眯眯得捧著碗唿嚕起來，
“今年種點棉花吧？去年棉花十二文一斤，今年估摸著這價錢也不會低！”楊平順也唿嚕著，
“行，種吧，咱也有兩年沒種了吧？”楊二田點點頭，示意東子多夾菜，
“那行！就二十畝小麥，十畝棉花，三畝花生，三畝高粱，二畝紅薯，二畝玉米吧！”楊平順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數了數，“四十畝對吧？”
“咋想起來種高粱了？”楊二田筷子一頓，“想吃高粱米飯了啊？”
“好些年沒種了！而且還能有高粱稈子把咱院子圍一圍！現在的稈子都沒法看了！”楊平順指了指院子裏，又點點頭，“還想釀些高粱酒。”
“往前九月咱大海就七歲了！我打算今年秋收完帶著大海去縣南邊山上的廟裏把秦先生請迴家來，有壇子酒也像那迴事！咱自己釀的，這心意才實在！”楊平順看著大海說道，
楊二田連連點頭，滿口應下，“這是應該的！秦先生懂文墨，是好口酒！另外，今年夏天我不出門了，咱給秦先生專門蓋間屋子。”
“沒錯！我也想著呢！就在灶房東邊吧！正好這個灶眼能還連個火炕。”楊平順指了指其中一個灶眼。
“爹！我也去廟裏。”胖芳隻關注兩件事，吃飯跟出門！
“好！不帶誰都要帶咱芳兒！”楊平順笑著擦了下胖芳吃得亂七八糟的笑臉。
“爹！阿爺！秦先生是誰？很厲害嗎？”大海吃飽了，能說話了。
“你不記得了？那年給你印章的那個先生，還有印象嗎？你之前還記了一句話嗎？這個秦先生就知道啥意思！”楊平順解釋道，
大海轉了轉眼珠，印章他隻有個模糊的印象，但那句話他還記得，
金剛怒目，菩薩低眉。
於是他“嗷”了聲，“往後這位秦先生就住咱家啊？”
“對！看秦先生願不願意，你、東子、芳兒都跟著學學認字！”楊平順點點頭，
“願意，我願意！”東子連連點頭，他做夢都沒想到，他還能有機會學認字，“在老家，隻有大戶人家才能認字......我聽過一兩迴，羨慕極了！”
“是嗎？東子哥，你聽到什麽了？”大海來了興趣，眼睛發亮的看著東子，
東子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我記得什麽......人之初......”
大海有些失望，他以為他又能聽到什麽更新鮮的詞，將來好問這位有學問的秦先生，結果隻有三個字......
梁文元看的好笑不已，心裏琢磨著，今年秋收完去初五大集時，見到麻嬸，要好好跟麻嬸說說了......
看全家都吃完了，便把剩下的菜湯倒進泔水桶，準備收拾碗筷，東子接手了，“嬸，我來！你做飯，我洗碗！”
“好！”梁文元痛快鬆手了，她知道讓東子多做事，他才更自在，更敢大口吃飯！
“順子大哥，順嫂子！我進來了？”六妹跑進來，看到正在收拾碗筷有些不好意思，“呀！你們剛吃完啊！”
梁文元停了手裏的活問道，“六妹咋了？”全家人扭臉都看著六妹，
“能不能麻煩順子大哥趕著牛車帶我嫂子去趟縣城？她吐了一天，什麽都沒吃......我爹跟我哥出去送新打的櫃子還沒迴來，我娘去了胡家村縫喜被，我怕我嫂子......”
