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迴到曉風院,情緒莫名有點低落。


    她屏退了下人,自己關上門在房裏盤算著該怎樣找到前世那些得力的助手,尤其是她的那個合作夥伴。


    前世她是成親兩三年後才逐漸走上經商之路的,那些人也是後來才慢慢認識的。


    眼下這時間節點,也不知道他們都散落在哪裏?


    豔霜豔枝守在外麵,感覺自家小姐有點不對勁,就去問了跟楚煙去聽瀾院的兩個丫頭,夫人是不是在那邊受了什麽氣?


    兩個丫頭說沒有,夫人在那邊可威風了,把聽瀾院裏的小廝和奶娘唬得一愣一愣的。


    豔霜豔枝鬆了口氣,卻還是心疼自家小姐,剛嫁過來就要和人鬥智鬥勇,就算不吃虧,心也會累。


    況且新婚夜丈夫還被繼子霸占,害她獨守空房。


    但願今晚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讓侯爺和小姐安安生生圓個房。


    圓了房,小姐才算是真正的侯夫人,說話做事都有底氣。


    她們這邊想得倒好,結果謝經年當天晚上連家都沒迴,隻打發了一個小廝迴來報信,說他有要緊事出城一趟,可能要到後天才能迴來。


    這下別說豔霜豔枝為楚煙抱不平,就連老夫人聽了都說謝經年不靠譜。


    楚煙明天要迴門,他這做丈夫的,新婚夜不與人圓房,迴娘家還缺席,讓楚煙迴去怎麽和父母交代?


    老夫人怕楚煙心裏難過,特地把她叫過去安慰了一番,又叫夏嬤嬤去庫房多挑些禮物讓她明天帶迴娘家。


    楚煙沒有不高興,隻是在心裏想,皇帝現在對侯爺好像挺倚重的,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在十年後對侯爺痛下殺手呢?


    等侯爺迴來,自己要不要隱晦地和他提一提前世的遭遇,也好讓他警醒一些。


    可是要怎麽說呢,說自己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嗎?


    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


    ……


    次日清晨,楚煙用過早飯,收拾東西準備迴門。


    說實話,要不是家裏還有個弟弟,她真心不想迴去,更不想帶著這麽多禮物白白便宜了姚氏。


    府裏上下都知道她要一個人迴娘家,有人同情,有人開心,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純看熱鬧。


    馮氏就是最開心的那一個,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去告訴了謝蘭舟。


    謝蘭舟經過一天一夜的休養,身上的傷好了些,正坐在床上被小廝伺候著洗漱梳頭。


    聽到馮氏眉開眼笑地說楚煙今天要丟大臉,謝蘭舟很是不解:“她迴她的娘家,我爹去不去有什麽關係,怎麽就丟臉了?”


    馮氏說:“新婚三天獨守空房,一個人灰溜溜地迴娘家,這還不夠丟臉嗎,外人知道了會怎麽說她,就是她娘家父母都不會給她好臉色。”


    “不至於吧?”謝蘭舟說,“她不是陛下親封的縣主嗎,誰敢給她臉色看?”


    “縣主怎麽了,就算是公主,成了親不得丈夫歡心,在人前也抬不起頭的。”馮氏說,“你們爺們兒家家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總之她今天注定要丟人了。”


    謝蘭舟“哦”了一聲,沒再往下問。


    馮氏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那女人倒黴,世子不高興嗎?”


    “沒有啊,我就是對這些雞毛蒜皮不感興趣。”謝蘭舟興致缺缺道。


    馮氏沒能在他這裏找到共鳴,頗有些遺憾。


    “你不懂,你不懂,這些對女人來說是頂頂重要的。”


    她絮絮叨叨地走開,打算再找別人分享自己的喜悅。


    老夫人對楚煙心懷愧疚,親自把她送到大門外:“好孩子,今天這事都是經年的錯,你迴去好好和你父母解釋,讓他們不要見怪,等經年迴來後,我讓他備上厚禮再陪你迴去一趟。”


    大夫人和三夫人也來相送,不管心裏怎麽想,嘴上也是好言好語地寬慰楚煙,說錦繡侯一人身兼數職,管得都是朝廷的機要之事,突然離京幾日也是常有的,讓她千萬別往心裏去。


    楚煙真沒往心裏去。


    奈何大家都覺得她應該往心裏去,她也不好表現的太灑脫,隻得裝出一副很失落很委屈又極力忍耐的樣子,紅著眼睛向眾人告別。


    豔霜打起車簾,楚煙被豔枝扶著正要上車,一輛高大寬闊,氣派奢華的馬車被四匹汗血寶馬拉著從側麵緩緩駛來,在侯府大門前停住。


    眾人全都大吃一驚,當場變了臉色。


    怎麽迴事?


    誰把侯爺專用的馬車趕出來了?


    這馬車是聖上賜給侯爺的,侯爺輕易都不用它,隻有一些特殊場合才拿出來用。


    如今侯爺本人都不在府裏,誰這麽大膽敢擅自動用侯爺的馬車?


    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車窗的簾子被一隻修長瑩白的玉手掀起,謝蘭舟那張妖孽般的臉從裏麵探了出來。


    看到他,所有人的驚訝都變成了恍然大悟。


    除了他,誰敢擅動侯爺的馬車?


    除了他,別人連侯爺的車夫都使喚不動。


    “蘭州,你要去哪兒?”老夫人頭疼地叫他,“你昨天才挨了打,不好生在家休養,這大動幹戈的又要作什麽妖?”


    “是啊蘭舟,你怎麽把你父親的馬車趕出來了,你身上的傷好了嗎就又開始折騰?”大夫人也隨即走過來問他。


    謝蘭舟探著頭四下張望,終於在看到楚煙後停下來。


    “祖母,我沒作妖,是我爹捎信兒給我,說他今天迴不來,讓我陪某人迴娘家。”


    啊?


    此言一出,不僅楚煙表情詫異,眾人臉上的表情也都變得奇奇怪怪。


    世子昨天還和二夫人鬥得跟烏眼雞似的,今天居然要陪二夫人迴娘家。


    再說了,陪二夫人迴娘家是侯爺的事兒,他這個當兒子的瞎摻和什麽?


    這當真是侯爺的吩咐嗎?


    怎麽感覺他在撒謊呢?


    老夫人也覺得他在撒謊,質疑道:“你爹什麽時候給你捎的信兒,怎麽我們都不知道?”


    “就剛剛。”謝蘭舟說,“他用鴿子送迴來的。”


    老夫人沒那麽好糊弄,伸手道:“別想誑我,信拿來我瞧瞧。”


    “沒了,燒了。”謝蘭舟說,“信裏還有一些機密,我爹讓我閱後即焚。”


    老夫人:“……”


    且不說有沒有這麽一封信,首先他就不可能這麽聽話。


    他要是這麽聽話的人,他也不至於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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