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冰怡愣住,小兔怎麽叫起了阿爹。


    懷中的小人竄到了地麵,小跑到床邊,她嗅著氣味,高興的笑起來,是阿爹,走近看了看榻上熟睡的人,真的是阿爹,小兔小心翼翼的將臉貼近,以為宮陌言會像以前那樣撫摸她的兔耳朵,柔聲細語,可榻上之人卻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小兔聞到一股很大的酒味,她的阿爹喝多了,睡的好死。


    小兔迴頭望著冰怡,那感覺就是在說:阿娘,你是不是知道他是阿爹,才要離開的。


    冰怡眼神躲避,小兔卻任性的跳到榻上,不走了,冰怡有些無奈,走過來,小聲說道:“別鬧了,這樣會吵醒他的。”


    這一靠近冰怡才察覺到不對勁,酒味濃鬱,撲鼻而來,她拍了拍宮陌言,“阿言?”無動靜,她又狠狠拍了一下,“阿言?”她有些慌了,小兔也察覺到不對勁,一起和冰怡捶打宮陌言,卻依舊是毫無動靜,冰怡的身邊散發著冷氣,她用妖力點亮了屋內的蠟燭,宮陌言臉色紅暈,體溫灼熱,唿吸不順暢,冰怡將手貼近他的額頭,她的手很涼,貼到他的額頭的那一瞬間,手中瞬間冒著白氣,冰怡抽迴手,用妖氣幻化出一盆涼水和毛巾,將毛巾潤濕為宮陌言擦拭臉頰和手臂,為他去熱,小兔驚慌的看著阿爹,問冰怡,“阿娘,阿爹他,怎麽了?”


    “沒事,酒精中毒而已,去了毒氣,醒了酒就沒事了。”冰怡含糊道,她也不知他究竟怎麽了,為何會突然昏迷不醒,他的這一症狀,也嚇到了冰怡。


    冰怡輸送寒氣到宮陌言身體,起處紅暈的臉有了些微弱的轉變,隻是過了一會,他便卷曲著身子,弱弱的喊著,“冷。”冰怡趕緊收迴手,湊近耳邊聽他說了什麽,她為他蓋了厚厚的被子,可不見得起效,他的身子一再發抖,冰怡無奈之下化作了原形,還令自己的白狐形態變大了許多,跳到床上,圍在宮陌言身邊,狐毛帶給他的溫度令他感到溫暖,他不經意的挪動自己的身子去靠近白狐,鑽在它的腋下,露出了笑容,安靜的睡去,小兔也化作原形,跳到被子上,逐漸睡去,白狐嗅了嗅他的頭發,將頭枕在小腿上,閉上眼睛。


    人類真是脆弱。


    冰怡醒來時,外麵已經大亮,懷中的宮陌言還在熟睡,它抬頭看了看窗外,該迴宮中了。


    它化作人形,摸了摸還在熟睡小兔,小兔睜開眼睛,看著她,“怎麽了阿娘。”


    “阿娘先迴宮裏一趟,你照顧好阿爹。”


    “嗯。”


    冰怡轉過身,便消失不見了,她迴到宮中時,皇帝已經不再她的院中,她推開自己的書房時,卻看到了皇帝,她略微有些吃驚。


    皇帝見她很是高興,“愛妃怎麽起的那般早,害朕好找啊。”


    冰怡暗想:這皇帝以為昨晚“春宵一夢”是真的了。


    “不知皇上找我何事,昨夜小兔病了,傍晚時我就帶著小兔去了郎中那裏,一夜未歸,小兔至今還在那裏睡著。”


    皇帝聽了一愣。那昨晚…都是朕的夢?難怪朕會趴在桌子上,看來都是朕的所想。


    “原來如此,那小兔現在如何啊,怎麽不和朕說。”


    “皇上向來事務繁忙,這等小事何足掛齒。”


    “你如今與朕已是夫妻,你的事便是朕的事。”


    冰怡笑笑不說話,看了看空中的太陽,道:“如今已到了早朝的時間,皇上還是去朝中吧,大臣們還在等您。”


    皇帝見她無心留他,便離開了。


    宮陌言逐漸轉醒,胸口卻發悶的很,他無力的支起腦袋,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處,是一隻小兔,他伸手摸著它的毛,“小兔,起來了,你壓的阿爹有些喘不過氣了。”