“吐了一天？”梁文元有數了，洗了手拉著六妹，“走！帶順嫂子去看看。”
人一走，楊二田笑了，“估計是有了，六妹還小，不大懂！”
楊平順不好說人家媳婦懷孕的事情，老爹是長輩還能說一兩句，他跟六子平輩，還是別開口了，便點點頭沒吭聲，拎起泔水桶倒進豬食槽，又倒水把泔水桶涮了一遍，擦幹淨了桌子，看東子跟大海能搞得定洗碗，便去了庫房，打算把春播的種子挑出來。
沒多久，梁文元迴來了，楊平順端著種子走過來，“咋樣？”
梁文元笑了笑點頭，“有了！六嬸家可是要高興了！還有，我去趟劉十一那，她生了孩子快滿月了，還沒去過呢！我去拾點雞蛋。”
“那就十五隻母雞仔，兩隻小公雞，既然買那就多買吧！咱家的雞群也好幾年沒換過種公了吧？今年的小公雞我來挑！另外再買五六隻鴨子吧？公鴨要不要？”楊二田也伸著脖子看了看雞窩，拍了板。
“阿爺，你放心！我跟妹妹多抓蟲子，讓母雞多下蛋！”大海終於找到了發言機會！
“公鴨不用買，家裏還有兩隻公鴨，咱們宰殺的都是不怎麽下蛋的母鴨。今年的鴨蛋有十二隻讓母雞孵著呢，買三五隻小母鴨足夠了。”梁文元點點頭，一家人都挺愛吃鹹鴨蛋的，而且鴨子能吃，水田裏的蟲子被消滅的幹幹淨淨，小河裏也根本不缺他們的吃食，還認家門，初五大集不用趕，自己迴家。
隔幾天，就是村東頭的大集，楊二田背著手，領著孫子孫女外加兩條狗，雄赳赳氣昂昂得去了，沒一會就挑了兩筐嘰嘰喳喳迴來，“今年還看到大鵝了，我挑了兩隻，這玩意也會看家。”
梁文元看著從筐裏撒出來的雞鴨鵝們，小雞仔最小也最可愛，扇扇還沒長出來的翅膀就跟四處溜達不孵窩的母雞們套近乎；小鴨子個頭也不大，嘎嘎兩聲也跟著小雞們走了；就鵝仔，個頭大，叫聲也大，引得公牛頻頻抬頭看過來，它們個性也霸道，扭扭屁股就四處遊逛，一點不見外。
梁文元越看越想笑，公爹挑這些毛茸茸向來眼光好，不用怎麽操心，這些小東西都能好好長大。
大海帶著胖芳嗷嗚嗷嗚得衝向草叢，要割草要抓蟲，要讓這些毛茸茸吃飽！東子沒去湊熱鬧，拿著爬樹摘得柳條加固籬笆......
楊二田連連點頭，這孩子是實誠，但眼裏有活，真是農家戶養大的孩子啊！
楊平順清掃完豬圈又進了牛棚，朝老爹喊道：“爹，咱那糞池子太滿了，一下雨可就流的到處都是了，你往村裏走一趟吧！讓人家給一文錢隨便挑吧？”
“這麽滿了啊？那我走一趟！”楊二田背著手又走了，專門去了家裏沒養豬的人家，挨個說了一遍後，站到糞池的上風口，就等人家拿錢挑桶上門了。
“謔！二田叔，你這攢了多久啊？”給了一文錢，準備開挑，
“哪兒啊！這豬牛雞鴨都在一起了......能不滿嗎？”楊二田擺擺手，他家才養多少豬啊！能攢多少？再者說還要給自己家留些用！
“二田叔，你幹脆專門養豬算了！咱村裏的豬仔都從你家抱得吧？”
“哪有！我家每年也就一頭母豬生仔，每年也就賣五六隻豬仔，咱村裏多少人養豬？”
楊二田撇撇嘴，決不露富，再者說他家距離富還早呢！“都從我家抱豬仔，那我家不得養個百十來頭？”百十來頭豬才能算是富戶吧？
“等明年我家也養頭豬，別的不說，過年不用再花錢買肉了啊！”
“可不是，最起碼這糞肥也能養個菜園了！”
“說的是，我家那菜園子好幾年沒撒過糞水了，菜都不好好長了，這迴可要撒一撒！”
“是該撒糞水了，今年我家也弄！”楊二田點頭，踮腳看沒什麽人了，便拿著幾文錢又去集市，給家裏仨孩子買了塊糖甜甜嘴。
“咱家的母牛去年沒懷崽，今年拉去配一配吧？”給孩子們分完糖，楊二田站到了牛棚，看著兩頭寶貝牛，“公牛也拉去。”
“咱都定了一頭牛犢了，家裏的母牛還懷崽？”楊平順剛掃完牛棚，收拾了掃把，把髒衣裳脫下來扔一邊，洗了洗手，“咋？懷的崽賣？”
“先拉去胡牛倌那裏看看吧？萬一咱家母牛心氣高沒有看上的呢！趁著還沒春播，先讓這公牛忙活一通去！別耽誤幹活！”楊二田指了指精精神神的公牛。
“行！你帶著牛，牽著孩子們去吧！”楊平順又拿起髒衣裳往河邊走去，打算順手洗出來。
小河挺寬，但全是石頭，除了夏天偶爾有點螺之外，連條魚都很少，楊平順把撈不到魚的鍋甩給了鴨子，幾乎全村家家都有鴨子......
天天河麵上飄著，魚還不讓這些玩意都抓光了？現在又多了鵝......
