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在重新梳理了以往日記內容後有了很多新的猜想,但是都缺少確定性的證據,所以隻能作為參考。


    “山洞現在依舊是最大的疑點,希望老格爾曼給的東西好用。”克勞德拿著木牌在手裏不停的翻轉著,緩解自身的壓力。


    清晨,克勞德便已經起床開始準備出發了,背包裏裝滿食物和藥物,又帶上了日記和木牌,後麵背包插著斧頭,手上帶著“反叛”,他甚至將月蘭女士的煤油燈都帶走了,畢竟上次煤油燈起到了關鍵性作用,誰知道這次會不會有用,而且洞穴裏那麽黑帶著煤油燈也可以增加一些亮度。


    克勞德走到樓下,站在旅館門前,他知道出去了就有可能迴不來了。他看向月蘭女士的房間,深唿吸了幾次然後走出了旅館。而月蘭女士則在屋子裏看著克勞德的背影,默默的為其祈禱。


    海邊,老格爾曼的小屋


    “我來借船了。”


    “決定了?”老格爾曼已經在海邊等候多時了。


    “決定了,更何況如果我不去,一樣也會死。”


    “那就去吧,船就在那裏。”老格爾曼已經勸過克勞德了,而且還不隻一次,他覺得他已經做到了身為半個人類該做的事情。


    “如果我活著迴來,我能否知道你們背後的事情。”克勞德在上船前問道。


    “我之前就說過,你這次進去很難收獲真相,更多的是死亡,但如果你有勇氣、有膽量進到最深處,然後跳到水裏,也許你會獲得一些真相,但是這取決於它是否看重你,如果你賭錯了,那你跳下去後就永遠都上不來了。”


    聽到這裏,克勞德已經可以確定老格爾曼身後的異常一定來自於海洋,而且能力中包含“真實”或者相近的能力。


    “我知道了,祝我好運吧老格爾曼。”


    “祝你好運克勞德·海爾先生。”


    克勞德劃著船前往了燈塔下方的洞穴。


    “他還是選擇進去了?”老皮特走過來問道。


    “你怎麽沒把眼睛給他。”


    “我的眼睛為什麽要給他?他卷入了你們的戰爭,卻要讓我來承擔後果?”


    “我看你是舍不得那兩個異常吧,免得到時候又覺得自己的自由受到了限製。”一句嗓音濃厚的聲音傳來。


    “萊昂納,你不老實在你的房子裏待著,又跑到海邊來幹什麽。”老格爾曼問道。


    “看看老朋友,再看看咱們的賭注扔到了哪個盤上了。”萊昂納慢悠悠的說道。


    “老皮特,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參與進來是為了什麽?我不認為你在他找到你眼睛之前就看出他有這個能力。而且我讓你看管‘反抗’,結果你把‘反抗’給了他,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選擇了格爾曼那麵。”萊昂納繼續說道。


    “我哪麵都不選,就和當年一樣。‘反抗’在我這裏快三百年了,當年你用它鎖住了格爾曼,使得它具有了異常,放在我那裏吃土多少有點浪費,而且我還欠他人情。”


    聽到之前“反抗”是鎖住自己的手銬,老格爾曼“哼”了一聲。


    “別生氣嘛,當年的事情我也是沒想到你會拒絕的那麽幹脆,而且這麽多年了,你也活著我也活著,甚至連老皮特都活著,這不好嗎?”


    說到這裏,沙灘邊的海浪突然開始暴漲,天開始變暗,風也變得狂躁起來。


    遠處的克勞德看著天空,“大風天?這可不是好預兆,海浪也變得快了起來,今天不應該是潮汐最平穩的時候嗎?希望能堅持到洞穴。”克勞德開始快速劃了起來,大風天在拉斯福特的日記裏是出現異常的前兆,他可不希望在海上遇到異常。


    而另一麵,老皮特和萊昂納轉過頭看著格爾曼眼睛開始流出黑色的膿液,身上的灰色布條如同蛇一般扭動著離開了身體,露出了滿身的抓痕和無數的膿液。


    “你管這叫活著?還是管老皮特那種隻剩下一個皮囊叫活著?”老格爾曼明顯對認為自己還活著這件事非常憤怒,他被兩個異常夾到了中間,受到的痛苦遠超老皮特和萊昂納。而又因為自己異常的身份根本無法死亡,三百年來無盡的痛苦不停的在折磨老格爾曼。他曾懇請他身後的異常給予自己死亡,但是另一個異常卻死死抓住他不放,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他的憤怒早已突破想象。但可悲的是無論他多憤怒都改變不了自己的現狀,他反抗過,成為了這個鎮子裏唯一的犯人,但是即便如此也仍然是失敗,到最後留給他的隻有忍。


