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如墨染一般漆黑,隻有點點繁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克勞德和麗薩正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墓園疾馳而去,一個在天上指引方向,一個在森林裏狂奔。


    克勞德一心想著盡快趕到墓園找到那個裝有器官的木匣子,因為之前他並沒有在老皮特身上發現它的蹤跡,所以他推測東西很可能還留在墓園之中。為了避免來迴奔波浪費時間,克勞德決定這次要直接把胃和大腦一並帶走,然後交給老皮特完成任務。


    \"快了,就快要到了!\" 麗薩在空中飛翔著,目光緊緊鎖定下方奔跑的克勞德,同時警惕地觀察四周,以防他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迷失方向。


    突然,麗薩驚唿一聲:\"等等,墓園裏好像有人!\"她迅速俯衝而下,擋在了克勞德麵前。


    克勞德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急切地問道:\"有人?難道是老皮特迴來了?\"


    麗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看樣子不像,那個人似乎是個女子,身穿一條裙子。不過……我覺得她有些麵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說著,麗薩小心翼翼地收斂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生怕被墓園內的人察覺到。


    克勞德眉頭緊皺,思考片刻後對麗薩說:\"你先進日記裏躲一躲吧,就算你已經盡力收斂光芒了,但隻要有一點光亮還是容易暴露我們的行蹤。\"


    麗薩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克勞德隨身攜帶的日記本中,並叮囑道:\"那你自己千萬小心啊。\"


    隨後,克勞德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唿吸節奏,放輕腳步緩緩向墓園靠近。他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能夠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弄清楚這個人究竟是誰。


    克勞德終究是肉體凡胎,黑夜之中視力並不足以支撐他在森林裏就看清楚那個女人是誰,所以他必須進入墓園才行。


    但隨著克勞德一步步地緩緩靠近,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感逐漸在他心底蔓延開來。每向前踏出一步,那股不祥的預感便愈發強烈,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正緊緊揪住他的心髒。終於,當他能夠清晰地看清那條裙子上的花紋時,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梁骨直衝腦門,他的心已然涼了半截。


    \"蘭花......拜托,不要這樣!\" 看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蘭花圖案,克勞德再也無法保持半蹲伏的姿勢,猛地站直身子,毫不猶豫地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月蘭女士,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克勞德心中最不願麵對的場景終究還是無情地展現在了眼前——那位身著素雅長裙、靜靜佇立著的女子,竟然真的就是月蘭女士。然而,月蘭女士卻反複沒聽懂克勞德的唿喊一般,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美麗而冰冷的雕像。而她那雙白皙如玉的手中,赫然緊握著老皮特用來存放重要器官的兩個精致木匣子。


    \"月蘭女士,請您把木匣慢慢地放在地上,可以嗎?\" 克勞德一邊輕聲說道,一邊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向她靠近,動作輕柔而緩慢,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會引發意想不到的變故。可現實往往總是殘酷的,就在克勞德即將伸手觸及月蘭女士的那一刻,令人憤怒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月蘭女士的周身突然泛起一層微弱的白色光芒,那光芒雖然並不耀眼,但卻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這股光與當初萊昂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如出一轍。隻不過這一次的光芒並未對周圍環境造成任何影響,反倒是月蘭女士自身像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所籠罩,整個人開始出現了問題。


    光芒驟然閃現之後,月蘭女士的身軀竟然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操控著。她那原本嬌嫩光滑的肌膚之上,竟逐漸浮現出一道道細密的裂痕,如同蛛網一般蔓延開來。與此同時,她臉部的皮膚也開始緩緩卷起,顯露出其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那是一種宛如光河般流動不息的神秘物質,閃爍著微弱卻詭異的光芒。


    \"該死的白燈塔,你這個無恥的混蛋......\"克勞德怒不可遏地咒罵道。他心裏很清楚,正是因為老皮特留下的那個木匣成功抵擋住了白光的部分威力,才導致白燈塔不得不臨時改變策略。如今,他們竟然迫使月蘭女士拿著兩個木匣,如果克勞德膽敢輕舉妄動去奪取它們,那麽月蘭女士必將性命難保。


    想到這裏,克勞德不禁感到一陣寒意湧上心頭。他深知自己與月蘭女士之間的親密關係瞞不過萊昂納那雙監視全鎮的眼睛,而隻要萊昂納知曉此事,也就意味著白燈塔同樣了解得一清二楚。毫無疑問,自己已經落入了白燈塔精心設下的陷阱之中,被對方牢牢地抓住了把柄並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麗薩,快來幫幫我!\"心急如焚的克勞德高聲唿喊著。


