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及時收手,迴頭一看,身後是一隻小羊羔。


    它蹣跚著,向他們走來,嘴裏發出“咩咩”的叫聲。


    它並不害怕,也許剛出生不久,還不懂得世界的險惡。


    它走到被豹子咬死的母羊跟前,跪倒身子,在母羊的奶子上吃起來。


    “好可憐的小羊羔。”楊婉心裏一陣難過。


    她走過去,輕輕撫摸著小羊羔。


    “我們把它帶迴去養著吧。”葉舟提議。


    “嗯嗯,先讓它吃飽,這是它最後一次吃母乳了。”楊婉心腸柔軟,眼裏閃著淚花。


    “能把它養活嗎?”楊婉沒有喂養過動物,完全沒有經驗。


    “能養活,羊的生命力很頑強,它們剛出生就會走路,能夠照顧自己。”葉舟給她講解關於喂羊的知識。


    “你喂過羊嗎?它們平時都吃什麽。”楊婉請教他。


    “喂草就行。”葉舟輕描淡寫地說。


    “可它年齡還小,不喂羊奶嗎?”楊婉有點擔心,怕養不活。


    “有羊奶當然更好,沒有羊奶也是可以養活的。”葉舟其實也沒有喂過羊,但他懂點常識,比較有信心。


    這時候,小羊羔吃飽,站起來在草地上走了兩步。


    楊婉過去抱起它,撫摸著它。


    小羊羔一點也不害怕,在楊婉懷裏乖乖地躺著。


    看樣子它對楊婉很有好感。


    “小乖,以後我就叫你小乖好不好?”楊婉給它起了一個名字。


    小羊羔輕輕叫了一聲,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答應了她的要求。


    楊婉心裏說不出的疼惜,把它摟在懷裏。


    “它是男生還是女生?”楊婉問葉舟。


    葉舟迴答不上。


    他俯下身子,扒開小羊羔的後腿看了看。


    “它是母的。”葉舟說。


    “小公主,太好了,真可愛……”楊婉臉露喜色,對小羊羔喜歡得愛不釋手。


    “咱們迴去吧。”葉舟看看天色不早,提醒楊婉。


    葉舟背著母山羊,楊婉抱著小羊羔,走出野山羊活動區,爬上跑馬嶺。


    草地裏還留著兩隻豹子,葉舟沒辦法一次帶迴去,隻好等下次再來。


    這兩隻豹子可是巨大的收獲,不但可以吃肉,它們的皮毛更是寶貴的物資。


    兩人向翠影穀方向返迴。


    走著走著,葉舟突然腿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你怎麽樣,要不要緊?”楊婉懷裏抱著小羊羔,驚慌地問他。


    “不要緊,我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吧。”葉舟放下獵物,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不應該啊,葉舟哥,才走這麽點路程,你怎麽堅持不住了?”楊婉心裏生出疑問。


    “我……唉……”葉舟不敢解釋。


    他心裏還在想著美女的承諾,故意拖延,思忖著有什麽辦法。


    好事不能得逞,實在不甘心迴去。


    這次一起出來,機會難得,必須好好把握。


    迴到翠影穀,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好吧,休息一會。”楊婉坐在他身邊。


    她抱著小羊羔,憐惜地看著它。


    “小乖,這個名字不太好,我還是叫你小舟吧。”楊婉對著小羊羔說,哈哈笑起來。


    “不要亂給它起名。”葉舟心不在焉地說。


    “好的,好的,它好可憐,以後我就是它的媽媽,你就是它的……”楊婉嬉笑著,看著葉舟。


    “我是她的爸爸?”葉舟一臉的驚訝。


    “嗯嗯,你承認啦,哈哈。”楊婉開心地大笑。


    葉舟無奈,苦笑一聲。


    楊婉坐在地上,不停地撫摸著小羊羔的身子。


    葉舟看著她,感覺到她身上傳出溫暖的母愛。


    她對待小羊羔的態度,讓人覺得她心地善良。


    葉舟情不自禁,從後麵抱住了她。


    她渾然不覺,愛惜地看著小羊羔。


    葉舟聞著她身上的氣味,雙手環繞在她的肩上。


    “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葉舟在她耳邊輕聲地說。


    楊婉似乎沒有聽到,她抱著小羊羔,伸手在它頭上拭去一根幹草。


    葉舟見她沒有拒絕,大膽起來。


    他用力一掀,把她和小羊羔全都掀翻在地。


    小羊羔發出“咩咩”的叫聲。


    楊婉一頭栽倒,把頭埋在小羊羔的背上……


    葉舟手忙腳亂,解除了她的防禦。


    “葉舟……葉舟……”楊婉喊著他的名字。


    她懷裏抱著小羊羔,把臉輕輕地貼在小羊羔柔軟的皮毛上。


    葉舟不管不顧,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


    “小乖……小舟……”楊婉對著小羊羔喊叫。


    她語無倫次,搞不清該給小羊羔取什麽樣的名字。


    到底是小乖,還是小舟?


    她意識混亂,已經搞不清楚。


    葉舟看著眼前的小羊羔,心中生出憐惜。


    但他絲毫沒有留情。


    對你的愛就是這樣,無需憐憫,隻需付出。


    “求求你,小乖很可憐……”楊婉緊緊地抱著小羊羔。


    葉舟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心話,甚至是一種反話。


    她是在鼓勵我?


    她想讓我心疼小乖?


    小乖願意,可你楊婉……你願意嗎?


    葉舟甩甩頭,什麽也不多想。


    任何工作,既然做了,就要做得徹底,就要做得完美。


    葉舟非常仔細,像是對待一件藝術品,每一個細節都一絲不苟,盡量做得到位。


    “咩咩,咩咩……”小羊羔在楊婉懷裏掙紮著。


    “不要動啊……”楊婉控製著它。


    小羊羔終於掙脫出來,兩腿一跳,站在草地上。


    它在楊婉眼前踱步,像是閑庭信步。


    成年人的事,它是完全的不懂。


    “小乖,快迴來……”楊婉伸手抓住它的兩腿。


    小羊羔向前走了兩步。


    葉舟的身子被拖動,不得已向前跪爬幾步。


    “乖……”楊婉抓住了小羊羔,摟在懷裏。


    葉舟瘋了……


    “小乖!小乖!小乖……”葉舟發出狂烈的吼叫。


    突然,楊婉放棄了懷裏的小羊羔,迴轉身子,緊緊地抱住葉舟。


    小羊羔獲得自由,迷茫地徘徊在他們身邊。


    這一隻小羊羔,懵懂無知,看著眼前不可理解的一切。


    在它幼小的生命中,有著許多無法理解的現實。


    小羊羔走上前,一隻腳試探著伸出去,輕輕撩撥著楊婉的發梢。


    楊婉渾然不覺,她已經失去知覺……


    “小乖迴來了,小乖迴來了……”葉舟在楊婉耳邊喃喃低語。


    “小乖……小舟……乖乖……舟舟……”楊婉語不成聲地說。


    “嗯,好了,好了……”葉舟溫情地說。


    “小乖呢?”楊婉清醒過來。


    她一心想著小羊羔,抬頭四處尋找。


    小羊羔像是感覺到她的母愛,跪下身子,伸頭在她臉上舔舐。


    “好乖,媽媽愛你……”楊婉緊緊地摟著小羊羔,身體有節奏地抽動著。


    葉舟簡直了……


    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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