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場下的洛在水手心還在冒著冷汗，手也不自覺的開始顫抖，她垂下頭，將臉埋在膝間。
薛信見她這樣，不免有些擔心，剛剛她可是硬生生接下了化神期的一劍:“師姐……你沒事吧……”
洛在水抬起頭，胡亂的摸了摸臉:“我沒事，抱歉，差點連累你們……”
“師姐……”
季聽寒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洛在水打斷了。
“你們去看著沐逸和無思那邊，有什麽情況立刻傳信給我。”
“師姐，不是你的錯！”季聽寒在薛信拉開他之前，急忙把話說完，“是溫家人的錯，是我們要站在你身邊的，不存在連累不連累的！我們永遠相信師姐！”
洛在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了，你們去吧，他們那邊也需要人看著，注意安全。”
“走吧，讓師姐靜一靜。”
薛信拽著季聽寒走開了。
洛在水又將臉埋在膝間，周圍或多或少投以打量的目光，她都沒有動彈半分。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人坐到了她的身邊，那人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草藥味兒。
她抬起頭，眼眶還是紅的，對上的卻是聶徐霜的笑臉。
她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聶師姐，你怎麽來了？”
又一道令人討嫌的男聲響起:“可不光她來了，你就沒注意到我來了嗎？”
季聽寒坐在另一邊，吊兒郎當的翹著腿，旁邊站著的孫轅默默舉起手。
“我也來了。”
洛在水不明所以:“你們怎麽都來了？”
聶徐霜掏出一罐清涼的藥膏抹在她的太陽穴間:“聽說劍道大比這邊出事了，我們就來看看。”
洛在水扯出一抹笑:“沒事，聶師姐，你們其實不用來的。”
“我們不來，倒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楚夜漓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扇子，把自己的頭發扇得到處飛舞:“聶師姐，把你那兒藥膏也給我點兒，這天可真熱啊。”
聶徐霜將那盒藥膏丟給他:“五十下品靈石，概不講價。”
楚夜漓一邊抹藥膏，一邊貧嘴:“我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一盒藥膏還要斤斤計較？”
聶徐霜一邊給洛在水把脈，一邊笑罵道:“我們之間可隻有金錢的交情，可別讓感情玷汙了我們純潔的金錢。”
洛在水被逗樂了，這一笑，倒有了種梨花帶雨，晨光初照的幾分韻味。
“咳咳咳……”
幾聲咳嗽惹得聶徐霜緊皺眉頭:“看你脈象沒什麽大礙啊，怎麽會又咳嗽起來呢？”
洛在水有些哭笑不得:“聶師姐，我隻是不小心，被嗆到了。”
聶徐霜作勢要打她，洛在水直接躲在她懷中，撒嬌道:“就知道聶師姐最好了。”
聶徐霜的手有些無處安放，見正在手中玩弄她藥膏的楚夜漓，便一掌拍了下去。
遭受無妄之災的楚夜漓有些委屈:“聶師姐……”
“在水我舍不得打，你皮糙肉厚，打一下又不礙事，大不了不收你這盒藥膏的錢。”
聶徐霜心道，雖然本來也沒打算收。
洛在水被他們給逗好了，從聶徐霜的懷中鑽出來，雖然眼眶還是紅的，但看神態還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孩子大了，都不讓抱了，早些年紀雲帶著的時候，還一口一個聶姐姐了……”
“聶姐姐~”洛在水拉著聶徐霜的手輕輕晃了晃，希望聶姐姐能給她留些麵子。
“你啊。”聶徐霜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和你那師姐一樣，以後有的是好果子吃。”
洛在水作勢捂住腦門:“好了，師姐，先說正事。”
