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徐嘉衍被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往後躲去。


    那些前一秒還緊盯著那顆人頭哢嚓拍照的記者們,此刻更是嘔吐不止。


    “這!”徐老太噌地站起身來,驚唿道,“老、老管!!”


    老管乃是徐老太太用了三十年的手下,隻因之前幫她做了諸多見不得光的事,徐老太唯恐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便一直將他藏匿在鄉下務農。


    徐老太並非徐熹行的生母,而是他的嫡母。徐熹行乃是庶夫人所生,由於庶夫人早逝,徐熹行便過繼給了嫡母。


    年輕時的徐老太太,心眼和手段皆堪稱一絕,否則也難以在那般豪門大戶中長久生存。


    就在眾人被那顆血肉模糊的人頭嚇得腿腳發軟之際,突然從後麵傳來一陣嗒嗒嗒的軍靴落地之聲,大門被人猛地推開,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闖入商會之中。


    徐老太太顫顫巍巍地迴過頭去,隱約瞧見大門口的逆光處,緩緩走進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


    他越是靠近,那光線就越是刺眼。


    那張麵容愈發清晰,直至立於她的麵前。


    記憶中那張清秀的孩童的臉,那個被她狠心丟棄在大街上的十二歲娃娃,哭扯著嗓子喊她祖母。那個走了七天七夜自己找迴來後卻被她拒之門外的可憐孩子。


    一個十二歲的娃娃,從兵荒馬亂的縣城奔迴,睡過漆黑恐怖的荒墳,踏過橫屍遍野的戰場。斬殺撕咬他的小狼崽子,吃狼肉喝狼血,最後站在她麵前張開血淋淋的小嘴衝她奶唿唿一笑。


    “祖母。”


    他迴來的那天,也是如此喚她的。


    “他、他迴來了......殺不死的小狼崽子!!”徐老太太神情崩潰,嚇得昏厥過去。


    “祖母!!”徐家眾人一擁而上,跑上去抱住徐老太太。


    徐嘉衍更是從台上衝下來,直至跑到這個男人麵前,他腳步停滯,隻覺麵前男子寒氣逼人,不敢再上前。


    “你、你是?”徐嘉衍小心翼翼地問道。


    徐墨琛並未理會他,徑直朝台上走去。


    他身著一身英武筆挺的軍裝,腳下配著一副黑漆長筒馬靴,嗒嗒嗒,一步步走上台,每一步都仿佛是死神在逼近,無人敢出聲。


    他站在了眾人麵前,是一副清秀俊朗的麵孔。


    兩股英俊之氣擰在他濃濃的劍眉之下,鼻梁高挺,唇色殷紅,相貌周正完美。


    他掃視了一圈在場所有人,每一個被他審視的人都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紛紛低下了頭。


    徐墨琛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桌上他親手斬下的人頭,掀唇道:“我才是徐家長子,徐墨琛。”


    “家父徐熹行生前行商有道,廣結善緣,他之品行我後輩當萬世傳承。”


    “但他之死頗有蹊蹺,我曾命人去調查當年之事,家父有被人所害之嫌疑。我身係家中長子之責,理應擔起家中事宜,替父親找出殺害他的兇手,報仇雪恨。”


    “所以,商會會長一職,理應由我徐墨琛擔任。”


    徐嘉衍的母親徐程氏聽後恨得咬牙切齒,竟然有人來搶她兒子的位置,扯著嗓子朝台上喊:“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徐家的事輪得上你說話嗎!你說你是徐家長子你就是嗎?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


    段老爺搖了搖頭,當年之事他也有所耳聞,徐家人似乎將一個女人給沉了塘,但具體是誰他也不清楚。


    他隻記得徐老爺的大兒子小時候跑來看他的女兒時說了句“這個妹妹我喜歡”,讓他印象深刻。


    可後來,再出現的徐嘉衍,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誰能弄得清這高門宅院裏的是非曲直呢?


    “母親,此地人多嘴雜。莫再說了。”徐嘉衍將徐程氏拽了迴來。


    台上的人再次開口:“我的身份,輪不到你來驗證。你並非生養我之人。”


    此時徐家的三位叔伯出麵:“那個......這位將軍,你說你是我們徐家人,隻是這麽口頭一說。你的身份,我們的確需要證實,你這樣不明不白就想接手徐家那麽大家業,我們徐家人是斷不會同意的!”


    三叔壯起了膽子,站出來喊道:“是啊!徐家那麽大家業怎麽可能說交給你就交給你!你以為你帶那麽多兵我們就會怕你嗎?!”


    徐墨琛沒有迴應,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當年自己母親帶著他去給父親進香迴來途中遭人擄劫,三個大漢在他麵前撕了他母親的衣服,侮辱了她。


    後來母親懷了賊匪的孩子,徐家人便拿這個由頭誣陷她謀殺親夫偷竊徐家家產等罪行將她沉塘。


    他因目睹了母親被人擄劫之事,徐家人擔心他會說出來,便將他送去了舅伯家一段日子,待他迴來後母親就屍骨無存了。


    十幾歲的他已然有了是非分辨的能力,他記得他迴家後那一張張冷如鬼魅的臉,祖母是他在這個家裏唯一信任的人。


    但祖母也在徐家人的蠱惑下,說他不是親生的,將他丟棄在大街上。


    這些如虎狼豺豹般的人,怎配站在這裏質疑他。


    想到此處,徐墨琛攥緊了拳頭。但他還得顧全大局,才能將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妥善解決。


    “這位大將軍,既然徐家人有諸多不滿,要不,這商會會長一職,我們還是暫緩選定吧?您看,場下那麽多記者朋友的......”畢會長試探著問道。


    的確,徐家的家醜不宜在此處大肆張揚。


    “好。”徐墨琛退下了台,神情冷漠地走過了那群人,帶兵離開了此地。


    台下一個男子看到他離開後,與人悄聲議論道:“我聽說此人是新上任的巡閱使,掌管申城、蘇城、錦城三城的軍區監察權,那可不得了!比我們申城的督軍官職還高呢!”


    看來此人來頭不小,畢會長也不敢得罪,但是徐家人在商會地位錯綜複雜,他也不能不顧及他們的意思,商會會長的選舉,隻好延期再定了。


    大公報的記者最為積極,迴去後,就趕忙把這驚爆的新聞登上了頭條。


    “失蹤多年的徐家長子帶人頭驚現商會,爭奪商會會長一職,其真實身份暫無考究。”


    晚上香荷從街上買菜迴來,順便帶迴來一張報紙,擺在桌子上。


    “阿香。我的紅糖糍粑有沒有給我帶迴來?”段沂萱躺在沙發上問道。


    “帶迴來咯小姐,曉得小姐喜歡吃這個。”香荷手裏折著菜葉子說道。


    “嗯那好。”段沂萱迴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看到一張報紙,指了指。“你買了報紙迴來?拿過來我看看。”


    “好嘞小姐。”香荷把報紙和紅糖糍粑一起遞給段沂萱。


    段沂萱拿了根紅糖糍粑吃著,打開報紙看到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呀!這什麽呀!~~”段沂萱趕緊把報紙扔得遠遠的。


    思索片刻,她察覺不對勁,報紙上好像有個眼熟的人?


    她又遮擋著眼睛拿起來看,那個在台上說話的男人,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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