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魚酒館裏,克勞德坐在前台,聽著芬斯在後麵叮叮咣咣的不知道在搞些什麽,估計是在整理酒桶。


    克勞德第一次來梭魚酒館的時候是晚上,屋子裏全是鎮民,當時克勞德是來問芬斯關於拉斯福特的事情,然後克勞德就發現了鎮民關於拉斯福特的記憶似乎都被抹掉了的異常情況。


    而那天晚上芬斯向克勞德要的拉斯福特的照片還掛在寫酒品和食物的菜單板上。


    旁邊寫著一段話,“有任何人認識照片內人員的可以向酒館告知,或者到月蘭旅館尋找威廉先生,根據告知內容會給予相應報酬。”


    “沒想到芬斯還真的幫我貼上去了。”克勞德以為芬斯隻是說說,畢竟這種酒館一般沒人會認真對待這種事情,萬一尋找的人有問題,很容易攤上事情。


    “看來芬斯人不錯,至少在守約這部分很好。”克勞德覺得可以在芬斯這裏多走動走動,也許可以問到更多事情。


    在克勞德坐的馬上要開始無聊犯困的時候,芬斯終於做完飯端了上來。


    “抱歉,讓您久等了,我剛才重新擺放了一下那些酒桶,不然它們把廚房都要占滿了。”


    芬斯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一瓶甜酒。


    “嚐嚐這個,是橙酒,配合醃製後的魚肉非常好吃。如果不喜歡啤酒我也有。”


    說著芬斯就把克勞德的杯子倒滿了,根本沒給克勞德迴話的時間。


    “行吧,少喝一點應該沒有事,甜酒一般度數不高,而且聽芬斯的意思,配上橙酒會使魚肉更好吃,雖然我覺得生魚怎麽醃製都有一股腥味。”克勞德不是很喜歡吃生魚,但是好奇心又有點想讓他嚐一下。


    克勞德拿起刀,切了一小塊魚肉放到嘴裏。魚肉的口感有些鬆散,醃製後不再像新鮮的魚肉一樣細膩潤滑,而且還具有魚腥味。


    魚肉有些微鹹,不太適合大口食用,多虧剛才克勞德切的小。


    吧台對麵的芬斯盯著克勞德的嘴,一股渴望認同的眼神讓克勞德難以說出不好吃的話。


    克勞德看見旁邊的橙酒,打算用橙酒把魚肉順到喉嚨裏。一口橙酒下去,克勞德突然發現魚肉的味道和橙酒的味道發生了反應。魚腥味被橙酒壓住,同樣橙酒的刺激使得魚肉的口感也不再那麽鬆散,橙酒包裹住魚肉,使得魚肉變得潤滑綿軟,魚肉本身的鹹味與橙味也融合在一起。


    在嘴裏重新感受後的克勞德不得不承認,這個魚肉單吃實在是一般,甚至可以算是難吃。但是一旦配上橙酒,味道品質成倍上升,可以說橙酒才是這道菜的靈魂。


    芬斯在吧台後麵看著克勞德變臉似的麵目表情忍不住說道:“怎麽樣?我沒騙你吧,這道菜很適合喝橙酒。啤酒也可以,但味道遠遠不如橙酒,而且啤酒的味道更像是暴力壓製了魚肉的味道,而不像橙酒和魚肉融合,產生新的味道。”


    克勞德表示這一次是芬斯贏了,橙酒配他醃製的魚肉確實非常好吃。難怪月蘭女士也對芬斯的廚藝表示讚同。


    克勞德又吃了幾口後發現芬斯還是站在那裏看著他,不禁問道:“您怎麽不吃?”


    “後廚還有東西在做著,我等著和那個一起吃。”


    “還有好吃的?”克勞德現在有些想知道還有什麽好吃的,如果和這道菜的品質一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額……這道菜算不上有多好吃,隻是我個人比較喜歡,如果你也想吃可以留一點魚肉,它是塗抹在上麵的。”


    “沒問題,魚肉還有這麽多足夠了,我吃慢點就行。”


    又過了十幾分鍾,芬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迴到了廚房。然後克勞德便聞到了一股腥味從廚房傳了出來,他感覺自己仿佛站在一堆魚和海帶中間。


    “他到底做了什麽東西?”克勞德基於剛才生魚和橙酒的搭配,還保持著對芬斯的信任,雖然現在有點動搖,但他還是認為應該能很好吃,隻是不太好聞。


    過了一會,芬斯端著一盤子黃褐色的粘稠物走了出來。


    克勞德頓時聞到一股爛魚的味道,被嗆到的他被迫猛吸了幾口氣,結果被嗆的更厲害了。


    芬斯用刀把那坨粘稠物挖出一塊,然後塗抹到生魚肉上。看的克勞德頭後發涼,“這得多腥啊。”


    芬斯看了一克勞德震驚的表情,然後看著他從震驚到恐懼,因為克勞德發現芬斯要給他的魚肉上也塗一些。


    嚇得克勞德趕忙把生魚肉拿走,他覺得真要是塗上去,生啃一口活魚都不會再覺得腥了。


    “我的天,芬斯,你到底弄了個什麽東西出來,你這到底是食物還是魚食?”


