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家庭聚會中的尷尬時刻


    楊濤在曆經了那漫長且波折不斷的適應過程後,原以為自己已然能夠坦然麵對這具新身體所帶來的林林總總特殊情況了。畢竟,在過往那些形形色色的場合裏,盡管尷尬狀況猶如甩不掉的影子,時刻相隨,但也算是讓她逐漸磨礪出了些許“抵抗力”,就好似在心靈周圍築起了一層薄薄的防護殼。然而,當踏入家庭聚會這樣本應滿是溫馨、親切與自在氛圍的場合時,那接二連三冒出來的尷尬時刻,卻猶如一場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無情地衝破了她那脆弱的防線,將她毫不留情地卷入了一片布滿尷尬陷阱的迷霧之中。


    在這片迷霧裏,她每邁出一步,都好似在布滿尖刺的鋼絲上行走,戰戰兢兢,時刻擔心會一腳踩中那隱藏著的“雷區”,進而陷入難堪至極、無地自容的境地,那種如芒在背、如坐針氈的感覺,簡直讓她苦不堪言。


    那是一次家族精心籌備的聚餐,地點特意選在了一家頗具規模且在當地頗負盛名的中餐廳裏。從餐廳的外觀望去,古色古香的建築風格盡顯無遺,雕梁畫棟之上,精美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那一抹抹朱紅與金黃的色彩搭配,透著濃濃的傳統韻味,尚未踏入大門,便能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文化氣息,宛如一陣和煦的春風,攜帶著曆史與民俗的芬芳,輕輕撩撥著人們的心弦。


    沿著鋪著紅毯的過道緩緩前行,腳下的紅毯柔軟而厚實,每一步落下都悄然無聲,卻又似在奏響一曲通往團聚的前奏。過道兩側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幅中式風格的字畫,或大氣磅礴的書法,或意境深遠的山水畫卷,更為這餐廳增添了幾分典雅的格調。不一會兒,便能看到那一間間布置得格外喜慶的包間了。


    楊濤所在的包間更是被裝點得美輪美奐,處處彰顯著喜慶與祥和的氛圍。大圓桌穩穩地放置在包間的正中央,桌麵被擦拭得光亮可鑒,宛如一麵澄澈的鏡子,將上方那璀璨的水晶吊燈灑下的柔和燈光悉數倒映其中,光影交錯之間,營造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溫馨感覺。圓桌周圍已然坐滿了親戚們,老老少少,齊聚一堂,歡聲笑語如同跳躍的音符,在這不大的空間裏交織、碰撞,匯聚成一曲和諧又美妙的樂章。大家或是互相熱情地寒暄著,關切地詢問彼此近來的身體狀況、生活瑣事;或是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工作中的奇聞趣事、所見所聞,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喜悅,那熱鬧非凡的氣氛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肆意地在包間裏蔓延、膨脹,甚至溢出到外麵的走廊上,讓整個餐廳都沉浸在這濃濃的親情氛圍之中。


    楊濤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猶如懷揣著一隻活蹦亂跳、隨時可能掙脫而出的小兔子,硬著頭皮緩緩走進了包間。剛一露麵,原本那喧鬧得如同集市般的場麵,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擁有神奇魔力的大手猛地按下了靜音鍵,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那突如其來的寂靜,讓空氣中都彌漫起了一絲緊張與尷尬的氣息。所有親戚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她,那眼神裏蘊含著的情緒複雜多樣,恰似那五彩斑斕的萬花筒,令人捉摸不透。有的親戚驚訝得瞪大了雙眼,那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仿佛看到了什麽超乎想象、違背常理的奇景,嘴巴也不自覺地微微張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o”型,似乎一時之間被震驚得忘記了言語;有的則是疑惑地微微皺眉,眉間那幾道淺淺的紋路裏,寫滿了對眼前這一幕的不解,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思索,似乎在絞盡腦汁地努力思索著楊濤為何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還有些親戚掩飾不住內心的詫異,目光裏透著毫不掩飾的探究意味,那眼神仿佛帶著x光射線一般,上上下下、反反複複地打量著楊濤,恨不得把她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看穿似的,試圖從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中,找出她身上這巨大變化的緣由,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一些表示疑惑的話語,那模樣就像是偶然間發現了一件稀世珍寶,卻又對其來曆和價值一頭霧水,滿心好奇卻又無從下手去探尋真相。


