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琅琊山


    夕月哎歎了一聲,再次靠到墨銘懷裏,過了良久才問道:“天下真的要大亂嗎?”


    墨銘點頭道:“南陵已經舉兵向武隆山靠近;西越形勢所迫,進軍勢在必行;北玄兵馬糧足,伺機而動。此乃大勢,已無人可阻擋。倒不如秉承天意,順勢推波,結束四國,助天下一統,如此,四海歸一,天下安定,百姓方能安樂。”


    夕月不同意,反駁道:“五年前,你不是先滅南陵,再退北玄,最後四國安定,天下安和了嗎?”


    墨銘搖搖頭道:“那隻是運氣好,當時運氣大於運勢,所以才能僥幸得勝而已。”


    夕月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非讓墨銘給她講講,到底是怎麽迴事,什麽是運氣大於運勢?


    墨銘無奈,隻能下馬,牽著夕月小手向前走去,同時跟她分析當年局勢:


    當年,南陵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實力雄厚,一心攻伐天下,相鄰兩國,西越貧瘠,資源匱乏,是個沒有肉的骨頭,南陵自然不會為他耗費兵力,隻能將矛頭指向東華。


    當時,南陵朝堂,八位皇子,太子皇甫鴻騰,實力強橫,力壓其他眾位皇子。皇甫鴻騰誌騰淩霄,一心創建千秋功業,攻華一事被他強行拿在手裏,可惜,他雖謀高智深,卻剛愎自用,好大喜功。墨銘正是抓住他性格的缺陷,連放九成,將其一步步引入恆嶽大峽穀,水淹百萬雄師。


    墨銘說:如果不是皇甫鴻騰,朝中強勢,由他統兵,換成其他任何一人,想贏南陵百萬雄師很難。


    關於北玄,幾乎是緊隨南陵之後,開始攻打東華,北玄當時領兵的正是北玄太子,百裏奕赫。此人在北玄朝堂更是權高勢重,不僅深得皇上喜歡,朝堂勢力更有七成盡歸他手,其他皇子被他擠兌十分嚴重,其中,就包括七皇子百裏奕鬆。


    當時北玄百萬大軍與東華五十萬萬楊林軍,僵持不下,後來,好不容易斬殺楊林軍主帥。墨銘臨危受命,接管楊林軍。墨銘很快便發現:北玄大軍有意向北陶密林靠近,頓時明白對方意圖,輾轉兵力,將北陶密林無意漏出缺口,造成背後空虛的假象,百裏奕赫果然上當,將百萬大軍送到墨銘大火之下。


    夕月聽到此處大驚失色,駭聲道:“這怎麽可能?難道...北玄故意求敗?”


    墨銘笑道:“是呀,此戰北玄太子百裏奕赫身亡,北玄其他皇子爭權奪位,最後七皇子百裏奕鬆實力日益強大,現在距離太子之位也隻有一步之遙。隻是北玄皇帝不喜歡百裏奕鬆,才沒有遲遲沒有立他,不過,北玄皇帝,現在怕是已經壓不住他了。而他現在對北玄皇帝的位置顯然沒有太大心思,他...”


    夕月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她做夢都不敢想,百裏奕鬆為了太子之位,竟然犧牲北玄百萬大軍,而他現在竟然連北玄皇位都看不上,他想要的是整個天下。


    墨銘接著道:“其實從南陵兵敗,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甚至更早,他願意挨打,我自然不能枉費他一番好意。”


    夕月現在明白了,各國大戰,其實就是朝堂之間的權利博弈。


    夕月心裏不得不對百裏奕鬆從新定位,此人不僅誌向高遠,智謀天下,更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


    夕月突然擔心起秦如煙,怕她深陷權利爭鬥的泥窩,最後曾為百裏奕鬆的犧牲品。


    墨銘輕輕握緊夕月右手,安慰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隻要她覺得值得,我們又何必去幹涉呢?”


    夕月靜立良久,長歎一聲,也許墨銘說的對,秦如煙將疤痕洗掉時,已經做了自己的選擇,即便現在去帶走她,她也不會跟自己走的。


    愛使人盲目,情使人癡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他人無權幹澀,也無法幹涉。


    ......


    銀州,琅城...


