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應道。


    她緩了緩情緒,聲音仍帶著些許顫抖,說:“我害怕極了,你能不能送我迴去......就這樣,走在我身後......”


    “好。”


    昏黃的燈光在狹窄的道路上灑下微弱的光暈,將兩人的身影拉長。


    段沂萱腳步略顯虛浮地向前走著,男人一直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後,他纖長的影子如墨般覆蓋在她瘦小的影子之上,仿佛無聲地擁抱著她,她能感覺到他的存在,那沉穩而輕盈的氣息,讓她即使孤獨地走著,心中也充滿了安全感。


    夜風輕輕撩動她的發絲,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而身後那始終如一的陪伴,讓她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終於,男人一直護送她到了燈火通明的家門前。溫暖的光線傾瀉而下,照亮了她的臉龐。


    她下意識地迴頭去看,發現他早已在不知什麽時候悄然離去了,隻留下那一片深邃的黑暗。


    ......


    段沂萱進家門時幾乎是飛奔而入,那模樣就像是被一陣狂風驟然卷了進來。


    隻見爸爸正安然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專注地閱覽著報紙。她二話不說,猛地衝了過去,緊緊地一把抱住了爸爸。


    段父被她這突如其來、毫無預兆的舉動驚得怔了一怔,隨即放下手中的報紙,去拍拍她的背,眼神中滿是疑惑與關切,輕柔地問道:“怎麽了,乖女兒?”


    “爸爸,我方才被人跟蹤了。”段沂萱的聲音帶著顫抖,嬌弱的身軀仍在微微發顫。


    “啊?怎麽迴事?”段父聞言,神色驟變,連忙坐直了身子,匆忙推了推眼鏡,目光急切地看著她。


    “您聽到剛才的槍聲了沒有?”段沂萱的眼神中透著驚惶,聲音極低。


    段父鄭重地點點頭:“是啊,我還以為是旁邊山裏有人打獵。”


    段沂萱嘟囔著,滿是委屈地說道:“不是,是有人幫我開槍殺了那個跟蹤的人。”


    “啊!”段父滿臉驚訝,嘴巴張得大大的,“誰啊?”


    段沂萱抿緊嘴唇,不願意說,始終緘口不言,隻是低低地說自己累了。


    段父滿心憂慮,還在後麵關切地問她,不知道女兒在外麵究竟遇到了什麽事,“跟蹤者”,還有“開槍的人”,這些光是聽聽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心急如焚,連忙去打了電話給徐嘉衍。


    彼時,徐嘉衍正在忙工廠裏的事情,今日廠子裏出了點問題,他急得團團轉,從早忙到現在,完全忘卻了自己約未婚妻去看電影這一事。


    辦公室的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卻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段父又打到了徐家去,二太太不緊不慢地接了電話。


    段父急急地和她說了女兒的事,然後問嘉衍在不在家裏,能不能來陪陪萱萱?


    程應錦手裏正被傭人伺候著做指甲,聽到段父的話,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地迴道:“這事兒找我們嘉衍作甚?應該找警察廳啊,我說你們段家還沒訂婚就什麽事兒都找我們嘉衍,以後成了婚還得了?豈不是什麽雞毛蒜皮的事兒都要麻煩我們嘉衍了?”


    她說著舉起自己剛做的紅豔豔的指甲欣賞了一下,嘴角掛著不屑的笑,繼續諷刺道:“哎呀我說你們段小姐也太矯情了點吧,得了,我得歇著了,就不和段老爺閑談了。”說完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段毅祥氣得臉色漲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一把將電話重重地摔到桌上,那電話在桌上彈了幾下,險些掉落。


    “這是什麽話!這是什麽話!”他憤怒地咆哮著,“關乎我女兒安全,生死攸關的大事,竟被她說成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女兒遇到了歹人,還輕飄飄地說她矯情!這種女人,徐老爺是怎麽看得上的?還娶她做夫人!”


    他喘著粗氣,在房間裏來迴踱步,嘴裏不停地咒罵著,整個人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憤怒到了極點。


    發脾氣也解決不了事,段父粗氣一哼,再次一屁|股坐下拿上報紙接著看。


    晚上八點左右,夜色已濃,徐嘉衍才匆匆忙忙地拿著西裝外套,大步邁進自己的辦公室內。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頭發也略顯淩亂。


    助理緊跟其後,說道:“大少爺,方才有人打電話過來。”


    徐嘉衍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一邊隨口問道:“是誰?”


    助理無奈地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未曾接起。”


    徐嘉衍聽了,隻是“哦”了一聲,便不再多問。


    他拿起一疊重要的文件,塞進公文包中,準備下班。此時的他,腦海中滿是工作上的事務,全然想不起來和未婚妻的約定。


    徐嘉衍開著車緩緩迴到家中,剛一下車,小廝便匆匆挨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大少爺,方才段老爺打電話來,又打電話給大夫人。”


    “段伯父?”徐嘉衍眉頭微皺,一邊往屋裏走,一邊思索著。


    突然,他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猛地想起了和段沂萱的約會,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立馬撒腿朝著自己房間裏跑去。


    他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要死,竟然忘記了和萱萱看電影的事情。”一邊匆忙撥通電話。


    叮鈴鈴,段家的電話再次響起。


    段老爺正坐在沙發上,聽到鈴聲,推了推眼鏡起身去接電話。


    “喂。段公館,哪位。”


    “段伯父!是我,嘉衍。”徐嘉衍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不安。


    段毅祥冷冷迴道:“嘉衍啊,你究竟去哪裏了?萱萱方才遇到歹人跟蹤,你可知曉?我們尋你也尋不到。”


    “啊!萱萱沒事吧?”徐嘉衍語氣關切地問,“實在不好意思,我今日在忙工廠的事情,沒顧得上萱萱妹妹。”


    “幸好沒事!”段毅祥雙手叉起腰杆,氣得吹胡子瞪眼,“不然你啊,就後悔去吧!還有你那個媽啊,說話真是難聽至極!”


    “對不住對不住,我母親不知情,她一向就是這般說話的,您千萬別和她計較!”徐嘉衍的語氣中滿是愧疚,頓了一下,弱弱問道,“段伯父,能不能幫忙叫萱萱來聽電話?”


    “哦!”段毅祥猛地拍了一下腦門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應道:“好,你等等啊,我這就去叫她。”


    說完,自己放下電話,腳步匆匆地上樓去叫女兒來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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