    “楊濤?你……你這是怎麽了呀?”大姨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那略微沙啞卻飽含關切的聲音裏,透著滿滿的震驚,音量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在這驟然安靜的包間裏顯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了層層漣漪。大姨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站起身來,她那有些發福的身子挪動起來略顯遲緩,每走一步,都能看到那微微顫抖的贅肉,像是在訴說著歲月留下的痕跡。可即便如此,她的目光卻始終緊緊地鎖定在楊濤身上,一步一步,帶著幾分急切又摻雜著諸多疑惑,朝楊濤走了過來,眼神在她身上來迴打量著,那目光猶如熾熱的探照燈,所到之處,讓楊濤感覺自己的每一處變化都無所遁形,赤裸裸地暴露在大姨那探尋的目光之下,她心裏直發慌,隻盼著大姨能別再這麽盯著自己看了,可又清楚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楊濤尷尬地笑了笑,那笑容就像是被膠水黏在了臉上,僵硬又不自然,嘴角機械地扯動著,努力想要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些,說道:“大姨,好久不見呀,我……我就是身體出了點狀況,現在變成這樣了,不過我還是我呀。”可那尖細的女聲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懊惱極了,想著怎麽又在親人麵前暴露了這尷尬的嗓音呀,而且這解釋聽起來是那麽的蒼白無力,就像一陣輕飄飄的風,根本無法吹散親戚們心頭那濃厚的疑惑雲霧,估計親戚們聽了也隻會覺得一頭霧水,很難真正理解吧。她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個站在舞台中央,卻忘了台詞的蹩腳演員,麵對台下那一道道充滿好奇與質疑的目光,隻能結結巴巴地硬著頭皮往下演,卻越演越覺得慌亂,越說越覺得混亂,心裏一個勁兒地盼著這場尷尬的詢問能快點結束,好讓她能從這如坐針氈的煎熬中解脫出來。她覺得自己仿佛是被放在聚光燈下展覽的展品,任親戚們審視、猜測,每一個好奇的眼神、每一句追問的話語,都如同細密的針,紮得她渾身不自在,那原本溫馨的家庭聚會氛圍此刻也變得壓抑又難堪,像是被一層陰霾籠罩著,怎麽也驅散不開。


    好不容易等親戚們的追問聲漸漸平息了些,大家又開始繼續聊天吃飯,可尷尬就像一個甩不掉的小尾巴,依舊緊緊地跟著楊濤,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吃飯的時候,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其中有一道備受大家喜愛的糖醋排骨,那排骨色澤紅亮油潤,裹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糖醋汁,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散發出陣陣酸甜交織的誘人香氣,光是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楊濤也想夾一塊嚐嚐,以前她作為男人的時候,夾菜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動作幹脆又利落,手臂一伸,筷子一夾,便能穩穩地將食物夾起,那熟練的模樣仿佛是經過千錘百煉而成的。


    可如今,情況卻截然不同了。她伸出筷子去夾排骨,卻發現手的協調性好像變差了許多,那筷子在她手裏就像是兩根不聽使喚的小木棍,怎麽也無法默契配合。她小心翼翼地去夾排骨,可那排骨就像是調皮搗蛋的小精靈,在盤子裏滾來滾去,左躲右閃,就是不乖乖聽話,任她怎麽努力,好幾次都從筷子間滑脫,重新落迴盤子裏,濺起些許湯汁,那副笨拙的樣子與以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旁邊的表弟看到了,這調皮的小家夥向來心直口快,沒忍住打趣道:“姐,你這夾菜的技術退步了呀,以前可沒見你這麽費勁呢。”這話一出,就像一顆小火星掉進了火藥桶裏,瞬間點燃了周圍親戚們的笑點,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那笑聲起初還隻是低低的,帶著些許善意的調侃,可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在包間裏迴蕩著,仿佛要衝破這小小的空間,傳向更遠的地方。那笑聲雖然沒有惡意,隻是親戚們覺得有趣,可在楊濤聽來,卻如同刺耳的嘲笑,每一聲笑都像是在她的心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讓她的臉“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尷尬得恨不得立刻放下筷子,再也不吃這道菜了,甚至想找個借口離開餐桌,躲開這讓人窘迫的場麵。她心裏暗暗埋怨自己,怎麽連這麽簡單的夾菜都做不好呀,在親人麵前又出了洋相,那窘迫的感覺就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湧上心頭,怎麽也壓不下去,隻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諸事不順,仿佛被尷尬之神盯上了,走到哪兒都擺脫不了這難堪的境遇。