    夕月跑到藥鋪,買了十幾種藥材,迴到客棧,開始獨自鼓搗起來,墨銘在一邊看著,提出要幫忙,夕月想了想,將搗藥任務分給了他,夕月雖然沒有告訴墨銘她在做什麽,墨銘卻猜了出來,她要作畫。


    忙了一下午,夕月總算將顏料準備好,接著便讓墨銘閉眼,墨銘無奈,隻能笑著閉上眼睛,夕月伸手在墨銘頭上敲了一下,嚴肅道:“不準笑。”


    墨銘立即收起笑容,滿臉正色。


    夕月準備在墨銘臉上作畫,可是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麽畫,連忙轉身向外走去,墨銘連忙起身欲要跟隨,夕月轉身指著座位吩咐:“你坐在那兒不要動。”


    墨銘聽話坐下,夕月一離開,急忙起身暗中跟上,他現在隻有看到夕月在身邊才能安心。


    夕月先下樓向掌櫃打聽,城中那裏有好的畫師,掌櫃不加任何思索說道:“丹書閣閣主,廖丹青,書畫雙絕,是琅城書法大家,在整個銀州,都是首屈一指啊。”


    夕月眉開眼笑,隻是臉上疤痕看起來十分可怖,將掌櫃嚇得不輕,夕月也不在意,急忙問道:“丹書閣怎麽走?”


    掌櫃右手一指,“順著主路,一路往東,看到三層高樓,就是了,不過我勸你,丹書閣閣主,性情古怪,從不輕易出手,我勸你...”


    “謝謝...”掌櫃還沒說完話,夕月已經衝出客棧,很快便跑沒影了。


    墨銘走到櫃台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向掌櫃詢問:“掌櫃,想讓丹書閣閣主出手,可有什麽好辦法?我也想求一副畫。”


    掌櫃見墨銘相貌俊朗,出手又大方,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公子可能有所不知,在琅城西三十裏,有一座大山,名為琅琊山,山上住著一個奇人,號稱琅琊仙,精通奇門遁甲,占卜星象等各種秘術。據傳:丹青閣閣主廖丹青就是他的弟子,隻要公子能得到琅琊仙的青睞,讓廖丹青作畫,將是輕而易舉的事。”


    墨銘笑了笑了,再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也不說話,掌櫃笑著接過,道:“據傳,琅琊仙嗜酒如命。不過必須是好酒。”


    墨銘走出客棧,向丹書閣行去。


    掌櫃看著墨銘背影,若有所思。


    夕月一路狂奔,很快便看到三層大樓,威風不凡,門匾上書三個大字,‘丹書閣’,筆走龍蛇,遒勁蒼穹,果然不凡,夕月心裏大喜,直接走進大堂。


    墨銘緊隨而至,同樣看向三個大字,眉頭微皺,劍法通明,鋒芒內斂,是個劍道高手。


    墨銘抬步踏入大堂,夕月已經跑到二樓,正向一名白衣小廝詢問。


    墨銘沒有急著上樓,四處打量整個大廳,大廳裏擺著很多畫屏,牆上掛著很多名人字畫,不少文人墨客在四處觀賞,還有幾個小廝在一旁服務,態度熱情。


    一名女招待,眉清目秀,雙頰透紅,走到墨銘身前行禮?“請問公子有什麽需要?珍兒都可以幫你解答。”


    墨銘看了珍兒一眼,珍兒立即滿臉透紅,低下頭顱,雙手不停糾纏,墨銘清淡問道:“我想找你們閣主求一副畫,不知他現在何處?”


    珍兒低聲抱歉說道:“公子,閣主現在不在閣中。還有就是,閣主從不輕易為外人作畫,公子怕是無法求到閣主的畫作。”


    墨銘道:“既如此,多有打擾。”


    說完,墨銘便直接向二樓走去,珍兒眼睛直直盯著墨銘背影,眼睛都快溢出水來,她真不敢相信:世間竟然會有人的容貌在閣主之上,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呀!!


    夕月走到三樓樓梯口,被兩名侍衛攔下,“小姐,三樓乃是私人禁地,沒有閣主的允許,外人不得入內。”


    夕月再次詢問:“你們閣主在裏麵嗎?我想找他求一幅畫。”


    侍衛麵漏嘲諷,道:“閣主不在,不過閣主從不為外人作畫,姑娘還是離開吧!”


