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跑到船頭一看,漁船撞上了暗礁,船底出現漏洞,船身開始傾斜。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葉舟撿起一把槍,從侏儒腰裏摘下一把匕首。


    這些武器雖是累贅,但不得不準備一些,以防遭遇突發事件。


    葉舟帶著秦熙,來到甲板上。


    他拉下救生筏上的開關,丟進海水裏。


    橡皮救生筏自動充氣打開,在海麵漂浮著。


    葉舟帶著準備好的物資,從軟梯上下船,把物資放進救生筏裏。


    秦熙心細,從船艙裏搶出一個急救箱。


    他們乘上救生筏,劃動船槳,向南方駛去。


    身後的海盜船漸漸沉沒,海麵泛起水花,像鍋滾了一樣,然後歸於平靜。


    日頭即將沉入海平麵。


    此時風力漸小,海麵的阻力頓時減輕。


    葉舟不緊不慢地劃槳,保持著節奏,這樣更能持久。


    比拚耐力,他沒輸給誰。


    喲莫著劃出了五公裏。


    忽然,起風了,風力逐漸加大。


    葉舟正好要需要休息一下,便拋下船錨,跟秦熙坐在一起。


    夜晚,星空璀璨,銀河斜掛,景象壯麗無比。


    葉舟仰躺著,欣賞星空,內心隨著星空的閃爍而感到震撼。


    他想起自己的身世,感覺自己孤獨而又渺小。


    自從離開豐江,乘上幸福號遊輪,前往巴厘島會見葉長江那一天起,自己就陷入了撲朔迷離的危險境地。


    他想不到,葉長江竟然是自己的生父,而雇兇殺人的幕後黑手,竟然是自己的叔叔。


    真tm荒唐到家了。


    很有可能,自己是葉長江指定的繼承人,因此才招來殺身之禍。


    葉舟對這個家族沒有任何好感,對他們之間的爭鬥感到惡心。


    他不願多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他想起母親,她會不會認為自己已經遇難?


    此刻她不知該有多麽傷心。


    葉舟心裏感到愧疚,不由得一聲長歎。


    “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秦熙遞給他一塊餅幹。


    葉舟接過來,放嘴裏嚼著。


    秦熙趴在他身邊,兩隻小腿翹起來,搖晃著。


    看樣子,她心情不錯。


    “真想不到,我居然沒有暈血。”秦熙驕傲地說。


    “你念的什麽專業?”葉舟問她。


    “念的曆史。”秦熙迴答說。


    “你該念醫科,輕鬆能混上個外科副主任醫師。”葉舟輕描淡寫地說,語氣裏卻是對她的誇獎。


    “你不知道,當時快把我嚇死啦。”秦熙不敢迴想,心有餘悸。


    “怕什麽?怕我嗝屁?”葉舟喜歡看她著急的樣子。


    “呸呸,別亂說話。”秦熙果然著急起來,怕他說出不吉利的話。


    葉舟哈哈笑起來。


    “快看!”秦熙忽然發現什麽,伸手指著。


    葉舟抬頭,看見一條銀白色的魚躍出海麵,在空中飛行數米,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又鑽入海中。


    一條飛魚,飛魚出海。


    兩人正在驚奇,突然又有一條銀魚衝出海麵,在空中做了一個轉體動作,以優美的姿態入水。


    緊接著,兩條、三條、十幾條……


    海麵上沸騰起來,銀白色的魚群像是進行跳水比賽,一個個紛紛躍出水麵,在空中飛行。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條。


    它們有尖尖的嘴和細長的魚尾,像穿梭一般相互交織,海麵上水聲高低起伏,形成一首輝煌的樂章。


    “好神奇!”兩人無不驚喜,望著眼前壯麗的情景。


    突然,一條魚向他們飛來。


    葉舟急忙摟著秦熙趴下,躲開了飛魚。


    又有幾條飛魚撲騰著,越過他們頭頂。


    有兩條魚跌落至救生筏裏,在船麵上翻騰。


    葉舟和秦熙趴在救生筏上,盡量把身子壓低,頭也不敢抬。


    過了幾分鍾,飛魚漸漸停歇,魚群從救生筏下麵穿過,往遠處遊去。


    救生筏上落滿了銀魚。


    “這下可有的吃啦。”葉舟大喜。


    “還是把它們放了吧,它們這麽美麗,實在是不忍心吃它們。”秦熙攔住他,發起善心。


    葉舟不想違背她的意願,隻好答應她。


    反正帶來的有不少食物,自己有釣魚竿,想吃魚隨時可以釣上幾條。


    兩人把銀魚放生,打掃幹淨船身。


    救生筏的空間還算寬敞,差不多能容四五個人,兩人並不感到擁擠。


    白天睡了半天,夜晚也不瞌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打發無聊的時間。


    風還未住,無法頂風逆行。


    “你的傷口痛嗎?感覺怎麽樣?”秦熙關心地問。


    葉舟活動一下胳膊說:“沒問題的,很快就會康複。”


    “趕快好起來吧。”秦熙祝願他。


    “那是當然,不看看我的主治醫師是誰?”葉舟揚起下巴說。


    “對了,該打針了,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秦熙說著,去找醫療急救箱。


    葉舟心說,你會打什麽針,你又不是護士。


    劉靜姝是護士,可想不到的是,給自己打針的竟然是秦熙。


    “把褲子脫掉。”秦熙儼然一個小護士的姿態,命令她的病人脫掉褲子。


    葉舟解開皮帶,把褲子向下拉了一拉。


    “再往下點。”秦熙著急,伸手去拽他的褲子。


    “我小時候最怕打針了。”葉舟一臉害怕的樣子。


    確實,他小時候怕打針,但長大後當了兵,刀槍都不怕,誰還會怕打針。


    他有意想逗逗秦熙。


    “乖,不要怕,很快就好。”秦熙在葉舟臀部擦拭酒精。


    “我好怕,輕點。”葉舟像個膽小的孩子。


    秦熙一針下去,毫不拖泥帶水。


    這一針,紮得有點深了。


    “媽呀!”葉舟大叫起來。


    “不要動啊,聽話,快好了。”秦熙緩緩推送藥劑。


    “嗚嗚嗚……”葉舟假裝哭起來。


    “好了,好啦,乖,不哭啊。”秦熙拔出針頭。


    真把我當孩子了?


    這小姑娘,以為是過家家,哈哈。


    看她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葉舟也禁不住偷笑起來。


    “沒想到你這麽膽小,像個孩子,哈哈。”秦熙得意地笑起來。


    “不行,我太吃虧了。”葉舟耍起鬼點子。


    “你吃什麽虧?我幫你打針,幫你治病,你還吃虧?”秦熙一副驚訝的表情。


    “我也要給你打一針。”葉舟說著,不容分說,粗魯地把她按在船上。


    “哥,你想幹什麽……”秦熙驚慌地唿叫。


    “給你打針。”葉舟伸手拽住她的裙子,把裙子向下扒下一點。


    “我不要過家家,放了我吧。”秦熙叫道。


    她嘴上拒絕,卻並不掙紮,乖乖地趴著,腰身輕微顫動一下。


    葉舟被這一個輕微的顫動,晃得有些眼暈,心裏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感覺。


    “不要紮得太深,人家怕疼。”秦熙嬌聲細語說。


    兩人實在無聊,玩起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葉舟被她的聲音撩撥得心裏癢癢。


    她已經十八歲了,遲早有那一天不是麽。


    看她的樣子,對自己並不拒絕,她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難道,真的可以……


    葉舟心裏猶豫,接受著靈魂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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