聶徐霜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楚夜漓也收起了手中的折扇，詢問道:“到底什麽情況？溫家人還不至於這麽大膽。”
洛在水把自己剛剛看到的說了出來，在座的幾位忽然沉默下來。
孫轅最先打破了寂靜:“你的意思是，一個道法稀鬆平常的人忽然暴起，一劍殺死了對手，而且還準備繼續殺下一個人？”
楚夜漓有些不敢相信:“怎麽可能，哪怕是那人被激怒了，一劍刺穿人心髒這事，稍稍有些理智的人都做不出來。”
“巧了。”洛在水指了指場下，“就在剛剛，那個女修也一劍刺穿了那個溫家人的心髒。”
聶徐霜扯了扯嘴角:“殺人這事不奇怪，奇怪的是，一個人轉眼間性情大變，理智全無……”
洛在水看著沉思的幾人，心中隱約有了幾分猜測:“你們怎麽看？”
聶徐霜露出一抹苦笑:“還能怎麽看？用眼睛看唄。”
“那個女修的家族，後麵可能要遭殃……”
那個女修抱著屍骨痛哭的畫麵在洛在水腦海裏揮之不去，她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楚夜漓出聲提醒道:“你管不了，你身後還有整個閑雲峰。”
洛在水慢慢唿出這口濁氣，然後慢慢睜開了眼，她低聲道:“我知道，我隻是在他們身上，看見了很多人的影子。”
……
“好！”
時明利落的收迴劍鞘，匆匆向對手行了一禮，然後趕到洛在水身邊。
楚夜漓見他來了，起身讓他坐在了洛在水身邊，然後衝著聶徐霜擠眉弄眼。
聶徐霜見他眼角抽抽，不禁詢問道:“你把藥膏抹眼睛裏了？”
楚夜漓痛苦地閉上眼:“沒事，我想起來我還要教師弟師妹們畫符，我先走了。”
“誒。”聶徐霜見時明坐到了洛在水身邊，楚夜漓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我們不是……”
“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孫轅默默退開了，“既然洛師姐沒事，那我也先走了。”
剩下聶徐霜和時明大眼瞪小眼。
“那我也……我先去煉丹藥了，告辭。”
洛在水有些哭笑不得:“都這麽忙的嗎？”
“是有點忙，藥爐燒火離不得人，我先走了，你們好好休息。”
吵鬧的人群散去，四周又安靜下來。
一雙溫暖的手落在了她的頭上。
“沒事了。”
那人的靈力還沒散去，靠近些，還能感受到那股暖人的氣息。
剛收拾好情緒強撐起來的洛在水忽然被擊潰。
她垂下頭，伸出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角。
“大師兄……”
時明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洛在水強忍著淚花，看向時明:“我剛剛差點害了大家……”
時明蹲下身，和她平視，他目光堅定道:“你沒有做錯，我剛剛看見了，如果你不出手，那個女修也會遇難，你救了她。”
洛在水這才覺得有些後怕，若是溫家由此盯上閑雲峰，那麽閑雲峰絕對會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
“沒事了。”
時明將她攬入懷中，這才發現洛在水在微微顫抖:“沒事了，別怕，師兄在了。”
洛在水將臉埋到了時明懷中，熟悉的氣息讓她感到心安。
“大師兄……”
三聲鼓鳴，時明又將上場。
洛在水從他的懷中鑽了出來，她紅著眼眶笑道:“師兄，我沒事，你先去吧。”
時明有些放心不下，但場下的人已經在催促了，洛在水輕輕推了一下他:“大師兄，去吧，我看好你。”
“好。”
他再次提劍進入場中。
這一輪的對手是溫家人。
他拱手同那人行禮，那人似是還沒睡醒，似是肌無力，潦草的迴了禮。
一聲令下，時明率先挑劍刺來，無名劍身燃起烈焰，勢如破竹，那人顯然招架不住，幾招下來，那人就敗了陣。
劍尖指著那人的咽喉，胸腔的怒火險些燃燒理智，他將無名收迴劍鞘。
“承讓。”
他轉過身，想著迴去找在水，現在師妹需要有人陪著。
“大師兄，小心！”
許是那人幾招便敗陣下場，惱羞成怒，竟趁時明轉身時提劍刺向他。
時明俯身躲過那一劍，隨後旋身，一個飛踢將那人踹出幾米開外。