    夕月眉頭緊皺,滿臉不開心,心裏隻犯嘀咕,不就一個畫畫的嘛,有什麽可神氣的。


    連問三人,閣主都不在,夕月也不想再多留,打算離開。


    墨銘站在角落裏,見夕月下樓,也向樓梯走去。


    一樓門口走進一名白衣男子,麵容俊朗,神色清淡,珍兒立即上前躬身行禮:“珍兒見過閣主。”


    夕月正好走到一樓樓梯中間,看到這一幕,直接從樓梯上躍下下,來到廖丹青身前,拱手一禮:“在下夕月,特來求畫,望閣主成全。”


    廖丹青看了一眼夕月,冷淡道:“我從不為外人作畫,你走吧!”


    說完轉身欲走,夕月伸手攔住,躬身行禮:“廖閣主,我隻求一支鳳羽,他對我很重要,請你出手幫忙。”


    原來,夕月想在墨銘臉上畫上鳳羽疤痕,可是,她不知鳳羽長的什麽樣子?又該怎麽畫,就想到找畫師畫一副,然後她照著畫就行了。


    夕月,本命肖鳳羽,在墨銘臉上畫鳳羽,再好不過了。


    墨銘在二樓,無奈搖頭,眼中卻滿是笑意。


    廖丹青注視夕月頭頂半響,轉身繞過夕月走了。


    夕月抬頭望著廖丹青背影,握了握拳頭,喃喃自語道:“算了,先迴去吧,墨銘還...”


    一想到墨銘還在房裏等自己,夕月快步向客棧跑去,迴到房間,發現墨銘正在作畫,走進一看,寥寥幾筆,一隻鳳羽已經躍然於紙上,栩栩如生,夕月一把搶過,驚歎道:“你會畫畫?”


    墨銘笑道:“小時候學過幾筆,隻能達到形似而已。”


    夕月興奮抱著墨銘:“太好了。”


    夕月讓墨銘坐好,開始在墨銘臉上塗鴉,不一會就皺眉問道:“銘,畫錯了,怎麽辦?”


    “錯就錯吧,反正又不是真的。”


    “哦”夕月繼續專心作畫。


    其實,夕月畫藝不凡,小時候也是苦練過的,她母親是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她小時候也是被母親當成大家閨秀來培養的,隻是後來跑偏了。


    銅鏡前,墨銘伸手輕輕摸了摸臉上疤痕。夕月洋洋得意:“怎麽樣,我的畫藝不比你差吧。”


    不可否認,夕月畫藝在他之上,他隻是形似,而她已達形神兼備。墨銘點頭道:“很好,我看一出門,就會有人跑過來詢問,我臉上的畫作是出自哪位丹青大家之手?”


    夕月哈哈大笑,撲倒墨銘懷裏,頭直往墨銘胸口蹭了蹭:“你笑話我!”


    “沒有呀!我說的都是實話。”


    夕月頓時不承認:“你就是笑話我。”


    墨銘抱緊夕月坐在凳子上,一本正經道:“你仔細看看,是不是很像傷疤。”


    夕月仔細觀察,嗯一聲,點頭道:“很像。”


    “那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很像一隻鳳羽。”


    夕月再仔細觀察一番,點頭道:“確實挺像。”


    墨銘笑道:“即像傷疤,又像鳳羽,這樣的畫藝試問天下,誰能擁有?”


    夕月突然笑顏如花,仰頭在墨銘唇上輕吻,墨銘卻抱緊夕月,加長這個吻的時間和力度,夕月微微長嘴,墨銘卻攻城略地,夕月雙頰透紅,眼角禽類,唿吸急促,墨銘連忙鬆開夕月,夕月身體柔軟,緊緊趴在墨銘身上,大口唿氣,墨銘輕輕拍打夕月後背,聲音輕柔:“又忘記用鼻子吸氣了?”


    “嗯。”夕月將身體緊緊縮到墨銘懷裏,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


    夕月做了一個美夢,夢裏她和墨銘組成新的疤臉雙俠,遊走天下,劫富濟貧,名動江湖,被世人稱為疤臉大俠。


    墨銘見夕月睡著後,還不安生,小手一直往墨銘胸口衣服裏鑽,再看夕月滿臉透紅,口水都流出來了。


    墨銘滿臉黑色,周圍空氣突然變得稀薄,無緣無故冷意襲來,夕月動作戛然而止,靜靜躺在墨銘懷裏,臉色也變得正常,墨銘輕輕一笑,低頭在夕月額頭一吻。


    .....