    好不容易夾起一塊排骨,楊濤剛準備往嘴裏送,可能是因為緊張,手一抖,排骨又掉迴了盤子裏,那原本就濺起過些許湯汁的盤子,這下被弄得湯汁四溢,有幾滴還像調皮的小水珠,在空中劃過幾道弧線後,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對麵親戚的衣服上,在那幹淨整潔的衣服上留下了幾塊顯眼的汙漬,看上去格外刺眼。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啊!”楊濤趕忙道歉,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慌亂和愧疚,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心裏別提多懊惱了,覺得自己今天真是笨手笨腳,淨給大家製造尷尬了,這家庭聚會上的每一個舉動似乎都在朝著出醜的方向發展,而且是越鬧越大,越弄越糟,她此刻真的是後悔極了,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來參加這次聚會,要是不來,也就不會經曆這些難堪的事兒了。對麵的親戚倒是很客氣,笑著說:“沒事,沒事,擦擦就好了。”說著,便拿起紙巾隨意地擦拭了幾下,可楊濤還是覺得愧疚極了,坐立不安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就怕看到親戚們臉上那或無奈或好笑的表情,心裏一個勁兒地想著該怎麽彌補自己的過錯,或者怎樣才能讓大家盡快忘記這尷尬的一幕,可越想越覺得無計可施,隻能默默地坐在那兒,任由那尷尬的氛圍將自己緊緊包裹。


    吃完飯後,大家提議一起拍張全家福,這本該是個充滿溫馨與歡樂、能夠定格美好瞬間的事兒,可對楊濤來說,卻又是一個讓她倍感尷尬的嚴峻考驗。大家按照輩分和長幼順序站好位置,長輩們坐在前麵的椅子上,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孩子們則圍繞在周圍,或站或蹲,一個個都顯得活潑又可愛,整個畫麵看上去和諧又美好。


    楊濤站在那兒,卻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在抗拒著此刻的場景。以前拍照她都是大大咧咧的,擺個姿勢那是信手拈來,自然又隨性,會跟著大家一起開懷大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或是做出一些搞怪的動作,讓照片充滿歡樂的氛圍,每一張照片裏的她都是那麽的自信、從容,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現在,她總覺得自己的站姿、表情都很別扭,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鏡頭了。她站在人群中,身體顯得有些僵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一會兒扯扯衣角,試圖把那並不存在褶皺的衣角撫平,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得體一些;一會兒又動動頭發,把那幾縷原本已經很整齊的頭發撥弄到耳後,可沒過一會兒,又覺得這樣好像也不太對,於是又伸手去整理,那手忙腳亂的樣子盡顯無遺。


    攝影師在調整鏡頭的時候,還提醒道:“大家笑一笑啊,放鬆點,表情自然些。”楊濤聽了,心裏暗暗叫苦,她想努力擠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臉上的肌肉像是僵住了一樣,怎麽都不聽使喚,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顯得那麽生硬,像是被人用線硬生生地扯起來的,眼睛裏也透著不自然的緊張,那眼神遊離不定,根本無法聚焦,仿佛在躲避著鏡頭的捕捉。她心裏不停地想著,這全家福拍出來,自己那尷尬的模樣估計得被大家記住好久了,以後每次翻看照片,都會想起今天這難堪的場景吧,一想到這兒,她就越發覺得不自在,那笑容也變得更加勉強了,整個人就像一個迷失在尷尬漩渦裏的可憐人兒,怎麽也掙脫不出來。


    隨著“哢嚓”一聲,全家福拍好了,楊濤這才鬆了口氣,可那尷尬的感覺卻依舊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仿佛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在這家庭聚會的整個過程中,楊濤深刻地體會到了那些尷尬時刻帶來的折磨,那種感覺就像是穿著一件滿是刺的衣服,每動一下都會被紮得生疼,卻又沒辦法脫下來。她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像以前一樣自然地融入家庭聚會中,隻能在這尷尬與無奈中,繼續艱難地摸索著適應這充滿挑戰的新情況,仿佛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雖渴望重迴那溫暖又自在的家庭聚會氛圍,卻又在這尷尬的泥沼中掙紮,找不到前行的路,隻能懷揣著一絲無奈與期許,一步一步慢慢去探尋那或許能讓自己不再如此窘迫的方法。


    這次家庭聚會對楊濤而言,就像是一場充滿坎坷的旅程,那些尷尬時刻如同路上的絆腳石,讓她磕磕絆絆,卻又無法逃避。她深知自己必須要努力去克服這些尷尬,重新找迴在家庭聚會中的那份從容與快樂,隻是這過程注定充滿艱辛,而她也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了,期盼著終有一天,能在這樣的場合中再次綻放出自信又自然的笑容,讓親情的溫暖重新填滿心間,不再被尷尬的陰影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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