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沂萱已經來大帥府工作兩日了。


    這兩日裏,她給徐墨琛的狗帥們和赤龍都喂的很好,這項工作,她可謂是做的得心應手。


    每天,她都精心準備好適宜的食物,耐心地看著這些小家夥們歡快進食。而後,她還會仔細地為它們梳理毛發,陪它們玩耍一會兒。不僅如此,閑暇之餘,她還把徐墨琛的辦公室收拾得井井有條。


    這天,她在整理書桌時,意外地看到桌上多了一麵鏡子。


    她不禁拿起來仔細端詳,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自己之前隨口抱怨他辦公室連一麵鏡子都沒有的場景。當時不過是無心之言,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


    可再一琢磨,也許是他之前臉被子彈擦傷,為了查看和處理自己傷口才買的這麵鏡子吧?


    她再度把鏡子放下,在他的辦公室裏轉了一圈。


    徐墨琛去蘇城打仗了,辦公室裏沒了他的身影,顯得空蕩蕩的,雖然平時那冰冷的男人在的時候,也不見得這間屋子多有活氣。


    段沂萱隻覺百無聊賴。


    她在房間裏不停地踱步,轉來轉去,越來越不耐煩。


    她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去找來了林奚楷。


    她詢問道:“林校官,你們大帥到底什麽時候迴來?我什麽時候才能去正式工作。”


    兩人正說著話,辦公室裏的電話突然鈴聲大作。


    林奚楷趕忙接起電話,然而,不過片刻,他的臉色驟然大變,匆忙掛斷電話。


    他神色緊張地對段沂萱說:“段小姐,不好了!大帥在蘇城戰區被圍困,還受了重傷,現在我馬上要去那邊看他。”


    段沂萱聽聞,一顆心瞬間揪了起來,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我也要去!!”


    林奚楷連連擺手,一臉嚴肅地勸阻道:“段小姐,萬萬不可!那邊戰況危急,危險重重,況且大帥如今都被圍困,情況不明。您去了隻會徒增麻煩,還是別去了。就連我這一趟過去,說不定路上都會遭遇各種危險。”


    林奚楷態度堅決,無論如何都不讓段沂萱跟著。


    段沂萱無奈,隻得返迴醫院。


    她滿懷憂慮地迴到醫院,走進病房,看到病床上虛弱不堪的父親,以及在一旁精心照料的大哥和母親。


    他們見她歸來,跟她打了聲招唿,詢問她今日工作的情況。


    然而她心煩意亂,家人的問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隻是失魂落魄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大哥收拾好碗筷,準備去給父親洗碗。


    路過妹妹身旁時,瞧了瞧她的臉色,輕聲問道:“萱萱,你可否知道宴銘去了哪裏?他怎麽迴來一趟又走了?”


    段沂萱仿佛沒聽見一般,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大哥見她這般模樣,皺了皺眉,再次問道:“你這是怎麽了?魂都不在身上了。”


    段沂萱沒有迴應,起身在病房裏焦急地來迴踱步,眉頭緊蹙,眼中盡是憂愁。


    過了片刻,她似乎下定了決心,把錢包遞給大哥,語氣急切地說道:“大哥,我要出門幾天,這些錢給你保管,你一定要照顧好父親母親。”


    大哥打開錢包一看,裏麵是家裏僅存的四百大洋,而段沂萱自己僅僅拿了二十大洋當作路費。


    大哥滿臉憂色,追問道:“萱萱,你這是要前往何處?”


    段沂萱咬了咬嘴唇,迴答道:“大哥,我有個朋友出了事,我得去瞧瞧他。”


    說著,她就要離開。


    大哥一把拉住她,不放心地說:“萱萱,如今外麵局勢動蕩混亂,你一個人出去到處亂跑做什麽?要學你二哥嗎?你不許出去,聽話!”


    大哥又將她拽了迴來,無奈之下,她隻好坐下,繼續發呆。


    到了晚上,她趁著家人都睡熟了,寫了一張簡短的便條放在房裏的桌上,然後整理好東西,準備偷偷出門。


    夜色如墨,隻有微弱的月光灑在小徑上。


    段沂萱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醒了家人。


    她穿著一身簡便的素色衣裙,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手裏緊緊攥著那二十塊大洋。出門後,她輕輕合上房門,仿佛那輕微的“哢噠”聲在這寂靜的夜裏也顯得格外響亮。


    一陣涼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但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


    她沿著熟悉的小巷快步走著,孤獨的身影在清白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堅定。


    段沂萱咬了咬嘴唇,加快了步伐。出了巷子,來到大街上,空無一人的街道讓她心中有些害怕,但對徐墨琛安危的擔憂壓倒了一切。她深吸一口氣,朝著車站的方向奔去。


    她在火車站整整等了一晚上的車,而後買了車票前往蘇城。


    其實,她本可以等到天剛剛亮的時候再偷跑出來,可她害怕自己睡過了頭,或者大哥向來起得早,一定會將她抓住。所以,哪怕夜色深沉,寒意逼人,她也毅然趕著晚上出來。


    天色漸亮,兩個仆人醒來,發現小姐不見了蹤影,隻在桌上看到一張紙條。她們不敢耽擱,立即拿去給大少爺看。


    段霖安展開紙條,看到上麵寫著:大哥,我的那個朋友對我真的很重要,他受了重傷,我必須去看他,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勿要擔心我。


    段霖安眉頭緊皺,歎息一聲:“這丫頭,真不懂事!”


    這頭,段沂萱已經坐上了火車。


    她囊中羞澀,沒有錢買頭等座,隻好買了普通的硬座。


    她坐在窗邊,呆呆地望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思緒漸漸飄遠,想到了和徐墨琛初遇的那個畫麵,那雙深邃而熟悉的眼眸,至今仍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中。


    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徐墨琛,你一定不能有事。


    火車哐當哐當地開了一下午,終於到了蘇城站。


    下火車後,她向一位過路人打聽,這才得知距離她從林奚楷電話裏聽到的那個戰區地址還十分遙遠,不但需要坐車轉車,而且還在深山老林之中。


    她帶的錢還算充裕,想來應該足夠車費了。她拿上行禮,叫了一輛黃包車,先去坐電車,之後再轉去坐短程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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