    第二日,墨銘帶著夕月出城向西而行。


    夕月很是不解,問道:“銘,我們為什麽要去西邊呀?”


    墨銘笑道:“昨天我聽客棧掌櫃說,琅城西三十裏有一座琅琊山,山上住著一位神仙,號稱琅琊仙。”


    夕月捂嘴哈哈大笑:“墨銘,你讓我怎麽說你,一聽就知道掌櫃是在騙你的,你居然還相信,這世上哪有什麽神仙?”


    墨銘道:“我當然也不相信,所以,想去看看這琅琊仙到底長什麽樣?”


    夕月伸手放在墨銘額頭,滿臉疑惑:“銘,你沒發燒呀!怎麽突然好奇心這麽重呢?”


    墨銘輕聲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明白了。”


    夕月頓時來了興趣:“什麽故事?你快說。”她最喜歡聽別人講故事了。


    墨銘道:“東華第一位皇帝,軒轅帝,你可曾聽說過。”


    夕月點頭道:“當然聽說過了,你不提我都忘記了,我大哥給我講過,東華開國皇帝軒轅帝有兩個結拜兄弟,其中一個便是我肖家先祖,排行老三,皇帝排行老二,另外一個據說是一名道人,排在老大,身份十分神秘。也有傳說,當初三兄弟,打下一片江山,讓大哥做皇帝,結果大哥留書說是雲遊四方去了,最後沒有辦法,老二才做了皇上,開創出東華帝國。”


    墨銘點頭道:“說的不錯,當初三兄弟,在中州,也就是現在皇城所在地,義結金蘭,老大呂梁,是個道士,不僅謀略過人,而且深諳奇門異術,具有經天緯地之才;老二軒轅帝,一位沒落貴族,天生神力,能文能武,頗具領袖風範;老三肖雲川,也就是你家祖先,出身將門,自幼熟讀兵書,研習兵法,精通用兵之道,三人長短互補,配合起來相得益彰,短短三年時間,便打下了莫大疆土。”


    夕月聽得入迷,問道:“那後來呢?”


    墨銘接著說道:“後來,因為一件事,讓三人生出了一絲嫌隙,”


    夕月心頭有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什麽事?”


    墨銘道:“因為一名道人。當時三人從中州向西,一路打到宛城,也就是今天的琅城。”


    “就是我們昨晚在的那座城嗎?”


    墨銘點頭道:“是的,當時,在宛城出現了一名老道,醫卜星象,奇門遁甲,各種能力更在呂梁之上。呂梁與他深切探討之後,更是要拜對方為師,對方卻不願再踏足塵世。臨走之前,告誡兄弟三人,停止攻伐,休養生息,三年之後,天機自會降臨,屆時,三人必能功成名就,建邦立國。老大呂梁對老道深信不已,想要放棄打仗。老二老三自然不願意,現在三人兵強馬壯,攻勢鋒銳,怎能因為老道幾句戲言,就放棄攻伐。最後,老大見勸不動老二老三,隻能繼續西進,結果遭遇大敗,損兵折將,實力大減。此時,老二老三才想起老者臨行誡言,迴到中州安心修養,富民強兵。老大卻留下書信,說是雲遊天下,找師傅去了。三年後,老二老三整合兵力再次西進,老大呂梁送來書信一封,老二老三一戰定乾坤,打下西部九州。”


    夕月心潮澎湃,不由歎道:“那老道真是神了,莫非他真是神仙?”


    墨銘笑道:“是不是神仙不可知,但他一定是一個通曉天下大事,深諳天地運勢的奇人。”


    夕月好像猜到了什麽,連忙向墨銘問道:“你不會想說,他在琅琊山吧。”


    墨銘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夕月:“你仔細看看這座山上,刻著什麽字?”


    夕月有些納悶,銀票她每天都見,正麵畫著一個皇帝,威嚴霸氣,正是東華開國皇帝,軒轅帝。背麵刻畫著三座山峰,很少有人知道這三座高峰的意義,夕月也從沒在意過。現在留心觀察,果然發現中間那座高峰刻著兩個字,‘琅琊’


    夕月驚唿出聲:“琅琊,這上麵刻著琅琊。”


    夕月似乎不信,又從自己身上取出銀票仔細觀察,果然發現‘琅琊’二字。


    墨銘笑著從夕月手裏拿過自己的銀票,放到懷裏,說道:“其實,老大呂梁當年雲遊之地正是宛城以西,隻是外人不知罷了,身為老二的軒轅帝卻清清楚楚。他們三人情誼深厚,在發行銀票時,就將大哥隱居的琅琊山刻在上麵了,。”


    夕月盯著銀票上三座高峰,問道:“這麽說,這三座高峰裏有一座是代表著肖家先祖了?”


