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沂萱隨手披了條衣服便匆匆下樓去。


    打開段沂芯的房門的瞬間,她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到——隻見段沂芯整個人撲倒在血泊之中,地上的玻璃渣在血的浸潤下泛著詭異殷紅的光。


    她的手腳被紮得血肉模糊,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滲,染紅了大片的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她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淩亂的發絲黏在臉上,顯得無比狼狽。


    段沂萱的心猛地一揪,連忙衝上去扶起她,焦急地唿喊:“三姐!”她轉過頭,急切地去問二太太,“三姐這是怎麽了?”


    “她......或許是在學校裏遇到什麽傷心事吧?然後喝多了,就在這裏踩玻璃渣。”二太太聲音顫抖,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我,我一個婦道人家,不知道怎麽辦好,老爺和大夫人又不在家......”二太太急得嚎啕大哭,身子也因極度的悲傷而搖搖欲墜。


    段沂萱抬頭往家裏看了一圈,家裏一個男人都沒有,根本無人能幫得上忙,她咬了咬牙,作了個大膽的決定:“二太太,你和春綿過來搭把手,把三姐抬到車上,我送三姐去醫院!”


    二太太急切問道:“萱萱啊,你會開車嗎?”


    “我試試。”


    說罷二太太便和春綿過來幫忙抬起三小姐。三人動作十分吃力,春綿則有些畏畏縮縮,一隻手托住段沂芯的腿,另一隻手卻遮遮掩掩的藏著。但還是被細心的段沂萱瞥到了,她蹙了蹙眉,問道:“春綿,你另一隻手怎麽了?”


    春綿眼神閃躲,下意識地把手臂往迴縮了縮,掩飾著說:“沒什麽,小姐,咱們先送三小姐去醫院要緊。”


    段沂萱心存疑惑,但時間緊迫,她也沒再多問,大家齊心協力將段沂芯抬上了車。


    段沂萱坐進駕駛座,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從來沒有開過車,心裏緊張極了,但一想到三姐的狀況,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迴想著徐墨琛開車時的樣子,踩離合、掛擋、鬆手刹……她按照記憶中的步驟操作著,車子竟然奇跡般地發動了。她唿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心中暗自慶幸:還好,她記憶力好。


    車子緩緩啟動,段沂萱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深夜的道路上車輛稀少,她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車速,每一次換擋和轉向都格外謹慎。


    終於,段沂萱將三姐送去了醫院,雖開得慢,但還是順利到達了。


    段沂芯被醫治後躺在病房裏,旁邊醫生正在寫病例,二太太心急如焚地去問醫生:“醫生,我女兒怎麽樣了,她這雙腳還能保住嗎?”


    醫生停下手中的筆,歎了口氣道:“傷口紮得比較深,不過我們已經做了處理,目前情況還算穩定,但是需要觀察一段時間,至於雙腳能不能完全恢複,還得看後續的治療和她自身的恢複能力。”


    二太太聽了,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此時從外麵走進來個護士對幾人說:“十二號病房的,來個人去把醫藥費交一下。”


    段沂萱幹脆地拿起手包:“我去。”


    醫生和四小姐都走了,病房安靜了下來,二太太緩緩地坐到女兒身旁,顫抖著伸出雙手,握住女兒受傷的手腳,那包的嚴嚴實實的紗布讓她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她的眼神中滿是心疼與自責,淚水不受控製地再次湧出,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哽咽而沙啞:“芯芯啊,我的女兒,你怎麽那麽傻啊。”


    她的目光一刻也不舍得從女兒的手腳上移開,仿佛隻要這樣看著,就能替女兒分擔痛苦。


    那紅腫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淚水模糊了視線,可她還是努力睜大眼睛,想要把女兒的傷勢看得更清楚一些。


    “都怪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她一邊抽泣著,一邊用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傷口周邊,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女兒。


    隨後,段沂萱交了費用迴來,把藥單輕輕放在段沂芯的床頭。


    二太太抹掉眼淚,滿懷感激地起身對她說:“萱萱啊,謝謝你了,這麽晚了,你也累了吧?你快迴去睡覺吧?我在這裏照顧芯芯就好了。”


    段沂萱點頭應好,溫聲道:“那明天早上我給你們送早點來,再來看三姐。”


    她剛要拿上外套和手包離開,二太太忽地想起什麽,連忙叫住她:“萱萱啊......”她囁喏著,“這件事你能不能別告訴你爸爸呀,我們芯芯向來都很乖的,這次肯定是在學校裏有了喜歡的人,心裏不痛快,才會如此失控。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可不得了呀......”


    段沂萱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爸爸的。”而後拿上自己的外套,轉身離開醫院。


    第二日,段沂芯悠悠轉醒,二太太瞧見女兒睜開了眼,高興得不行,一下子撲到床邊,嘴裏輕輕地罵著:“你這傻姑娘!你總算醒了,可把媽媽擔心壞了!”說著,淚水又在眼眶裏打轉。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忙不迭地去給段沂芯打洗臉水,嘴裏還不停地念叨:“寶貝女兒,你餓不餓?媽媽給你弄點吃的。對了,剛剛四小姐還送了早飯來,這迴啊多虧她了,昨晚,是她把你送到醫院來的。”


    段沂芯聽到那個名字,厭惡地翻了翻白眼,滿臉的不耐煩。


    等母親走了後,她覺得躺著無聊,轉頭看到桌子上放的那些藥單和病曆。


    她拿起來看了看,看到那個署名——段沂萱。


    她瞬間怒上心頭,罵道:“段沂萱段沂萱,又是段沂萱!怎麽哪裏都有你!”


    她剛想把紙揉了撕了,眼中忽的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嘴邊扯起一道陰毒的笑來,心中暗想:“哼,段沂萱,這次我可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讓你也嚐嚐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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