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很熱鬧,仇岩叫了幾個手下的士兵一起,還喝了不少,姚執秋也喝了一些,他被送迴老宅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這裏的夜生活也才剛剛開始。


    李清揚是被關門上驚醒的,他從沙發上坐起,看向一樓大廳,丫頭點著了夜燈,將姚執秋身上的軍衣接過,口中說了什麽話,他沒有聽清,隻見姚執秋擺了擺手,丫頭便去休息了,他看著搖搖晃晃的姚執秋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著,“當”的一聲杯子重重的落在桌子上,他被驚的一下站起來,以為姚執秋出了什麽事,他趴在扶梯處看著姚執秋,姚執秋駐在桌子上揉著太陽穴,很難受的樣子。


    他悄悄下了樓,聽見聲響姚執秋轉頭看過來,視線有些模糊的皺了皺眉,直到他走近他才看清走來的人是誰。


    他轉過身靠在桌子上,將胳膊搭在桌子沿,仰頭沉沉喘著粗氣,喉結上下的動。


    李清揚站在離他兩米的地方,輕聲問道:“你喝酒了?”


    他輕“嗯”了一聲,微微側頭看他一眼,還是那件破爛的衣裳,“還沒睡?”


    “醒了而已。”李清揚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家裏迴來個人事,就被他命令去睡覺。


    李清揚抿著唇沒有動,他支撐著手臂站起身,“聽話。”


    李清揚怔住了,這兩個字格外的好聽,姚執秋在他身邊擦過,搖搖晃晃的上了二樓,看到二樓沙發處的衣裳搭的“窩”,迴頭看著跟上的李清揚。


    “你怎麽睡在這兒?”說話間他的視線移向那扇緊閉的門,他手扶額頭,頭疼。


    這小子迴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唿,以往這個季節不會迴的啊。


    李清揚走到他身邊,扯著嘴角笑了笑,“這裏也不冷,就睡在這了。”


    “委屈了?”


    他搖搖頭。


    姚執秋笑了一下,“跟我來。”


    他打開自己的臥室門,走了進去,李清揚站在原地愣了神,這是在邀請他嗎?


    姚執秋倚在門口抱胸看著他,“進來啊。”


    李清揚撓了撓頭,“不了,我睡沙發就行。”


    “進來吧,又不會吃了你,我對男人沒興趣。”姚執秋一把將他拉了進來,順帶關了門。


    臥室的燈一下被打開,他抬手遮了一下刺眼的光,適應了一會兒,才把手拿開,屋子裏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難聞,很符合姚執秋的風格。


    姚執秋理了理床上的被子,走到浴室門口,邊走便將上衣脫下,拿在手上,還不忘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皺著眉,一股煙酒味,不能要了,猶豫著要不要扔進垃圾桶,抬眼間便撞上了李清揚的視線,他愣了愣神,突然想到他把李清揚帶進屋了。


    “你睡床另一側,我去洗洗,一身酒味。”


    李清揚點點頭,緩緩走到床邊坐下,他沒多看屋子一眼就毛進被子裏,臉頰微熱,他不記得自己對男人會有這樣的怦然心動,可是姚執秋那樣的男人真的很難不心動。


    他懷疑自己無藥可救了。


    浴室內傳出水流的聲音,困倦的聽著這樣聲音睡著了。


    姚執秋打著哈欠走出浴室,他揉著未幹的頭發坐到床上,偏頭看了一眼他,溫柔的笑了一下。


    睡得還挺香,真是天真無邪啊。


    他起身將屋內的燈關掉,拉起被子躺了進去,困意逐漸來襲,他也便沉沉的睡去。


    姚執秋醒來的時候,一隻手揉著有些疼的頭,側頭看向睡相不好的李清揚,他把自己的胳膊當枕頭不說,還一條腿壓在他的身上,手還不老實的伸向他的懷裏,摸他的腹肌。


    他皺著眉頭從這個大章魚懷裏出來,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看著床上並未醒的李清揚,走到書桌上拿起水杯喝了幾口水,他甩了甩暈乎乎的頭。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頭難受死了,這還怎麽查案子。


    他走出臥室,輕帶上了門,好巧不巧姚亞卓從隔壁的屋子裏出來,還晴朗的叫了一聲“哥”。


    他點點頭,“怎麽突然迴來了。”


    “我不突然迴來,怎麽知道你帶了人迴家,還安在我的房間裏。”


    姚執秋一時語塞,“事出有因,其他房間還沒打掃出來,打掃出來就搬出去。”


    姚亞卓冷哼一聲,轉頭看了眼沙發,疑問的看著他哥,“他在你屋?”


    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嗯?!哥,我從來不知道你好這口。”


    他朝樓下走去,不緊不慢的迴應著,“哪口?男人?還是他那樣的嬌小柔弱,渾身是傷?”


    姚亞卓被嗆的沒說話反駁,確實他哥就算喜歡那也得是胸大窄腰的女人啊,怎麽能和他一樣不正常喜歡男人,那他姚家豈不無後了。


    而且那個男人一身傷,估計是看他可憐才破例帶迴來的吧。


    姚亞卓坐到餐桌上,看著對麵的姚執秋,“哥,跟你說個事兒,你別生氣啊。”


    “什麽事兒?”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我喜歡男人。”


    “噗。”牛奶還未下肚就被他一口全噴在了姚亞卓的吧臉上,“你說什麽?”


    “我喜歡男人。”


    他放下杯子,看著弟弟拿著自己的臉,那道傷疤清晰觸目,他無奈的別過頭,“什麽時候的事兒。”


    “不知道,挺久了吧。”姚亞卓咬了一口春餅,含糊的說著,“那幾年跟地獄似的,沒見過女人,就轉性了吧。”


    他說的雲淡風輕,掩蓋了所有的傷痛,隻留下了嘴角的笑容,希望眼前人能理解他。


    姚執秋夾了一塊他愛吃的鹹菜給他,“怎樣都好,哥永遠都在。”


    他傻傻的笑了。他就知道他哥肯定不會怪他,會支持他。


    “那個男人,到底怎麽迴事啊。”他問起了李清揚的事情,眼睛不自覺的看著樓上。


    “我查人時卷進來的,要怪就得怪你岩哥,他自作主張救下的,然後就不管了,無奈之下,我就帶迴來了,他渾身傷,又沒地方去,就留下了。”


    “您還真是菩薩心腸。”


    李婆婆端著一盤意大利麵走來,放到桌上,“大少爺,二少爺,那個小少爺人不錯,是個可憐的娃兒。”


    姚亞卓咂咂嘴,杵著盤中的春餅,“難得啊,婆婆你竟然幫他說好話,我都沒聽過你誇過我。”


    李婆婆笑了笑,“二少爺也很好啊,待我們如親人一般。”


    “好了,不鬧了。”姚執秋插話,“婆婆你去二樓把他喊下來吃飯吧,這迴估計也醒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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