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的驚唿像一顆驚雷,炸得張遠心頭一顫。


    他娘的,還能有什麽幺蛾子?


    可他瞥見盧婉擔憂的眼神,硬是把到嘴邊的粗話咽了迴去,換上一副輕鬆的口吻:“沒事兒,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呢。” 雖然語氣輕鬆,可張遠心裏卻像壓了塊巨石。


    盧婉家族的勢力盤根錯節,真要從中作梗,這鹽場革新怕是難上加難。


    他暗自握緊拳頭,我張遠可不是嚇大的!


    他輕撫盧婉的手背,柔聲說道:“婉兒,你放心,我一定會解決這件事,我們……” 四目相對,深情款款,在這緊張的氛圍中,兩人的情感竟升溫了一絲絲。


    仿佛天地間隻剩下彼此,任何阻礙都顯得微不足道。


    該死的家族壓力,該死的鹽場危機,此刻都被拋諸腦後。


    隻有那交纏的目光,訴說著無盡的柔情和堅定。


    “咳咳……” 侍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張遠這才想起正事,懊惱地拍了拍腦門,怎麽關鍵時刻掉鏈子呢?


    他趕緊收迴目光,正色道:“說吧,什麽事?” 侍衛這才吞吞吐吐地稟報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聽得張遠直翻白眼。


    搞半天,虛驚一場!


    送走侍衛後,張遠立刻叫來了孫賬房,吩咐道:“老孫,把鹽場目前的資金缺口和後續革新所需資金的詳細情況統計一下,越快越好!”


    孫賬房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雖然不懂那些高深的革新理論,但也知道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他趕緊應了一聲,一溜煙地跑迴去整理賬目了。


    看著孫賬房慌慌張張的背影,張遠不禁感歎:這老孫,真是個實誠人啊!


    等孫賬房把賬目整理好,張遠仔細地翻閱了一遍,眉頭緊鎖。


    好家夥,這缺口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看來,得跟陳富商好好掰扯掰扯了。


    陳富商,當地有名的富商,腰纏萬貫,富可敵國。


    張遠之前就跟他談過合作,想讓他投資鹽場革新,但這老狐狸精明得很,提出的條件苛刻得令人發指。


    再次見到陳富商,張遠開門見山,直接了當地指出了鹽場革新的巨大潛力,以及陳富商如果提供資金能夠獲得的長遠利益。


    他巧妙地運用了係統獎勵的談判技巧,言辭犀利,邏輯縝密,聽得陳富商一愣一愣的。


    “陳老板,您是生意人,眼光自然毒辣。這鹽場革新,就好比一顆搖錢樹,隻要您肯投資,日後定能財源滾滾啊!”張遠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陳富商的表情。


    陳富商不愧是老江湖,雖然心裏有些動搖,但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張大人,您這番話,說得倒是天花亂墜,可這鹽場革新,風險也不小啊!”


    張遠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風險與機遇並存,陳老板,您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


    經過一番唇槍舌戰,陳富商的態度終於有所鬆動,同意降低收益比例,但仍然附加了一些條件。


    張遠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表示需要考慮一下。


    夜幕降臨,張遠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陳富商的新條件雖然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仍然有一些讓他猶豫的地方。


    到底要不要答應呢?


    “大人,您還沒休息啊?” 一個聲音突然打破了寂靜……


    張遠正對著月亮冥思苦想,陳富商這老狐狸滑不留手,想從他爪子裏摳錢出來,比登天還難!


    這新條件看著是比之前好那麽一丟丟,但總感覺像裹著糖衣的炮彈,心裏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


    突然,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傳入耳中,像毒蛇吐信,撩撥著他的神經。


    張遠猛地迴頭,隻見窗外黑影幢幢,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鹽場周圍晃蕩。


    他們身手敏捷,像夜貓子一樣,悄無聲息地穿梭在黑暗中。


    “什麽情況?大半夜的,這是唱哪出啊?” 張遠心裏嘀咕著,一股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那些人影。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發現這些人穿著統一的黑色夜行衣,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


    一股涼風吹過,張遠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感覺,就像被人盯上了一樣,毛骨悚然。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佩刀,心跳開始加速。


    “來者不善啊……” 他低聲自語道,目光緊緊地鎖定著那些人影,不敢有絲毫鬆懈。


    “大人,您怎麽站在窗戶邊發呆呢?” 盧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關切。


    張遠趕緊轉身,一把抓住盧婉的手,語氣急促地說道:“婉兒,快,去把孫賬房叫來,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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