    本想問一下芬斯是用什麽做的,誰知道芬斯聽到後愣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這東西可以當魚食?”


    “???”


    “不是我說著玩的啊,還真能當魚食啊。”克勞德都無語了,魚食就好好扔水裏喂魚啊,哪有把魚食和魚放在一起的,你想吃魚就不能等魚吃完魚食嗎?它都死了你才想起來給魚肉喂魚食是不是有點晚了。


    克勞德壓住吐槽的欲望,深唿吸了一口——然後就又被嗆到了。


    芬斯又吃了兩口後說道:“這是用魚肉,貝肉,還有海菜等東西弄的,鮮味十足,隻是您這種內陸來的不太習慣而已,這東西我天天做,每天晚上都能被鎮民吃光。當然也確實有人在我這預定,用來釣魚用,這東西對魚的吸引力很大,但成本可遠遠超過魚了,所以少有人用,除了那些經常空杆的家夥。”


    克勞德已經無話可說了,他現在隻想幾口吃完,然後趕緊出去唿吸幾口新鮮空氣。


    幾口把魚肉含進嘴裏,然後又含了一口橙酒,轉身就跑出了酒館,他實在是受不了那種腥味了。


    芬斯在屋裏看著克勞德落荒而逃的樣子,已經知道晚上和酒友們聊些什麽了。


    克勞德在酒館外,嘴裏含著魚肉和橙酒,一邊咀嚼一邊唿吸新鮮空氣,他現在已經完全聞不到海風裏的腥味了,隻覺得空氣無比清新。


    “逃離”酒館後,克勞德也算是解決了午餐問題,準備逛一會就去電報站看看是否有迴複。


    沿著酒館的路往海邊走去,海風吹著克勞德的頭發,他覺得如果這裏沒有異常的話,確實是個不錯的休閑之地。


    “帥哥,要進來休息一下嗎?”


    “???”


    “這個台詞可不太正常啊。”克勞德“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轉頭看去看見一個四十多歲濃妝豔抹的女士在巷子裏向他揮手。


    “這地方連這種這種有技術的女性都有嗎?”克勞德眼皮直跳,趕緊快步離開這個巷子,頭也不迴的走了≡┏|*′?Д?|┛


    “唿,我收迴剛才的話,這地方處處是危險。”克勞德都無語了,這小鎮連治安官都沒有,卻有這種有技術的女人存在,他都不知道該說這地方職業種類太多還是太少。


    跑出巷子後,有一股魚腥味襲來,唿吸了一段海風後,克勞德鼻子裏之前的魚腥氣已經消失了,所以當這股魚腥味過來時他又能聞到了。


    克勞德往遠處望去看去,一個個魚攤立在那裏。


    “我這是跑到賣魚的地方了?昨天月蘭女士應該就是在這裏買的魚吧。”


    克勞德想到昨天月蘭女士說老格爾曼也在這裏賣魚,他想過去看看他的攤子上都是什麽奇怪的東西。


    克勞德朝魚市走去,各種各樣的魚在克勞德眼中出現,他發現絕大部分的魚他都不認識,這片群島養育了太多種類的魚群,以克勞德在內陸吃的幾種魚來看,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本著我不懂,但是這次我學聰明了的想法,克勞德決定如果要買魚一定要問清楚怎麽吃,最好讓他給我把魚收拾完更好,他可以付錢。


    克勞德在魚市裏轉來轉去,看遍了所有的魚攤,但是沒有看見老格裏曼,克勞德發現自己沒遇到他反而鬆了一口氣,可能是老格裏曼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克勞德總覺得他不太普通,但他也考慮到可能是第一印象導致的認知偏差。


    確定沒有老格裏曼之後,克勞德便離開了魚市,他做魚的經驗太少了,在月蘭女士麵前做魚實在是算不上什麽好決定。克勞德還是決定在肉食上展現一些廚藝,不過在去買食材前,他必須去電報站一趟了。


    不多時克勞德便來到了電報站,講清楚是取昨天月蘭女士發的電報,迴複人應該是“海爾木航運公司”。


    很快電報站的人便找到了迴複,收取了費用後便遞給了克勞德。


    克勞德打開後看見公司的迴複表示派人去了拉斯福特所在的鎮子裏調查了一下,拉斯福特曾經有位妻子,具體姓名沒有查到,但大概率是日記中拉斯福特提到的人名,時間太緊沒能調查清楚全部事情,但知道拉斯福特的家裏曾發生過火災,他的妻子應該已經死亡,時間大約在三年前的冬天,拉斯福特忘記放擋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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