    而老皮特也不是很喜歡萊昂納這個說法,他雖然沒有老格爾曼那麽慘,但是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巨大,兩個眼睛不過是代價中最輕微的兩個罷了。


    天空越來越黑,風浪也越來越大。但是萊昂納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仍然是一副慈祥的樣子,但是他身上開始出現一道道光,仿佛他體內就是光的聚合物。


    “對,你們就打吧,打完了不過就是城鎮再重啟而已。但是它消化完拉斯福特了嗎?現在重啟的結果是什麽你應該清楚吧。”老皮特對萊昂納說道。


    “哈哈,老皮特你別光說我啊,我本來隻是來看看你們和那個年輕人,結果是格爾曼開始激動的,也不是我挑的事。”


    老皮特想想也是,於是轉頭又對老格爾曼說道:“格爾曼你也別激動了,你明知道你殺不死他,海浪也不可能衝過群島,而且現在衝過來,死的肯定是那個年輕人,下一位來的時候就不一定是什麽時間了,你身後那位還能忍得住嗎?你現在掀桌子那就是讓所有人都吃不上飯了,你自己不想吃了別帶上其他人。”


    老格爾曼知道他說的很對,但是三百年的憤怒和苦痛不是一時間能消散的,他仍然十分想開戰,弄死萊昂納。但是正當自己準備嚐試平息怒火的時候,地上的灰布突然纏繞上自己的身體,強行打斷了他的異常狀態。


    萊昂納看到後也不再釋放光芒。“看來它比你冷靜,知道現在不是時候。雖然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幫的那個年輕人,但真的沒必要敵視我,你看他到了這麽久我可一直安安穩穩的在我的房子裏,連門都沒出去過。”


    “你無非就是在等它消化完拉斯福特。怎麽?拉斯福特追到自己的夢了?”老皮特毫不留情的揭穿萊昂納。


    聽到這句話後,萊昂納一直微笑的突然有點扛不住了,因為拉斯福特的事情他被剝奪了更多的東西,這大概就是屬下辦錯事的後果。


    “拉斯福特不過是時間問題,即便再慢兩個月內也肯定會有結果,兩個月而已,我等得起。”說完萊昂納便離開了這裏。


    “你知道萊昂納在打什麽主意嗎?”老皮特轉頭看向老格爾曼問道。


    “他後悔了。”說完老格爾曼便迴到了自己的茅屋,剛才大風刮掉了他屋頂上不少茅草,他需要好好修一下。


    老皮特看著離開的倆人,用自己的兩個眼睛當做球,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看看你倆哪有一點想解決問題的樣子啊,唉。”說完,老皮特便邊揉邊迴去了。


    另一麵,克勞德還在努力的劃著船,但是他發現天氣又晴了有些摸不著頭腦。


    “早就聽說海上風雲莫測,但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十分鍾前還有一種要起大浪的樣子,這現在又晴空萬裏,風平浪靜了。”


    又劃了一會後,克勞德來到了燈塔下的洞穴前,現在海水已經覆蓋沙灘,直逼森林。而洞穴裏也已經被海水灌入,可以直接劃著小船進去。


    但克勞德沒有著急進去,之前他劃了十多分鍾的船用的是“反抗”的異常效果,他現在需要緩和一下,然後吃一些食物,以確保自己體力充沛。


    他一邊嘴裏咬著雞腿,一邊在不斷檢查自己的東西。又休息了十多分鍾後,克勞德將船劃進了洞穴中。


    整個洞穴很寬,足可以容下五六艘同等大小的漁船,而且也沒有礁石鍾乳什麽的妨礙克勞德劃船的東西。克勞德點開了煤油燈,掛在漁船船頭的掛鉤上,隨著一點點深入,洞穴內的光線則一點點變暗,海水的聲音也一點點變小,直到最後僅剩下煤油燈的亮光和劃船的聲音圍繞著克勞德。


    “這裏這麽幹燥嗎?為什麽連水滴落的聲音都沒有?”克勞德嚐試將煤油燈舉高,想看看洞穴上麵,但是距離根本不夠,站起來的高度根本不足以讓光照得高多少。


    “要做好有怪物或者異常的準備。”他拿出斧頭放在自己身邊,然後又把木牌揣進褲子兜裏,將日記放在心髒前麵,為了防止日記掉落,他還特意在衣服上縫了一個能正好裝進去日記的兜。


    “來吧,讓我看看這個洞穴裏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能讓拉斯福特陷入異常,還讓老格爾曼認為我會死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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