    小兔嘟著嘴巴,“阿爹,你這是嫌棄小兔重。”


    “沒有。”


    小兔化了人形,跳下床榻,宮陌言治起身子卻顯得格外吃力,小兔連忙伸手去扶,宮陌言卻擺擺手,表示自己可以,小兔縮迴手,“阿爹想不想喝水,我給你倒杯水。”


    宮陌言微愣的看著她,點點頭,“小心一點。”


    小兔“嗯”了一聲,跑了出去,屁顛屁顛的端著杯水迴來,宮陌言接過,無力的笑笑,喝著杯中水,看了看四周,“你阿娘她…”欲言又止。


    小兔連忙拿迴已經喝完的水杯,“我再去給你倒一杯,很快的。”說完又跑開了,宮陌言看著她跑走的身影,她這是明顯的退避他的問題。


    昨晚的溫存,宮陌言記得清清楚楚,有人喚他“阿言。”為他擦拭,為他取暖,這一切都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他不會記錯,為何為他做了這麽多,又悄悄離開。


    我隻想見你一麵,隻是一麵而已,你都不肯給我嗎。


    小兔再一次端著水杯迴來,看著發呆的阿爹,很是心疼,小心翼翼的湊到他身邊,“阿爹,水。”


    宮陌言笑著接過水杯,放到一旁,抱起小兔,“阿爹說,你點頭或搖頭就好。”


    小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昨晚你阿娘是不是也在。”


    小兔點頭。


    “她早早就迴到皇宮,是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引人注意。”


    小兔點頭。


    “那是不是說,晚上,你阿娘還會迴來。”


    小兔思索了一會,再次點頭。


    宮陌言欣慰一笑,又問道:“在皇宮,你們過的好嗎?”


    小兔點點頭,忽而想到昨晚的事情,又搖頭,臉色卻異常的蒼白。


    宮陌言覺得有些不對勁,“是誰欺負你們了嗎?”


    小兔點頭。


    “可是宮中的其他妃子?”


    小兔點頭。


    “皇帝沒有為你們安排侍衛嗎?”


    小兔搖頭。


    “我知道了。”


    宮陌言陷入了沉思,他想保護冰怡和小兔,可是又會以什麽身份去保護。


    直到傍晚,宮陌言告訴小兔,自己累了,要休息了,不必擔心自己。


    小兔很自信的拍拍胸脯,“放心吧,阿爹,我會照顧好你的。”


    宮陌言被逗笑了,眯著眼睛裝睡,他在等冰怡。看看是否能夠等到她,看她一眼。


    逐漸夜深了,身旁卻沒有任何動靜,宮陌言逐漸也真的有了困意,但他不能睡,他還沒有等到她。


    “你阿爹如何了?”室內透著一股涼氣,熟悉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小兔輕聲迴答,“阿爹他早上醒了,剛睡下,興許是還沒恢複好。”


    冰怡聽到他醒了,看著床榻裝睡的某人,挑釁道:“既然他已經醒了,那咱們就迴去吧。”


    小兔卻搖搖頭,“阿爹他還沒有恢複好,小兔不走。”


    宮陌言很是欣慰,你真是我的好女兒。


    冰怡卻笑了,“你還真是某人的好女兒。”


    她走到床邊,低下頭,“別裝了。”宮陌言心想:怎麽就能發現我在裝睡呢。


    “你忘了我能讀到你心裏想的什麽了嗎?”


    宮陌言睜開眼睛,衝著冰怡微微一笑,“我才醒。”


    小兔立馬撲過來,“阿爹,小兔照顧的好吧,不要趕小兔走。”


    “不趕你走。”


    冰怡卻沒有要留下的意思,“我謊稱小兔生病去了郎中那裏看病,久了皇帝會發現破綻的,我們還是迴去吧。”


    小兔依依不舍的看著阿爹,又看看阿娘。


    宮陌言抱緊小兔,“也不差這一晚,就讓她住下吧。”你也留下吧。那句話卻始終沒能說出口。


    冰怡卻突然開口,“你為何會在我的臥房裏?”


    宮陌言微愣,不知如何作答,難道告訴她,因為思念?


    “喝多了,走錯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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