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柔也沒多想,“那小姑娘從小就被養野了,一直都是在外麵住,偶爾才迴家裏一趟。”


    陳曉雨隨口問:“她住哪?”


    徐雨柔哪有心思關心薑棠住在哪,“哎喲,這我還真的不知道。”


    賀家的人誰都不是缺心眼,徐雨柔的話剛說完,她就意識到陳曉雨是在打聽什麽。


    她也佯裝隨口問:“曉雨,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隨口問問。”


    賀聿舟到會所的時候,四個女人打著牌,陳曉雨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一本雜誌。


    “聿舟,你來了。”葉敏正對著門口方向,第一個看見了賀聿舟,“先進來坐一會兒。”


    她又安排陳曉雨,“曉雨,去叫服務員上菜吧。”


    陳曉雨和賀聿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


    她站起來出去讓服務員上菜。


    賀聿舟走過去跟她們打過招唿。


    徐雨柔瞥了眼準備坐在她身旁的賀聿舟,“你去看看菜單,有沒有你愛吃的。”


    這話隻是一個借口,目的是想讓賀聿舟和陳曉雨單獨相處。


    這兩人接觸快三個月了,還沒來電,她們做母親的著急死了。


    賀聿舟是不會駁了徐雨柔的麵子的,“好,我出去看看。”


    晚飯結束,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關於薑棠賣包的事,陳曉雨半個字未提過。


    迴家的路上,徐雨柔說起了今天的事,“曉雨很突兀的問我棠棠住哪?”


    賀聿舟沒什麽情緒:“嗯。”


    “嗯什麽嗯?”徐雨柔拍他的手臂一下,“你覺得她為什麽要這麽問?”


    賀聿舟的內心已經很不耐煩,麵上還是維持著該有的禮貌,“你們女人的心思我怎麽知道?”


    徐雨柔也猜不透,她說:“曉雨說她今天在街上碰到了棠棠,隨口問問她住哪。但曉雨不是那種愛管閑事、八卦的人。”


    賀聿舟嘴上說:“可能是在一起吃過幾頓飯,熟悉了,隨口關心兩句。”


    心裏卻是讚同徐雨柔的觀點,陳曉雨可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肯定今天薑棠又作妖了!


    徐雨柔把話題轉迴到他們兩人身上,“你對曉雨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賀聿舟如實說:“沒想法。”


    徐雨柔更著急了,“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賀聿舟說:“我喜歡什麽樣的不重要。”


    意思就是,他的婚姻不是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你怎麽這麽說話?”徐雨柔不高興了,“雖然說,你的婚姻的確是要多方麵考慮,但我是你媽,我也想給你找一個你喜歡的!”


    “曉雨的性格跟林嫣然還是很像的,我以為你喜歡這樣的,費勁心思撮合你們。你一點都不上心!”


    賀聿舟不說話。


    徐雨柔又問:“你到底想要什麽樣的?”


    賀聿舟假裝很認真的思考半晌,最後蹦出一句,“奶奶那樣的。”


    徐雨柔氣得半死,“我跟你講正經的,你跟我扯這些!”


    車子開到家,賀聿舟又沒有要下車的打算。


    徐雨柔問:“又要去公司加班?”


    “嗯。”


    作為母親,她直覺賀聿舟不是去加班,“我不信,你有事瞞著我。”


    賀聿舟輕笑一聲,“什麽都瞞不過你,老秦他們約了喝酒,都等著我呢。”


    “哦,去吧,少喝點。”


    賀聿舟開車出門口,徐雨柔上了另一輛車,讓司機跟著他的車。


    徐雨柔總覺得賀聿舟哪裏怪怪的,但她又說不上來。


    車子一路跟著,到了酒吧門口。


    “大夫人,大少爺進去了。”


    徐雨柔這才收起了懷疑的心思。


    還責備自己,那麽自律、高潔的兒子,她怎麽能不相信他呢?!


    “我們迴去吧。”她吩咐司機。


    賀聿舟看著離開的車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多疑,是賀家人的本性吧。


    秦昭陽一聽賀聿舟來了,連忙跑出來迎接,“舟哥,好久不見。”


    秦昭陽約了賀聿舟好幾次,他都不來。


    賀聿舟睨他一眼,“這不是怕你一見我就打聽我床上那些事。”


    秦昭陽更是來了興趣,“舟哥的床上真有女人?”


    “八個。”賀聿舟已經邁開步子上樓,“要不要分你兩個?”


    一聽這話就是開玩笑,秦昭陽也不示弱,“何必分來分去的那麽麻煩,大家一起玩。”


    賀聿舟:“···”


    因為沒有提前約,包間裏就他們兩人,氣氛很是冷清。


    兩人喝酒也沒意思,秦昭陽:“我找幾個妹妹熱鬧熱鬧?”


    賀聿舟:“滾一邊去。”


    秦昭陽問:“你遇到什麽事了?”


    這麽突然的來酒吧,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


    賀聿舟說:“我媽整天催婚,來這裏避避難。”


    他開車出門那一刻是想去沁園的,後來發現後麵跟著車,就來了酒吧。


    現在他很慶幸,剛才沒一時頭腦發熱去那裏。


    不然,她還以為他離不開她了。


    秦昭陽也相信了賀聿舟的話。


    兩人聊著天,酒吧領班“咚咚咚”的敲門。


    秦昭陽開門出去,“怎麽了?”


    領班說:“老板,今天上午有個客人點了阿慧的台,剛才醫院來電話,阿慧傷的挺重的。”


    門開著,賀聿舟聽到了。


    夜場這樣的地方,哪有不灰色的生意?


    秦昭陽問:“怎麽個傷法?”


    “全身都是傷,下麵傷的更重,得縫合休養幾個月。”


    秦昭陽做這行生意,也見過一些變態的客人。


    既然今天是出去外麵的台,說明客人要保密,除了阿慧,誰也不認識今天的客人。


    不到萬不得已,秦昭陽不會去打聽這個客人。


    他隻問:“賠了嗎?”


    “客人先給了三十萬,說是出院後再給三十萬。”


    這個價也算合理,看來這個客人是個老客戶了。


    秦昭陽說:“讓她養著吧,傷好了再來上班。”


    秦昭陽再次迴到包間,感歎道:“哎,想想也是可憐,六十萬就能了了這檔子事。”


    他指了指茶幾上的酒,“這瓶酒都不值六十萬。”


    賀聿舟沒接話。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你費盡全力才能仰望到的東西,隻是別人的腳底板。


    “迴了。”賀聿舟把酒杯放下,站起來。


    秦昭陽也沒多留賀聿舟,他知道賀聿舟不喜酒色。


    周一上午,江州南郊外的地開標。


    賀聿舟親自來到了招標地點,足以見他對這塊地的重視。


    薑棠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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