    墨銘嗯了一聲。


    夕月使勁看了看,“那一座?我怎麽看不出來。是左邊這座嗎?”


    墨銘看了夕月一眼,看出她是在瞎蒙,不過也蒙對了,點頭笑道:“對的,你說對了。”


    夕月一副得意模樣:“我就說嘛,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墨銘強忍笑意:“那你能講講,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嗎?”


    夕月信心十足道:“東華自古武將為左,我肖家世代為將,鎮守西疆,自然就在左側了。”


    墨銘抬起雙手給夕月鼓掌:“說的好。”看來是自己小看她了,她是真的明白肖家山峰為何設在左側。


    “那當然了,我可是肖家子嗣,這還看不出來嘛。”


    墨銘道:“其實從山峰本身也能看出來,你再看看。”


    夕月又仔細看了兩遍,搖頭:“看不出來。”


    墨銘指著左側山峰峰頂的雲朵,問道:“這是什麽”


    “雲朵呀!”


    墨銘再指向山峰上三道豎著的河流:“這個呢?”


    “河流呀!”


    “那你祖先的名諱是....”


    夕月頓時明白過來,笑道:“肖雲川,雲朵加上三條河流,正好是雲川。啊,這太有意思了。”


    夕月興奮的像個小孩子,好像突然發現了驚天大秘密,在墨銘懷裏一刻不安生。


    墨銘雙臂壞繞著她,防止她一不小心,掉下馬去。


    就這樣,兩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到了琅琊山,遠遠看去,山高林密,峰險路陡,半山腰,雲霧升騰,如夢似幻,一條瀑布飛流直下。還真有點,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的意境。


    夕月不由讚歎道:“好美,不會真有仙人住在上麵吧!”


    墨銘先行下馬,然後再將夕月抱下馬:“有沒有,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是。”夕月牽著墨銘就要往山上跑。


    墨銘示意夕月等一下。墨銘先取下雪影馬鞍,韁繩,拍一拍雪影脖子,雪影意會,向遠處密林跑去。


    墨銘將馬鞍,韁繩秘密挖個坑埋了,夕月興奮不已,完全變成一個小孩子,對萬事萬物都充滿興奮好奇,連挖坑也要和墨銘搶著挖,手髒了,也要墨銘給他洗,洗完還要拿墨銘衣袖擦幹淨。


    看到墨銘滿臉黑色,還佯裝無辜,問道:“啊,銘,你怎麽了?臉好黑呀!是不是生病了?”說著裝模裝樣用小手撫摸墨銘額頭。


    墨銘滿臉無奈,轉身就走。


    “銘,我走不動了,你背背我。”


    墨銘一股氣不吭,轉身迴到夕月身前蹲下,夕月趴在墨銘背上,雙臂緊緊環繞墨銘脖頸,墨銘雙手攬著夕月雙腿一步一步向山上走去,夕月輕輕親吻墨銘耳朵,墨銘身體微微一顫。夕月卻滿眼笑意,像隻奸計得逞的紅色狐狸。


    山路崎嶇難走,不過對於墨銘這種高手,背個人也能如履平地。


    行到半山腰,夕月指著遠處瀑布,驚道:“銘,你快看,哪兒有一個人?”


    墨銘駐足,向瀑布望去,瀑布源頭,水流湍急,霧氣環繞,哪有半個人影,夕月小手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真是奇怪,剛才明明看到一個人在懸崖上騰飛,怎麽突然就沒影了呢?”


    墨銘略微沉思,道:“看沒看錯,等到山頂,見到主人一切就清楚了。”


    墨銘加快腳步向上飛去。


    終於行到山頂,冷風徐徐,除了一座破敗涼亭,再無任何東西,夕月站在崖邊,伸開雙臂,微風吹過,神情舒暢,道:“銘,這個風景真美。”


    墨銘輕嗯一聲,走到涼亭,涼亭中間立著四方石桌,桌麵刻著棋盤,黑白棋子錯落有序,刻成一部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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