“都來吃飯啦！”梁文元喊了聲。
今天做了手擀麵，配著豬肉白菜燉粉條、小炒蘑菇、醋溜土豆絲，一家人已經很久沒好好吃過麵條了，梁文元都有點想了，更別說本就愛吃麵條的爺孫仨。
胖芳更是捧著比自己臉還大的碗，唿嚕個不停，能不胖嗎？多大年紀啊？抱著這麽大的碗！
楊二田看看搖籃裏嗯啊的得祿得福，也盼著這兩小的，跟哥哥姐姐一樣口壯能吃不挑食，彈舌逗笑了兩個孫子後，楊二田才笑眯眯得捧著碗唿嚕起來，
“今年種點棉花吧？去年棉花十二文一斤，今年估摸著這價錢也不會低！”楊平順也唿嚕著，
“行，種吧，咱也有兩年沒種了吧？”楊二田點點頭，示意東子多夾菜，
“那行！就二十畝小麥，十畝棉花，三畝花生，三畝高粱，二畝紅薯，二畝玉米吧！”楊平順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數了數，“四十畝對吧？”
“咋想起來種高粱了？”楊二田筷子一頓，“想吃高粱米飯了啊？”
“好些年沒種了！而且還能有高粱稈子把咱院子圍一圍！現在的稈子都沒法看了！”楊平順指了指院子裏，又點點頭，“還想釀些高粱酒。”
“往前九月咱大海就七歲了！我打算今年秋收完帶著大海去縣南邊山上的廟裏把秦先生請迴家來，有壇子酒也像那迴事！咱自己釀的，這心意才實在！”楊平順看著大海說道，
楊二田連連點頭，滿口應下，“這是應該的！秦先生懂文墨，是好口酒！另外，今年夏天我不出門了，咱給秦先生專門蓋間屋子。”
“沒錯！我也想著呢！就在灶房東邊吧！正好這個灶眼能還連個火炕。”楊平順指了指其中一個灶眼。
“爹！我也去廟裏。”胖芳隻關注兩件事，吃飯跟出門！
“好！不帶誰都要帶咱芳兒！”楊平順笑著擦了下胖芳吃得亂七八糟的笑臉。
“爹！阿爺！秦先生是誰？很厲害嗎？”大海吃飽了，能說話了。
“你不記得了？那年給你印章的那個先生，還有印象嗎？你之前還記了一句話嗎？這個秦先生就知道啥意思！”楊平順解釋道，
大海轉了轉眼珠，印章他隻有個模糊的印象，但那句話他還記得，
金剛怒目，菩薩低眉。
於是他“嗷”了聲，“往後這位秦先生就住咱家啊？”
“對！看秦先生願不願意，你、東子、芳兒都跟著學學認字！”楊平順點點頭，
“願意，我願意！”東子連連點頭，他做夢都沒想到，他還能有機會學認字，“在老家，隻有大戶人家才能認字......我聽過一兩迴，羨慕極了！”
“是嗎？東子哥，你聽到什麽了？”大海來了興趣，眼睛發亮的看著東子，
東子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我記得什麽......人之初......”
大海有些失望，他以為他又能聽到什麽更新鮮的詞，將來好問這位有學問的秦先生，結果隻有三個字......
梁文元看的好笑不已，心裏琢磨著，今年秋收完去初五大集時，見到麻嬸，要好好跟麻嬸說說了......
看全家都吃完了，便把剩下的菜湯倒進泔水桶，準備收拾碗筷，東子接手了，“嬸，我來！你做飯，我洗碗！”
“好！”梁文元痛快鬆手了，她知道讓東子多做事，他才更自在，更敢大口吃飯！
“順子大哥，順嫂子！我進來了？”六妹跑進來，看到正在收拾碗筷有些不好意思，“呀！你們剛吃完啊！”
梁文元停了手裏的活問道，“六妹咋了？”全家人扭臉都看著六妹，
“能不能麻煩順子大哥趕著牛車帶我嫂子去趟縣城？她吐了一天，什麽都沒吃......我爹跟我哥出去送新打的櫃子還沒迴來，我娘去了胡家村縫喜被，我怕我嫂子......”
“吐了一天？”梁文元有數了，洗了手拉著六妹，“走！帶順嫂子去看看。”
人一走，楊二田笑了，“估計是有了，六妹還小，不大懂！”
楊平順不好說人家媳婦懷孕的事情，老爹是長輩還能說一兩句，他跟六子平輩，還是別開口了，便點點頭沒吭聲，拎起泔水桶倒進豬食槽，又倒水把泔水桶涮了一遍，擦幹淨了桌子，看東子跟大海能搞得定洗碗，便去了庫房，打算把春播的種子挑出來。
沒多久，梁文元迴來了，楊平順端著種子走過來，“咋樣？”
梁文元笑了笑點頭，“有了！六嬸家可是要高興了！還有，我去趟劉十一那，她生了孩子快滿月了，還沒去過呢！我去拾點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