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爺倆沒多少衣裳,所以梁文元先忙活完了自己的春夏秋冬得衣裳後,又給爺倆分別做了兩套新衣裳。


    順便把那些破的不行的,補丁摞補丁的衣裳通通做成了新鞋,又跟著人學了做帽子手套,反正破爛衣裳多,帽子手套反複試驗反複做,梁文元最後終於做出了不錯的帽子手套。


    全家每人一頂帽子,兩幅手套,如此一忙活再加上好幾頓飯,確實挺忙的......


    楊平順笑了下,點點頭,“還是出去走走吧,大新年的,出去說幾句,討個吉祥話也好啊!”


    梁文元想了想,覺得也對,便點點頭,鑽進灶房開始熬紅棗湯,打算喝完湯,趁最暖和的晌午出去走兩圈。


    出了門見到了劉十一,又拉著劉十一去了老鐵嬸家,看這三人沒像自己似的,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麽就她胖呢?


    劉十一拽著梁文元前前後後瞧了遍,“說你是江南美人我都信!瞧瞧這養的......真好!”


    章小麥也點頭,“你咋養的啊?我還覺得我臉色不錯呢!看到你才知道,我還是那個病人......”


    “就多吃多喝,什麽都吃,多睡覺!這一冬天也沒啥活啊......”梁文元摸了摸自己的臉,想這一冬天她確實沒幹什麽活啊。


    其他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歎口氣,“怎麽沒活啊?做全家老小的飯就夠忙活了,更別說還要洗衣裳縫補衣裳做鞋什麽的了......”


    她們家裏人多,做飯洗衣之類的都是大活計,更何況家裏的妯娌姑嫂都要帶孩子,她們又是新媳婦,自然要多分擔啊。


    梁文元笑了下,“那我家就三口人啊。”


    幾人齊齊哀嚎......比不了啊比不了!


    很快寒意褪去,雪開始融化,衣裳慢慢減少,春迴大地。二月末時,梁文元吃了碗麵,就跟著楊平順又去了縣城醫館,馬上就要忙活春播,還是提前看看大夫吧!


    “呦!你們來的挺是時候,是喜脈,懷上了!”大夫收了手,道了句恭喜,


    梁文元愣了愣,“大夫......真的嗎?”


    “沒聽大夫說嗎?是喜脈!”楊平順顫著手問大夫,“多久了?可需要開些什麽安胎藥?”


    “一個月,喜脈剛顯,不用吃藥,迴家好吃好喝比啥都強!”大夫朝二人揮揮手,健健康康得就別耽誤功夫了,他還要看別的病人。


    一路上楊平順都顫著手,倒是梁文元愣完了,淡定下來,笑楊平順,“瞧你這樣子......”


    “你別說話!我感覺像在做夢!”


    “是做夢嗎?”梁文元使勁掐了下楊平順,楊平順“嗷”了聲,“疼!不是做夢......”然後笑了出來,這還是梁文元頭一迴看到楊平順咧著嘴笑,“可真不容易啊!你還會笑......”


    “我為啥不會笑?”楊平順哭笑不得,“平時也沒啥事,有啥可笑的?”


    “是是是!沒啥可笑的......”梁文元哼了哼,“順子,迴家就隻告訴爹,其他人先瞞著!”


    “為啥?”楊平順立馬收了笑容,有些不解,


    “我......我之前聽我娘說,頭三個月不穩當,不能往外說。”梁文元聲音有些低,有些想哭,吸了吸鼻子又道,“咱們村裏這情況,你比我清楚,小心些吧?你說呢!”


    其實梁文元的意思是,她還算是個新媳婦,好些之前成親的媳婦還沒有孕,她不好太過招風,讓別人眼紅,有時候真不是什麽好事,在這裏她除了一個公爹一個丈夫,真沒什麽人可以倚仗......


    楊平順也覺得梁文元這話很是沒錯,本來就為了好好懷娃生產,才會出血給這些姑娘們看病吃藥,自己家不用吃藥,已經很讓人眼紅了。


    畢竟看病吃藥不是一般的貴,大家的日子都挺緊巴,這檔口再來個更刺激人的消息,估計著那幾家藥罐子受不了了!


    尤其老春嬸家......跟自家杠上了!


    楊平順點點頭,琢磨著是不是要往家裏請個人看著?自家銀子還夠,就他跟爹兩個人,這些年是真的攢下不少銀子......還是迴家商量一番吧。


    “咋樣?”楊二田一上午坐立難安,眼皮跳個不停,又想出去迎一迎小兩口,又怕出去被人說閑話,別提多難受了!


    “爹,今年過年你就是阿爺了!要準備壓歲錢了!”梁文元看了眼沉默的楊平順,主動開口說著,剛開始他還挺高興的,不讓他往外說,反而沉默了,這是生自己氣了?