場外嘩然，那人似是不知疼痛，又提劍衝了上來，場上無一人敢上前阻止，時明隻好拔劍應敵。
洛在水看得心驚，那人如同著了瘋魔，劍劍致命，若非時明實力擺在那裏，可能早就被那胡亂的劍法砍死了。
她站起身想要上前幫忙，聶徐霜不知怎麽又趕了迴來:“別動！”
“溫家的人在看著。”
楚夜漓也趕了迴來，出言提醒道。
洛在水這才看見不遠處溫斂正在看戲般看著場下。
聶徐霜沉聲道:“你若是現在下去，出了人命，溫家就真要盯上你們閑雲峰了。”
洛在水手心冒著冷汗:“但是現在這樣不死不休，大師兄他……”
楚夜漓難得說了句人話:“他既然是你們閑雲峰的首席大弟子，那就應該清楚怎麽辦，先看著，別衝動。”
洛在水閉上眼，過了幾個唿吸，這才睜開。
“聶師姐，下麵那人，你能看清是怎麽迴事嗎？”
“不是很清楚。”聶徐霜雙手環胸，“剛剛你說有人忽然瘋魔我還不信，這樣看來，溫家人圖謀不軌啊。”
“你們別忘了，上次錢家……”
楚夜漓的話讓一眾人沉默下來。
場下時明還在和那人糾纏，一個近身的功夫，時明一個手刀劈了下去。
那人倒地的那一刻，溫斂也就出場了。
“時公子也是怎麽迴事？大比當前，當眾行兇？來人啊，把他帶下去嚴加審問！”
時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收迴無名劍，在溫家人圍過來前，開口道:“他還活著，況且，是他先出手的，在座的各位都是見證。”
“沒錯。”聶徐霜拍了拍洛在水的手，附和道，“我們都是見證，那人明明輸了比賽，卻趁時師兄轉身時偷襲，如不是時師兄及時出手，恐怕時師兄不止受傷那麽簡單了！”
“沒錯。”楚夜漓不知何時又變出了一把折扇，在手中扇的飛快，“溫家難不成是輸不起嗎？”
場下開始躁動不安，洛在水忽然有些耳鳴，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些什麽，但還是鬆了口氣，溫家這下無刺可挑。
溫斂想要發作，但他帶的那些人不夠和各大宗門世家的修士對上，他隻能咽下這口氣，吩咐人把倒地不起的那人帶下去。
他丟下一句狠話，又甩袖離開了。
“我看你們囂張到幾時！”
薛信見她這樣，不免有些擔心，剛剛她可是硬生生接下了化神期的一劍:“師姐……你沒事吧……”
洛在水抬起頭，胡亂的摸了摸臉:“我沒事，抱歉，差點連累你們……”
“師姐……”
季聽寒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洛在水打斷了。
“你們去看著沐逸和無思那邊，有什麽情況立刻傳信給我。”
“師姐，不是你的錯！”季聽寒在薛信拉開他之前，急忙把話說完，“是溫家人的錯，是我們要站在你身邊的，不存在連累不連累的！我們永遠相信師姐！”
洛在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了，你們去吧，他們那邊也需要人看著，注意安全。”
“走吧，讓師姐靜一靜。”
薛信拽著季聽寒走開了。
洛在水又將臉埋在膝間，周圍或多或少投以打量的目光，她都沒有動彈半分。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人坐到了她的身邊，那人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草藥味兒。
她抬起頭，眼眶還是紅的，對上的卻是聶徐霜的笑臉。
她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聶師姐，你怎麽來了？”
又一道令人討嫌的男聲響起:“可不光她來了，你就沒注意到我來了嗎？”
季聽寒坐在另一邊，吊兒郎當的翹著腿，旁邊站著的孫轅默默舉起手。
“我也來了。”
洛在水不明所以:“你們怎麽都來了？”
聶徐霜掏出一罐清涼的藥膏抹在她的太陽穴間:“聽說劍道大比這邊出事了，我們就來看看。”
洛在水扯出一抹笑:“沒事，聶師姐，你們其實不用來的。”