    麗薩聽見聲音後,立刻離開了日記,當她第一眼看到月蘭女士身上發生的恐怖狀況時,瞬間便洞悉了白燈塔的陰險手段。要知道,白燈塔對於麗薩而言可算得上是其源體之一,盡管她自身隻是通過某種特殊方式被映射出來的存在,但在本質屬性方麵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異,她雖然不受白燈塔的控製,但是本身的能力卻和白燈塔相通,記憶也會受到竊取和傳輸。


    “你有辦法解決白光嗎?”克勞德焦急的問道。


    但很不幸的是麗薩搖了搖頭,“我做不到,她身體裏的能量太多了,我最多可以限製她發作的時長,做不到清除它們。”


    “能挺到戰鬥結束嗎?”克勞德認為隻要挺到戰鬥結束,白燈塔被老皮特和老格爾曼從萊昂納的意識裏剝離出去,月蘭女士大概率會恢複正常。


    “兩個小時,這是我的極限,而且日記必須留在這裏,我需要它作為載體,將她身體裏的能量引到日記中。”


    “兩個小時?難道就不能再多堅持一些時間嗎?”克勞德滿臉憂慮地凝視著小鎮北方那直衝雲霄的光柱,他深知,僅僅依靠老皮特和老格爾曼,要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壓製住強大的萊昂納絕非易事。


    “這已經是最樂觀的估計了。要是沒有日記,也或是局勢變得更為惡劣,恐怕我撐死也就隻能再堅守半個小時而已......”一旁的麗薩語氣無奈地迴應道,她知道克勞德喜歡這位女士,但是她也沒有辦法。


    克勞德眉頭緊鎖,腦海中飛速思索著應對之策。他心裏清楚得很,如果強行拿走木匣,月蘭女士必死。如果戰鬥時間超過兩個小時,月蘭女士也會死亡。萊昂納勝利,月蘭女士依舊會死。


    “壓不住他,拿不到木匣,月蘭女士必死無疑;若不趕緊行動,過不了多久,連老皮特和老格爾曼也阻攔不住萊昂納了。誰曉得那詭異的白燈塔接下來還會搞出什麽名堂來,而我自己多半也會成為它的下一個目標......”克勞德越想越是心急如焚,原本他覺得三天的時間漫長無比,猶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此時此刻,留給他的時間卻隻剩下區區兩個小時了!


    “好吧,就照你所說的去辦。一旦戰鬥失敗,咱們恐怕都會遇到更麻煩的事情,等你準備妥當之後,通知我一聲,我立刻動手取走木匣。”克勞德咬了咬牙,心知自己如今已別無選擇。在這般危急關頭,將白燈塔的意識驅趕迴去,或許是他們能夠存活下來的最佳途徑,同時也是唯一的一線生機。


    麗薩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睛,將手指伸長插入月蘭女士裂開的縫隙中。緊接著一股白色的能量衝進麗薩的身體,由光構成的身軀快速的變大變亮。


    “動手!”


    聽見麗薩的聲音,克勞德開啟“反抗”拿走木匣,頭也不迴的瘋狂往小鎮方向奔去。


    “兩個小時!記住時間!”遠處,麗薩的聲音還在大聲提醒著克勞德。


    將“反抗”開到最大的克勞德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迴到了小鎮,而整個鎮子北部已經完全被老格爾曼的黑色膿液吞噬。但即便如此,萊昂納的光依舊存在,並且在不斷的擴大,將黑色膿液不斷擠走。


    “老皮特!東西我都帶迴來了!你究竟在哪裏?!”克勞德心急如焚,扯開嗓子大聲唿喚道。他的聲音在這片混亂的場景中迴蕩,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人們的耳膜。 在連續高喊數次之後,終於有一道幹枯得如同朽木般的身影從陰影之中迅速衝出,徑直奔向克勞德所在之處。


    “聰明!還知道把其他的也拿來。”老皮特跑到了克勞德眼前,見到他手裏的器官後非常開心。


    “所有器官都找齊了,你們應該可以壓製萊昂納了吧。”克勞德焦急的問道。


    老皮特迴頭看見那碩大的光柱,歎了口氣。“我們盡力吧,白燈塔正在適應萊昂納的身體,他的力量越來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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