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頭疼的厲害,不得不暫時放棄思考。


    不管怎樣,等會兒她都要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侯爺。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無條件地相信她,那就隻有侯爺了。


    她閉上眼睛,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此時的楚家後宅,姚氏屏退下人,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楚月臉上。


    楚煙和謝蘭舟出事後,楚萬山嚇得要死,當時就帶著姚氏去了侯府,門房說老夫人發脾氣不見客,他們隻好迴了家。


    今天一大早又去瞧,門房仍舊是那套說辭,連大門都沒讓他們進。


    姚氏沒敢和楚萬山說,自己心裏卻已經猜到八九分,等楚萬山去上值後,才關起門來審問楚月。


    “當初我明明是想讓你嫁去侯府的,是你自命清高,非要嫁給窮書生。


    如今見你姐姐在侯府過得風光體麵,你又心生怨懟,想出這陰狠的招數害她,是也不是?”


    楚月被姚氏一巴掌打得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這已經是她重生迴來第三次因為楚煙挨母親的打。


    她捂著臉,氣憤又委屈:“你打我,你又打我,我和那賤人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


    “正因為你是我親生的,我才打你,換了旁人,作死作活與我何幹?”


    姚氏恨聲道,“你害楚煙也就罷了,何苦拉上謝世子,他是錦繡侯府的命根子,是老侯夫人的眼珠子,他要是活不成,咱們全家都要給他陪葬你知道嗎?”


    楚月聽說謝蘭州可能會死,不免也心虛起來。


    “我沒想害死他,我就是往他酒裏下了點藥,馬車斷裂不是我幹的,我也沒那本事。”


    “你還敢強嘴。”姚氏氣得咬牙,“隻下藥一事讓人發現便是死罪,你父親和你弟弟的前程,都要毀在你手裏!”


    楚月越發心虛,閉上嘴不敢再出聲。


    姚氏恨鐵不成鋼地戳她腦門:“這會子你知道怕了,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怎麽下的藥,為何你父親與賀良辰都沒事?”


    楚月說:“那酒壺裏有機關,轉一下壺蓋,就能倒出不同的酒。”


    姚氏一時無語,半晌才道:“壺呢?”


    楚月說:“壺是從外麵買來的,當天就讓人砸碎扔了。”


    姚氏鬆口氣,又問:“那藥都經了幾個人的手,把他們的名字統統告訴我。”


    楚月心下一驚:“母親要做什麽?”


    “做什麽,我還能做什麽,自然是幫你滅口。”姚氏拎著她的耳朵恨聲道,“你給我聽好了,這是最後一次,往後你再闖什麽天大的禍,我都不會再管你。”


    楚月連忙抱住她,嗚嗚地哭了起來:“多謝母親,我就知道母親最疼我,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姚氏無奈歎氣:“現在說什麽都沒用,端看謝世子能不能醒過來了,他若真就這麽死了,咱們誰都跑不了。”


    楚月趴在母親懷裏,暗中磨了磨牙。


    謝蘭舟上輩子那樣折磨她,她巴不得謝蘭舟死掉。


    但她心裏清楚,謝蘭舟就算要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死。


    現在這種情況,最好的結果就是謝蘭舟活著,楚煙一命嗚唿,這樣她就再沒有後顧之憂了。


    天快黑時,楚煙又一次醒了過來。


    這一迴,她精神好了很多,頭也不疼了,隻剩下渾身的骨頭在疼。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向秋水詢問謝蘭舟的情況。


    秋水說:“世子還沒醒,侯爺又從宮裏請了好幾位太醫,大家都說好不好的就看今天晚上了,如果過了今晚還不醒,隻怕要兇多吉少。”


    楚煙暗自心驚。


    同樣是從馬車裏摔出來,怎麽謝蘭舟傷得這麽嚴重。


    轉念一想,謝蘭舟身上本來就有鞭傷,又被那種藥攪動氣血,便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的。


    “你給我換身衣裳,我過去瞧瞧。”楚煙說著就要坐起來。


    秋水忙上前勸阻:“夫人還是先別去了吧,老夫人和侯爺他們都在聽瀾院守著呢,老夫人正在氣頭上,見了夫人難免言語過激,到時候侯爺夾在中間也不好辦。”


    楚煙說:“早晚都要麵對,與其躺在這裏提心吊膽,還不如過去痛痛快快挨一刀。”


    秋水勸不住她,隻得依著她,又叫了一個丫頭秋月進來,兩人服侍她換了衣裳,一左一右攙扶著她去了聽瀾院。


    聽瀾院裏燈火通明,主子們坐在廳堂一言不發,下人們守在廊下不敢吱聲,整個院子寂靜得像個墳場。


    楚煙被這種壓抑的氣氛影響,也不知不覺屏住了唿吸。


    門口的小廝見她過來,往裏麵喊了一嗓子:“二夫人來了。”


    這一嗓子仿佛有人往寂靜的墳場扔了個炮仗,瞬間炸醒了一屋子人。


    “她還有臉來!”謝老夫人怒衝衝道,“叫她迴去,我現在不想見到她!”


    楚煙心頭沉了沉。


    前兩天還一臉慈祥拉著她的手叫乖孩子的老夫人,這會子已經將她視為仇敵。


    可見婆媳再怎麽親,終究是隔了一層,與血脈骨肉沒法比的。


    楚煙對此表示理解,但她不能就此離開。


    她必須把該說的話當眾說明了,才可能繼續在侯府有容身之地。


    她鬆開兩個丫頭的手,邁步上了台階。


    馮氏從裏麵衝出來,黑著臉道:“你沒聽見嗎,老夫人讓你走。”


    楚煙看了她一眼,還沒開口,謝經年已經走出來,喝止了馮氏:“讓開,不得對夫人無禮!”


    “侯爺。”馮氏不滿地叫了一聲。


    謝經年把臉一沉:“讓開!”


    馮氏隻得躬身退到一旁。


    謝經年走上前,伸手去接楚煙:“天都黑了,你跑來做什麽,身上可好些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多謝侯爺,我好多了,不放心世子,就過來瞧瞧。”楚煙道謝,握住他伸來的手,借著他的力道走上去。


    他高大又健壯,隻是稍微使些力道,就能讓楚煙完全依賴著他輕鬆行走。


    楚煙感激他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小聲道:“侯爺等會兒不要替我說話,讓我自己和老夫人把話說清楚。”


    謝經年愣了下,低頭看她:“你能行嗎?”


    “能行。”楚煙說,“我若實在招架不住,自會向侯爺求助。”


    “那好吧!”謝經年點點頭,“你自己拿捏著分寸,萬一老夫人發怒也別怕,有我在,誰都不能把你怎麽樣。”


    楚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裏暖乎乎的:“我知道了,多謝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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