“我們不來，倒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楚夜漓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扇子，把自己的頭發扇得到處飛舞:“聶師姐，把你那兒藥膏也給我點兒，這天可真熱啊。”
聶徐霜將那盒藥膏丟給他:“五十下品靈石，概不講價。”
楚夜漓一邊抹藥膏，一邊貧嘴:“我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一盒藥膏還要斤斤計較？”
聶徐霜一邊給洛在水把脈，一邊笑罵道:“我們之間可隻有金錢的交情，可別讓感情玷汙了我們純潔的金錢。”
洛在水被逗樂了，這一笑，倒有了種梨花帶雨，晨光初照的幾分韻味。
“咳咳咳……”
幾聲咳嗽惹得聶徐霜緊皺眉頭:“看你脈象沒什麽大礙啊，怎麽會又咳嗽起來呢？”
洛在水有些哭笑不得:“聶師姐，我隻是不小心，被嗆到了。”
聶徐霜作勢要打她，洛在水直接躲在她懷中，撒嬌道:“就知道聶師姐最好了。”
聶徐霜的手有些無處安放，見正在手中玩弄她藥膏的楚夜漓，便一掌拍了下去。
遭受無妄之災的楚夜漓有些委屈:“聶師姐……”
“在水我舍不得打，你皮糙肉厚，打一下又不礙事，大不了不收你這盒藥膏的錢。”
聶徐霜心道，雖然本來也沒打算收。
洛在水被他們給逗好了，從聶徐霜的懷中鑽出來，雖然眼眶還是紅的，但看神態還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孩子大了，都不讓抱了，早些年紀雲帶著的時候，還一口一個聶姐姐了……”
“聶姐姐~”洛在水拉著聶徐霜的手輕輕晃了晃，希望聶姐姐能給她留些麵子。
“你啊。”聶徐霜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和你那師姐一樣，以後有的是好果子吃。”
洛在水作勢捂住腦門:“好了，師姐，先說正事。”
聶徐霜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楚夜漓也收起了手中的折扇，詢問道:“到底什麽情況？溫家人還不至於這麽大膽。”
洛在水把自己剛剛看到的說了出來，在座的幾位忽然沉默下來。
孫轅最先打破了寂靜:“你的意思是，一個道法稀鬆平常的人忽然暴起，一劍殺死了對手，而且還準備繼續殺下一個人？”
楚夜漓有些不敢相信:“怎麽可能，哪怕是那人被激怒了，一劍刺穿人心髒這事，稍稍有些理智的人都做不出來。”
“巧了。”洛在水指了指場下，“就在剛剛，那個女修也一劍刺穿了那個溫家人的心髒。”
聶徐霜扯了扯嘴角:“殺人這事不奇怪，奇怪的是，一個人轉眼間性情大變，理智全無……”
洛在水看著沉思的幾人，心中隱約有了幾分猜測:“你們怎麽看？”
聶徐霜露出一抹苦笑:“還能怎麽看？用眼睛看唄。”
“那個女修的家族，後麵可能要遭殃……”
那個女修抱著屍骨痛哭的畫麵在洛在水腦海裏揮之不去，她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楚夜漓出聲提醒道:“你管不了，你身後還有整個閑雲峰。”
洛在水慢慢唿出這口濁氣，然後慢慢睜開了眼，她低聲道:“我知道，我隻是在他們身上，看見了很多人的影子。”
……
“好！”
時明利落的收迴劍鞘，匆匆向對手行了一禮，然後趕到洛在水身邊。
楚夜漓見他來了，起身讓他坐在了洛在水身邊，然後衝著聶徐霜擠眉弄眼。
聶徐霜見他眼角抽抽，不禁詢問道:“你把藥膏抹眼睛裏了？”
楚夜漓痛苦地閉上眼:“沒事，我想起來我還要教師弟師妹們畫符，我先走了。”
“誒。”聶徐霜見時明坐到了洛在水身邊，楚夜漓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我們不是……”
“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孫轅默默退開了，“既然洛師姐沒事，那我也先走了。”
剩下聶徐霜和時明大眼瞪小眼。
“那我也……我先去煉丹藥了，告辭。”
洛在水有些哭笑不得:“都這麽忙的嗎？”
“是有點忙，藥爐燒火離不得人，我先走了，你們好好休息。”
吵鬧的人群散去，四周又安靜下來。
