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沂萱進門後,目光瞬間被那張熟悉的麵龐吸引。


    隻見那人端坐在沙發上,身姿筆挺,坐姿依舊那般刻板,她不由地愣了一瞬,隨後訕訕地移步到他跟前,沒好氣地發問:“你怎麽來了?”


    段父見此狀況,趕忙匆匆起身,試圖將女兒推往樓上,動作中帶著明顯的局促不安:“萱萱,我和大帥正在商談要事,你一個姑娘家不方便聽,快上樓去吧。”


    段沂萱卻是一臉的茫然不解,靈活地避開了父親的推搡,緊接著一下子鑽到徐墨琛麵前,柳眉豎起:“你來我家作甚?誰讓你來的?”


    “萱萱!不可無禮!!”段父急得大聲嗬斥道。


    “怎麽?不歡迎?”徐墨琛微微低下頭,俯瞰著她,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挑釁之意。


    段四小姐雙手抱在胸前,冷哼一聲道:“對啊,就是不歡迎。”


    “是嗎?”


    徐墨琛嘴角一扯,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後邁著大步徑直往裏走:“走,張副官,去參觀一下段四小姐珍貴的家。”


    段沂萱立即高聲喊住他:“喂!你去哪兒??”


    徐墨琛旁若無人地走上樓梯,雙手背在身後,猶如一位領導在審查般,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每一處角落。


    他邊走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記得你的房間在二樓左手邊第一間吧?”


    段沂萱跟在身後,氣急敗壞地嚷著:“你怎麽知道?”


    “當年還是個嬰兒房。”徐墨琛隨口應道。


    段沂萱在後麵又急又惱,大聲唿喊著試圖叫住他,可他步伐如風,她怎麽也阻攔不住。


    眼看著男人就要踏入她的房間了,她心中一急,猛地向上跨了兩步,仿若一隻敏捷的小兔子般瞬間躥到他麵前,雙臂迅速張開,攔住他的去路。


    她那白皙的小臉因激動而泛起一層嬌豔迷人的紅暈,一雙美目圓睜,滿含怒意地直直盯著他。


    徐墨琛隻向裏麵探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這麽粉?”


    段四小姐迴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房門未關,連忙手忙腳亂地將門關上。


    然後雙手抱臂,下巴微微上揚,傲嬌地迴道:“怎麽,我喜歡,不行嗎?和你一樣,什麽東西都是黑白的,看久了,不覺得壓抑嗎?”


    徐墨琛當即迴她:“那你這般花哨看久了,難道不覺得眼花繚亂嗎?”


    “不覺得,年輕,視力好。”


    女孩挑了挑眉,嘴角上揚,眼神裏滿是得意之色,那副傲嬌的神態仿佛在宣告“你能拿我怎樣”。


    徐墨琛冷笑一聲,這女人,莫不是在暗指他年歲大?


    他又在二樓轉了一圈,而後從另一邊樓梯走下去,段四小姐依舊在後麵心急火燎地緊緊跟著。


    段父手持煙鬥,仰著頭望著樓上那三個來迴跑動的身影,一臉的莫名其妙,全然摸不著頭腦。


    另一邊樓梯連接著後門,她剛從後門花園進來,未曾關門,此刻她開始懊悔自己不愛關門的習慣了!


    “那裏不許去!那是我的秘密小花園,外人不許進去。”


    段沂萱急匆匆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一下子出現在他麵前。她的臉上寫滿了緊張與急切,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徐墨琛垂下眼眸,掃了一眼她拽著自己那隻白嫩的手,冷笑一聲:“外人?”


    “我可不是外人。”


    “十幾年前,這裏是我和你大哥玩耍嬉鬧的地方。要真論起來,應當是段四小姐搶占了我的地盤才是。”他仰起頭說道。


    段四小姐瞪圓了眼睛,險些被他的話給氣暈倒。


    這人要麽不說話,一開口便能把人氣得半死,她簡直難以置信,整個申城,竟然有人比她的嘴皮子還利索,關鍵是她竟對他毫無辦法!


    眼看著那道黑影猶如一陣急不可擋的狂風,刹那間便闖入了她的小花園中,且那步伐迅猛有力,一腳就踩在了柔軟的綠坪之上。


    他高大的身影好似一座巍峨聳立的山峰,投下的黑影幾乎將整個小花園都籠罩其中。


    原本溫馨小巧的花園,在他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狹窄逼仄。


    段沂萱在後麵氣鼓鼓地撅起嘴巴,那嘴巴翹得仿佛能掛上一個油壺,眼神憤憤地盯著他那令人厭惡的背影。


    隻見前麵的男人宛如一位嚴謹細致的審查官,圍著她的小花園仔仔細細繞了一圈又一圈,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遍她栽種的每一種花朵。


    最後在那片她新栽植的白茶花前麵停下了腳步。


    “喜歡?” 他問。


    他知道,這是那晚她在杜先生後花園想摘下的那朵白茶花,沒想到她不僅惦念著,還叫人種了。


    那剛栽植的白茶花,花朵還顯得有些稚嫩,小小的花瓣緊緊簇擁在一起,透著一種嬌羞的美。


    麵前的女人生著他的氣,沒有搭理他,把頭倔強地扭到一邊,堅決不看他。


    但那雙實誠的眼睛還是忍不住一直留意著他的舉動,眼看著他就要伸手去觸碰她心愛的花,她猶如一隻被觸怒的小兔子,飛一般地躥了過去。


    “別碰!”她伸出雙手試圖阻攔。


    她的動作又急又快,額前的幾縷發絲都隨著她的動作飄飛起來。


    看她如此寶貝這些花的樣子,徐墨琛臉上露出一抹饒有興趣的驚喜表情,挑眉調侃道:“段四小姐今日也要當護花使者?”


    “你手那麽大,花那麽軟,那麽小,稍一觸碰就極易碰壞的。我可是前兩日剛栽下的,珍貴得很呢。”她小嘴一撅,氣鼓鼓地說道。


    麵前女人還是如往常那般嬌氣,且能言善辯,徐墨琛不禁在心中發笑。


    徐墨琛又將雙手別到背後,直起身子來,神色變得格外認真,說道:“可段四小姐有沒有聽過,這花栽植在家中,是不吉利的。”


    麵前女人切了一聲:“我才不信那些毫無根據的迷信之說,再者說了,杜先生家中也有,他如今不也照樣如日中天,還如此深受大總統的器重。”


    徐墨琛的臉色驟然變了,冷聲迴道:“那可未必能一直如此。”


    說完,他撂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行一步。”說罷便邁著大步走出了她的花園,離開了段家。


    段父從後麵匆匆趕來,追問道:“大帥這就走了嗎?”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自我隨性,說走便走了,段沂萱對此也習以為常了。


    她跟在他身後,看到他走到車旁,張副官迅速地給他拉開車門,他微微彎腰,利落地坐進了車裏。


    段沂萱緊盯著那車窗裏的人影,方才那難得展露的熱情瞬間消散地無影無蹤,一股濃重的戾氣和幽冷再度將他緊緊縈繞。


    他那漆黑的身影隱匿於昏暗的車內,隨著車子的緩緩移動,那張冷峻的麵龐一點一點地從她的視線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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