    梁文元按下心思,打算晚上睡覺時好好問問,


    “啥?你說啥?真的?”楊二田一把抓住兒子,“是不是真的?”


    “爹啊......你輕點啊!”絕了!被媳婦掐,還要被老爹掐!“真的!大夫都說了,我們去的很是時候,剛一個月!”


    “好!”楊二田大笑幾聲,在屋裏踱了幾步,“丫頭想吃啥?千萬別忍著,可別多想,男女都好,咱家缺孩子,男女都是我這阿爺的心頭寶!”


    “爹,你先坐,咱們還得商量下。”楊平順端來兩碗水,直接打斷了楊二田發癲,梁文元也有些納悶,商量啥?


    “你說!商量啥?”楊二田勉強坐了下來。


    “文元說頭三個月不要往外說,我也是這麽想的!”楊平順理了一路,思路清晰,情緒平靜。


    “這頭三個月不穩當不說是對的,另外就是……咱們村那幾家你比我清楚,平時就眼紅咱家住好房子,能攢錢,現在還酸咱家不用吃藥,這要是讓他們知道咱家又搶先一步,你說他們會不會眼紅病發作?咱家人又少,跟村長也不是多親......爹你想想呢?”


    楊二田終於冷靜了下來,咂摸了下兒子的話,才問道,“你的意思是?”


    “咱們要不買個人迴來?”


    “不行!”梁文元連忙出聲阻止,“爹,順子,買的人不知根知底,萬一有壞心呢?而且買個人迴來幹嘛?咱又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家裏就這些活,你們也說了,春播秋收,都跟其他人家合著來,累不著,這不是買了祖宗迴來?”


    楊平順沉默了,琢磨了下梁文元的話,一句“萬一有壞心”徹底打消買人的打算了,楊二田反應有些慢,“那、那就這麽著?”


    “就這麽著吧!”楊平順覺得自己這輩子腦子從沒這麽快過,“爹,你出去溜達聊天的時候,說一說,就說也不知道誰家有福,能頭一個懷娃,總之怎麽好聽怎麽說!先把這股風放出去!”


    “文元忍忍,左右這天還不熱,你別總外出了,問就說你在家學著做麵食,反正這一冬天大家都沒怎麽見麵,誰知道你會做什麽麵食?等過了三個月,肚子大起來了,瞞不住了咱們再麻煩一下六嬸吧!”


    “行!聽你的!”楊二田迴了神,忽然有些欣慰,“好小子,可算是能撐住的事情了!”


    “還是文元提醒了我!不然我還做夢呢!”楊平順忽而有些不好意思......一向都是他爹精明他跟著,這還是頭一迴反過來了!


    梁文元的心落了地,原來是琢磨這些事情啊!那這丈夫還挺稱職的,看得出來,她懷孕,楊平順是真的高興,話也變多了,梁文元有點點開心,關心她疼愛孩子就好!總比不聞不問,甩手當爹要強。


    沒幾天,楊二田放風成功,新媳婦的幾家,都琢磨這事,好幾年了村裏生娃的事情一直不順,要是有人能開個好頭,那可真是福氣啊!甚至有人趁著還沒到春播,相約去廟裏拜拜。


    楊二田知道後更是放心了,都跪到菩薩麵前了,還好意思來眼紅自己家嗎?就是憋著不能往外說,是真難受啊......


    楊二田自發豎起耳朵,還拐彎抹角得跟一些老嬸子們打聽打聽了孕婦要吃什麽?生了娃要注意什麽之類的,又薅著兒子去記去學。


    楊平順早早去了六嬸家,打好了招唿,自己家裏沒有女性長輩,梁文元又是自己一個人,這孕產方麵還需要個老的帶一帶才能少走彎路,也幸虧這些年一直跟六嬸當鄰居,關係不錯。


    六嬸也是個熱心腸,一口應下,還幫著梁文元準備著尿布之類的。


    楊家父子倆就著喜訊,買了隻胖胖的豬仔放到了早已蓋好的豬圈裏,三口人排排站在豬圈旁邊看金元寶似的,看著四處拱的豬仔,


    “豬仔貴嗎?公的母的啊?”梁文元看向楊平順,這幾天這人恢複了正常,跟平時一樣了,別說梁文元還是比較適應他不說話悶不吭聲的樣子。


    “特意挑的母的,今年豬仔多了起來,比去年便宜不少,花了四錢銀子!”楊平順右手比劃了四根手指,又道,“咱們忍著點,多養幾年,讓這豬生幾迴小豬仔!到時候家裏每年養五六頭豬,咱家一年的零碎花銷、平日吃的肉也就出來了!”


    “還是要攢攢錢,還要買牛呢!”梁文元一冬天沒少跟著楊平順學農事,話少沒關係,架不住梁文元拚命的問啊,楊平順雖然沉悶,但很有耐心,但凡是梁文元問的,楊平順肯定知無不言,所以梁文元很快就知道了買頭牛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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