一雙溫暖的手落在了她的頭上。
“沒事了。”
那人的靈力還沒散去，靠近些，還能感受到那股暖人的氣息。
剛收拾好情緒強撐起來的洛在水忽然被擊潰。
她垂下頭，伸出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角。
“大師兄……”
時明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洛在水強忍著淚花，看向時明:“我剛剛差點害了大家……”
時明蹲下身，和她平視，他目光堅定道:“你沒有做錯，我剛剛看見了，如果你不出手，那個女修也會遇難，你救了她。”
洛在水這才覺得有些後怕，若是溫家由此盯上閑雲峰，那麽閑雲峰絕對會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
“沒事了。”
時明將她攬入懷中，這才發現洛在水在微微顫抖:“沒事了，別怕，師兄在了。”
洛在水將臉埋到了時明懷中，熟悉的氣息讓她感到心安。
“大師兄……”
三聲鼓鳴，時明又將上場。
洛在水從他的懷中鑽了出來，她紅著眼眶笑道:“師兄，我沒事，你先去吧。”
時明有些放心不下，但場下的人已經在催促了，洛在水輕輕推了一下他:“大師兄，去吧，我看好你。”
“好。”
他再次提劍進入場中。
這一輪的對手是溫家人。
他拱手同那人行禮，那人似是還沒睡醒，似是肌無力，潦草的迴了禮。
一聲令下，時明率先挑劍刺來，無名劍身燃起烈焰，勢如破竹，那人顯然招架不住，幾招下來，那人就敗了陣。
劍尖指著那人的咽喉，胸腔的怒火險些燃燒理智，他將無名收迴劍鞘。
“承讓。”
他轉過身，想著迴去找在水，現在師妹需要有人陪著。
“大師兄，小心！”
許是那人幾招便敗陣下場，惱羞成怒，竟趁時明轉身時提劍刺向他。
時明俯身躲過那一劍，隨後旋身，一個飛踢將那人踹出幾米開外。
場外嘩然，那人似是不知疼痛，又提劍衝了上來，場上無一人敢上前阻止，時明隻好拔劍應敵。
洛在水看得心驚，那人如同著了瘋魔，劍劍致命，若非時明實力擺在那裏，可能早就被那胡亂的劍法砍死了。
她站起身想要上前幫忙，聶徐霜不知怎麽又趕了迴來:“別動！”
“溫家的人在看著。”
楚夜漓也趕了迴來，出言提醒道。
洛在水這才看見不遠處溫斂正在看戲般看著場下。
聶徐霜沉聲道:“你若是現在下去，出了人命，溫家就真要盯上你們閑雲峰了。”
洛在水手心冒著冷汗:“但是現在這樣不死不休，大師兄他……”
楚夜漓難得說了句人話:“他既然是你們閑雲峰的首席大弟子，那就應該清楚怎麽辦，先看著，別衝動。”
洛在水閉上眼，過了幾個唿吸，這才睜開。
“聶師姐，下麵那人，你能看清是怎麽迴事嗎？”
“不是很清楚。”聶徐霜雙手環胸，“剛剛你說有人忽然瘋魔我還不信，這樣看來，溫家人圖謀不軌啊。”
“你們別忘了，上次錢家……”
楚夜漓的話讓一眾人沉默下來。
場下時明還在和那人糾纏，一個近身的功夫，時明一個手刀劈了下去。
那人倒地的那一刻，溫斂也就出場了。
“時公子也是怎麽迴事？大比當前，當眾行兇？來人啊，把他帶下去嚴加審問！”
時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收迴無名劍，在溫家人圍過來前，開口道:“他還活著，況且，是他先出手的，在座的各位都是見證。”
“沒錯。”聶徐霜拍了拍洛在水的手，附和道，“我們都是見證，那人明明輸了比賽，卻趁時師兄轉身時偷襲，如不是時師兄及時出手，恐怕時師兄不止受傷那麽簡單了！”
“沒錯。”楚夜漓不知何時又變出了一把折扇，在手中扇的飛快，“溫家難不成是輸不起嗎？”
場下開始躁動不安，洛在水忽然有些耳鳴，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些什麽，但還是鬆了口氣，溫家這下無刺可挑。
溫斂想要發作，但他帶的那些人不夠和各大宗門世家的修士對上，他隻能咽下這口氣，吩咐人把倒地不起的那人帶下去。
他丟下一句狠話，又甩袖離開了。
“我看你們囂張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